《农家妇的奋斗史》馨菲韵影

14、文哥儿和武哥儿

　　第二天早上，林石和二丫华丽丽的起迟了。二丫一觉醒来看见屋子里已经大亮，大叫一声坐了起来，速度奇快的穿上衣服梳好头发洗好脸，往灶房冲的时候差点碰上了从里边出来的林老爹，脸上红的可以染布了。
　　被留在屋子里的林石，在自家媳妇惊叫一声时就惊醒了，接着就是看到自己媳妇狼撵了似的一番动作，连衣服都忘了穿就靠着床头看着二丫快速急切的忙碌着，本来想告诉自家媳妇就算是起迟了自家爹爹也是会做好早饭的，而且自家爹爹那性子也是不会有什么话说的，可是看到媳妇从头到尾都没有没有瞟自己一眼，郁闷的就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
　　造就的结果就是，李二丫看到饭桌上摆好的早饭没有食欲了，并不是不好吃，而是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精神压抑了。本来二丫和林石起迟了，二丫着急忙慌的赶到灶房准备做饭，可是在灶房门口差点碰到林老爹就很是郁闷了，可是接着林老爹一声“起来了，叫石头赶紧过来吃饭吧！”更是差点把她劈的外焦里嫩了。
　　林老爹逮着睡懒觉就得了，接着就是林石这东西在自己回头叫他吃饭时很是无意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起床的，怎么不叫叫我？”，让二丫心头火噌噌起了一火焰又一火焰，泻火的地还找不着。
　　“咱家里的事没有那么多说道，只要是好好过日子就可以。”林老爹看着平日里情绪高涨的儿媳，现在如蔫儿黄瓜似的开口说着，这算是对于早上事件的最终评论。
　　“是啊，媳妇。家里的是你说了算，主要是昨天我们回来太晚了，而且跟我们回来的其他人大都起晚了。不信，你去村子里走走看看。”林石听老爹这么说，心里是对自家爹爹十万个谢谢，自家媳妇扭起脾气来还真没人敢碰，看来以后不能这么玩了。小孩子啊，小孩子啊，自家菜园什么时候可以吃到嘴啊！
　　吃过早饭，二丫收拾洗涮完毕就先到杂物间将昨天买的东西归类放好，肉等食材和专门买的五斤面粉放进灶间，买点糕点等给林老爹送了一份自己屋子里留了一份，种子自己先好好收起来，一应物品收拾好已经半晌了。
　　林老爹对于林石两口子早上起晚了也没说什么，毕竟晚上回来太晚早上起不来这正常，而且自己家就三口人没有那么多说道，儿子是个有成算的，媳妇目前看来也是个不错的。什么事过于苛刻反而起反作用，偶尔下下厨熟悉自家东西放的地方，省得以后自己连灶台的方向朝哪都不知道。
　　林石看媳妇早上心情不好，赶紧找点事情干，厨房对面的菜地要开出来，这几天还要进老林子一次，过些日子大伯家的桂敏要出嫁了……林林总总家里还需要一笔不少的银子才能填补平常日子，虽然家里有一百两存银，可是这些都是媳妇的。男人很多时候不用分的很清谁是谁非，但是自尊压迫着他们必须心里明确“这是媳妇的”，这样他才有更加上进的信心和足够的责任心去担负家庭生活的重担。
　　想起来媳妇说过要做几个木扣子，林石赶紧找到正在房后林子里伐木的林老爹。找到自家爹，林石顺手的接过他手里的斧头，“咣咣”的斧子声继续在林子里响起。林石边干着活边跟林老爹聊着，顺便说了二丫想做几个扣子的事情。
　　林家父子在林子里和谐的沟通着父子深情，这边刚收拾完杂物间里东西准备开始做衣服的二丫迎来了结婚以后除根婶外的两个小客人——文哥儿和武哥儿。
　　“叔叔婶婶，我们来了？”武哥儿虽说小，胆子可不小，小嘴也甜，叔叔家以前也常来，没有什么陌生感，，熟门熟道就摸到了林老爹住的堂屋外准备推门进去。
　　“来了，哦，是文哥儿和武哥儿啊，你们怎么来了？你爹娘过来了吗？”对于突然出现在门外的两个小不点，二丫反应过来就推开房门把他们带到了堂屋里。
　　“婶婶，爷爷和叔叔没在家吗？”文哥儿相对大了两岁，说起话来像模像样。
　　“对啊，你爷爷和叔叔都在后山忙呢？你们找他们什么事吗？”二丫对于突然到来的小客人还不知道怎么招待，想起昨天买的糕点和水果，赶紧回屋取了出来。
　　“嗯，我娘说让我们来你家吃肉，晚饭后再回去。是不是哥哥？”武哥儿极认真的说完，回头还看向自己哥哥确认。
　　“是吗，那今天中午就在婶婶家里吃饭好了，晚饭后就让你叔叔送你们回家好吗？”二丫对于孩子从来都是没有免疫力的，武哥儿纯真但是话里的意思她也猜了大半，昨晚大嫂就不断瞅自己家的竹篓，今天让孩子过来吃饭算起来有点那啥，可是孩子们怎么说都是无罪的，大人的世界不适合他们操心，只管开心长大就好。怎么说俩哥儿也是爹的孙子三哥的侄子。
　　“嗯，好。”文哥儿和武哥儿一块点头答应，那一致的动作让二丫看得心里痒痒的，真是好可爱啊。
　　“这里是点心和苹果，你们自己在屋子里吃好不好？婶婶去给你们做好吃的。”二丫看着两个吃得腮帮鼓鼓如同气球一样的孩子很是愉悦的说着，有了孩子的家永远不觉得烦恼，哪怕孩子再吵再闹都是开心果。
　　“嗯，我要吃苹果。”两个孩子很少见到过水果更何况是吃了，看见红艳艳的苹果一人都是一手一个，左手里咬一口右手里咬一口，相互之间还换着吃看看是不是口味不一样。
　　“呵呵，你们好好玩，我就在灶间，有什么事情喊我啊？”二丫看着可爱的两兄弟笑了出来，无论大人什么心思孩子总归是孩子。昨天买了肉和细面，二丫准备今天中午吃饺子。
　　“好，婶婶，我们可以到外边玩吗？”武哥儿喜欢玩如果叫他安静的呆在屋子里怎么行呢，赶紧问出自己的问题。
　　“可以，不过只能在屋子前面玩，不准进后山，那里很危险。”二丫也知道让小孩子光呆在屋子里是不行的，自己一会做饭抽空出来瞅瞅，多注意点孩子就可以了。
　　“婶婶，你真好！”武哥儿的好人证就这样不要钱的免费发，在他的心里婶婶真的很好，人小小的就像姐姐，就算是自己犯错误她应该打不过自己，不像娘和爹那样动不动就打屁屁，好疼的——爹娘都不疼自己，决定了以后有小孩了打一个扔一个。
　　“武哥儿，真乖！和哥哥一块吃点心，婶婶给你们做好吃的啊。”二丫摸摸武哥儿和文哥儿的小脑袋就走了出去，两个哥儿在堂屋里疯玩了起来。
　　二丫先准备好要用到的葱姜蒜，洗净一个大萝卜，接着从竹篮里拿出放起来的猪肉，切下了一块肥肉多的部分在温水里洗干净，把肉皮削下来，先切成寸长的一条条，然后在一块块切成小丁，接着就在抹洗干净的案板边不断的剁着肉馅。“叮叮当当”的剁饺子馅的声音不断的从灶房传出来，奏成一首动听悦耳的厨房交响乐传的很远很远，似乎穿过了丛林，似乎穿过了大山。
　　二丫把肉块剁成了肉糜放在陶盆里盛着，接着拿过萝卜在案板上同样切成细碎的丁，用手团一团挤出水分，直到比较干燥了放进装肉糜的陶盆里，接着把葱姜蒜切成细末放进陶盆里，饺子馅前期已经准备好了。然后放进捣碎的盐末，接着左手按着陶盆边沿，取一双筷子用整只右手握紧，用力的按着一个方向搅动盆里的饺子馅，一直搅动着肉和萝卜充分混合产生粘腻感的时候停下来，把饺子馅盖上干净的抹布放在一边。
　　家里的细面不多，不过吃顿饺子还是有的，衬着林老爹和林石的饭量，二丫准备的馅料多和的面也多，准备晚上再做点煎饺，上次猪油板炼的肥油很是耐吃，到时候在锅底擦点就可以了，一锅能做很多煎饺。二丫用面瓢盛了细面到另外和面发面的陶盆里，略烫的温水倒进去手有温热的感觉，快速和着面，干面粉慢慢变成面团，最后把陶盆边沿的粘连的面粉和面丝揉搓进面团，不停的翻转揉搓面团，直到面团比较光滑了在上面盖上半干的净抹布让面团好好醒醒。
　　出了灶间，看见文哥儿和武哥儿正在房子前面玩耍，二丫站着看了一会转身进来找出棑棑（用高粱秆的上端细杆做成，圆形和方形比较常见，可用来放刚出锅的热馍、做好待煮的饺子等）洗净，用抹布擦干净放在外边灶房窗户上晾干水分，一会好放包好的饺子。
　　一刻钟后，面团醒好了，棑棑晾干了。二丫用刀分成三份，取其中一份其他继续放进陶盆里。将取出来的面团揉搓成细长条，接着一只手转动着一只手切成一个个等大的小剂子，然后撒上面穙（干面或者玉米面）按着切口将小剂子一个个按成扁平状，接着用小擀杖把它们擀成一个个小圆形，大小厚薄均匀，做出来的饺子才看着好看。擀好面皮，二丫取过棑棑在上面撒上一层细细的面穙，接着就把一个个面皮在双手一紧一松中做成一个个饱满而挺立的饺子。
　　期间，两个小哥儿偷偷进来准备看看婶婶在给干什么，可是却被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二丫给逮了个正着。两小兄弟看看被逮包了，很是不好意思站在一边看着婶婶快速的包着不知什么东西的白白胖胖的小包子。
　　二丫快速的包着手里的饺子，很快陶盆里的两块面团就包完了，棑棑上和大半案板上都摆放着包好的饺子，估计应该够吃了，就停下了手。估摸着爹和林石就快要回来了，她取来打火石和干柴熟练的点上火，锅里添上几瓢水，一会烟囱里就冒出了黑烟。两兄弟也不出去玩了，围着二丫追逐打闹着，知道二丫忙他们只是跑着玩没有很吵闹。
　　水还没烧开，林家父子就回来了。林老爹一回来文哥儿和武哥儿就拉着他的腿开始撒娇，很是卖乖了一会，林老爹洗完脸就带着他们去了堂屋。林石看到两哥儿也是问了几句，就打水洗脸洗手，洗完脸看着两哥儿缠着自家爹爹去了，他才转身到灶间看看自家媳妇做什么饭，准备帮着攒个火，顺便安慰下小媳妇，早上自己走的时候还在生气呢。
　　“媳妇，做什么饭呢，我都快饿死了。”林石看着灶间里忙着的媳妇，心里幸福指数坐飞机样飞升，就算是再生气媳妇该干什么从来都不会撂挑子。
　　“今天做了饺子，家里来了两个小客人得好好招待呢。”说起可爱的两哥儿，二丫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人也看起来更生动了些。
　　“什么客人，都是自家人，以前大哥大嫂有事都是送过来的，这两年都是自己跑来的，孩子嘛就爱窜来窜去的。”林石怕媳妇有什么想法，隐晦的开导着。
　　“是啊，他们很可爱，吃点心像小松鼠似的。”二丫说起两个孩子，话多了很多，脸上慈爱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舒服，尽管二丫的年纪下，皮相嫩但是那种说不来的感觉就是知道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母爱。
　　“孩子嘛，都这样，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的。”林石看着二丫亲切的笑容，想起如果是自家的孩子她应该会更加爱护他们吧。
　　“三哥，你，我还小呢。”二丫本来还沉浸在俩兄弟带来的温情中，结果被林石的话给说的恼羞了，毕竟古今对于房内事都是不能这么大喇喇的说出口的，可是内心却并不生气。
　　“呵呵，过几年不就大了，我们晚几年要孩子就是了，咱们是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不能说呢？”林石被媳妇羞恼的表情给陶醉了，媳妇花样的年华正正是好看的时候，这些天过得舒畅了吃的饱了她的颜色更娇艳了，就算是身量这么看也是多少长了点的，林石想象自己媳妇过两年的样子自己都醉了。
　　“三哥，锅滚了，灶膛里攒点柴火，一会滚起来就可以下饺子了。”二丫看着林石越说越跑调了，赶紧转移话题。
　　“什么饺子，那是什么？”林石光顾着跟媳妇说话了，一听到饺子真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就是‘扁食’，换种说法而已。”二丫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饺子，但是说扁食应该没有错，以前农村就是这种叫法。
　　“是新吃食吗？‘饺子’、‘扁食’都没听说过，爹以前走过的地方多应该知道。”林石对于媳妇说的名称没有概念，但是只要是吃食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是吗？好了，三哥，你掀开锅盖我下饺子了。”二丫放下这个话题，指挥着林石掀开锅盖，自己端着棑棑把上面的饺子一排排的顺进翻滚的锅里，放完饺子她赶紧拿过放在一边的木勺子，勺背朝外快速的由锅沿往中间把沉底的饺子推上来，连续推动了几次才盖好锅盖。
　　“三哥，今天进山伐了几棵树？”二丫想起上午林石说是进山帮着伐树，此时才想起来问问。
　　“现在天冷干不出活，伐了两棵中等的树，过来年活计少，不用存那么多木材。”林石向二丫解释着，一家人什么事情都是商量着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爹可以休息下，这几天爹都忙的很啊。”二丫想起自家公爹很是感叹。
　　“是啊，可以歇歇了，我早上给他说过了你那什么扣子，爹说到时候你给画个图说说尺寸大小，他先试试做做，按照你说的也没有多大件，反正最近爹也没什么事。”林石想起来自己早上跟爹说的事向二丫说着。
　　“嗯，好，三哥，赶紧掀锅盖，饺子滚起来了。”二丫知道自己的扣子有下落了，心里很高兴，正准备说声麻烦爹呢，一看冒白烟的锅台赶紧让林石掀锅盖。
　　“呵呵，这就是饺子啊，真香！”林石掀开锅盖看着一个个白白胖胖浮在锅里翻滚的饺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是高兴啊，有口福了。
　　“今天可以做很多，管饱！”二丫穿越以来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在李家从来就没想着可以挥舞着勺子说着“管饱”，想象就舒畅。在李家吃不饱自己可以想办法，但是终归是对李家人有怨言的。在林家虽然生活条件有限，但是至少不用为了下顿挨不挨饿操心，现在更是想吃什么就可以自己决定着做，还有什么比吃饱肚子更好的事情呢。
　　“闻着就好吃，还是媳妇能干，我怎么娶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媳妇呢！”林石对于媳妇是越来越稀罕了，好像自家媳妇就是一座宝藏随时挖随时就有惊喜，不知什么时候就有大惊喜出现。
　　“三哥，也很好！”二丫也不吝赞美的回敬着林石。夫妻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能想着对方的好，忽略无论大小的不好，这样才叫幸福，时时用自己放大镜下发现的缺点折磨自己的生活，那么就是婚姻灭亡的前兆。
　　夫妻俩有点肉麻的聊着天，看着饺子熟了，二丫盛了两大盘让林石先端进堂屋，趁着滚开的汤锅她又下了一棑棑饺子。饺子在灶上滚着，她快速的剥了几瓣蒜捣了蒜水，多冲了水，分两碗放着端进了屋子。堂屋里林老爹正领着自己的孙子吃着饺子，林石则回转厨房继续帮着下饺子，两盘饺子看着不少，但是架不住都是男人就是两个小的那也是小男人，很快一盘就见底了，还好二丫又煮好的两盘多饺子就端上来了，这次林石和二丫都上桌吃了起来。
　　一顿饺子吃的几人既饱饱的又很是暖和，俩个小的不时摸摸自己的肚子，走路都有点不成直线了；林老爹也是多年前有幸吃过一次，这次在吃那也是新鲜的很；林石在别人都喊饱的时候直接将盘里的饺子包圆了，人家淡定的表情不知道吃的什么意见，但是光看那一嘴一个快速消失的饺子就看出来心满意足几个字。
　　当回过来神的武哥儿看着盘子里空空的时候，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吓坏了几个大人。二丫把哭的把饺子都吐出来些的武哥儿抱在怀里哄着，好一会他才停下来，最后问出的话却是“没有给他娘留饺子”，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林老爹说是晚上回家给他带点给娘才止住再次而起的嚎哭。
　　吃完饭，林老爹和林石还是在后山伐树，两个小哥儿则跟着二丫在屋里玩了一下午。
　　晚饭，二丫做了煎饺和黄米粥。肉馅足够，她又续和了一些面团，做的很多。五个人吃完，又给老大夫妻俩装了两大碗，还有一大陶盆，还好冬天东西耐放，只要吃的时候放在灶上热热就可以了。
　　怕天黑两个孩子在山上冷，晚饭吃的比较早。晚饭后林石就送俩哥儿下山回家，大约半个多时辰，林石阴沉着脸回来了，不知道在老大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是什么高兴的事情那是一定的。
　　林石想着自己侄子进家门时说的话，“娘，你让我给你带的好吃的回来了。”这是拿自家当什么，以前就算了，现在自己成家了，偶尔的有事自己可以帮着带带孩子，可是这是怎么说的，明摆着就是把孩子支到自己家里吃饭，顺道给自己拿点，怪不得武哥儿中午哭的那么凶呢。算了，这是自家大哥家里的事，不过也够让人闹心了，还好自家媳妇是个好的，要是也是不省心的，这日子过起来可就热闹了，这几年大哥和二哥家里没少出热闹，要不爹怎么愿意跟自己窝在这山上不下去呢。
　　林石想着以后还是少让自家媳妇跟大嫂似的人物往来，省得教坏媳妇了自己操心受累，还是得自己慢慢教啊，自家媳妇自己管教，一个媳妇管三代，为了自己的下代、下下代、下下下代拼了，绝对不能养出来孬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