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1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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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夜晚陪伴着有些患得患失的玉兰。在玫瑰和齐翱天在电影院里进行悄无声息的约会时，玉兰躺在房间的床上辗转难眠。
齐翱天真的是喜欢上了玫瑰吧，玉兰想。
那么玫瑰应该拒绝他，出言点醒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刚才在玫瑰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玉兰的思维陷入了无序混乱之中。
玫瑰无奈地耸肩，做好了自力更生的准备。
可是，就这样稀里糊涂出门的玫瑰，到底会怎么处理这桩奇特的约会呢？
还以为她会三两下敷衍完齐翱天，早早回家。但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家里还是静悄悄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约会中的玫瑰和齐翱天，现在在哪里，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空旷的屋子扩大着视线的每一寸余光，任何一丝光亮都蕴涵着疑问，让玉兰觉得莫名的寂寞。
她把头蒙进了被子里，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属于黑夜的黑暗世界。
可是光亮依然必须继续出现在所有人的生活中，正如玉兰也必须再一次回到她逃离的齐翱天面前。
月末正有几桩重要的事情急需处理，齐翱天索性让玉兰在他的办公室里帮着赶进度。
迅速打完了手上的修改稿，玉兰舒展一下紧张的肩颈部肌肉。
齐翱天低着头工作：“玉兰，帮我拿一下关于下一季新款的那份计划书。”
玉兰应一声，走到文件柜前，取出了文件，放在齐翱天的办公桌上。
“还有调研组的那份市场反馈报告。”
“喔。”
“帮我把重点圈一下。”
“好。”
齐翱天继续在手上的文件上划写，突然好像又想起什么，抬头，正要开口，看见忙碌着的玉兰，搁下笔，自己站了起来走向文件柜。
玉兰正从文件柜里取出一份需要参考的文件往回走，齐翱天一边查看着文件栏目录一边往玉兰这边移动，身子挡在了玉兰面前。
玉兰一抬头，鼻子撞到齐翱天的肩膀。
两人立刻同时：“对不起。”
齐翱天转过了头，玉兰见他离自己只有短短几厘米的距离，脸上不由得一热，赶紧往旁边走一步让开一些。
可是齐翱天也一同向旁边让了让，两人步调一致。
玉兰让到左边，齐翱天就让到左边；玉兰让到右边，他也跟着一起让到了右边。
玉兰向前一跨步，几乎撞上齐翱天的下巴。
她微红着脸低下头，停住脚步。齐翱天向内挪一步，做一个“请”的手势，玉兰从他身侧穿过，回到自己的座位。
两人又低头各自忙着自己手上的事。
过了一会，玉兰处理好手上的报告，起身送到齐翱天桌上。
齐翱天瞥了一眼点点头：“谢谢。对了，那边那些个我看过了，可以送回调研组备档。”
“好。”
玉兰应声，拿起桌上的一叠资料。
居上的是装订好的客户反馈表，表面的一份，右上边角沾染着一些茶色污迹，有明显的水渍干涸后遗留的褶皱。
玉兰面色微赧。
这是大前天她手忙脚乱时候把咖啡杯打翻落地，有一点污渍沾上了资料没法擦干净。
玉兰立在齐翱天桌前好久没有动弹，齐翱天抬头看发生了什么事，见她手里拿着文件发愣，不由得一笑。
“原汁原味。”
他见玉兰不好意思的模样，又笑道：“觉得难看或者就把第一页丢了吧。”
“这样不太好，上面调研组写了些数据。”
玉兰想了想：“要不我去复印一份替换了它吧，这样放进资料里也好看些。”
她拿起文件，正打算开门往外走。
“玉兰。”
齐翱天叫住她：“这些差不多一会都能完成了。今晚有事么？一起去听音乐会吧。”
玉兰回头，好似有一会才反应过来，皱眉：“玫瑰今晚也去听音乐会，不是你约了她？”
齐翱天道：“是这样，我本来以为今晚会没空，就把套票都给了玫瑰，她大概是约了别人。其实这场音乐会我一直很期待，所以又托人订到了票。你要——一起去吗？”
玉兰正犹豫，齐翱天笑：“很难订到的票哦，玉兰，你就当舍命陪君子。今天我们一起晚饭吧，算我感谢你陪我忙了这么些天。”
* * *
舒缓绵延的乐曲旋律，整洁华贵的布置，纤巧精致的烛台，烛光照亮着餐桌，玉兰微低下头，专心地品尝着一客饭后甜点，俯视只能看见她光洁的前额。
齐翱天轻笑：“甜点是女士的致命弱点吗？连玉兰你也不能幸免。”
玉兰抬头：“关于这一点，二少自然是很有研究。”
玉兰端坐在座位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甜点已经消灭殆尽，透明的玻璃器皿内搁着一把小巧的银匙。
齐翱天轻咬一记下唇，笑：“玉兰，这是挑衅吗？”
玉兰举起摆放在桌上的酒杯。
“Cheers！小人之心。”
她笑：“为什么，不能是恭维？”
齐翱天说：“因为我希望这不是你的恭维。”
红酒的光泽在烛光下分外纯净，齐翱天眼中亦有着光芒闪动。
玉兰放下酒杯，突然觉得有些招架不住的讷然：“时间不早了，我们，去音乐会吧。”
乐场的外厅，玉兰等候着去停车的齐翱天。
身边络绎有结伴而行的人们低谈着步入演奏场，玉兰无聊地东西张望一下，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内场走去。
玉兰正想出声叫唤，齐翱天走到了她身边。
“怎么？”
齐翱天问，玉兰指指前方：“玫瑰好像在前面。”
玫瑰的旁边似乎有个同行的男士，看身影竟然有几分眼熟。
“那是……上次慈善晚会上见过的那个男的。”
齐翱天记性向来不错，玉兰点点头。
玫瑰和那个所谓的讨厌鬼一起来听音乐会，这可是怎么回事情。但是——上次没有发现，再见到，觉得那人实在有些熟悉，到底以前在哪里还见过他呢？
“那人，二少你认识吗？”
齐翱天摇摇头。
玉兰继续思考，看来不是公事认得的，那会是谁？
齐翱天拉拉她：“我们进去了。玫瑰这么大了，你还管她的交友情况么？时候到了自然见分晓。”
玉兰只好点头，跟着齐翱天往前走。
走了一会，突然觉得不对——二少不是喜欢玫瑰吗？怎么完全无动于衷？
玉兰抬头侧看着齐翱天，他专心地领着自己往前走，目光望着正前方。
他看了一眼票面，数了数座位排次，回头笑道：“到了，是这排。”
* * *
帷幕向舞台两侧拉开，乐队指挥举手一挥，弦乐声动。
观众席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音乐营造的氛围之中。
节奏带领着听众，从低诉到合鸣，由典雅转为振奋，自激情走向浪漫，在乐海中畅想，在歌曲中漫游，听琴弦倾诉自己的心声。
又一曲完毕，玉兰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齐翱天。
他正望着台上，面容俊逸，鼻梁挺直，舞台灯折射到他的脸庞，令他看起来蒙了一层粉质的柔绒，好像桃子外表上细密的茸毛。
似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他也侧过头来看向自己，报以微微一笑。
主持人报幕：“最后一曲，旧曲重温——‘As Time Goes By’。感谢各位观众。”
指挥棒轻点，小提琴声若有若无，挠动着所有人的灵魂。
熟悉的钢琴旋律响起，琴声牵动了心底的情绪。大银幕里黑白色的电影片段转瞬闪过，舞台的灯光调暗，音符带着大家回到了旧日经典的追忆。
最是迷人的陶醉，陷入温情脉脉的遐思。
This day and age we're living in
Gives cause for apprehension
With speed and new invention
And things like fourth dimension.
Yet we get a trifle weary
With Mr. Einstein's theory.
So we must get down to earth at times
Relax relieve the tension
And no matter what the progress
Or what may yet be proved
The simple facts of life are such
They cannot be removed.
You must remember this
A kiss is just a kiss, a sigh is just a sigh.
The fundamental things apply
As time goes by.
And when two lovers woo
They still say, "I love you."
On that you can rely
No matter what the future brings
As time goes by.
Moonlight and love songs
Never out of date.
Hearts full of passion
Jealousy and hate.
Woman needs man
And man must have his mate
That no one can deny.
It's still the same old story
A fight for love and glory
A case of do or die.
The world will always welcome lovers
As time goes by.
Oh yes, the world will always welcome lovers
As time goes by.
最后一个音节完毕，玉兰睁开眼睛。
与自己脸上笑容相映的，是同样沉醉的齐翱天温柔的微笑。
而他的左手，不知何时开始，正与自己的右手亲密相握。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11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