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BL)》血色残阳

13、第 13 章

　　出了病房，看见渐离靠在墙边，手里夹着半截还在燃烧的烟，不知在想些什么。
　　[……]
　　[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啊，为了夜，不择手段。]
　　[呵呵，是，这世上除了夜，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出卖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微笑的看着渐离，申屠平静的叙述道：
　　[其实你和我，是一种人啊，心里只看的见在乎的人，别人的生死，从不会放在心上，是不是？这种感觉你应该很能体会的吧？再说，对你也是好事啊，你又不可能瞒他一辈子，我帮你捅出来不是更轻松？你还是想想怎么安抚你那个难缠的小东西吧。]
　　[……不劳你费心。]
　　看着渐离微皱的眉毛，申屠的笑容列的更大，就知道里面的小东西是这家伙的克星，平时看他什么时候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常气得别人牙痒痒，现在终于能看见他为难的样子，就算不是为了夜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啊！
　　渐离看他一脸有趣，懒得再搭理他，扭开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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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那人慢慢的走近自己，在床边停了下来，然后身边一沉，他坐在床沿上，感觉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游移，还是不想睁眼睛。
　　刚才听见那医生的话，千树心里有一瞬间的感觉很复杂。对渐离那样的决定，千树自认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因为自己亏欠的人是他，所以竟还觉得喜悦吗？
　　就算是心疼他为了自己毁了多年来坚持的信念，但说到底心里是开心的，自己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只是个对爱贪心的男人罢了，能证明那个人对自己心意的事情，他希望多一点再多一点，即便有些事的结果并不好，他也还是无法说自己不喜欢，不想要。
　　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清楚的善恶观念，从来都对“青帮”和“律师”这两个界限不太在意，但他知道渐离是在意的，因为他的在意自己才会觉得内疚，也因为他的在意自己才会欣喜，毕竟，证明了在他心里自己的位置应该比他坚持了半生的“在意”要高一点。
　　唇上感到一阵压力，烫热的唇舌沿着自己的唇线描画，慢慢的，熬得人心火难耐，忍不住睁开眼与那个望着自己的男人对视，看见他眼里淡淡的担心，心里觉得一股暖流涌上来，启唇含住他还在徘徊的唇舌，主动延续这个湿热的道歉礼。
　　伤口的疼痛逼着千树微喘着放开眼前这个面色潮红的男人，渐离闭着眼压抑身上燃起的火苗，刚感觉冷静一点，一眼又被千树那脸色苍白嘴唇嫣红的性感模样勾起了更大的欲望，他吃力的抬起手掩在千树异常湿润的蓝眸上，低哑的开口：
　　[不要这样看着我，太危险了。]
　　掌心敏锐的感觉到千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颤抖，扎的手心痒痒的，更觉心痒难耐，收回手一口咬下去，嘴里渐有血腥味的时候才感觉神志清明了些。
　　[你真的很讨厌回“青帮”吗？为什么？因为它是□□？]
　　[不是，□□什么的我根本没在乎过，我只是不喜欢它的做事方式，也……也不喜欢被人控制。]
　　渐离看千树没有生气的样子，虽不是很明白是什么安抚了这个自尊心超强的人，他本以为以千树的性格在这样被迫的状况下欠了别人的人情是会非常生气的，毕竟以他那样恩怨分明的性子这样的话他会对那个人放不开手，自己当初做出这个决定表面上来看完全是他在牺牲，而隐藏在那之下的另一层黑暗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明白，就是看准了千树那样脾气，想要用这个来制约他，绑住他，如果他知道自己还怀着这样恶劣的企图，他还会不会拿这样信任的眼神再看他？
　　[你后悔吗？]
　　千树看着他的眼，淡淡的问。
　　[呵呵，傻瓜，我和“青帮”的事，早晚都要做个了结的，你这件是不过是双方的一个借口，大家心里都明白，有什么好后悔的。]
　　[……恩。]
　　对了千树清澈温和的眼，渐离几乎忍不住想把视线转开，怕被他发现自己心里丑陋的真面目，他是那么剔透的一个人，只要有点端倪，就一定会明白自己隐藏的用心，一边轻描淡写的回答他的问题，渐离有些微微的焦躁。
　　[我累了，你在这陪我。]
　　伸出手来，千树等着男人过来，摊开手掌两只手紧紧的缠在一起，微笑着闭上眼睛，渐离有些呆楞的盯着两人纠缠的手指，千树从来没用这样柔软的近乎耍娇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也从没对自己表示过一点依恋，他现在的举动，弄的渐离心里一阵狂喜，有一阵担忧，七上八下的，甚是难熬。
　　好久，渐离几乎以为千树睡着了，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轻轻的说：
　　[只要你一直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心脏，忽然一阵抽紧，眼睛里有什么不断的涌上来，仰起头看着白灰色的天花板，任视线模糊眼角酸涩也不敢眨一下眼睛，十指相扣的地方越来越热，一直烫进心里，喉头有什么顶在那里，暗哑的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撰住手中的温热，所有的担心和恐惧都散去了，千树的安慰，千树的承诺，他知道千树是明白自己的，这样，就够了，这一生，有他这句，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