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愿你，生如夏花Ⅰ》安紫茵

8、天文塔上的误解

　　在那天深夜莱塔答应了小天狼星和詹姆后，没过几天她就后悔了。他们两个人，还让不让人睡觉？每过那么几天他们就要违反那么一次宵禁，还美名其曰“探险”，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去厨房偷吃的而已。不过平心而论，她也确实知道了很多密道。想到这里，她的火就消了不少。
　　对于小天狼星，莱塔有了新的认识。他和他们家的人不一样，不一样……但是，很奇怪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中出现了。她说不出那是什么，难道是依赖吗？的确，自从在魁地奇比赛上的那一幕发生后，她对待小天狼星，确实不一样了。
　　不过她和他不会有太多时间在一起了，很快就要到十月底了，还有，两个月……她开始有些着急了。
　　“维奥莱塔，你明天去霍格莫德吗？”谢天谢地，詹姆总算不叫她Miller了。
　　“不去，我妈没给我签字。”
　　“莱塔你去吧，马上就要到十一月一日了。”玛丽劝道。
　　“十一月一日怎么了？”
　　“小天狼星的生日啊，你就不准备送他点什么？”玛丽的话中隐藏着强烈的暗示。
　　“可是我不能出去。”
　　“维奥莱塔，你过来。”詹姆神秘地说。
　　“干什么？”
　　“跟你说件事，”詹姆把嘴凑到莱塔耳朵旁边，“我知道有条密道通向霍格莫德。就在五楼的镜子后面有一个挺大的通道，可以通向霍格莫德——喂，你去哪儿？”
　　原来“射向五楼的自己”是这个意思……莱塔飞奔到五楼。“阿拉霍洞开。”镜子后面的门被打开了。莱塔满意的扫了一眼之后又把门重新关上了，心中也不免有一些对自己的埋怨，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后面有个密道呢？那现在就身下前半句“马人的满弓”了。莱塔突然觉得今天真是如此美好，她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抛却在了脑后……好像不小心也把小天狼星的生日给忘了……

　　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莱塔躺在床上想。宿舍里已经空了，看来大家都出发了，平日拥挤的宿舍此刻变得像魁地奇球场一般偌大。她慢腾腾的穿好衣服，拿起魔杖，走下楼梯，又折回来拿了几本书和一卷羊皮纸、一只雪白的羽毛笔到了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里基本没人了，只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看来他们已经去霍格莫德很多次了。莱塔懒懒的翻开了一本书，瞪着一页旁边的空白发了好久的呆，直到——
　　“嘿，莱塔！我们给你把蜂蜜公爵里所有的糖都带来了！”接着桌子上就撒满了各色的糖果。
　　“给！”玛丽从地上捡起一块糖，像宝贝似的递给了莱塔，“这可是新出的变声糖！”
　　“什么？”莱塔不解的问。
　　“你吃下去就知道了！”玛丽说。莱塔剥开了糖纸把那颗琥珀色的糖扔进了嘴里。
　　“喵喵——喵！”莱塔的样子活脱脱像一只猫。
　　“好玩吧！”玛丽笑着说，“莉莉一开始吃了颗老虎的——那样子简直——”
　　“玛丽麦克唐纳！我告诉过你不要再说那件事了！”莉莉吼道，但莱塔已经忍不住笑了。
　　看来霍格莫德也挺好玩的，她在心中想。

　　在莱塔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十一月一日悄悄来到了。今天真是太反常了，莱塔想，在魔药课上斯莱特林的温妮莎格林格拉斯（Viennese Greengrass）脸上始终带一种梦幻般的微笑；在变形课上拉文克劳的婷梁（Ting Liang）整节课都在对着黑板发呆；魔法史课也一改常态，课堂上充斥着嗡嗡的说话声……大家这都是怎么了？莱塔心想，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不过这种情况在下午丝毫没有得到好转。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伯顿教授（Professor Borden）一再强调欣克庞克的重要性，可班里早就炸开锅了。
　　“今天怎么了？”下课后莱塔问玛丽。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今天是小天狼星的生日！”玛丽惊讶的说。
　　“啊——”莱塔一下子把书都掉在了地上，“我真的忘记了——”
　　“维奥莱塔，你怎么了？”小天狼星走过来帮她捡起来了《如尼文词典》关切的问道。
　　“嗯，没事，对不起——”莱塔已经语无伦次了，“我的意思是——谢谢！”她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我真的没事，拜拜！”她结果小天狼星递给她的书，立刻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真的很对不起，小天狼星……莱塔在心中不停的道歉，可是怎么办才好呢……她从小到大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种事她从来都不会忘，怎么这次……她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算了，既然是朋友的话直接和他说不就好了，他——应该会理解吧。
　　“小天狼星，”莱塔喊道，他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了，小天狼星带着很期盼的表情抬起头。
　　“嗯，我真的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莱塔很愧疚地说，“对不起。”她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小天狼星刚想说什么，他旁边的一个女生就说：“没礼物还在这干什么，还不走？”莱塔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十分凄凉，就像一名被逐出家门的女仆，她转过身飞快的冲出了礼堂，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小天狼星，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刚才的那个女生问。
　　“走开！”小天狼星冷冷的回了一句。

　　也许我真的不该忘，莱塔想。“五楼后面的镜子……”詹姆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好吧，那只有这样了。她下定了决心。
　　镜子后面的通道给她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魔杖头上发出的光芒好像穿不透那层层黑暗，不过为了那份礼物，她还是咬咬牙继续走了下去。在她感到时间已经快有一个小时了时，终于，通道开始变得越来越窄了。
　　“吱——莱塔推开一扇木门，这就到霍格莫德了？她走出几步，发现木门消失了，又走回去，木门再次出现在眼前。这一定是施了什么魔法才对。
　　莱塔开始好奇地打量着街旁的一家家小店。其实她以前还从来没逛过街呢，就连去对角巷采买的任务也是交给克莱恩去办的。她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不过时间紧迫啊……到底去哪家店呢？她的脚步停在了一家名叫“文人居”的羽毛笔店门口，进去看一眼吧，她推开了装有风铃的玻璃门。
　　当她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裹。给它施点魔法怎么样？莱塔微笑着一挥魔杖，淡紫色的包装上立刻就像星空一样闪烁着光芒，还显示出了几行漂亮的花体字。
　　突然，她感觉到一个黑影飞到了她右边的小巷，是什么？她在巷口张望了一下，没有什么啊。不过，保险起见，她又一挥魔杖，就凭空消失了。
　　“她竟然没有像那个小妞一样过来。”一声轻笑不太真切的的传了过来。莱塔没有想太多，又匆匆赶路了。
　　很快，她就回到了城堡里（对此她也有些怀疑），当她到公共休息室时，小天狼星和詹姆正在分蛋糕（莱塔私下里觉得那蛋糕肯定又是他们从厨房拿回来的战利品），而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摞满了各色包装的礼物。那她的礼物……是不是略显单薄呢？但是，总比不送强吧？莱塔考虑再三后，还是解除了幻身咒，将礼物放在背后，慢慢的靠近了那一群人。像是被施了无声咒一般，人群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其中也不乏指指点点者。
　　“那个，小天狼星，我最后——还是决定送你点什么，但是我之前真的把这回事忘了……”莱塔急忙辩解着，把礼物拿了出来，“这个送给你。”
　　小天狼星有些急切的这开丝带，这时他注意到了包装上的花体字，不由得一怔。“Alles Gute zum Geburtstag！（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天狼星。”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小天狼星已经打开包装盒了。
　　“只是一只普通的羽毛笔了。”
　　“就是啊。”
　　旁边的女生开始窃窃私语了。
　　“一旦这只羽毛笔的主人确认下来，它写下的东西只有主人希望看到的人才能看到。”莱塔静静地说，就像秋天的一片落叶一样平静。
　　“可是你周末并没有去霍格莫德。”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了。莱塔扭头望去，原来是那个下午奚落他的女生啊，莱塔的唇角扯起一抹冷笑。
　　“是我们帮她带的！”玛丽和莉莉在一旁说。
　　莱塔很感激的看了她们一眼但再次看向那名女生时已换上了一抹戏谑的微笑。“洛小姐，你对我的礼物，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她冷冷的目光让黛比洛（Debbie Low）心头一颤。
　　“当然不会，”黛比还是勇敢的说出来了，“但是你这份礼物明显就是……”她支吾着说不下去了。
　　“那你送的是什么？一盒加了迷情剂的酒心巧克力吗？”莱塔看了看冷落在桌上的那盒刚拆开的巧克力，慢悠悠地说，“这种做法在几年前就很老套了，而且很容易被发现。迷情剂有特有的珍珠母光泽和螺旋上升的蒸汽。而且它的味道也因人而异。比如说，我闻到了一股阳光的味道。”莱塔的一席话使黛比涨红脸冲回了宿舍。
　　“给，维奥莱塔！”詹姆递给了莱塔一块抹着厚厚奶油的蛋糕，“给你！”
　　“谢谢！”莱塔眉头紧蹙的接过了蛋糕。
　　“这可是小天狼星特意给你留的。”詹姆强调了“特意”两字。在看见莱塔什么反应都没有时，他有些失望。不过紧接着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嘿，伊万斯！”
　　莉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答道：“如果你还要再说和我去霍格莫德的话，那你可以直接放弃了。”詹姆看起来目瞪口呆。
　　趁着这个功夫，小天狼星对莱塔轻声说：“今晚十一点，在公共休息室等你。”
　　“嗯。”莱塔看向小天狼星时，他灰色的眼睛早已看向别处了。

　　晚上十一点，莱塔悄悄地走下床。为了避免上次的错误再次出现，她又在玛丽和莉莉的帷幔上施了两个无声咒才离开。
　　当她到公共休息室时，发现小天狼星四人已经要整装待发了。“你怎么才来啊？”詹姆不满地说。
　　“我明明就是十一点下来的，你的表快了吧。”莱塔毫不客气地指出。
　　“其实，是我们下来得太快了。”小天狼星很有默契的接道。
　　“走吧。”詹姆避开了这一话题，显然他也认识到他是说不过这两人的。
　　“可是今天我们有五个人，隐形衣是不是有些……”莱姆斯有些犹豫。
　　“没关系，你们去吧，我可以待在这里。”彼得急促地说。
　　“我可以不用隐形衣，只要你们告诉我去哪里。”莱塔的话语中带有着不可忽略的自信。
　　“去天文塔，”小天狼星说，“你认识路吗？”
　　“应该……认识吧？”莱塔说这话没什么底气。
　　“要不然这样，小天狼星，”詹姆提议说，“你带着她去吧，要是她迷路可就麻烦了。”詹姆的话使莱塔确信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说的那句“要是万一我被发现了，我可不确定我会不会把你们供出去”。
　　“好吧，那……维奥莱塔？”
　　莱塔一挥魔杖，小天狼星消失了，还没等莱姆斯和彼得反应过来，她自己也消失了。
　　“他们……去哪儿了？”彼得咽了咽口水，“不会是，幻影隐形吧。”
　　“彼得，你怎么这些年还没有什么长进，霍格沃茨内是不能幻影移形的。”詹姆笑道。
　　“是幻身咒。”莱塔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吓得彼得打了个哆嗦，“咱们走吧。”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突然，莱塔有了一个疑问：他们五个人深更半夜的去天文塔干什么？不过她还是很小心的抓住了小天狼星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在大理石地面上走着，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她可不希望再次看到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了。虽然她承认她很喜欢猫，但是毛色杂乱、眼睛血红、瘦骨嶙峋，看起来从未舔过毛的洛丽丝夫人显然不在此列。
　　她和小天狼星很快就到了天文塔。今晚的风吹得人很舒服，这是莱塔的第一想法。她抬头看看月亮，自言自语道：“又快满月了。”
　　“有什么问题吗？”小天狼星有些紧张地问。
　　“没什么问题，”她垂下眼帘时才猛然发现了什么，“你怎么显形了？”她看着小天狼星被月光照的有些发白的黑色校袍问道。
　　“我已经解除魔法了，不就是‘人形显身’吗？”小天狼星双手插在口袋中，一副悠闲的样子。
　　“哦。”莱塔说着也给自己解除了魔咒。
　　“你从那里学会的这么多魔法？”他禁不住问。
　　“在家。”莱塔淡淡地说，“你发没发现今天的景色很美？”她走到塔边，眺望了一下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黑湖。
　　“是很美，不过在家不是不能施魔法吗？”小天狼星走了过来坚持问道。
　　“那是在英国。我说的是‘愿牺牲一切’的高贵的智慧的米勒家族。”莱塔模仿着特瑞丝娅维奥莱塔米勒的腔调说，有一刹那，她有了一种回到庄园的感觉。
　　“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米勒家族是德国最大的纯血统家族之一，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特权。什么可以违反一般的法律啦，什么可以不管《国际保密法》啦……而维奥莱塔，”她顿了一下，“就是最好的体现。”莱塔闭上双眼，开始享受这久违的夜风。
　　“可你不就是维奥莱塔吗？”小天狼星看向头发被吹得有些乱的女孩再次问道。
　　“只是叫这个名字而已。当十几年以后下一个叫维奥莱塔的女孩产生以后，我就可以改回以前的名字了，”莱塔憧憬地说，但随即就变成了悲凉，“然后再目睹那个女孩的悲剧。”
　　“这个名字，呃——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Violett，是紫罗兰的颜色，也是米勒家族的颜色。叫这个名字就意味着要保护家族……永远，”莱塔的话是小天狼星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同情，“好了，来说说你吧。Sirius……是天狼星的意思，可惜我没上过几节天文课。你的父母对你的期望一定很高吧。”
　　“那也没用，我现在已经很透那个地方了。纯血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天狼星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莱塔会意的一笑，她低头望了望被洒满银色月光的城堡外墙，“要是自杀的话，这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她自言自语地说。
　　“自杀？你怎么会想到自杀？”小天狼星一脸震惊的问。
　　“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选择吗？景色很美，最后的一瞥全都是美好的事物，然后就在青草的味道中死去，要是能这样死也挺好的。”她平静地说。
　　莱塔轻松的语气都有点让小天狼星不确定他们是在谈论自杀这个话题了。“我更希望在战斗中死去。”他说。
　　莱塔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她才说了一句：“咱们今天到天文塔来干什么？”
　　“你说这么晚干什么？”小天狼星不满地问。
　　“我怎么知——哦，庆祝生日啊！”莱塔说完就靠墙坐下了。
　　“连我生日都能忘。”小天狼星坐在了她身旁，使莱塔立刻就想起了在厨房的那一晚。
　　“对不起。”莱塔扯出一抹微笑。
　　“你不补偿一下吗？”小天狼星一脸坏笑地问。
　　“我去霍格莫德给你买礼物了！”莱塔委屈地说。等一下，霍格莫德？
　　“你去霍格莫德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小天狼星诧异地问。
　　“天上的星星怎么会注意紫罗兰呢？”莱塔嘴上说着，心中却突然想起了那道黑影。
　　小天狼星一愣，但随即了然地说：“那紫罗兰是否知道星星很在乎她呢？”
　　“我怎么知道。”莱塔随口一答。对了，那道黑影，和那句话！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闭上眼睛努力思索着。
　　面对这句话，小天狼星有些不知所措了，但他还是站起来坚定地说：“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你。”
　　“我知道了。”她睁开了眼睛，又是她特有的那种突然想起什么的语气。她突然知道那是谁了！
　　小天狼星欣喜地问：“咱们能做朋友吗？”
　　“朋友？”莱塔皱起了眉毛，“咱们已经是朋友了。”
　　“你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做朋友吗？”莱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就不……”
　　“什么呀！”莱塔好像猜到了什么。这绝对不行！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公事公办，也是莱塔特有的语气之一，小天狼星刚想解释什么，莱塔抱起双臂，转过身又继续说，“我看你今天晚上很不正常，大概是过生日过糊涂了吧！”
　　“嘿，小天狼星，维奥莱塔！”詹姆抱着一堆纸袋刚从楼梯上爬上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真是尴尬的一幕。莱塔毫无表情的背对着小天狼星，而后者则带着一种被误解后的表情气冲冲地站在那里。
　　“好了，看来这里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她高傲地转过身，“也许你明天能清醒一点。再见，小天狼星。对了，生日快乐。”她的语气有些讽刺，小天狼星刚想回一句什么，她就立刻消失在了梯子前。
　　“你们……怎么了？”詹姆把纸袋放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问。
　　“哼，谁知道呢。”小天狼星怨恨地说，随后就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他最后这样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