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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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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暖风吹来,柳絮在空中飘荡,倒是颇有情趣,只是北源和刘四之间的气氛实在过于紧张,那刘四瞪着北源,过了一会说道:“什么野心,这话也是能浑说的么。我念你年纪小,这次就算了,下次再不许被我听到。”
刘四气呼呼的走了,北源瞅着他的背影,喃喃的说道:“我料他没多久必定来找我。”
刘四骑在马上,心里五味杂陈,北源这话说的没错,只是这事也只在心理想过,从没说出来过,就这么青天白日的说出口倒是唬了自己一跳。
只是这到底是把刘四那么点小心思给撩拨起来了,都是皇子,凭什么不能争一争。
待到会试临近,黛玉早早的就让人准备了一应吃食用具,还反复的打开查看。北源倒是老神在在的看了会杂说,黛玉见着倒也没说什么,左右不过两天,再看也是白费。
林北源自是信心满满的去了,黛玉在家倒是有些担心,只是面上不显,就这样熬过了三日。林北源一出考场就回了家,黛玉见着北源神色不是很好。北源连忙宽慰道:“姐姐请宽心,只是饿了。”
黛玉听得这话,忙吩咐下面开饭,转而又让雪雁端来一碗白粥,只说道:“先吃这个,养胃。”
北源自是拿过喝了,这熬了许久的白粥果然香甜,口感极好。只是着实有些累,吃了一些后便早早的睡了。
刘四这两天都是歇息在书房,原本想着这以后在家里也就这样了,没成想那白氏倒是主动的找了过来。
刘四见白氏挥退了下人,便知道她有话要说。
那白氏虽长的娇柔可自小也是饱读诗书,能言善辩的,只见她半坐在榻上说道:“四爷,妾身有一事想说。”
刘四眀抿了一口茶半闭着眼睛说道:“但说无妨!”
白氏看了一眼刘四说道:“妾身自幼长在深府之中,虽读了几年书,可到底涉世未深,那一年出府进香便偶遇了他。他有意奉承,且他长的玉树临风又才华横溢,我把持不住便……”说到这里,白氏拿帕子沾了沾眼角。
这才继续说道:“后来我才得知他竟然是当今二皇子,我想着既已失身,即使做妾也只得跟了他。哪里知道他竟要我做那外妾,虽说我失身在前,但是我已知道他是万万不会给我一个明份的。既如此,我便斩断青丝,拖了我心腹丫头偷买了一包打胎药,这才把孩子弄了。只等能得遇一良人,哪里知道竟然被指婚于四爷。原想着这段丑事能躲过去,偏偏被四爷听见了。想着只等四爷退婚,哪里想到四爷竟然就这样把我娶进了门。”白氏说道这里,早已是泪眼婆娑。
刘四自是知道那次偷听到不过是老二故意让自己听见的,想来这老二真真心狠,好歹也跟了你一场何苦为难一弱女子。
刘四说道:“父皇赐婚,我自是不便推辞,更何况你岳父大人是父皇恩师,我怎么能让帝师没脸。”
白氏听得这话自是说道:“妾身在这谢谢四爷。”
刘四见着白氏说道:“即如此,那你为何不向你父亲说明此事?”
白氏听得这话,自嘲了下,说道:“妾身犯下这等大罪,早就后悔不已,要不是念着老父这些年疼爱,早就想一死了知。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能亲信旁人。”
刘四冷笑道:“其实这事也怨不得你,二哥这相貌是我们几个兄弟中最俊美的,况且他又写的一手好字,偏会在姑娘面前卖弄,当年那个长平郡主不就被他拐到手了么.”
白氏说道:“长平郡主,容貌秀美,才华出众,妾身自是比不上,可他不该诓骗我。”
刘四听到这里倒是实实在在的有些可怜白氏了,说道:“你也不必想的太多,那长平郡主出生高贵,她母亲是我父皇的四姑姑,她当年被我那二哥迷得五迷三道的,非君不嫁,这满皇城的贵妇哪个不知。可偏偏那年她小产之后,这方面就不大好,如今我二哥膝下是无子无女。我父皇倒也想过给他立个侧妃,偏那长平郡主泼辣异常,这二哥府里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无.”
白氏听到这里,倒是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活该,可他也不该误我一生,这仇我今生忘不了。”
刘四见着她这模样陡然感到一股寒意,只是看她外表柔和,那眼神倒是有一股子坚毅,想来原是自己太不了解她了。
放榜那日,林府早早的就派了人去,当小厮回来报喜,自然是满府欢喜,黛玉立刻给了赏钱,满府的丫鬟婆子都领了二钱银子。
且说刘四闻得北源得了第二的好成绩,自然是为他高兴,只是前几日两人闹的有些不痛快,刘四自是不好意思上门。
直到殿试那日,刘四见着北源在一众考子当中玉树临风,一身红衣堪比玉人。
皇帝见这林北源长相出众,对实事见解独到,倒颇像当年的林如海,见他也姓林,便问道:“不是你和苏州林如海是同族么?”
林北源微微抬头,说道:“正是在下家父。”
皇帝这才发现这林北源眉目间有些相似,当年林如海身死,其中蹊跷颇多,只是这其中牵扯太广,这才草草结束。
如今皇权渐渐稳固,倒是是时候把拿起子心思大的给办了,这林北源来的时机倒是正好。
皇帝看着林北源说道:“林家的自是好的,只是你父亲是探花,你却不能越过他去,且你长的端张秀美,探花正好。”
林北源自是谢恩,接着便是游街,等着一天过去,林北源也有些累了,特别是身形弱小的榜眼,下马的时候差点摔倒,幸亏林北源立马扶住他要不真是在众人面前闹了一个大笑话。
那榜眼自是感谢北源,一个劲的说要请北源喝酒,北源见他满脸煞白,自是劝道:“以后同朝为官,机会多的是,不在于一时,先回去歇息才是正理。”
那人虽看着书生气很重,倒是很热情,非得跟北源交换汗巾,北源无法,只得交换了。两人讲了好一会话,那人原本也是深宅大院里出来的,家里的独生子,从小身子弱,这次好不容易见着了林北源,立时被他通身的气度吸引,恨不得立时结交。
偏站在前面的状元郎对北源和那少年颇为不满,北源冷眼瞧着,才短短的时间他倒是朝着自己翻了两个白眼,更是对那少年冷哼了几次。
那少年不知道是真的迟钝还是没有心机,对此毫无察觉,北源也只得装作不知道。
这北源得中探花之后,林府每日里竟是收到各府的贺帖,一时热闹异常。那贾府对林北源得中探花竟也得知,先是那贾政在金殿上见着林北源和圣上的几句探花,又见林北源落落大方,不卑不吭,这一回府便跟贾母说了。
那贾母早几年倒是想着要撮合宝玉和黛玉,只是见着黛玉一味的远着自己,这两年心思也淡了。
可如今看着林北源居然得中探花,偏偏年纪还比家里的宝玉还小两岁,顿时心思又活络了,想着贾府先如今面上还是国公府,可里子早就不是了,老大贾赦又是个不中用的,这宫里的娘娘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这林北源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养大的,怎么说也得叫自己一生外祖母。
这贾母想着想着便觉得这林北源以前是太小不经事,现如今也进入官场了,自家好歹也算皇亲国戚,料他林北源也得上门请安。
没成想,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月,林府连个送信的都没来。贾母气的不行,只是这话却说不出口,那王熙凤自然是晓得贾母的心思的,只劝道:“老祖宗,想那林府不过是两孩子当家,林妹妹又年幼,想那府里定是被老资格的官家把持着。不若让我家二爷去看看,想那林府定会亲自来请安的。”
贾母听了这话,笑道:“正是这理,你林妹妹是女孩子,原本就面软心善,那林北源虽说读书识字,到底是没人教,不知礼数,快让琏儿去看看他们,也好帮衬他们一下。”
凤姐自是领命去了,哪里知道等回了贾琏,那贾琏只一味躲懒,就说不去。
王熙凤见此自是恨到:“平日里不见你干正事,偏这一件好事,你还拿乔了。”
贾琏见凤姐实在恼了,只得老实的把当年贵妃省亲向林北源借的钱至今没还给说了出来。
凤姐听了又是好一顿骂,只说道:“我嫁给你真是瞎了眼,连自己亲表弟的钱都借了不换,你还有多少外债,都给我说出来,别等那要债的上门,我才知道。”
贾琏说道:“原没有多少外债,就这一宗还是当时忙乱给忘的,如今才想起来。”
凤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在老祖宗那说了,你可不能不去,这六百两银子还得从公中走。”
贾琏听得这话,自然是喜笑颜开的说道:“既然要支钱,那索性多给些。”
凤姐一瞪眼道:“就这六百两我还要厚着脸跟太太说呢,你倒在这得意起来了。”
贾琏听了这话自是不说什么,只想着明日见着林北源如何解释为什么三年多才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