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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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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了这交芒种节,这日许多贵族府宅皆是热闹非凡,有些家有女儿的更是纠集了一帮子小丫头在院子里给每一棵花每一棵树都绑上饰物,远远的看去甚是热闹。
只是黛玉对这个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见着那落在地上的花瓣被泥泞雨水弄的落魄枯萎,觉得可惜,找了雪雁等人把它们扫了放在一个香袋里,埋在后院河边立了个花冢。
北源见了,只以为是自己昨日引的她,颇有些后悔,只上前打趣道:“我向来以为姐姐是女中豪杰,怎么这下子又伤感悲秋起来。”
黛玉瞥了他一眼说道:“偏你会饶舌,虽我平时管家对下人严厉些,但是我何时不像个姑娘。”
北源笑道:“姐姐这话可是冤枉,我这是夸你呢!”
黛玉说道:“呸!你这是说我泼辣呢,还当我不知道呐。”
这话一出,边上两个小丫头捂着嘴就笑,黛玉瞪了一眼说道:“看我以后还让不让你们跟着我。”说完黛玉就走了。
北源自然回自己屋里去了,一会儿就有客人来了,正是许久不见的刘四。
那刘四穿着一身暗紫色的衣裳,腰间系着一根银白色的腰带,越发显得人身姿提拔玉树临风。
北源立马迎了上去,只说着:“稀客稀客。”并让明月泡了一壶上好的茶。
那刘四神色颇为不好,只冷冷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看着北源。
林北源自然是不知他何故,只问道:“四爷许久不来这喝茶了,想必是最近忙的很了。”
刘四瞅着林北源,想着刚才在御花园见着的那一幕更是心里憋闷,只是这话也不方便说出口,只是说道:“这两个月在忙着一些吏部的事,况且我上个月又被指婚了。”
林北源自是立时恭喜到:“四爷大喜啊!”
刘四瞅着林北源,虽说当初有心和他胡闹,无奈这人不知是过于圆滑还是真的不知,如今他这喜贺的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想着刚才御花园碰着的那一幕实在过于憋屈,原本想着来着找些乐子,没想到听见北源恭喜的声音更是烦闷,只是讲了几句话便走了,北源也不留他,刘四更是好没意思。
却说贾府那边,因这段时间秋桐整日带着那男孩,偏那孩子也乖巧,除了一开始哭闹了几次,如今瞧着竟大好。秋桐自是更加得脸,有事没事的就在凤姐眼前说些有的没的,偏那凤姐也不理论只让她说去。
哪里想到,某日大半夜的,这男孩就发起高烧,这一开始秋桐还叫人喂些水喝,可孩子浑身抽筋,愣是灌不下去。秋桐只得回了凤姐,凤姐便让门房去叫个大夫。那大夫来了后只说是吃的不惯,受些惊吓。开了几帖药,当夜服了一帖,倒是大好。
自此,大家也没在意。偏过了三天之后,那孩子猛的呕了一口血,就此去了。秋桐看的只是不信,只是让人叫大夫,这次叫了个平时府里的大夫,等他来看时,那孩子都僵硬了。秋桐自此是知道惹了大祸,只一味的哭。
贾琏回来自是询问众人,那起子奶娘丫头自然把所有事都一股子推在秋桐身上,只说是自那孩子过来,就不让别人搭把手。那秋桐百口莫辩,被贾琏狠踢了两脚,竟然昏了过去。
等这事被贾母知道,自然是狠狠的训斥了贾琏,说道:“家里有凤哥和平儿,都是性格端方容貌娇艳。哪里不顺你的意,偏找那些个黑的,乌的回来。以后这些人都别让我看见。”
贾琏虽恼那尤二姐出墙,可对自己儿子到底是爱护的,出了这事,心里也十分憋闷,这一回院子就让人把秋桐并那两个通房给打发了。
贾琏经此事,倒是消停了好长时间。
只说那刘四大婚的日子到了,皇帝更是批准他出宫建府,又赏了不少珍玩古董,这四皇子一时可算的上是风头无二。就连林北源也让人备了礼,送了过去。
新婚之夜,刘四吃了酒被下人扶着进了屋子,见着那红盖头便有些发闷。那些下人见着刘四似乎有些不信,都有眼力见的走了。待刘四挑开盖头,那新娘子一双哭红的眼睛便露了出来,这白家的闺女长的也是千娇百媚,自有一股子风韵,这我见犹怜的样子更是惹人心疼。
只是刘四见此更加不喜,只冷冷的说道:“你睡这边,我去外屋。”说完就拿了一条被子去了外间。
这刘四一夜无眠,只想着这和白家女人将来如何自处,早知今日,当初合该回绝了才是,说到底还是自己不甘心。明日一早,自然是带着白氏进宫谢恩,皇后见着刘四神色有些疲倦,只以为是昨日闹的狠了,劝道虽新婚夫妻,却也该节制才是。
刘四自然是将错就错的应了,只是偷眼看那白氏,她倒是神色自如,还真的是惯会做好人。
虽说这白氏看着柔弱,理家倒是好手,只是每次见着刘四就一副要哭的样子,实在是腻味,早就知道她和皇兄有染,既然两人早就暗渡成仓,何必嫁给自己,真是怪事。
只因府里有这么一人,刘四没日间倒是时时在外边,不是在吏部公干要么就去找林北源说话。
转眼间会试就在眼前,刘四见着北源每日喝茶下棋,有事还练下拳脚,很为他担心,便劝道:“没多久就开考了,就算现在看书来不及,好歹也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阿。”
北源扭过头说道:“既然为我担心不如直接告诉我考题便是。”
刘四歪着头说道:“我倒是想告诉你,只是这考题想必我父皇也不知道呢!”
北源笑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你在吏部呆了那么久,只要找那出考题的官员问下不就得了。”
刘四摇着头说道:“你啊,毕竟年纪小。这些个翰林个个出自科考,对这科考自是慎重万分,怎么会做这种事。”
北源说道:“要是教给我,威逼利诱总是有一个人会说的。”
刘四盯着北源,不相信这话是出自他的口,只疑惑的问道:“你这是真的。”
北源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说真便是真,你说假便是假。”
刘四听得这话,猛的一拍脑壳说道:“你这话当真。”
北源自定定的说道:“这世间人都离不得贪嗔痴念四个字,只要找准弱点,哪个不成。”
刘四嘴里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遂说道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想法,偏我还以为你是一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林北源自嘲道:“娇生惯养又如何,只怕这做事除了心计胆识才华,还需得运气。”林北源这话是说出了心声。
刘四听得这话,深有感触,只说道:“我总是觉得你年纪小,不想拿那些事烦你,却不知你早就参悟了。”
林北源瞅着刘四,知道他这几日是心事重重,于是问道:“我和四爷认识颇久,如我一旦入仕必定被别人认为是你的幕僚。既然早但了这个名,不做些实事岂不辜负了。”
刘四原本就故意让人以为这林北源是自己手下,听得这话,才知道原来这人早就知道,只是不说而已,现在想来指不定这人在背后笑了自己多久。刘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和大皇子一母同胞,世人都以为我俩亲厚,却不知道他凡麻烦事都遣我做,好事都归他。特别是这次,我迎娶白家女,一来是那女的身份尊贵,能得一助力,二来则是那女人已然和我大哥有了肌肤之亲、”刘四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不知道她为何要嫁给我。”
林北源听着这话只觉得奇怪,于是问道:“她和你皇兄有染,是你亲眼看见的,还是旁人说的。”
刘四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日,我在御花园见着她和我二皇兄拉拉扯扯,便听了两句。”刘四说到这里看了下北源的神色。北源见他看着自己,知道他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只得说道:“四爷放心,这事到了我嘴里,就不会再往外说去。”
刘四这才继续说道:“我听那白氏说,‘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只当不认识罢了。’二皇兄倒是一脸苍白的问道;'那我俩的孩子呢?’我听到这里实在气愤就走了。”
北源有些想笑,可是又憋着,于是脸色颇红,只得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不该走开,原该听完的。”
刘四气愤的说道:“我未过门的妻子和别人有了孩子,我能听完我还是男人么!”
北源说道:“那么你是很爱慕那白氏了?”
刘四冷笑着说道:“我之前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会爱慕。只是想着她身份好,我母后又中意这才应了,谁知道会有这糟心事,再说我得知她不贞洁时,已经赐婚了,即使退婚也捞不着好。”
北源摇头道:“你没说实话。”
刘四有些紧张的问道:“这么丢脸的事都说了,还没说实话。”
北源只说道:“白氏是白家家主的小女,自幼异常宠爱。且这白家家主又是当今圣上的启蒙恩师。我不信你娶她没有这方面的考量、说到底不过是你的野心在作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