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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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墨异样的看着行为暴躁的科室主任，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中却暗暗惊奇，就算这次病人特别多，主任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吧，还记得上次高速上发生特大交通意外事故，二十几辆车连环相撞，也是送来了一大批的伤患，主任也依旧处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乱过分寸，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晨被甩的连退了几步，也不知道是他刚刚失血过多没有力气，还是主任力气大的原因，还好在一旁跟上来的卫墨及时扶住了他，这才险险没有摔倒，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主任，显然没想到主任会发这么大脾气。
主任看到连冯大夫都跟着跑了出来，气的双眼发红，心中怒火更胜，指着三人大声骂道：“狂犬病人哪里奇怪了？？有没点身为医务人员的常识，你们没看到别人都在忙吗！！！还到处乱跑什么！！！还不快去帮忙！！滚滚滚滚没要紧事别烦我！！！”说完人就转身向另一边的加护病房走去，走起路来脚步有些凌乱，跟平常那个温和稳重的主任仿佛判若两人。
“一个两个不省心，气死我了！”科室主任扶着额头，边骂着边走远了。
这一通吼直把几人吼的哑口无言，面面相视。
卫墨眼尖的看到主任气色非常不好，脖颈处好像有几丝青紫蔓延，心中咯噔一声，心里觉得今天主任从头到脚都透着怪异，从他种种表现来看，难道也感染了狂犬病？可是刚刚那个病人明明没有了心跳还能挣扎又是怎么回事？卫墨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看来主任现在是指不上了，得赶紧上报院长才行。
“咱们得赶紧把刚刚发现的情况告诉院长！刚刚那个病人的情况实在是太怪异了，必须尽快！而且我觉得主任有点不对头，也得一起说一下。”卫墨将两人凑到一起说道。
“没错！”李师兄和冯大夫这会儿也没了主意，看卫墨说的还算合理，便一齐点了点头。
卫墨想了想继续道：“我和李师兄去通知院长，冯大夫就麻烦您先去504病房门口看着，千万别让别人跑进去。”又转头看看李晨胳膊上的伤口，有点不安的说，“师兄，你被刚刚那个病人咬了，现在身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李晨心里也是有点没底，伸手将胳膊上的消毒纱布轻轻拿开，看了看已经消过毒的伤口，就见胳膊上两排深深的血洞清晰异常，周围肌肤破皮，肌肉泛着红微微隆起，刚刚没细看，这时候才发现那个病人咬的有多么的狠，伸手碰了碰，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疼，看起来只是有点发炎没有感染的症状，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气，一会抹点消炎药就好了，顿时摇头表示应该没有事。
几人商量好都没有问题，就按照这个计划开始行动。
冯大夫本来就没什么体力，急匆匆刚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只能又吭哧吭哧往504加护病房的方向跑回去，而卫墨与李晨则向电梯跑去，按照常理来说发生这种情况首先应该向上级大夫报告，再由上级大夫报告给院长的，但是以主任现在的状态，再加上四周闹哄哄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个能管事儿的，这也只能越级处理了。
院长办公室在八楼，两人跑到电梯处时，别说公用电梯，就连内部电梯也都是上上下下的不停歇。
好在内部电梯上下快，终于有一间在五楼停下，打开时里面已经挤进了一个急救床和四名大夫，以及一名女性家属，两人连忙挤一挤从边缘塞了进去，庆幸两人都比较瘦，还好没有超重。
那四名大夫卫墨是见过的，全部都是7楼张大夫手下的实习医生，是跟自己一批来医院实习的，虽然不是一个学院的同学，却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点头的交情。
几人也没空客套，点了个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急救床上的病人，看样貌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男人，此时正浑身微微发颤，面色青中带紫，头上虚汗直冒，口中无意识的呜咽着，手上插着一根管子吊着瓶盐水，被其中一名实习大夫拿在手上，脸上带着简易气囊，需要人不时的捏几下提供氧气，看起来病的实在不轻。那名女性家属正握着病人的手哭的伤心不已，看年纪应该是这名病人的母亲。
实习大夫中唯一的女生，正试图安慰着病人家属，轻声对家属说着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七楼，卫墨与李师兄连忙先出去，帮着几人把病床推出去。
七楼更加是一片混乱，因为这层主要是处理病情加重后患者的地方，入眼之处，喧喧闹闹的都是人，甚至看到了警察在维持秩序。电梯门口的地板上有一大片血液飞溅的痕迹，粘稠的血液被人来来去去的踩的一塌糊涂，显然是这会儿太忙，工人还没来得及打扫。
病人嚎叫的声音与家属吵闹的声音在楼层之中回荡着，隐约听到似乎是某个病人十分痛苦却来不及得到救治，惹得家属跟医务人员产生了争执，甚至大打出手，警察在从中调和。
电梯再次在‘叮’的一声中关闭，空间里只剩下卫墨与李晨，一时之间气氛十分尽然有了一丝森然的感觉，静的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里更加惶惶不安起来。
卫墨开始担心起在九楼的方森，心中下了决定等通知完院长就上去看看方森的情况。
急匆匆的来到院长办公室时，就见门外站着几名其他科室的大夫，正在讨论争执着什么。
李晨拍了拍一个平日里处的比较好的实习医生道：“小吴，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围着？”
“嘘，小声点，里面正在讨论狂犬病的事。”小吴看着卫墨与李晨疑惑的样子，悄悄对两人继续道，“刚刚我隐约听到副院长说要报到上头去，院长不同意。我猜啊因为病人起初是直接送到咱们医院的，但是到现在没有控制住疫病，我估计院长是怕上头怪罪，加上也快退休了不想惹一个晚节不保，准备再压一压把事情解决掉，刚刚里面都吵起来了，凶的厉害，我们在外头都能听到。”
李晨转头看卫墨，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敲门进去说刚刚病房里发生的情况，里面两个可是最大的领导，现在是报喜不报丧的时候，万一把院长给惹到了，对以后前程会大有影响，所以围在办公室外面的的几名医生，虽然多多少少都在各自的病房有些新发现，却没人敢在领导吵架的这个时候敲门进去。
卫墨左右看了看，没人敢进去，心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不管三七二十一走到门前，礼貌性的敲了敲门，等门后隐隐的争吵声小了下来，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院长是一个头发半白颇为严肃的老头子，平日里见了医院里不管是实习医生还是主治医生，虽然严肃的却也不会拿架子，如果卫墨没记错，应该明年就是该退休的年纪了。
房内办公桌上摆满了各种文件，堆得满满一桌，地上也散着一部分，显然是刚刚吵架的时候摔了桌子，掉在地上的。
“你是哪个科室的医生？怎么直接闯进来？”院长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后，声音有点不悦的问道，刚刚吵完架，脸色微微铁青着，加上一张严肃的脸，气场非常强大的压着卫墨有点紧张。
副院长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平日里则和蔼了很多，因为主管外科的事物，因此跟卫墨也是老相识，平常对他就诸多照顾，本来站在办公桌对面，也诧异的看着门口，见到进来的人后，便转头对着院长解释道：“这是骨外科的实习生卫墨。小卫，你有什么事？”
卫墨在副院长的印象里是个很好学而且聪明的人，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不仅对外科方方面面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对内科也有一定的涉猎，在年初测试的时候，各项考试都可以说得上佼佼者，因此才上了点心，准备日后多加培养，否则医院里每年少说都会来几十号实习生，他怎么可能会记得住所有人。
卫墨首先向两位院长道了歉，便开始简单干练的，将之前在加护病房那名病人的症状说了一遍，接着道：“情况就是这样的，而且我怀疑我们骨外科的主任也被感染了……”
“院长，这事不能再拖，在发展下去恐怕就算军队来了，也控制不了了！”
院长严肃的脸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脸色难看之极，坐在椅子里坚挺的背脊微微弯曲，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卫你先出去吧，叫门口那些人都散了去忙，别在这堵着，专家已经组织会诊了，你们先安安心心去救治病人，不会有事的。”
卫墨原来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副院长冲自己使了使眼色，只能作罢，知道继续说下去也就是这么个安排了，心里虽然有怨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了声是便走出了门外。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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