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倾城》苏*六

5、第四章 猜不透

　　呃，那天晚上的结局，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见义勇为的只有苏路一个人，二人根本敌不过那几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小混混，到最后，是苏路拉着程清一路狂奔才甩掉了他们。
　　气喘吁吁的两个人站在不知名的巷子口，都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会出来救我？”程清脑子虽然有点晕，不过她挺奇怪苏路如何会出现在她被截的后巷。
　　“是你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白……”
　　“白景璇？”
　　“差不多吧，她好像是不小心看到的，然后跑回去找顾宇帮忙，结果顾宇今天正好逃课出去玩，我听见她跟我们班一女生提，才知道你出了事。”
　　程清很是欣慰，这小妮子果真是个好朋友，竟然知道回去给她找帮手，平时没白和她亲近。
　　“后巷虽然没什么人，不过附近住了不少学校的老师，你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喊人？”苏路责备道。
　　“喊人？然后被当做跟他们厮混的那种女生？”程清撇撇嘴，“我还想做个好学生。”
　　“名誉比性命更重要？”苏路有点不可置信。
　　“哪里还有名誉，”程清今夜劫后余生，说话更放开了些，“只是想留一点可笑的自尊罢了。”
　　苏路的眼中有异样的情绪闪过，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叫做心疼？程清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便整理了下情绪：“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今天……谢谢你，你已经救了我两次。”
　　苏路擦擦嘴角的血，借着月光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这么晚了？我送你吧。”
　　程清经历方才的遭遇，自然不敢逞强，点头谢过他。
　　第二天一早，苏路顾宇一同出现在和平小区门口，程清一出门，就被他俩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
　　顾宇一脸自责：“程清，都怪我昨天贪玩，没能保护你，我和苏路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早晚护送你上下学，风雨无阻！”
　　程清右手捂着心脏，一脸惊吓和嫌弃：“谁说要你护送了？你不比小流氓安全多少！”
　　苏路看着他俩笑：“这不是还有我吗，我在总能安全一点吧。”
　　昨天晚上共同的经历让程清和苏路的距离拉进不少，程清摊手：“也成吧，反正我自行车又废了，你俩谁载我？”
　　顾宇洋洋得意地指指后座：“昨天刚买的车，专门给你留了后座，上来吧。”
　　程清这才发现苏路骑的是顾宇先前那辆拉风的坐骑，苏路解释道：“昨天怕我妈担心就睡在顾宇家了，要不她看我挂了彩肯定又哭哭啼啼的。”
　　顾宇笑得前仰后合：“你是不知道，昨天给他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脸上青青紫紫的，我以为大晚上的见鬼了。”
　　程清没理他的幸灾乐祸，一屁股坐上顾宇的后座：“顾大少，走起！”
　　“好嘞！”顾宇便蹬着车子走远了。
　　就此程清和顾宇的冷战期得以结束。
　　年轻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这一转眼，就该轮到苏路顾宇上考场了。
　　“程清，明天送我进考场吧，”顾宇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要不哥哥心里没底。”
　　程清并不买账：“大热天的，我才懒得出去，你也忍心让我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晒蔫儿了不成？”
　　顾宇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当然心疼你，可是你都不心疼我啊。”
　　程清白了他一眼：“你在哪个考点？”
　　顾宇嘿嘿一笑：“我就在你家附近的和平中学，离得这么近，就来看看哥哥吧，哥哥可是要赴刑场的人呀。”
　　程清边吃东西边说道：“我就不去送你了，省得你分心，等考完了，我陪着你吃喝玩乐怎么样？”
　　顾宇伸手捏捏她的脸蛋：“果真懂我，那行，就这么定了！”
　　程清状似无意地问道：“对了，苏路在哪个考点？”
　　顾宇想了想：“他应该是在本校考吧，我听他说过一句。”
　　程清含糊地应了一声，说道：“行了，好好考，我等着给你们办庆功宴。”
　　顾宇放下筷子，挺认真地说道：“好。”
　　第二天一大早，程清就起床了，收拾妥当以后，骑着车出小区，挑了条不经过和平中学的路，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校门还锁着，门口有稀稀落落的考生，面无表情的，还不时停下来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带全。程清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听旁边的几个女孩子聊天。
　　“我昨天晚上梦见考卷了，挺高兴地写啊写，题都挺简单，结果正要涂卡的时候突然醒了，你说是不是不吉利啊。”一个戴眼镜的短发女孩儿愁眉苦脸的。
　　“那你记得试卷内容不？快想想，说不定还是真的考题呢。”另一个穿一身绿裙子的女孩儿挺兴奋的说道。
　　“对啊，让我想想……”女孩皱着眉，“作文写的是……对，逆境中成长！”
　　“再想想还有什么，”绿裙子女孩儿眼睛一闪一闪的，“有没有什么数学大题之类的，我最头疼数学了，今天特地穿得翠绿翠绿的，就是希望顺利通过。”
　　程清听得发笑，不好意思再看她俩，眼睛便不停地继续在人群中寻找苏路的身影。
　　可是，苏路却一直没出现。
　　“怎么回事……”程清喃喃自语，“马上就要进考场了呀，人怎么还没到。”
　　说着就看见白景璇拉着个女孩儿走进：“清儿，你怎么在这儿？”
　　程清笑：“你不也在吗？”
　　“我陪我姐过来，她跟顾宇他们一个班，你过来干嘛？”
　　程清笑：“我想提起来体验体验，免得以后自己考的时候太紧张。”
　　白景璇看见校门开了，忙对程清说道：“我先陪我姐过去了，咱们一会儿聊。”说着就拉着女孩儿走远了。
　　没多久，白景璇就过来找她，程清还是看着往校门口去的各个考生，眼睛也不眨，白景璇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程清心里不太愿意说她在找苏路，便撒了谎，“觉得大家表情挺有意思。”
　　“是啊，就说我姐吧，人家别的考生都是早早过来，可是她呢，慢条斯理地在家收拾，一点也不着急。”
　　告别白景璇，程清推着自行车往家溜达，早上没能看见苏路进考场，心里挺担心的，也不乐意马上回家，这走走停停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路过和平中学的时候，恰巧被刚考完试出来的顾宇看见。
　　“程清，”顾宇几步跑过来，脸上的汗也顾不得擦，“你这蔫头蔫脑的怎么了，热坏啦？”说着作势往她额头上摸。
　　程清没心情躲开，任由他摸了摸：“没事，太阳太大了。”
　　顾宇挺诧异她今天没拍开他的狼爪，将手中的水递给她：“喝口吧，小心中暑。”
　　程清没接，心情比方才好了些，斜着眼看他：“你喝过的我会喝吗？”
　　顾宇撇撇嘴：“不喝算了。”自己“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程清拍拍他的肩膀：“快回家去，下午还有一场恶战。”
　　顾宇瞄准垃圾桶，将水瓶丢进去：“你也不问我考得如何？”
　　程清笑：“你考试啊，不能问，每次不是特别好就是特别糟，我都不乐意给你操这份闲心。”
　　顾宇在她脑门儿上轻轻一敲：“丫头，我回家了，等着你的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