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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凤翼翎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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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上的屋子,白玉堂把展昭拉到他的客房里,便说:“你喜欢月华是吗?”
展昭奇怪地看着白玉堂。
“那玉儿怎么办?”白玉堂以为他默认了,就问:“你想没想过,你喜欢月华对你的妻子公平吗?她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生下儿子,到现在你居然对丁月华动心,你到底想怎样?”
展昭拉着白玉堂说:“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喜欢丁姑娘了?”
“无意间的叹气代表什么?”
“我叹的是湛卢。”
“湛卢?”白玉堂更加吃惊,莫非大哥只想要湛卢,而不想要月华?他到底怎么回事?
展昭看着窗外说:“那次去茉花村,有幸见到湛卢,没想到……湛卢识我做了主人。”
“什么?湛卢识了你?”白玉堂更加吃惊,湛卢居然识了他,那么……是不是丁月华从此和展昭纠缠不清了?
展昭点点头说:“是啊,或许我此生都与名剑无缘了。一把绝世好剑却识了不该识的人,唉,算了。”
白玉堂想了一会儿说:“既然你那么喜欢湛卢,我们可以去找丁家大哥,他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展昭摇摇头说:“不必了,你可知湛卢的意义?”
“不就是绝世好剑,还有什么其他意义?”白玉堂并不知道湛卢是丁月华的陪嫁之物。
“若得此剑,必须娶丁姑娘为妻。因为湛卢是丁姑娘的陪嫁之物。”
“如此说来……你纳她做妾好了。”
“是娶她为妻,玉堂。”展昭再次强调,过了一会儿说:“算了。”
“要不你和玉儿好好商量一下?”
“不。”展昭根本没考虑过娶丁月华。
“大哥,宝剑是江湖人的命,剑已识你,若不得到,你终生就没有得到好剑的机会了。”白玉堂明白好剑难得。
“我不会以牺牲我的家庭为代价,再说巨阙也是很好的,有巨阙足够了。”
“你甘心吗?”
展昭淡淡一笑回答:“甘心。”其实暗想:甘与不甘又如何?因为丁月华,险些一失两命;如果再因为湛卢而失去幸福,得不偿失。
“呵呵。”白玉堂笑得不好看,因为他知道展昭不甘心,任谁也都不甘心。不过如果是拿静儿去交换,想来自己也不愿意,因为不值得。
展昭想问他一些问题,就说:“玉堂,今晚和我睡好吗?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什么话?”白玉堂奇怪了。
“回我房间再说。”
“嗯。”白玉堂点点头随着展昭去了展昭的客房。
展昭把白玉堂拉到桌前问:“林二哥的身体如何?”
“柳大哥和祝大哥到了以后,祝大哥说不能在辽国治疗,所以备了马车把他送回凤翔了。放心吧,有祝大哥在,没事的,祝家原本就是行医世家,没问题的。”白玉堂奇怪了:这些话还用一起睡吗?
“也好,回了凤翔就放心了。你们为何会遭人袭击?”
白玉堂也只有先告诉他这些了:“事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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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原本是奉师命到辽国西院的清风观处理一些事情,结果中途遇到了孙文奇母子四人去凤翔府,因为孙文奇的母亲想带着孙文静和孙雅静回凤翔的娘家。而大名府又这么不凑巧的发生了一件事情——岳娇娇姑娘无故失踪了,梁尚燕和岳娇娇情同姐妹,发现父母不管她的事情,所以只好写信给孙文奇请求帮忙。孙文奇先带着母亲和两个妹妹先去凤翔再折回大名府,遇到了白玉堂,就把母亲和妹妹托付给了白玉堂,自己则是直接去了大名府。
白玉堂把孙夫人母女送到林将军府邸之日刚好展昭和林云刚刚离开林家,此时祝融也应邀到了林家。
其实柳青一直在林家,因为听林云说皇上微服私访到了凤翔府,他便有了见皇上的想法,偏偏不巧的是展昭到林家之时他去接祝融了。
三人听到林振之所说的于是也就出发去了辽国西院。
在去辽国的官道之上他们没有遇到皇上一行人,自然也就平安地度过了关卡,他们三人知道皇上当日必定到不了凤翼山,所以就随着白玉堂去了凤翼山上的清风观住了一夜。
第二日,三人原本想在岔路口碰碰运气,如果没有的话再去城里打听。不幸的是他们遇到了耶律明的属下浅溪(那个冒充白玉堂在大宋陈州作案的人),他没有见过白玉堂,不过自己清楚自己与白玉堂长相极为相像,再看他的宝剑,果然是画影,便可以确定就是锦毛鼠白玉堂,于是回王府禀明了耶律明,耶律明就派了三十名王府禁卫高手截杀白玉堂三人……
这一日皇上一行刚巧来到凤翼山,浅溪派人通知了陈惠,可是皇上性子执拗,偏要去风翼翎,看到是白玉堂,皇上就起了暗中帮助他们的想法,于是便迅速回了行馆,派林云一人前去帮忙除掉了耶律明的三十名高手。
白玉堂听林云说——他杀了那两名高手以后打算去帮白玉堂,中途却冒出了莫名的二十几人,武功比他们遇到的三十人还高,林云根本招架不住,无奈之下只好硬撑,白玉堂的到来让他轻松不少,可是若非杨家祺带着人及时赶到,他和白玉堂必定会命丧于这二十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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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完白玉堂的话不禁开始暗想:这些人会不会是耶律明派来的?他没有说,白玉堂就先说了:“我们都怀疑是耶律明派去的第二批高手。”
展昭自然同意,就点点头说:“我也这样想,不如问问皇上的意见,他的心思缜密,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见解。”
白玉堂瞪大了眼睛看着展昭问:“你这么相信皇上?”白玉堂自认为自己不了解皇上,为何与皇上这一路同行令展昭如此信任于他?
“为何不信?”展昭不明白白玉堂这话的意思。
“你了解皇上吗?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的御人之术在全天下排行第几吗?”
展昭非常奇怪,怎么白玉堂居然会对皇上有偏见呢?难道皇上还会害我们不成?就说:“我不了解皇上,也不了解皇上的御人之术。”
“皇上的御人之术在全天下排行第一。”白玉堂说完就不再多说了,因为他只是听很多人说过皇上的御人之术,不过他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敢妄加猜测。
展昭暗想:皇上为君,想来御人之术从小便学习,必定运用自如,自己自然不能了解。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展昭去开了门,发现是皇上,他有些担心皇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皇上笑了笑说:“展护卫,朕有话和你说。方便进来吗?”
展昭立刻把皇上让了进来,皇上看到白玉堂便说:“玉堂也在,也好,你是展护卫的兄弟,听听也无妨。”
“皇上请讲。”
白玉堂看着皇上,暗想:他不会是听到我刚刚的话了吧?
皇上坐了下来说:“你的内兄是朕的表姐夫,这一点你应该知晓吧?”
“是的。”
“既然如此,大家都不是外人,朕也不晓得你能否听得懂,但是朕要说的是如果你是真心待你的妻子,就请忘了湛卢的主人,否则一旦事情白日化,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当然这件事是朕狗拿耗子,你也可以当做没听过。”皇上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展昭吃惊于皇上的想法,他看事情居然如此细腻,就说:“多谢皇上提醒,属下明白。”
“朕深知宝剑难求,但是真情更是世间罕有。如果你愿意把巨阙给朕的话,可以去朕的兵器库里选一把比巨阙好一点的,只要你能驾驭的除了纯钧、干将莫邪和轩辕剑之外朕都双手奉上。”
白玉堂现在开始羡慕嫉妒恨了:太不公平了,皇上这个偏心眼子,自己玩了多年的兄弟不送,还是个小心眼,他一定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
展昭立刻下跪说:“陛下,属下何德何能,绝不敢拿皇家之物。”
皇上扶起展昭说:“宝剑赠英雄。”
白玉堂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皇上说:“玉堂,想知道朕为何不送你宝剑吗?”
“皇上自有道理。”
“你有所不知,画影便是朕兵器库里的,是你师父专门给你要的,所以休想拿朕的宝剑换朕的宝剑。而且除了承影,朕不知道你还会把什么剑放在眼里,而朕的兵器库里没有承影,所以……”
“轩辕剑也行?”白玉堂此时知道皇上的意思就故意说。
“不给。”皇上说完便站了起来。
“三哥。”
白玉堂刚要拉住皇上,皇上就对他们说:“围攻林云之人朕已经派人去调查了,那些人的武功套路是中原的,如果说是耶律明的幕后主使,那么大宋江湖可要混乱了,但愿不是。”
“杨家祺将他们一举擒拿了吗?”白玉堂问。
皇上看了看白玉堂,皱了一下眉头说:“放跑了一个回去报信,不过被人暗杀了。”
展昭无语了,暗想:对手还不只耶律明一个。
白玉堂看着,笑了笑说:“那么皇上,杨家祺是否活捉了几人?”
皇上摇摇头说:“原本活捉的四人却在押送回国的途中服毒自尽了。”
白玉堂无话可说了,只是看了皇上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便坐了下来。
皇上说:“你们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去凤翼山。”
白玉堂和展昭同意了,目送皇上回去之后,展昭才对白玉堂说:“你怀疑什么?”
白玉堂点点头说:“没有,我只是在想杨家祺如何得到了皇命?”
展昭不再多说,其实他也不知道,毕竟武将与皇上是如何沟通的他根本不知道。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正要说什么,却被展昭拉住问:“玉堂,你去了林家是吗?”
白玉堂似乎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是想问他的妻子就故意说:“你的床好小,我们两个叠罗汉吗?”
展昭看着床暗想:单人床自然是窄了点,就说:“你睡床我睡地。”
“我看行。”白玉堂说完便跳到了床上躺下了说:“好舒服啊,有一个人睡在地上把门真好。”
展昭发现白玉堂故意的,就随后上了床压倒他说:“你想得美,就是和你叠罗汉我也上床。”
闹了一会儿,白玉堂躺在里面说:“大哥,玉儿挺好的。”
“灵儿呢?”展昭接着问。
“我没看到,进了林家就把孙夫人送至客厅,林夫人,三夫人,林大哥夫妇和玉儿便把她们请进内室了。倒是玉儿放心不下你,在柳大哥我们离开时追了出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白玉堂说完就拿出一个包袱给他。
展昭看了一下包袱,感到奇怪:这个包袱里会有什么呢?
“打开看看是什么?”白玉堂也想知道是什么,毕竟是大嫂交给大哥的,他没有打开别人礼物的习惯。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随后便打开了——是贴身衣物。
白玉堂看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有了妻子果然不一样了。”
展昭收好了才问:“玉堂,你打算何时成亲?”
“明年。”
“为何要明年?”
白玉堂皱着眉头说:“原定计划今年年底去苏州正式商讨此事,可是……”
“怎么了?”
“清风观出了点事情,我作为首席大弟子不得不替师父处理。”
“出了何事?”
“有人想争夺清风观掌门之位。”
“三师伯身体健康,再说了这个掌门之位不是传给你吗?”展昭一直这样认为的,他是首席大弟子,不可能轮到别人。
白玉堂摇摇头说:“我不做,那样就不自由了。就是因为我不想做才使得有人想谋夺这个位置。”
“不是你,会给谁?”展昭想不到会传给谁。
“小戴。”白玉堂口中的小戴是他们总观二弟子戴立新,他从小在清风观被刘道长养大,他的父母遗弃了他,把他丢在清风观门口,是白玉堂把他领回了清风观,白玉堂比他大两岁。从入门的小师弟,如今在汴京清风观,位置仅次于白玉堂,成了总观的二弟子。但是这个二弟子位置却不如白玉堂了,白玉堂是首席大弟子,也是掌门大弟子。而戴立新则不同,总观二弟子与其他分观的掌门是一样的,如果没有了掌门大弟子,将来谁都有可能成为总观掌门。既然刘道长有意让贤,白玉堂又不接掌门之位,所以中伤他们的事也就发生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连上了不要掌门之位的白玉堂,这一点令白玉堂十分气愤。
“他?必定会有很多人不服吧?”展昭认识戴立新,也清楚他的位置不好当。
“师父有意让位给小戴,于是传出很多闲话,有说我和小戴是师父的私生子,清风观传内不传外,甚至还有说的更难听的,反正弄得师父无法出面了。所以我与小戴便按南北的地域来分别处理这些难听的败坏大家名声的无耻之徒。”白玉堂非常生气,只是他必须要查出根源,居然说他白玉堂是刘道长的私生子,还说白玉堂是母亲与师父私通生下的,小戴也是如此,他们怎能容忍这些流言四起,以后大家都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展昭无语了,凡是见过白玉靖的人,都知道白玉堂和他大哥长得很像,这谣言太恐怖了,就问:“玉靖大哥知道吗?”
“嗯,他和大嫂一起来了这里,没带上云凌,也没有与我一起。”
“白云凌在何处?”
“他留在了清风观,由师父调教武艺。”
“难道关于你的谣言是从辽国传过去的吗?”展昭明白白云凌留在京城就不会被耶律明利用了。
“是的,所以我到凤翼山来清理门户。我大哥认为耶律明也参与其中,所以才来此处的。”白玉堂说着,其实他也是如此认为的。
“嗯。”展昭点点头安静地躺在了床上。
白玉堂以为他困了,就说:“展大哥,你睡吧?”展昭忽然右手搂着白玉堂的腰,白玉堂急了推开他,坐了起来说:“你疯了?”
“玉堂……”展昭没想到白玉堂如此反应,就问:“你怎么了?”
“搂我干什么?有病。”
“傻瓜。”展昭淡淡一笑说:“我只是忽然觉得你作为掌门大弟子太累了,想抱抱你,像小时候一样。”
白玉堂爬到外面说:“你是成了亲的人,和我这么亲近,让你妻子知道了会认为我们不正常的。”
“如果让静儿知道了,你猜她还愿意嫁给你吗?”展昭故意坏坏一笑反问他。
“讨厌。”白玉堂背对着他不再理会他了,因为他好久没有见到大哥如此没个正经了,自从母亲去世至今七年,他很少和人开玩笑,看来自从成亲以后他又逐渐恢复了以前的快乐。白玉堂问:“大哥,玉儿好吗?”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展昭没有回答他。
“成亲快一年了,一定很幸福吧?”
展昭点点头说:“你也早点成亲吧?要不今年年底办了得了?”
“唉,看看再说吧?”
“都二十二了,该有个家了。”
“是啊,该有了。”白玉堂平躺着闭上了眼睛想着:都定亲六年了,这事儿耽搁得太长了,等处理完清风观之事就该成亲了。展昭拉了一下白玉堂的衣服,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问:“还有事吗?”
展昭摇摇头说:“没了,睡吧?”他自己想着:玉堂想成亲,到底还有什么在耽搁着呢?除了清风观,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过了好久,白玉堂才问:“什么是幸福?”展昭被问住了,其实他说不清楚。白玉堂又问:“你成亲后真的幸福吗?”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好久才说:“她在家我便想回家,她不在家我便没有家。”
白玉堂皱了眉头说:“家是什么?”
“妻子。”
白玉堂点点头似乎明白地说了一句:“妻、子。是啊,有妻子是家,可是我能成亲吗?”
“你怎么了?”
“我若成了亲,师父怎么办?”白玉堂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玉堂,你怎么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师父没有妻,只有子,可是自从靖哥成亲以后妻子便成了他的全部,尤其是有了儿女以后,师父就少了一个儿子,如果我再成了亲,我师父不就孑然一身了?”
展昭忽然坐起来说:“要不你把三师伯接来和你们住?”
“一来我怕静儿不同意,二来怕师父看着我们夫妻而更觉孤单,所以我不敢成亲。”
展昭明白了,原来他不成亲的理由是这个……
“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不正常?忽然羡慕起你了。”
展昭拍了拍兄弟说:“你可以试着和静儿商量商量。至于那个……”展昭也不知道如何说。
“要是让师父和清月师姑在一起如何?”
展昭不知道,只是说:“这件事你还是得和三师伯商量,他若同意没有人能阻止;否则,你还真是妄想。”
白玉堂说:“我只有把师父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我才能放心成亲。”
展昭不说话,暗想:什么逻辑,师父的终身大事怎么也轮不到徒弟说三道四吧?还解决,真是有难度啊!不过也对,三师伯才四十多一点,再成亲也没什么,就怕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关。
过了一会儿,白玉堂担心展昭为自己担心便说:“睡吧?”
“嗯,你也别乱想了,我想静儿应该能理解你的。”展昭安慰了兄弟,便拉开了被子,兄弟二人睡在了一个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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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展昭和白玉堂才起床就看到皇上在院子里,柳青也在外面。
皇上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随后便无所谓地笑了。
柳青已经走到他们面前问:“你们……睡在一起了?”
白玉堂点点头,展昭回答:“是啊。”
“咳咳,”柳青被噎到了问了一句:“没……那个……没怎么样吧?”
白玉堂忽然左手搭在了展昭的肩膀上反问他:“你说呢?”
皇上笑了起来:“哈哈哈,玉堂,别闹了?”皇上知道白玉堂越是如此越没有事情发生。
展昭推了白玉堂一把说:“就爱瞎胡闹。”随后看着皇上问:“王爷,今日是否要去凤翼翎?”
皇上回答:“对,上午去凤翼翎,下午去凤翼山,入住凤翼山两夜。”他已经通知了陈惠,此时皇上的三大侍卫开始准备行囊了,由展昭、白玉堂和柳青随皇上先去凤翼翎,中午在岔路口用午餐,随后汇合三大侍卫同上凤翼山。
待陈惠来至行馆便先去了凤翼翎,由于凤翼翎在凤翼山的西面,只是一座小山峰,叫做翎是因为他看上去比较像凤之翎。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凤翼翎的顶峰,从上往下望去才觉得如此陡峭。
柳青从没见过如此高耸陡峭的山峰,便向下望去,他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不少……
皇上把他拉回来说:“如此陡峭的山不令人生畏才怪,小心丧命。”
柳青感激涕零,因为自己都吓得忘了往回走。
白玉堂登过此山,所以根本不会往下看;展昭不是对什么都很好奇之人,所以也没仔细看。
皇上把柳青拉回来,自己则是站在崖边望着下面,好久好久,才转过身从容地走了回来……
此时,陈惠、柳青和白玉堂都用惊奇的目光望着皇上——为何他望下去不害怕?他的心是什么做的?第一次登此山都会如柳青一般反应。
陈惠暗想:这个南平郡王果然不同常人,登高俯视不惧山陡足可以看出他的心胸之广,足以海纳百川,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听说大辽陛下登凤翼翎还吓得退却了几步,而……南平郡王居然可以望高山而不惧,看来果然不是常人。
展昭是不奇怪:第一,他不知道凤翼翎的陡峭;第二,皇上给他的惊奇太多。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皇上不同于常人。皇上走到陈惠面前,指着山下问:“陈大人,山势如此陡峭,想必是人为的吧?”
陈惠更加吃惊:他的猜测没错,不过凤翼翎却不是辽国人开凿的,而是传说在南北朝那战乱时期为战争而开凿的,就说:“据唐代地志记载凤翼翎乃是南北朝时人工开凿的。”
皇上点点头,暗想: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同今人,能够开山,想来开凿个一线牵也不足为奇,就问:“陈大人可曾听说过一线牵?”
“回禀王爷,那只是个传说,相传是由此处的凤翼山直通大宋境内的凤翼山。我大辽自建国至今便在此处驻军,当年大宋白振威将军也曾经占据过,都未曾找到一线牵,估计只是传说罢了。”陈惠清楚大辽这占领的二十多年几乎翻遍了整个凤翼山,就是没有发现传说中的一线牵。
皇上望着对面的凤翼山暗想:是啊,如果发现了,辽军早就长驱直入占领秦凤路了,就说:“本王希望找到传说中的一线牵,沿着一线牵开凿一个通道,这样两国百姓有了更深的文化交流,岂不是造福凤翔一带两国百姓吗?”
陈惠望着皇上很久——南平郡王居然想到这些,而不是战争。如果他能代表宋国皇帝陛下,那么对于两国百姓而言便是一大幸事。难道宋国皇帝不想收复燕云十六州了吗?这可是他们三代帝王的愿望啊,这个皇帝难道没有如此雄心壮志吗?历史上哪个皇帝不是以战争来评判帝王的功绩,难道宋国的现任皇帝就是一心为百姓,而不是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陈惠想到这些,不禁问了一句:“王爷的意思是否是大宋皇帝陛下的意思?”
皇上淡淡一笑说:“不错,本王的意思便是圣上的意思,否则我大宋圣上何须派人前来协商此事?”
“大宋圣上不会是想用一线牵来夺取大辽西院吧?”陈惠严肃地问了一句。
皇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难道贵国陛下只想夺取中原,不惜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吗?”
陈惠愣住了,暗想:完了完了,该如何回答呢?直接否定了,可是皇帝的想法谁了解,自己注定要成为大辽的罪臣了。
皇上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暗暗明白陈惠必定能为我所用,便说:“依本王之见,宋辽原本是兄弟之邦,唇齿相依,没有强敌入侵而自起祸端的话,对两国百姓未必是好事。所谓家和万事兴,宋辽即为兄弟,相互共存才能共同成长。”
陈惠想着南平郡王确实为自己着想就感激万分地说:“王爷所言极是。”
白玉堂笑了笑暗想:唉,皇上这恩威并施都用到了辽国官员身上,让这个辽国官员感激涕零,真是不一般啊。
展昭和柳青是真心为皇上的想法折服了,不禁感叹:大宋有如此贤明的陛下何愁不兴啊?
皇上挥了挥手说:“时辰差不多了,下山吧?”
“是。”
陈惠还沉浸在被“南平郡王”保护的喜悦之中,一听他如此说,便马上跟着他,继续做他的本职工作——凤翼山向导。
凤翼山主峰便是大家口中的凤翼山——归翼,此山面积庞大,左右各有两个陡峭的凤翼翎。皇上等人只看了一个凤翼翎,因为他知道另外一个必定相似,所以打算登上凤翼山,因为这里在山顶驻了大辽军队,是为了瞭望远方,保护西院。
皇上几人吃过午餐便休息了片刻,陈惠告诉他,凤翼山只有一个道观取名清风观,观主姓周,观下有三十五名道士,他们长年不下山,道家基本如此,偶尔王府或大户人家需要做道场什么的都是亲自派人去请周观主。
皇上看了看白玉堂,发现白玉堂点点头,他明白了,这个清风观是刘道长旗下的,便决定今晚入住清风观。
陈惠说去通知一下,白玉堂拦住他说:“在下便是道家弟子,想来好说话。”
皇上同意了,就说:“既如此,你与展护卫同去吧?”他们离开后不久,皇上等人上了路,过了约有一个时辰,便遇到展昭和白玉堂,他们已经安排妥当,因此这一夜他们住进了清风观。
清风观周观主年龄比白玉堂大,不过入门晚,所以也是称呼白玉堂为大师兄,不过白玉堂有交代,所以他只是以同门道友身份相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