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佐]变成吸血鬼要怎么谈恋爱》秋风夕

3、总要有个boss

　　到了中午，佐助把鸣人装在笼子里带出了门。
　　鸣人当然是坚决抗拒，但佐助简直是坚不可摧的强势。鸣人只得气鼓鼓地趴在笼子里面。
　　向司机报上了地点之后，出租车渐渐驶出市区，沿着公路越开越往偏僻的地方而去。最后停在了一栋花园里杂草丛生，建筑破败老旧的别墅前面。
　　下了车，踏上几乎为齐脚踝的杂草掩埋的小径，佐助把鸣人从笼子里放了出来，然后随手把笼子丢在那里。

　　这栋别墅不像有人居住，草茎在佐助脚下发出咔嚓的折断声。死一般寂静。
　　鸣人飞在佐助前面，警惕地留意着四周。
　　上了台阶，佐助敲了两下门，门里传来空荡的回响。吱呀一声，虚掩的门在他手底退开了。鸣人抢先冲了进去。如果有什么危险，至少让他先去面对吧。
　　别墅的底层没有任何家具，一览无余，空气里弥漫着苔藓味的潮湿水汽。
　　“那家伙”不在这里。
　　仔细探查了一番后，鸣人和佐助从楼梯上了二楼。

　　“还真的来了啊，真勇敢。”
　　推开二楼最里面一间的门，一个声音突兀地传了出来。整栋别墅都是空的，只有这个房间被相当奢华地布置过，地面铺着猩红色地毯。
　　有个“人”坐在窗口，双眸如宝石荧荧闪烁。
　　“喂，我可是吸血鬼，你不怕吗？”
　　佐助贴着门口站住了，虽然做出防备的姿态，语气依然是冷冷的：“吸血鬼有什么可怕的？我这朋友也是吸血鬼。”
　　“是这样没错。”那个人大笑起来，“不过，你的朋友只是个吸血鬼中的废柴，我可比他的阶级要高。轻视我的能力没有好处哦。”
　　听到“废柴”两个字，自尊心再次受创的鸣人愤怒地叫了两声。

　　两双目光汇聚到飞在空中的鸣人身上。就是那个人，鸣人迎着其中的一道目光瞪回去，就是他把自己变成了吸血鬼，彻底扰乱了自己的生活。
　　蝙蝠的视觉没有颜色，他只能看到一张过分苍白，但仍称得上英俊的脸，细长的双眸里带着并不像虚伪的笑意。他甚至还朝双目喷射怒火的鸣人吹了声口哨。
　　“这么说，他在白天会变成蝙蝠也是因为吸血鬼的能力不够吗？”佐助冷静地问。
　　“没错。”对方爽快地回答，“我本来想多分一点我的血液给他，制造一个吸血鬼后代给我当仆人，结果不幸被人撞见了，仪式也只进行了一半。”
　　“不过他居然会变成蝙蝠，这点也很有趣。”
　　他看着鸣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边说着“这样子真蠢”“好可怜”什么的。
　　……笑点可真低，鸣人在心里吐槽。

　　“他还能不能恢复原状？”佐助忍不住了，“如果不能，你有办法让他变成白天也能保持人形的吸血鬼吗？”
　　“哦，”那家伙好不容易止住笑，“不行，做不到，我才不会做这种事。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很有趣吗？”
　　……
　　佐助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鸣人也气得吱吱乱叫。
　　怎么有这么自私而且不可理喻的人啊！
　　“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是，当然不是，”对方连连摇头，“我是想把你引过来。”
　　他望着佐助，双眸发亮，嘴角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说了我想要个仆人，你也很合我的心意，你和这只蝙蝠都留在这里好了。”
　　“……我拒绝。”
　　“喂，看来你还搞不清状况啊，小伙子。我可不是在‘请’，而是在‘要求’。”

　　（快跑啊佐助！）
　　“吱吱吱吱吱！”
　　到了现在，就算鸣人的蝙蝠脑子也反应过来情况不妙。
　　但那只吸血鬼的速度要快得多，一瞬间，他就从鸣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佐助！）
　　鸣人慌忙转过身去，他看到那个吸血鬼出现在佐助背后，双臂环紧，凑向佐助脖颈的嘴里有獠牙逐渐探出——

　　“呼”
　　鸣人从来没有这么快过，狂暴地掠过身体的气流让他觉得自己快燃烧起来了。
　　他像一颗炮弹那样冲过去。
　　——不是没有想过把佐助变成吸血鬼陪自己生活。
　　但绝对不是现在，绝对不是以这种形式。
　　“啪”
　　猛烈撞来的鸣人，在挨到吸血鬼的额头之前就被截住了。陡然的静止令鸣人头晕目眩，但他还隐约记得自己的目的，张口胡乱地咬起来。
　　口中流入了甘甜的液体，看来是咬中了。
　　可恶！
　　有人咒骂了一句，而后鸣人发觉自己全身都在尖锐地刺痛——不知何时，捉住他的那只手的指甲变得猛兽般尖长，五根尖刺穿透了他的身体。
　　全身都涌出鲜血的蝙蝠像一团破布一样被甩在地上。
　　不甘心。
　　鸣人强忍着剧痛，努力挥动翅膀，但躺在血泊里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佐助……
　　“喂，不是我先动手——”那个吸血鬼轻佻的声音响起来了。
　　报以回答的是猛烈的风声。
　　佐助在同那个吸血鬼动手。鸣人的视线里划过一道亮芒，随后定格在那个吸血鬼的胸口。
　　是刀。
　　还好佐助带了刀来。

　　“你竟然知道银质餐刀……”
　　“资料书上说银质武器对吸血鬼有效，我就带来试试。”
　　两个人都以咬牙切齿的语气说，那柄餐刀已经没入了吸血鬼的胸口，在雪白的衬衫上沁出血红。此刻，吸血鬼正双手扶住餐刀，似乎想阻止它更深地刺入胸口，而佐助更是绷紧了身体，用尽全力地推进那柄刀。

　　加油。
　　鸣人不想发出声来让佐助分心，在心里为佐助声援。
　　加油，干掉他啊，佐助！
　　感受到了鸣人的鼓劲般，餐刀“哧”地往前滑动了很多，一瞬间没入至柄。
　　随着一声尖厉的惨叫声，那个吸血鬼的身体陡然变小——最终变成一只同样满身鲜血的蝙蝠啪嗒掉在地上。

　　佐助握着刀，在原地喘息了一会儿。吊着一颗心的鸣人也总算放下心。
　　身体一轻，是佐助把他从地上捧了起来。
　　周身的剧痛汹涌而来，能听得见血液汩汩流出身体的声音。鸣人睁着眼睛，变得模糊的视线仍然定在佐助的脸上。佐助的眼睛里似乎盈满了泪水。
　　……啊，原来我快死了吗。

　　（佐助，我喜欢你啊。）
　　“吱吱，吱吱吱吱。”
　　结果到了最后，还是没来得及向喜欢的人表白。就算用蝙蝠的身体再诉说上几千几百遍，还是无法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想要让他知道的那个人。
　　（佐助，我喜欢你。）
　　（佐助，我喜欢你。）
　　（佐助，我喜欢你。）
　　就算佐助听到的只是毫无意义的微弱的吱吱声，鸣人仍然反复说着。一遍一遍，没有停止。

　　“你在对我说什么重要的事吗，鸣人？真希望我能听懂你的话，无比希望。”
　　流出了泪水而目光迷蒙的佐助，是那么的温柔，比世界上的谁都要温柔。
　　“你竟然让我亲眼目睹两次你的死亡，鸣人。”
　　无法安慰这样的佐助，无法拭去喜欢的人眼中的泪水。比起身体，心脏的疼痛更为剧烈。
　　对不起，佐助。
　　我爱你啊。

　　…………
　　“你还活着吗，鸣人？”
　　混混沌沌中不知过了多久，半昏迷的鸣人被佐助一叫，清醒了过来。
　　“吱。”
　　“……”
　　眼中见到的，是佐助虽然残留着泪痕，却已经恢复了镇静表情的脸。
　　“人类受到你这种伤早就死掉了吧。该说蝙蝠的生命力尤其强大，还是你根本死不掉呢？”
　　不待鸣人作出回应，佐助立刻双手捧着他，快步向门外走去。
　　“我这就带你回去包扎伤口。如果你觉得自己快死了，给我千万撑住，否则等我死了以后绝对会找你算账，知道吗？”
　　“吱。”

　　结果到了傍晚，鸣人从蝙蝠变成人类之后，依然是一副模样凄惨，却又死不了的样子。
　　佐助帮他重新绑上绷带，擦上药膏，喂他吃了点鸡肝。鸣人吃不下东西，佐助想了想，拿水果刀划开自己的手腕，将淌着血的伤口送到鸣人嘴边。
　　“不行，佐助！”
　　鸣人撇开脸拒绝，被佐助强硬地塞进去。佐助甘美的鲜血滑入口中的一瞬间，鸣人就失去了自控力，就着伤口贪婪地吸吮起来。
　　等到佐助最终用力把胳膊抽回的时候，鸣人发觉疼痛几乎消失了，体力也恢复了很多。他惊喜地看向佐助——却看到对方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
　　“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鸣人焦急地问。
　　“没事，贫血而已。”佐助在床沿坐了下来。鸣人关切地注视着他，佐助很虚弱……需要休息，还好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是佐助把手臂强行抽出来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在吸血的时候自己完全失控了。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
　　“佐助……”
　　再怎么道歉都是没用的，深知这一点的鸣人，努力伸出手去捉住了佐助的手。
　　那只手挣扎了一下，却没有甩开他。
　　“我觉得好多了，血液真的有用呢佐助。”
　　“嗯，那就好。看来吸血鬼是不会死的。”佐助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吸血鬼变成了蝙蝠，搞不好也没有死。”
　　“哎？”
　　“不过看样子他已经退化到你这种程度，”佐助歪了歪头，平静地说，“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鸣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佐助，下午我以为我快死了的时候对你说的话，你一定没听懂，我再说给你听吧。”
　　“……这回说一遍就可以了。”
　　“佐助，我喜欢你。”

　　给点反应？
　　一直竖着耳朵等回应。半晌，听若未闻的佐助终于令鸣人感到了崩溃。
　　“佐助，我喜欢你啊。请和我交往！”
　　…………
　　“我说了只用说一遍吧。”
　　“可是……”
　　“哦。”

　　“哦”又是个什么回答啦！
　　鸣人郁闷之余，忽然发现佐助的耳廓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尾声

　　除了佐助，其他人都在以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他们都是“生前”的好友啦，但自己变成了吸血鬼这件事，要让他们相信还是很困难。
　　“看好了，我要变身了哦。”
　　鸣人像一个魔术师那样向众人宣布。
　　逐渐上升的阳光透过窗帘，将满地的party遗迹照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好奇和怀疑的神情——依然除了佐助。他根本就像收门票费的剧场经理那样的镇定。
　　手脚发热，身体逐渐缩小……
　　又一轮变形完成了。
　　也许有人会坚持这是幻觉，但鸣人相信他的朋友们会如佐助一样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