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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次相遇(二) ...

  •   跑到另一个楼梯口,孟阳连下了几层楼,楼上追逐的脚步声蹬蹬地紧随其后,这样下去恐怕不行,楼下估计还会有人截她,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客人想调戏她找乐子,估计是这家夜总会的什么人,到时人多势众,自己怕是插翅也难飞。
      到四楼时,孟阳矫捷地隐入这楼层的走廊,选择这一层是因为往里看时里面昏暗无人,原来这一层是一个吃饭的地方,怪不得这个点会这么安静,从楼梯传来的哒哒声错过了一层,还不待孟阳喘口气,哒哒声又持续的折返,那家伙竟发现她改变方向,这个狐狸!孟阳骂了一句,快速地就近躲进其中的一间包厢。
      胸口因剧烈地奔跑而隐隐起伏,鼻尖也冒着细微的汗,孟阳屏气凝神,透过门上的小玻璃往外瞄了一眼,可恶,那个男人真追来了,不过幸好,就他一个人,没有其他追兵。
      孟阳紧贴着墙壁蹲了下来,在夜色中环视四周的环境,留意到这里除了走廊上开着的几个照明用的小灯外,每个包厢都是昏黑一片,要一个个包厢的找她是有一定的难度,这是场运气的博弈,看谁的运气会更好。
      这种被人追的情况孟阳不是第一次遇到,之前在一些小型的夜场里,手艺还不纯熟,“干活”时被金主或保安发现并追打过,不过每次都被她侥幸逃脱,逃跑经验可谓丰富,可这次似乎有点棘手,就怕他们人多,到时来个地毯式的搜索,怕是藏也藏不住了。
      孟阳回想了今晚的一切,发现自己毫无破绽呀?不过转念一想,怕是早被人盯上了才会被发现的,看来自己真是大意了。

      七哥缓缓地走在走廊上,脚下是厚厚的地毯,悄无声息,只有被推开的门打开或合上的时候发出渗人的吱嘎声,一个门被打开,驻步凝视,无果地合上,又一个门被打开,又无果地合上,周而复始。
      四周静谧得可怕。
      一束微弱的光从打开的门照射进来,屋内的孟阳蛰伏得更低了,紧紧地贴着地面,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闭气戒备,随时准备一跃而起,门缓慢地合上,慢得像过了一个世纪,孟阳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把刚刚憋着的一口气慢慢地吐纳了出来。

      屋外的七哥在门口处停了一下,门要合上的时候往前走了两步,蓦地,他脚步一顿,蹙着眉,鼻翼微微地煽动,用力地嗅了嗅,略有踌躇地侧着头,须臾,闪电般的身影往刚刚错身而过的包厢冲了过去。
      门再次被撞开,瞬间,一个烟灰缸迎面袭来,七哥侧身躲过了袭击,紧跟着,一股强劲的拳风紧随而来,七哥伸手格挡,不过片刻,双方已连过了好几招。
      孟阳见突袭不成,以快制快地想尽快制倒对方,才能得以脱身,牙一咬狠着劲使出平生所学,一波又一波的向对方攻去,孟阳几招便试出,如若在空旷的地方,对方绝不是她的对手,可惜在这逼仄的包厢内,到处都是桌椅台凳,对方又很狡猾,见屡屡被制,便改变了策略,防守为主,不与她硬碰硬,孟阳攻得狠时,他均拿了椅凳格档,孟阳攻得弱时,他又阻拦进攻,绊住她,让人觉得很无赖。

      七哥险险地躲过孟阳的招式,这女人打得越来越狠,他一向自诩自己也是个能打的,想不到第一次遇到这么能打的女人,挥过去的椅子被她一脚踢开,紧接着身体前倾,双手如风火轮一般向他的门面连劈了数拳。
      虽然表面依旧沉着应对,可七哥已觉得颇为吃力,心里已是有些后悔,小瞧了这个女人,对方训练有素,自己这几年疏于练习如今单枪匹马地出来追人,已是不智,算是鲁莽行事了,现在只能凭着男人的蛮力,强撑着不被对方制住,尽力拖延时间,等着自己的手下寻到这里,不过被打得够狼狈的了,嘴角胳膊都挂了彩。

      底下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太子爷追着个女人不知道追到哪里去了,七哥连个手机都不带,监控录像除了要道出入口外,其余走廊过道虽有监控,可敦煌上下十多层上百个摄像头,此刻一个个翻看也费时间,如若在哪个房间包厢内,就更麻烦了,两眼一抹黑,怎么找呀?
      大门口处,阿豹哼着小曲从外面回来,可刚一进门,就立马感觉出敦煌的气氛不对,七哥曾“夸”过他,鼻子像狗一样的灵敏,忙CALL小伟,小伟在电话里把情况大致地说了一下,阿豹听后嘬了一下牙,骂了句:“妈的,都是笨蛋!”
      电话那头的小伟沉默,正焦灼时,对讲机传来了监控室队员的报告:“小伟哥,七哥进了四楼,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来。”
      阿豹挂了电话,抢了一个队员的对讲机下了几道命令,特别强调不要骚扰客人,尽量低调不伸张,把好各个出入口,防止那女人有人接应。
      姜还是老的辣,队员们在阿豹几道清晰的命令下有条不紊地行事,刚刚在敦煌里激起的紧张和不安瞬间消失,几个人围拢在阿豹的身边,正准备往电梯口处去。
      阿豹皱眉抿唇,不动声色地侧身踢了一脚身边最近的一个队员,又用手扇了另外一个人的脑袋,被打的两人一脸不明,不知哪里做错了,其他队员也是一脸地茫然。
      “妈的,你们这群猪脑袋,这么一窝蜂地涌过来,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去抓贼啊?还一个个包厢搜查,这脑袋被驴踢了,被老子知道是哪个出了馊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他。这小伟也是个二货,能让七哥一个人去追吗,要是我们的太子爷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阿豹边走边骂骂咧咧,众人面面相觑,自动地散开来往四楼而去。

      这边,包厢内又是另外一副光景,终究是技不如人,七哥被孟阳制住反剪了双手,此刻正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孟阳跪在他的后背,压得七哥一阵哼哼:“你这女人,轻点,轻点,你放心,我不跑。”
      孟阳一阵冷哼,落在我手上你还跑得了?此时正发愁找不到绳索绑他,怒道:“少废话,你给我老实点。”说罢膝盖用力地碾在他的背上。
      七哥痛哼了一声,倒抽了几口冷气后果真不再动弹,任凭处置。
      孟阳目光巡视了一圈,看来只有两人身上的皮带最是适合作绳索用,用自己的是不可能,那,孟阳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
      等七哥明白孟阳要扯他的皮带时,侧着脸使劲地仰着头问:“喂,小姐,你这是劫财还是劫色呀!”
      这句揶揄的话让孟阳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不过在这么黑的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调戏别人,孟阳恼羞成怒地拍了一掌他的后脑勺。
      七哥被拍得眼冒金星,脸都要贴进地毯里了,瓮声瓮气地要求:“喂,我说,能不能不打头啊?”
      孟阳朝屋顶翻了个白眼,这个罗里吧嗦的男人,看到他身上因打斗而扯烂的衬衣,心思一动,一手伸进他的衣领,一带一扯,衬衣应声而裂,刚好用来绑他。

      一只酥软的手伸进脖子,还没等他心神荡漾开了,只觉身前一勒,身上一凉,七哥的上衣瞬间被剥落,绑在了自己的身后,不禁又急又怒,这可恶的女人,剥自己的衣服就像剥香蕉一样,风流潇洒的七哥何时这么狼狈窘迫过,这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心中好笑,虽失了下风可嘴上还是不饶人,“小姐,我比较喜欢温柔点的,你这劫色能不能温柔点?”七哥戏谑地说。
      孟阳威胁道:“闭嘴,再说我就把你的嘴给堵上。”说罢作势要去扯桌布。
      七哥见孟阳来真的,讪讪地闭上了嘴,他可不想嘴巴被塞进脏兮兮的桌布,太恶心了,便脸面超下紧紧地靠在地面上,心中咒骂,这帮兔崽子,怎么这么婆妈,现在还不来,再晚老子连“清白”都保不住了。
      孟阳见七哥不肯配合,堵不上他的嘴,她一走这人肯定喊叫,到时就不好跑了,正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人给打晕了,可有一种征服和凌辱的心思在她的心中疯狂地冒泡,湮没了理智。
      遇见的瞬间,孟阳从这人考究的服饰,白皙的肤色,干净的双手和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判断,这人非富即贵,说不定还是这里不小的头目。孟阳轻蔑地看着他,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是总以一种轻视地眼神看人吗?不是优雅高贵吗?今日不照样被我踩在脚下,还是被他们瞧不起的女人踩在脚下。
      戾气充斥胸膛,汹涌翻滚,孟阳不自知,她的眼睛此时正散发出近乎妖冶的红色。
      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七哥,用力地把他翻转过来,让他面朝自己,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七哥裸露在外的胸膛冲撞着视觉,这人确实是长得好看,孟阳眼角一挑,拍了拍他的俊脸暧昧地说:“我虽然爱财,可这劫色嘛……看你这样子,好像劫色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哦。”说罢,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胸膛,自大的男人,叫你不自量力敢一个人来逮我?这感觉如何?
      七哥心中一颤,喉间有些发紧,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看不清孟阳的眼神,直觉深邃幽暗,能噬人心魂,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才多大?浓妆艳抹根本盖不住她的青涩,她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她受谁训练指使?
      暧昧的酝酿还在继续,孟阳坏笑地抚上他的脸颊,他的脖颈,因为靠得近,孟阳的长发落在他的身上,窸窣地移动带来细微的酸痒落在他的胸膛腹部。
      “喂,你要真想来,我们换个地方吧。”男人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孟阳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这人还真够孔雀狂妄的。一股莫名的恨意从心中的某个角落喷薄而出,孟阳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无耻。
      这一巴掌之狠,七哥的头被打偏到一边,口腔中瞬间充溢着一股腥味,吐了一口吐沫,七哥无赖地睨着眼前的女人,眼中闪过的狠戾杀意让他的双眼冒光。
      孟阳冷哼,收敛了一下自己烦躁莫名的情绪,在七哥的裤兜内翻找。
      “我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急,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七哥的语气很不客气。
      孟阳只当没听见,翻找出他裤兜里的小钱包,起身欲走。
      七哥威胁道:“做你们这行的,不是应该知道什么是该拿,什么是不该拿吗?你这么贪财,起早会阴沟里翻船,你今天出得了敦煌,那你明日出不出得了滨城,你好好想想,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最后一句缓慢如情人之间地低喃。
      这番看似风轻云淡地威胁,恐吓之意已经非常明显,可惜孟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生气,她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气,理智判断告诉她应该尽快撤离,这里不宜久留,可刚刚被压下来的狂邪怒气正在和理智作天人交战,最终,她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把拳头打在这张英俊的脸上。
      孟阳缓缓地蹲了下来,怒盯着他。
      而之后发生的一切,似乎早有预定。
      多年之后,孟阳每每想到今晚,她总会问自己:如果不是存了贪念和执念,放任自己,是不是人生的轨迹将会是另外一副光景?
      孟阳一向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她往日行动时总是小心翼翼,所以屡屡得手不被逮到,可今日的行为举止似乎偏离了一贯的作风,是色迷了心还是财堵了窍,这么大意。
      七哥的双手虽然反剪被绑缚在身后,可仍旧能用手出力助自己一跃而起,扑向孟阳。
      孟阳身手敏捷,在七哥扑向自己的时候推开了他,可就是此瞬间,她已经顾此失彼,包厢的门被应声撞开,刚站起的她,脖子上一凉,一把短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七哥。”一人叫道,包厢陆续的进来了好几个人,顿时,逼仄的包厢内人满为患。
      “不要开灯,阿豹和小伟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七哥喝道。
      看来今晚真的要栽在敦煌的这里,孟阳咬着牙,一动不动,不止是架在脖子上的刀,敌我悬殊,硬拼恐怕是得不偿失,而且她信奉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人都不是善茬,莽撞地动手只怕会带来性命之忧。
      “七哥,是不是这小妞绑的你,妈的,小伟,绑了她。”阿豹一边给七哥松绑一边叫嚷着。
      “开灯。”七哥淡淡的吩咐,立马,头顶上的水晶吊灯陆续亮起,包厢内刹那亮堂起来。

      这才看清,满地的狼藉,七哥坐了起来,样子有点狼狈,头发凌乱,脸颊红肿着,裸露的身上有几处瘀伤划痕,此刻两眼正恶狠狠地盯着孟阳,面无表情。
      阿豹睁着他的泡泡眼,见七哥脸色不善,他的碎碎骂硬憋着没冒出来,只哼哼了几声,倒是小伟把脖子上的领带扯了下来,绑了孟阳的双手。
      衬衣被扯得稀巴烂,已经不能再穿,七哥瞄了一眼地上像一堆破布的衬衣,嗤笑了一声,光着膀子走到孟阳的跟前。
      走近了才发现,这人足足比她高了一个脑袋,看他还得仰着头。
      蓦地,七哥低头猛地靠到孟阳的跟前,靠得之近,几乎是眼对眼,鼻对鼻,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孟阳下意思地往后仰,谁知引来了脖子上的一抹刺痛,妈的,这刀可真锋利。
      七哥看到孟阳倒抽了一口冷气,嘴角微微上挑,问:“怕了?”
      孟阳冷冷地答:“成王败寇,怕有何用?”
      “哈哈。”一串低沉而有力的笑声从七哥的口里爆出,笑得之夸张狂妄,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靠得太近,孟阳都能感受得到对方胸膛的震动隔空而来,出其不意,“啪”的一声脆响,孟阳的头偏到了一边,随之而来,脸颊处火辣辣的疼,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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