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歉意与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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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间尽是清淡的气息，熟悉的安宁感令龙皓晨不由自主的放下防备，愈演愈烈的怒火在不知不觉中淡去，恢复平静的龙皓晨飞快的松手放开枫秀，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般连连退后几步，“我、刚刚……”见枫秀看过来，龙皓晨第一反应就是解释，但是话刚出口他就是一怔，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不是故意的？
他方才的动作的确没怎么经过大脑，但绝对是有意的。
刚刚是气昏头了？
枫秀从未承诺过他什么，更没要求过他什么。不曾警惕枫秀是他自己的选择，被暗算了一把自然是他活该，怎么能怪到枫秀身上？
……真要算起来，隐瞒了足以毁灭魔族根基的信息的他，亏欠枫秀更多才是。
“你已经知道了。”比起龙皓晨的无措慌乱，枫秀的表现依旧淡然不受影响，略略理了下因方才的折腾而凌乱的长发，他含笑道：“这么快就达到六阶巅峰，你的修炼速度比我当年还快呢，不过七阶以上乃是炼魂的阶段，你现在灵魂不全，不可能突破的。”绝口不提刚才的事。
倒不是介怀什么的，只是简单的拥抱而已，枫秀纵然不习惯却也不会接受不了，只是看着龙皓晨欲言又止的尴尬神情，好心的帮他换个话题而已……虽然这个话题，很有可能戳中龙皓晨的爆点。但对枫秀而言，那还算不上麻烦。
天赋再好，进度再快，现在的龙皓晨和枫秀之间的差距也依然如同鸿沟，远达不到让枫秀头疼的地步。
“我知道了。”原有的怒气已经消去，冷静下来的龙皓晨自然不会爆发，想了一下，他问道，“灵魂不全就一定无法突破到七阶么？神眷觉醒也不行？”尽管知识储备量足够大，但是论修炼经验，上辈子到死都卡在九阶九级巅峰的龙皓晨，自然是比不上无限接近于神祗的枫秀。
“普通的神眷体质不行，但你可以，”以枫秀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龙皓晨体质的特殊，单论属性的纯度就连枫秀都有所不及的天生天赋，换做其他人见到了恐怕会嫉妒欲狂，“不过我不建议你走这条路，那样的结局比死亡更残酷。”
无论哪种神眷体质的觉醒前提之一都有灵魂完整这条，龙皓晨的体质特殊在几乎是注定的神阶，天生就会受到法则的青睐和帮助。但是这种帮助不是无偿的，被法则填补部分灵魂以达成觉醒条件完成晋级，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无法反抗最终封神的命运。
能触摸到神级壁垒的强者都清楚，封神就等于被法则同化再无自我。
与死去无异，甚至更为不堪。
“死么……若我今天拿不出让你满意的答案，我也就没有以后了，对么？”龙皓晨点点头，突然说道，虽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的神情表现无一不确定。
“没错，所以我希望你能说服我。”枫秀毫不意外的微笑，蓝眸中有着隐隐的怅然，“我不想你死。”
刚刚看似平和的对话只是彼此间相互的试探罢了。枫秀纵然对龙皓晨极为看重，但他更重视魔族的存亡，怎么可能在面对奥斯汀格里芬的威胁时最先关心龙皓晨的情况。与其说是关心和询问，不若说那是表态和初步的试探。
试探龙皓晨是不是那个召唤出奥斯汀格里芬的人。
若不是，那最好，枫秀并不希望龙皓晨死去，更不希望结束龙皓晨性命的人是他。
若是……
将死之人，哪有什么以后。
“没有人召唤天谴之神，但是……”龙皓晨顿了下，艰涩的挤出后半句，“天谴之神会现身，主要的责任……在我。”龙皓晨知道说真话极有可能会死，但是谎言绝对不可能骗过枫秀。哪怕再死后重生几次，龙皓晨也没能力在枫秀面前说谎不被发现。
“……原因。”衣角划过极细微的弧度又静止，枫秀似乎顿了一下，开口的时候神情依旧是温和的，仔细看才能发现，他的眉眼间已经没有了那种习惯性含着的浅浅笑意，眸光幽冷的看着对面的龙皓晨。
褪去无害温和的面具，举手投足皆令魔神胆寒的魔族之王展现出的黑暗魅力明明更令人心醉，只是看到过他这副模样的生灵，无论人类魔族都已化作白骨。
“亡灵之书，原本它已经认主了。”眼中的惊艳难以掩饰，龙皓晨平静的直视枫秀，虽然外貌尚是少年，但他的经历却是许多长者毕生都无法重现一二的。枫秀没有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动手，对龙皓晨而言，已经足够了。“那晚我看到魔神柱的时候，亡灵之书突然要挣脱契约，我没抗住昏过去了，一天后醒过来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昏过去之前天谴之神并未出现，但据奥洛斯所言，天谴之神最初现身的时间就在那时，而那个时候最好的媒介，就是亡灵之书还有……我。”
“天谴之神现世，当初的交易是我先违约，我很抱歉。”龙皓晨的歉意和愧疚无比真实。无论他是为了什么，情义又或者立场的对立，这样的隐瞒都是错误的。
只是有的事情，即使明知是错误，也不得不做。
“……”枫秀敛目不语，神识依然牢牢的锁定在龙皓晨身上，龙皓晨一副坦然的模样，静静的看着枫秀，所有的无措慌乱愤恨不甘在此刻统统化作淡淡的不舍。
生死都在枫秀的一念之间，他却没有了当年星魔塔之中的绝望。
无论结果是什么，能在此时看到你为我而犹豫，我真的很高兴啊，枫秀。
“超神器器灵最强不过半神，认主之后便是反抗，也不该让你伤到那般地步。”半响，枫秀抬眸淡淡笑道，纵容如初，“说来，这还是我的错，你不必道歉。”
这便是相信并放过龙皓晨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歉意与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