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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春之声》版本3 ...

  •   白色的蜡烛泛着明亮的光芒,偶而在吹拂过的微风中,如跳舞的舞女般扭动纤腰,又似乎是被初春的寒风吹地轻轻发抖。

      我借着毫光,在灯下翻阅着一本古老的诗集,然后在看完一页后,招来一缕微风,将页面翻过。

      真是无聊啊!

      没有人能说话,没有人能看的见我的日子……究竟要过到什么时候呢?

      我无奈而失望地摇摇头。

      可怜的我,竟连想向谁询问探究都做不到。

      我看向烛光的另一边,一个身穿灰白色的袍服,款式虽然简单,领口却用细密的花纹提示了主人的尊贵无比的身份。草绿色的华丽长发披撒在肩膀上,那颜色如此奇特美丽,让人不由幻想在他所带的面具下,又会有一张如何精致迷人的脸。

      他的全身上下都被长袍所覆盖,惟有一双修长苍白的手因为工作露在外面。他一只手轻压在文件的底部,一只手拿着羽毛笔,仔细地批示着。

      又招来一阵清风,我让它偷偷钻进面具之中。小手指微微一勾,风的精灵按照我的命令突然用力。

      一、二、……

      正数着数,等着看面具掉落,却见那面具的主人毫不惊讶地用手一托,接住面具,把它放在了桌面上。

      那动作如此地快,若非我现在只有灵魂,完全不受外来力量的影响,定然会以为是他自己脱下了面具,转而怀疑自己的能力。

      看了眼他波澜不兴的容颜,我扯了扯嘴角,低下头继续无聊地看书。

      不要说我无聊,或者过分。这仅仅是小小的恶作剧而已。

      如果你我的位置,你说不定会比我做地更耳朵!不,不是说不定,是一定会!

      ——χωπεθνει

      你说你听不懂?问我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I have died

      ——我已死。

      不,不用胡乱猜测。

      虽然陷入了昏迷,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的记忆依然完全。

      不愿意就这样放弃,死抓着那如萤火虫的弱小光芒般渺茫的希望,不肯放手的母亲命令阿斯克勒庇俄斯为我调制了可以让我陷入沉睡的药物。

      虽然无法救治我,但阿斯克勒庇俄斯终究不负医神,和其父医药之神阿波罗之名,很快完成了这种药剂。

      我知道母亲的意思。她希望暂时把我的灵魂保留在那个被完全压制的身体里,由她小心呵护,然后空出时间寻觅宙斯的踪迹。

      不可讳言地,她的决断下地非常及时,冷静决绝的她,自有种神邸,太上忘情的风采。

      只是,她成功了,却也没有成功。

      成功的是,她确实留下了我的灵魂,使我并没有回归到传说中神邸的永眠之地,可也没真让我如她所愿地留在那个神体里。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药剂确实成功,可惜,我等虽然可以玩弄死者的灵魂,却无法插足神的灵魂领域。

      我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三天,虽然可以感受到母亲传给神体的力量,却无法移动也无法和母亲联系,现在只希望我和身体里残存的那一丝联系可以安抚到母亲。

      有着隐隐让人觉得如玉般面容的男子终于完成了工作。修长却无暇的手动作快速地收拾好文件,转身向书房后的专用浴池走去。我亦步亦行地跟着他,直到浴室门口,这才尴尬地停下。

      话说第一次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间房间的作用,傻傻地跟着。

      直到跟进去后发现那一池清澈的水,看到他少有地主动脱下面具。我才惊呼一声,强行抵抗那股作用在我身上的神秘力量,硬是躲回了门外。也是那一次,我才发现,虽然我是神。但事实上却确实和普通人类死后的灵魂没有太大区别。只要我想,凡俗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穿梭而过。

      也是那之后,我才陆续开发出一些“能力”。

      不是我不想回家,不想和母亲见面。我尝试过好几次,却发现无法自由行动。

      这让我一开始非常焦虑,虽然对我来说只是三天,但天知道我失去了意识的时间有多久。

      至于具体的原因,虽然我有母亲的力量作为后盾,但毕竟本身是灵魂。就算因为是神,不用去冥界报道,也不用担心被任何力量伤害。

      但实验后,我发现自己最多也只能驱使一些自然和死亡的力量——这还多亏了冥后的身份。

      乘着他在洗澡,我百无聊赖地靠在门上胡思乱想。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我确实有点被吓到,不过那种惊吓与其说是惊吓,不如说是我在那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养成的习惯。

      几乎是在我奔出门外的时候就被屏除了。

      想就知道,好歹那个“我”是从神话时代来的神邸,又是掌握春季的神。

      先不论我并不是雅典娜她们那样的处女神,出于好奇曾选择交往过的几个男友;身为冥后,和哈迪斯有着万年婚姻生活的我,怎么可能被区区一具男性身体吓到!

      准确地说,刚出来我就后悔了。动画里曾有放到过那个大地惊人的浴池,灰色头发撒加在里面沐浴的半身画面。可是对于他的描绘却少得可怜,若非在冥界篇里有过令人惊艳的表现,只怕谁都不会知道前教皇陛下的名字。

      ——哎!早知道就看一眼了!

      虽然只是小女孩可笑的好奇愿望,可我并不介意小小地满足自己一下。可惜了,干嘛心里愧疚,坚决不进一步侵犯他的隐私呢!

      没有察觉我的目光,顶着还流着水珠的青绿色长发,他换了衣服走进卧室。

      我没有再跟,而是坐到了他办公时坐的椅子上,这两天晚上都是如此。我曾看过他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大床和桌子,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完全没有我能占据的底盘。

      细碎的衣物摩擦声音安静下来,从我这里能看到烛光被吹灭。

      想象着他说了身晚安——虽然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随即和他道了声晚安——虽然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晚安,我的前教皇陛下,史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春之声》版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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