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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又见腹黑 ...

  •   看着怀中钱傅杺苍白的小脸上挂满泪珠,年轻将领微微有些脸红,虽然怀中是一柔弱书生,平常军营也见惯男儿身,但是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抱男人,心中的感觉有些微妙。

      突然,怀中的男人朝他微微一笑,皮肤白皙,粉唇银牙。一刹那,仿若满园桃花开了般。

      与此同时,他的手臂上传来清晰的阵痛,让他一瞬松了手!

      历来去了邢狱府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半死不活!她才不会傻傻的被人绑了去!

      钱傅杺瞅准时机,一个鲤跃龙门,便从年轻将领怀里挣脱,拔腿就跑!

      毕竟那只是她防身的普通银针,无毒,她前世略通针灸岐黄之术,刚才那两针能让人暂时麻痹,让她有时间逃走,对于她是再合适不过了。

      年轻将领身后的禁卫军见状立马朝钱傅杺追去。

      跑过一街又一巷,钱傅杺自问在京城摸爬滚打十六年,这京城的十街九巷,人情世故,她皆熟记于心,哪条巷子通哪里,哪家的狗咬人不咬人,她都清楚!

      带着禁卫军绕绕圈子,然后摆脱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前面就是废弃的老宅,到时候只要她越过那围墙,禁卫军想再抓到她就是难于登天了!

      毕竟谁会想到她居然会重回一开始的地方,而且知道废弃的老宅下竟然有秘密地道呢?

      快到了!钱傅杺像往常一样轻松地便越过了那青色的围墙,只是没想到,平常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废弃老宅竟然也有禁卫军……

      而且还是熟、人!

      钱傅杺咬牙。

      来不及思考的纵身一跳,她直直地便压在了某只正在休息的年轻将领身上,两人头一磕!

      钱傅杺和年轻将领双双摔晕了。

      看着那张怨念的脸,钱傅杺深深觉得:今日绝对绝对诸事不宜!

      而旁边照顾年轻将领的两个士兵见此吓傻了,刚刚他俩是不是双双……闪开了?让自家统领被砸了?

      两人心有灵犀对视一眼,嘘。

      不过这小白脸……咦?这不是刚刚逃跑的那小子?他怎么自投罗网了?

      统领说他被那小子暗算了,现在动弹不得,让他俩把他扶来废弃的赵宅歇歇,没想到统领这是料事如神啊!

      料到此人会在此出现,并以身试险,还晕了过去!两名小兵看着地上的男人,不禁对自家的统领愈加倾慕了。

      *

      钱傅杺醒来的时候,是被冷水泼醒的,眼前迷迷糊糊的,倒能看清几个人,之前的官大叔,还有被砸的那个统领,以及刑狱府的官吏。

      好大的阵仗,这是要拷问她?不过,她所犯何事?

      眼见钱傅杺醒了,官大叔先开口了:“你,到底是何人?又是,受何人指派?”

      “呃呃。”钱傅杺委屈地摇摇头,她是个哑巴。

      邢狱府官吏有些意外,抓个哑巴回来审问什么?

      官大叔胸有成竹,儒雅笑笑,风华无二,“你外衫虽是粗布,内里却是锦绣庄上好的江南丝绸所制,刻意装作哑巴,你到底是谁?”

      一步错步步错。

      没想到官大叔心细如发,举止儒雅言谈却言简意赅一针见血,这人绝不会只是一介武官,钱傅杺不禁对官大叔的身份生出几分好奇。

      既然已经被人戳破了伪装,钱傅杺为了小命也只得乖乖招了。

      毕竟她的主子,查耀祖刚刚便已经抛弃了她,还有什么人会来救她?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保自己是理所应当。

      兔死狗烹,知府大人,你……不要怪我。

      钱傅杺默默阖了眼。

      “回大人,小人乃是下任锦州知府查耀祖的幕僚。无人指使,去青楼本是寻知府大人。”

      “查耀祖?”询问的语气带了几分疑惑,官大叔像是正在脑海里逡巡寻找此人信息。

      钱傅杺默默点头,像是知道官大叔要问什么,钱傅杺淡然地接了下去:“今日小人见有禁卫军来,怕被人误会是刺客,不想惹祸上身才会做出隐瞒之举。”

      “望各位大人明察秋毫。”钱傅杺脸色有些苍白,说完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太久没住阴冷潮湿的地方,她竟然变得虚弱了。

      “你挺聪明的,难怪查耀祖最近几年仕途顺风顺水。”官大叔手指轻敲手边的檀木椅扶手,眼神犀利,直直透过钱傅杺单薄的身体像是一眼就窥探出了她的小心思。

      聪明么?她只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可是会害死自己的。

      至少,她不蠢。

      京城肯定有大事发生,邢狱府奉旨行事,定然是不敢出一丝纰漏,只要她的供词滴水不漏,她目前都可以保一条小命。

      只是她终究心软,不想出卖他人,包括要杀她的冷血王爷。

      看着脚下的老鼠屎,钱傅杺有些担心这样的身子还能不能坚持到出去那天……

      审了一晚,邢狱府也没有从钱傅杺嘴里套出想要的东西来,官大叔也有些悻悻然了,阖上眼不知在打什么小九九。

      许久牢中都寂静得可怕,之前被钱傅杺压得不轻的年轻将领开口问道:“如若你心中无鬼,那适才为何袭击于本统领?又为何要逃跑?”年轻将领声音低沉,犀利的眼神不亚于官大叔。

      “这……这小人不好说,”钱傅杺苍白的小脸微红,偷偷瞧了瞧旁边那几人,看着年轻将领语气涩然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年轻将领略略一怔,眼前这人在耍什么花样?

      官大叔微微皱眉,在两人身上逡巡打量,略一思索,阻止了邢狱府官吏开口,“那这后半夜就留程乾统领独审吧。”

      上头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吱声,只得默默地跟了出去。

      临走,官大叔朝钱傅杺的方向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

      钱傅杺低头躲开了。

      “你,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年轻将领朝着钱傅杺靠近了一步,黑眸里有火在燃烧。

      “大人,其实……小人刚才逃跑是因为……大人突然……突然抱住了小人……”

      “虽然小人看来是弱不禁风了些,但,小人……小人实在是没有龙阳之好。”说完,钱傅杺别过了头,双唇紧抿,单薄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学清风楼的小倌还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噔——”程乾听完老脸红了,愣怔地后退了好几步,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连手里的刀都落到了地上。

      余音回响在空旷的牢房里。

      程乾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适才抱着那人的时候确实莫名地有异样的感觉!

      难道是和军中男子相处多了,他有了龙阳之癖却不自知?

      钱傅杺没想到她的试探竟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心里也有些底了。

      眼见对面男人一脸误会的表情,程乾着急了,连忙解释道:“你……你别误会,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有……”越说到后面,程乾脸也越来越红,难以启齿那几个字。

      他心里乱了,分寸再无。

      眼见突破了那人的心理防线,钱傅杺赶紧辩白道:“小人刚才在街上只是一时惊慌才会冒犯大人的!因身子骨从小虚弱更是从未习过武,程统领能否在大人面前解释几句,早日放了小人?”说完钱傅杺重重地咳了咳,小脸愈显苍白,黑眸湿漉漉的,甚是可怜。

      “这……”牢里气氛有短暂的尴尬,程乾略有些迟疑,这并不是他能说了算。他不敢看钱傅杺的眼睛,只是默默解下自己的外衣给钱傅杺披上,不经意地按了按她的肩膀。

      外衣上还有暂留的温度,钱傅杺楞楞地看着那片灰色衣角,久久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这傻小子不会真的想歪了吧?

      “我……相信你。”而这句话语毕直接炸晕了钱傅杺的小脑袋!

      这四个字像是魔音般不停地回旋在钱傅杺脑海里,以至于后来她不管听谁说,都不自禁地抖三抖……

      不过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此时牢外突然传来一阵带风的脚步声……

      油灯,灭了。

      鼻前有拳脚打斗的风,有人来劫狱?

      只是她还来不及思考,手臂和脚踝上便有道道冷气划过!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垂死的蝼蚁,别人一捏就跌入尘埃!

      当一双冰冷粗糙的大手触碰到她时,她的冷汗早已凝了一背。

      犹记得刚穿越到这个约十岁的小丫头身上时,她就已经睡在大街上了,身子骨虚弱无力还有不明伤痕,一度她以为快死了老天爷偏又把她拉回来了。

      靠着对老天“厚爱”的怨念,她蹲在街角抢了乞丐的饭碗,靠坑蒙拐骗养活着自己。

      虽然她对古文有些研究,但终究对这个架空的朝代不甚了解,而且她对五岁之前的事情几乎没有印象了。所以平时人们总能见到一个衣着破烂行为猥琐的矮个子流连于青楼八卦,乱窜于茶馆之中闲侃,却在私塾边上正襟危坐识字读书……

      就这样过了五年,她的脸皮也练得有城墙那么厚了。

      及笄的她开始伪装成柔弱书生,取名为“钱傅杺”,能小掉书袋的她靠小聪明忽悠了查耀祖,成为了他的智囊幕僚,给他出谋划策,也开始了自己顺风顺水的敛财之路。

      如果现在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在钱和武艺之间选择后者!

      可惜没有如果。

      *

      在黑暗中,钱傅杺被一股重力击晕了……

      再醒来时,门外晨光熹微,门内烛火通明。她,五花大绑,他,悠闲品茶。旁边还有一低气压生物体,守刀向来面无表情,钱傅杺觉得他的童年过得一定不开心。

      眼看小命要完蛋,钱傅杺本想吟一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来表达自己不怕死的坚贞气节,可是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咽回去了。

      “王爷,饶命啊!”老祖宗教诲,蝼蚁尚且偷生!

      “蹲大牢感觉怎样?”

      你进去试试?混蛋。

      “咳咳……回禀王爷,小人体虚怕湿,实在是不适合牢狱之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靳伯言夸你聪明,你可知何意?”薄唇微勾,墨曜白挑眉,望着钱傅杺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狡黠的意味。

      钱傅杺不明白他话题为何转得如此之快,更不明白他所问为何。

      试探?笼络?

      靳伯言是当今左相,却同时手握文武大权,屡退劲敌深受皇帝信任,不论是谁,只要是有所求之人都想笼络他,只是至今无人成功。

      而牢里的儒雅兵大叔便是靳伯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又见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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