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墨色》那笙

5、伍

　　当「咳嗽派」和「眼镜派」打得火热的时候，魂葬实习的日子也近了。
　　魂葬实习本是死无聊死无聊的，由于有可以到现世玩福利，魂葬实习便变得让人期待了起来。

　　“……「整」和「虚」的区别在于……”讲台上有人走来走去，宽大的白色法披稍稍飘起。一面碎碎叨叨地讲些再熟悉不过的常识，一面拿着教鞭敲击掌心或点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板书。白色帽子很有个性地向脸侧延伸，帽下是一张诡秘的黑脸——不用怀疑，真的是黑脸：除了下巴及鼻梁上有一小片白，这位大叔顶着张黑漆漆的脸晃来晃去。怪吓人的。
　　“……魂葬就是将「整」送入尸魂界的流魂街……”咧嘴，尾音上扬略带颤音，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再加上凶恶的眼神，明显是不讨人喜欢的主儿。
　　坐在后排的诗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来间接性的细碎咳嗽和白亮白亮的镜片反光并没有影响到这位老师的讲课，多数人都保持沉默地撑着脑袋，时不时掐一下大腿，以保证自己神智清醒。
　　“那么，你们明白了吗？”歪歪头，并非友善地问道，眼中袒露的凶光让人不敢反驳一丝一毫。“接下来由我带你们到现实进行魂葬实习。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逃跑的话，”双手拍在桌子上，手中还抓着教鞭，杀气毕现，“我就拿你们做下一个实验品！”
　　声落，哄然炸起的喧哗和议论声迅速掩盖之前的静谧。
　　这位□□，是传说中面孔阴森行动诡异脾气暴躁的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局局长的涅茧利。见过他的学生不多，凤毛麟角，但见过他的学生即使是惊鸿一瞥也发誓不要进十二番队。成天面对个阴森森脸谁也不会舒服的吧。冒死进十二番的也是为了涅茧利「做出的女儿」涅梦音。总之，十二番队是个大冷门。
　　“现在都跟我来！”
　　刚要离开便发现手心黏巴巴地粘在桌子上了。呲牙，涅茧利瞪着眼珠子把手拔下来，有点疼，使劲甩了甩手，发现教鞭也粘在手上了。脾气不好的涅茧利烦躁地狂甩手，另一只手攀上去扯教鞭，鞋下似乎也是黏黏的，害他差点摔交。
　　“这是什么？！”终于扯下了教鞭，涅茧利目露凶光，嘴向两边扯开。“我可以理解成你们在向我挑战吗？啊—？”
　　按着嘴强忍暴笑的冲动，诗取觉得肚子抽搐得很难受。
　　讲台上的涅茧利还在碎碎叨叨，短时间内魂葬实习是不可能实现的。
　　身后的恋次向后倾着身体睡觉，嘴角边还滴留可疑液体；一向上课认真的雏森桃也忍受不住似的焉在桌上，两眼朦胧地盯着一副四方的平光镜；极少数像吉良井鹤的好孩子还坐得端正，手中握了笔，摊开的笔记本上满是小楷……

　　穿界门打开，身后跟随无数地狱蝶，四回生们兴奋地凑在一起讨论到现世后的行动计划。到现世将会有18小时给学生们自由练习。
　　“要是有大虚就糟糕了。”诗取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好让所有学生同时消音。
　　作为四回一班第一次狩猎虚的后遗症，每个学生心里都留下了一块伤疤。面对大虚，ONE BY ONE对这些学生过于残酷，运气好的也许能碰基力安。无论是哪种都令人不安。……
　　“要再碰到大虚怎么办啊？”
　　“还是集体行动吧，就算碰到也能拖到支援到来。”
　　“嗯，到时候可别走散了！”
　　……
　　极轻地自言自语，诗取看起来很无良：“嘻…这表情果然有趣。”
　　有人从背后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下诗取的脑袋，立刻冒出一红包突突地闪。
　　“痛……”
　　“你还真惟恐不乱啊！”抬眼，恋次表情很臭地斜视她，拳头又压下来，蹂躏着那颗小脑瓜。
　　“恋次……”雏森桃有点看不过去，想要阻止但失败了。
　　“这小鬼不给点颜色就特嚣张！”煞有介事地说着，一边毫不留情地搓揉某人的脑袋，诗取被恋次弄得晃来晃去的，头都晕了。

　　“不要跑得太远，18小时内没有到这里集合的我就不管了！你们……”一出穿界门，学生们便把老师抛到脑后，涅茧利的脸似乎更黑了，周围乌云密布。狠狠啐一口，涅茧利决定找个机会就把这些学生拐进技术开发局。……

　　牙齿磨得嘎巴嘎巴地响，涅茧利直想杀人。
　　学生们很乖巧地按时回来了，这很好。
　　然后又很乖巧地进了穿界门，这也很好。
　　但身后引来的这无数大虚怎么解释？！过分了——
　　没错，涅茧利面前是无数个外表丑陋只会嚣张地乱叫的大虚。
　　涅茧利挥动手臂，一刀灭掉一排大虚，数量实在太多，似乎怎么砍都砍不完，而且虚已经开始攻击人类了。
　　瞪圆了眼睛，涅茧利嫌恶地用两根手指捏起通讯器，语调依然是嚣张的命令式：“请求支援。现世东1026，南357。”
　　耻辱啊耻辱。他涅茧利居然也有向别人请求支援的一天！最好别让他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不然他非把那家伙拖出来剥皮、抽肠、淋油再丢进虚圈！
　　阴森森的瞪着不知死活地扑上来的大虚，涅茧利心情很不爽，灵压大幅度提升，鬼道和他发明的古怪武器及药品无目标攻击四周，赶来支援的死神也差点殃及。

　　今天现世和真央一样热闹。……

　　※ ※ ※ ※ ※

　　五番队的正副队长窝在黑暗的房间里密聊，电脑显示屏发出的荧光显得蓝染有些阴暗。
　　“啊啦，稍微晚了一点呢。怎么办呢，蓝染队长？”站在蓝染身后看着显示屏，市丸银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是我失算了，换个时间再进行测试吧。”又是一片反光。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在现世与虚纠缠的涅茧利。而两人真正的目标已经回到尸魂界，呆在教室里或趴或睡地等待迟迟未归的涅茧利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