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墨色》那笙

4、肆

　　咳嗽风波的幕后黑手无法抓住，发咳嗽疯的学生都是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总之，不是自己带领的。几番拷问下来陷入死循环。也有少数「顽固派」的四回生没有加入「重感冒患者」行列，但整日里听着一大片快挂掉的咳嗽声精神也接近崩溃。
　　抓不到带领者便无法解决，教导处一再给代课席官施压，可怜的席官们成天东跑西跑的腿也粗了一圈，唯一的收获是得知了四回一班的学生是领头班，真凶仍在逍遥。后来，席官们不约而同地将这段苦不堪言的日子列为禁忌话题。

　　阿散井恋次是「顽固派」之一，实际上是因为他觉得瞎咳实在很无聊。面对一群瞎咳的假肺痨病人，恋次觉得头都大了。……

　　一声比一声惨烈的咳嗽声的催促中，真央迎来了第二位队长级的代课老师，新的老师是女协（女性死神协会）公认的温柔好男人之中的代表、帅哥级人物。于是在浮竹先生的「咳嗽风」衰退之前，新的风潮又席卷真央。

　　※ ※ ※ ※ ※

　　上课的铃声使诗取终于从瞌睡状态恢复过来，她狠狠揉了揉眼睛，顺手推了推邻桌的雏森桃：“桃子，这节课是什么课？”
　　雏森桃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慌乱地翻开课表：“唔，鬼道……”
　　脸色黑了黑，诗取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向窗户，调皮地冲雏森桃边挥手边喊道：“呐，麻烦桃子帮我向老师请个假吧！”
　　“但是这节课……”未等雏森桃把话说完，诗取哗啦一声打开窗户跳了下去，等雏森桃赶到窗户边向外望时，那个有鬼道白痴之称的女孩只剩一抹残影。
　　“……是五番队队长的公开课。真是的……”漏下的半截话变成小声抱怨，雏森桃突然脸微红地笑了笑。
　　是蓝染大人的课呢！
　　坐回座位，托腮盯着门边。
　　不由想到六年前，她还是一回生第一次参加狩猎模拟虚，当真正的大虚出现、他们已经抵挡不住，是蓝染惣石介救了她所在的那个小组以及身为带领者的六回生。那个时候就决定了，一定要进五番队，为蓝染惣石介效力。
　　一切都是为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褐发微卷，一绺飘逸的头发垂在额前，四方的平光镜挡住眸中的冷漠与傲慢，蓝染惣石介带着一脸温柔得可以溺死人的笑容出现在众学生面前，白色的门平稳地推到一旁，女生们只觉得呼吸被瞬间夺去了，大脑缺氧。与浮竹十四郎的谦和不同，蓝染惣右介周围光芒万丈。
　　最先反映过来的恋次猛地站起来，连带桌椅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万分惊讶地指着蓝染惣石介大喊：“啊！你是那个时候的——！”话没有说完，被同学瞩目而反映过来现在的状况，红发男子尴尬地收回手抓挠着头发。
　　好脾气地替恋次解了围，蓝染惣右介在学生们心里的地位再次飞升。

　　上课气氛非常之活跃，并没有因为七海诗取的翘课扰乱老师同学的心情。难得的鬼道公开课自然要好好把握，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老师的问题。想想，一个走到哪里都引人瞩目的人物站你面前认真讲课，你好意思睡觉走神开飞机？
　　少女们带着羞涩，争相回答问题，只为蓝染大叔的一个注视，一声赞许。遂满意坐下，捧着书，目光一直追随着蓝染的一举一动。
　　课罢，伴随木牌击响涌在蓝染周围的不是发花痴的女生们，而是讲台下喷薄的古怪的微香烟雾。这是由七海诗取创想、四回一班的学生们合力制作的机关之一，当某个部位超过一定重量时，机关就会启动。浮竹队长因为身体弱体轻，侥幸逃过，这个装置便被学生们暂时遗忘了。
　　几乎是同时学生们的脸刷地一下绿了。
　　糟……
　　有乌鸦飞过，降下黑线无数。
　　不同于学生们的僵硬脸色，蓝染大叔闭着眼优雅从容地避开这些烟柱，雾气环绕周身。天花板及四周死角同时喷出烟雾，直袭蓝染。连瞬步都没有用，轻松闪开在他眼里慢得要死的机关，人已站在讲台下，身后烟气翻滚，微香窜入鼻息。
　　呼气，前排的四回生突然瘫在桌子上，睡得死沉，其他学生立刻打开窗户并缩到教室最后一排去了，大叔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这个味道……很像「崩点」啊……
　　「崩点」是四番队特有的麻醉药之一，专门为队长级高灵力人物制作，即时生效。这烟中便是混有少许「崩点」，药源为四番队的山田席官。
　　变成烟雾后效力下降许多，只是让蓝染的行动变得有些迟缓。
　　一盆漆黑的液体从头顶倾下，转体，蓝染的袖子很悲惨的没有逃过。粘稠的液体沾附在衣服上，发出阵阵恶臭，大概放了很长时间。
　　很小心地掩饰脸部的抽搐，蓝染笑得和善。
　　“请问这附近有更衣室吗？”
　　缩在教室最后捂着口鼻的学生们怪腔怪调地回了句：“有，对面那栋楼就是。”
　　“谢谢……”轻飘飘的撂下话，蓝染大叔直接瞬移。他有洁癖，而且是极端的洁癖，容不得半点灰沾在身上。
　　“哎呀！”雏森桃突然叫了出来，“前段时间你们不是为了防狼把男女更衣室的牌子换了么？蓝染队长好象不知道……”
　　坐在窗户口的恋次阴着脸。“那有什么关系，这个时间都没什么人。”
　　“女协的人似乎在里面，听说她们要做新制服。……”
　　“不—是—吧—？！”众学生惊叫，又降几排黑线。
　　同时听到外面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呀——！色狼——！”
　　……

　　笑容越发和善的蓝染亲自去抓逃课的七海诗取。

　　“逃课是坏孩子做的事啊……”诗取正仰躺在校舍屋顶，身侧突然出现一袭白衣，死霸装的黑裤下露出一双鞋。
　　枕着双手望天，并没有其他动作，身后却一片冷汗。
　　好强。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靠近。
　　撑坐起来，并且很不雅观地支起一条腿架着胳膊。
　　“但诗取不是好孩子呢！大叔。”诗取笑得有点没心没肺。
　　逆光扶了扶反白的眼镜，蓝染的表情和蔼可亲。
　　“尊敬老师是基本的礼貌，七海。”
　　“这样啊…老师，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噢…”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七海，刚才的鬼道公开课我给你补习一下吧。据说你鬼道学得很糟糕。”
　　“朽木不可雕也，就不劳烦蓝染老师费心了！”
　　……

　　两人慢慢打太极，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唯一不同是新掀起的「眼镜风」，四方的平光眼镜往鼻梁上一靠，艳丽的阳光照过来，激起的大片反光刺得眼睛疼。
　　「咳嗽派」和「眼镜派」形成两股极端势力，下午两点半准时开打，破坏公共设施教学大楼数次，教务处给代课席官的压力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