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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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创作】
诗取在房间里无聊得满地打滚，而守在门口的两个侍从正努力使自己不向她投以异样的眼神。
“噗哧！”
诗取停下翻滚动作，晃了晃脑袋循声看去，一个正捂着嘴巴双肩不断颤动的纤细少年正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笑容满面地朝她挥了挥藏在袖子里的手：“你好我叫鲁哔～一起玩吧？”
几分钟后，在实验室里对着几根试管讨论到底要用什么顺序混合它们的人不是阿波罗和它的助手，而是鲁哔和诗取这两个闲得发慌的小孩子。
“哎呀要按什么顺序呢？”鲁哔拿起一根装着不明蓝色液体的试管晃了晃。
诗取想了一会之后不得不承认她把所学的知识全部还给实验老师了，于是含糊地答道：“反正都是混合，按什么方式都是一样的。”
“嗯嗯～”鲁哔凑到试管架前面，挑选它喜欢的颜色。
“怎么可能一样！”靠在墙上旁观他们实验的阿波罗忍无可忍地叫起来，“用不同顺序配出的药剂可能完全不一样！按照加热的方式不同药剂的性质也可能不同！像你们这样的小鬼头根本就不能明白实验的真谛！”
但这两个小家伙根本就不打算听取阿波罗的意见。
“帮我把那根粉红色的拿过来……哦，还有绿色的那根～”
“红色的一起加进去吧？”
“搅拌搅拌～然后加热……哎呀，要怎么弄嘞？”
“这里有个架子，我记得我们以前的实验老师是这样加热药剂的……”
“唉～？挺好玩的嘛～”
…………
阿波罗扯了扯嘴角，这两个家伙完全是在糟蹋它的实验室。
滚烫的颜色古怪的黏稠状液体被倒进一个广口瓶降温。似乎是嫌降温的速度太慢，鲁哔不知从哪弄来一脸盆冰块，将广口瓶放了进去。
“喂喂……”阿波罗嘴角抽搐着想提醒这两个没有常识的家伙。
鲁哔和诗取同时抬头朝它吼了一嗓子：“闭嘴！”被堵了话的阿波罗脸色有点发黑。
广口瓶的忍耐度比阿波罗预料得要强，至少它没有碎成一片片的，只产生了一些难看的裂纹。
他们毫不客气地拿了些带软木塞的试管装这些不明作用的液体，整整齐齐地码在一个小盒子里，由诗取背着。
鲁哔很随意地拿起一个装有阿波罗刚才还在研究的液体的烧瓶，对着光看了看。阿波罗脸色大变，来不及阻止就见鲁哔手一抖，烧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古怪的液体触及地板立刻发出滋滋的怪声，地板冒出白烟。
眼见不妙，他们急急忙忙丢下句“我们下次再来哦！”便溜出实验室。刚跑出实验室，身后便传来巨大的爆鸣声和阿波罗气急败坏的叫喊。
绕了好几条走廊，他们才停下来。
“它很生气。”
“没准会气得活过来。”
“反正蓝染大人会解决它的～～”
“这个药怎么办？”
“随便抓个来试试就好了！”鲁哔说着四处张望，看到几个下等破面的时候眼睛一亮，“唉唉，你们几个过来！”
那几个下等破面互相对视一眼，低着头恭敬地站在它面前。
鲁哔拿出一只试管递给它们：“喝下去。”
其中下等破面乖乖地接过，等它拔去软木塞准备往嘴里倒时才发现那些药剂已经凝固，牢牢地沾在试管上。
“大人……”
鲁哔把试管拿回来，一面甩动试管一面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呀～”那试管被它有意无意地扔到旁边的墙上，黏稠的半固体碍眼地沾在雪白的墙上。
它轻快地说道：“蓝染大人会骂我的～～”
诗取拖着它飞快地往前走：“咱们闪快一点就……”没等她话说完，身后又是一个大爆炸。
一魂一虚回过头，墙上赫然一块大洞，天花板都出现了裂纹。洞的位置显然是鲁哔泼了药剂的地方。
“神奇的药水！”
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叹道。
鲁哔笑得眯起眼睛：“这就是创作天赋呀！我突然很期待以后的日子，呵呵呵呵～～”
“蓝染大人会生气的……”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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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傍晚的时候，鲁哔又窜到诗取的房间里，笑得阳光灿烂：“给我讲个故事嘛～”
“……白雪公主？”
“喂喂这么老的故事你也拿得出手？”
“那，七个小矮人？”
“有差别么？”
…………
诗取坐在地上挠了挠头：“那个……讲我以前在真央的故事行么？”
“行啊。”
少年模样的鲁哔从桌子上摸了个形状怪异的水果，坐在她旁边啃了起来。
“有一段时间是十三番队队长代课。我记得那个时候的生物老师——”
头上顶着个竹筐的生物老师身材魁梧，刚进教室便尴尬地发现那扇门对他的体型来说稍微小了那么一点。碍于面子等等关系，他使劲往里面挤了挤，勉强通过半个身子，下半身却卡在门外了。（鲁哔插嘴：“跟牙密那个笨蛋一样是个肉团吧？”）
进门的过程省略。反正那门被毁了个彻底，墙都有裂缝了。
然后是一贯的开场白，生物老师边说边伸出手确认竹筐还好好地戴在脑袋上。拉长拉长的开场白结束后，那位老师严肃地翻开教案：“那么，下面正式开始上课！”
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学生嘀嘀咕咕地说：“嘁，不就是解剖动物么，有什么好学的……反正我又不去四番和十二番……”
声音大小正正好让全班同学包括老师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班上静了一下，生物老师气势汹汹地拉开架势说教：“汝等小辈…………”
说到慷慨激昂之时，生物老师大手一挥，很不巧地将他脑袋上那个小竹筐挥了下来。于是学生们得以看见生物老师的真面目——一只狗。再详细点就是：一只毛色棕黄牙齿细密洁白小眼睛大鼻子高达两米体型庞大行走姿势生活习惯基本与人类无二的狗兽人——虽然说狼人比较威风点，但那家伙看起来绝对和狼这种阴险的猛兽攀不上亲。
老师和学生面面相觑，一时间尴尬的沉默在教室里弥漫开，外面无知的鸟依然叫得很欢。
椅子摔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所有人齐刷刷地回头，站在倒数第三排的红发男子脸色阴暗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突然被众人围观也使他很不舒服。
然后这位红头发的学生做了个壮举，他无视老师冲出教室，匆忙地丢下一句话：“对不起！请务必让我出去冷静一下！”
紧接着，倒数三排集体掀了桌子椅子冲出教室，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也出去冷静一下！”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教室里只剩那位可怜的生物老师孤零零地站着。教室外的走廊上则遍布形态各异表情不一的学生。
“于是这节生物课就这么黄了。”诗取做了个总结，“后来那位老师再来上课，我们班都是最安静而又最不听讲的。”
鲁哔瞪着眼睛连水果掉地上都没有发现：“真是有趣的学校……”它咧开嘴，“要是虚夜宫也这么有趣就好了！哎呀～那位老师叫什么名字？我潜进尸魂界把他抓过来！”
“…………”
“可是蓝染大人会生气的～！左右为难呀～～”
“…………”
“这样吧，你抓他过来，这样蓝染大人就不会生我的气了！”鲁哔一把抱住诗取的手臂。
“不要！”诗取连忙将它从手臂上扒下来，“坚决不要！”
“去嘛去嘛去嘛～～”鲁哔不断怂恿着，“我可以帮你制定计划哦！万无一失的计划哦！”
诗取利索地将这个笑容满面的少年推出门外，狠狠地拍上门。然后自言自语地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个面团。
“大半夜的讲什么故事睡觉睡觉！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讲故事这种事压根没发生过都是我的幻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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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虚的生物】
也许封闭在同色调的房子里有碍大脑成长，诗取不知是抽风了还是中午吃饭时把盘子一块咬碎吞进肚里导致思维错乱，她忧愁地问一旁悠哉地啃水果的鲁哔：
“呐呐，‘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
鲁哔把手放在她额头上确认她没有发烧而是很认真地提问。它咔哧咔哧地咬着水果，含糊不清地答道：“哪有区别，都是一样的。”
“…………那喜欢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
诗取抓了抓头，显然难以理解它的思维方式。
好心的鲁哔建议道：“你不如去问问蓝染大人，他看的书很多哩～”
“好主意。”
小心翼翼地向蓝染惣右介行了个礼，确定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或生气的神色后，诗取才问道： “蓝染大人知不知道‘喜欢’、‘爱’是什么意思？”
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看书的蓝染惣右介抬起头给了她一个温和的微笑：“书架第一排左数第五本自己翻。”
诗取心惊胆战地爬上靠着书架的梯子，手脚直发抖，战战兢兢爬到书架顶端。左数第五本书是硬皮的，很厚。她小心把它抽出来，只见书封面由烫金字体龙飞凤舞地写着：通用大字典。她的嘴角抽了抽。
这本明显属于现世产品的通用大字典上清晰地印着这么些字：
“爱
◎对人或事有深挚的感情：喜～。～慕。～情。～戴。～抚。～怜。～恋。～莫能助（虽同情并愿意帮助，但力量做不到）。友～。挚～。仁～。厚～。热～。
◎喜好（hào ）：～好（hào）。～唱歌。
◎容易：铁～生锈。
◎重视而加以保护：～护。～惜。
◎吝惜：“百姓皆以王为～也”。”
她转过头，一脸迷茫：“还是不明白。”
蓝染惣右介悠哉地看着他的书，漫不经心地说：“慢慢想，总会懂的。”
诗取瘪瘪嘴，把书往书架里一塞便匆匆向蓝染告退。
多找几个“人”问问，总会懂的。
对此她表现出了难得的耐心。
乌尔奥奇拉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诗取连忙拽住它的衣服问道：“乌尔奥奇拉知不知道‘喜欢’、‘爱’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绿眼睛的破面立刻答道，动了动肩膀挣开她的手。
诗取不死心地又一次揪住它的袖子。
“回答下都不行么？”
破面先生顿了顿，迅速扯开她的手，声音冰冷得几乎没有起伏：“浪费时间。”
她摸摸鼻子，朝反方向走开。
葛力姆乔正和几个破面打扑克，诗取好奇地站在它们旁边看了会。
“唉唉，对你们来说‘喜欢’和‘爱’是什么？”
“那是什么啊？”破面们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诗取觉得有点郁闷：“…………难道你们没有喜欢的东西？”
其中一个破面表情严肃地说：“怎么没有，我很喜欢死神啊！味道很不错……一对A！”
“人类女人的味道也很好……”另一个破面接口，“一对王。”
“三个五。你们怎么就知道吃？人类也可以绑来做沙包啊！我房间里那个人类就相当耐打，估计不把脑袋砍下来是不会死的。”
葛力姆乔沉着脸丢出几张牌，“喜欢的东西么……猎物。说起来最近都没有什么好的对手……”
“对你们来说喜欢的东西除了食物就是猎物？！”诗取不由自主地提高声音。
四个破面齐齐点了头。
诗取垮下脸来，边碎碎念边走出房间：“悲剧啊……这绝对是个悲剧……”
“喂，她怎么了？”
“管她。喂，我赢了。”
“哇啊！怎么那么快！”
“怎么次次都是你赢是不是耍诈了？”
“你今天手气不错……”
…………
问到口干舌燥依然没有得到答案的诗取正在墙角做失意体前曲。
一位路过的破面大叔斜着眼睛看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锻练腰。”她恹恹地瞅了它一眼。
破面大叔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动作，笑道：“真是有意思的锻练姿势。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老问别虚喜好的怪小孩’吧？”
“我问的分明是‘喜欢’和‘爱’的意思，谁问人喜好了……”诗取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破面大叔坐在地上笑起来。
“你问虚这种问题？亏你问得出口！”
诗取抬起头：“为什么不能问？”
“哎呀，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破面大叔打量了她一会才说：
“虚是欲望的生物，它们做任何事都遵从本能而不是情感。对它们来说人类的情感根本就是多余的——我不客气地说一句，它们的大脑都退化成野兽了。破面是虚取回了理性产生的个体，只不过是拥有思考能力的强大的虚而已。虚的思维其实很简单的。小姑娘，你根本问不出什么，对吧？（诗取点了点头）果然问不出……”
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虚都是欲望的生物。感情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需要。”
诗取皱起眉：“不都是灵魂么，为什么都不一样呢？”
破面大叔愣了一下，大笑出声：“这证明——不单人类是分种类的，魂也有种类之分啊！”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