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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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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的砂隐村越来越繁荣,虽还不及木叶,但在忍者村里绝不可小觑。这当然离不开其领导者风影的勤勉。
一方面是我爱罗对自己近乎苛刻的严格要求和强烈的责任感,另一方面是为了填补心头那块空洞。
曾经的窒息感不再,只是当他放下笔的时候,墙壁的苍白质感朝着他袭来,万年不换的绘画上,熟悉的仙人掌孤独地伫立在落日的余晖中,作为背景的大漠染上了金灿灿的色彩,却冰冷而坚硬。
每当这时,我爱罗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在血液里涣散开来,充斥着全身。不致命,但压抑极了。就像画中的大漠一般。
所以他需要工作,一旦工作起来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渐渐地,我爱罗适应了那种搁笔而来的空虚,他想他已经麻木到无可救药了。习惯了就不会有感觉了。
这是战后的第三个年头。人们的生活日渐安定下来,和平的火光照耀着大地。在战争中作为主力的那一代忍者们步入了人生中最灿烂的时段,我爱罗的同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步入婚姻殿堂。
最先是鸣人。很难相信大大咧咧孩子气的漩涡鸣人竟然是这代忍者中最先一个结婚的。他的新娘有着白色的瞳孔和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肌肤。
应邀而来的我爱罗坐在贵宾席间,他衷心地为好友鸣人高兴。鸣人牵着新娘的手,爽朗真诚地傻笑着。身着白无垢的新娘幸福地凝视着丈夫,唇边泛起满足的笑容。
本来不会是鸣人第一个结婚的,本来应该是勘九郎的。半年前的一次任务中,砂隐的傀儡师长眠在了毒草蔓延的海岛上,同行的暗部成员把部长带回了村子。
他的未婚妻伏在棺椁上,哭成了泪人。女子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烁着银白的光,他们的婚礼请柬才写了半打。从木叶赶回来的手鞠苍白着一张脸,身形僵硬地靠在墙面上,双手不住地颤抖。她终究还是没有让泪水落下来。
陪她来的奈良鹿丸,站在走道上沉默地吸烟,飘渺的烟圈徐徐上升。他和小舅子面对面地立着,肃穆的气氛从室内弥漫过来,他们听着呜咽的哭声,昏黄的烛光照耀着两人的面容。过了许久,鹿丸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走进室内安慰妻子去了。无需语言,他们都是聪明人。
我爱罗一直在走道里站着,勘九郎的未婚妻红肿着眼,声音嘶哑地请求我爱罗回去。
再没有一个人能在我爱罗迷茫的时候真心诚意地帮助他了,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婚礼现场,沾了老师光,坐在贵宾席上的祭迷恋地望着美丽的新娘,喃喃自语:“做了新娘的人好美啊。”
她也是这么地期盼自己的婚礼的吧。听着祭的絮语,我爱罗端着小巧的酒杯抿了一口清酒,刺痛的灼烈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身上暖了起来,微微的醺意浮上额头。
都说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烦恼。然而我爱罗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杯,他就是这么严苛的人,连任何放纵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等到我爱罗回到村里的时候,上杉芝的婚礼请帖已经送到了他的桌上。抚过熟悉的字迹,我爱罗无声地把请帖放了下来。他取下最上面的文书,开始工作。勘九郎过世后,他的处境并不妙,一度衰微的长老会再次抬头,改革中的利益受损一方对他的不满与日俱增。
他没有时间想这些儿女私情的事情。再者,这段恋情是在他的默许下进行的,他没有理由心痛。
他们之间很和睦,简直堪称是模范情侣。暗部和医疗部的工作顺利地开展下去,人们说是爱情给予了他们智慧。我爱罗也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这样多好,相爱的人终成眷属。
可,他还是无法忽视那瞬间的久违了的窒息感。
工作,工作拯救了他。他就像个婴儿,只有叫做“工作”的摇篮才能让他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