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开始结束》沉睡滴撒

5、５

　　我爱罗去参加了上杉芝的婚礼。

　　他本可以不出席的，砂隐村的人们都知道风影工作繁忙。因为请帖上的一句话，他来了。请帖的最后，上杉芝写道：“我希望您能来。”

　　在婚礼后场，我爱罗见到了新娘。化了淡妆的上杉芝穿着纯洁的白无垢，长长的发垂在她的背上，宁静地注视着桌面。弯眉似柳，美目如画。她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宛若涓涓流淌的清泉般澄澈。

　　察觉到来者的脚步声，芝挑起眉，侧目而视。目光落在红发男子的脸上，眸光敛聚，灼灼如焰，又转瞬间云淡风轻。

　　然而，他们都沉默了。同时沉默了。

　　我爱罗想都是自己做的不好，参加婚礼的来宾理应首先向新人道贺才是。盯着木质的桌子，他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恭喜。”简洁的语句，清冷的声音，他一贯如此。

　　然而，他却听见潮水在体内奔涌，一点点漫上来，他整个人都被扼在水底，没有救命的稻草，窒息感仿佛恶魔般的缠绕着他。宽大衣袖里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他必须保持镇静和风度。

　　沉默，依旧沉默。

　　就在我爱罗考虑和她说些其他的时候，我爱罗听见上杉芝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回答他：“谢谢。”纤细的声音好似美丽脆弱的琉璃珠子一颗颗滚落到大理石上。

　　我爱罗本打算再说些客套的祝福，新娘却抢在他之前开口：“风影大人，”我爱罗抬起头来，芝的声音给了他平静的力量，她一直都这么称呼他，“风影大人”，尊敬而疏离，我爱罗已经很满足了。得到的越多，想得到的也就越多。

　　上杉芝坦然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风影大人是很温柔的人呢。”绵柔的音调飘渺如同流云，就像从远处的空中传来似的。

　　我爱罗诧异地睁大眼睛，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芝安静地看着他的反应。形势不好，明争暗斗始终不曾落幕，年轻风影眼底的阴影更浓重了，他整宿地熬夜，深陷漩涡之中，却仍然保持着缄默和沉稳。要见着他惊讶的样子，真是不容易。

　　下一刻，微妙幽静的气氛荡然无存。祭抱着捧花，脚步急促地跑了进来，她把捧花塞到上杉芝的手里，匆匆忙忙地拉着新娘到了外面。

　　嬉笑，觥筹交错，喜气洋洋的祝福。食物的香气和醇厚酒味交织混合。热闹是外面的，我爱罗一个人在角落里自斟自酌。

　　上杉芝被祭拉出去之前，正准备说话。她是要对我爱罗说什么？想着芝的口型，我爱罗反复揣摩着。不知不觉，半瓶酒下肚了。

　　奇怪的是，初次喝了这么多的他并没有喝醉，反而愈发清醒。他的思绪联系起了火之国神社里的情景。

　　上杉芝捋过披散的头发，莞尔一笑：“虽然没听清您刚才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好话。因为风影大人是很温柔的人。”习习的晚风拂过她的肩头，细软的浅褐色头发摇曳生姿，飞扬的发梢泛着纯金的色泽。

　　她转过身去远望着夕阳，眼里的光芒被一点点点亮。通红的圆日西沉，赤黑的檐角金碧辉煌，太阳跳跃着消失在了巨大的建筑黑影里，徒留下一苍穹的彩霞和斑驳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