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白首按剑》沈雪阑珊

1、章一

　　“是不是所有五毒都是飘着的？”
　　“没啊，怎么会？只有女娲补天的时候才是。”
　　“噢，这样——可是还是觉得好美啊。”

　　再也不要练近战了，累死累活地追着BOSS，还时不时被AOE一脸血；回头一看，远程站就在身后轻飘飘地甩剑转笔吹笛子，带着一脸欠揍的微笑。
　　这次，要入五毒，一定的。
　　蹲在再来镇各门派演示武学的地方，一遍遍看着那个小萝莉醉舞九天，看她轻盈地旋身，在空中画一个圆，惊起满地波澜。
　　真的好美啊。
　　楚小白这样感慨着，并没注意身边拍马而过的一个人，走出几步又转了回来，停在她身边。
　　“师父满了么？”那人问她。
　　楚小白终于抬头看看，逆光而上，仿佛辨不清那人的容貌，只看到一身黑衣，长袖迎风。
　　“没满。”楚小白摇头。
　　于是，拜师收徒，一切都顺理成章。楚小白看清楚，那人是个万花，长发在扬州经久不变的春日里映着，有种难言的美丽——哪怕这种美丽的感觉后来逐渐被骚包两个字所替代。
　　“这几日忙，回来再带你。”拜了师，那人围着楚小白转了几圈，道。
　　“好，师父忙你的。”
　　他又转了个圈，终于打马而去。
　　楚小白看着那长发与长袖在风里消失，暗自念道，少徽，居然叫这名字，与她喜欢的某个人很像。
　　事实上，若不是因为这名字，她也不会拜师。
　　十里春&色，烟水迷离。
　　少徽，是她二师父。

　　她并不发愁没人带她，她还有大师父。
　　大师父是个军爷，相比起万花的气质美，天策就好像总带着一身血腥，万花策马翩翩，天策上马便杀气腾腾。
　　大师父似乎很重视楚小白这个小五毒，有事没事便拉着她去空雾、去凌霄、去无盐岛。
　　楚小白只须跟在他身后就好。整晚整晚听他讲他们帮会的故事、历史，听他讲那些她几乎听不懂的爱恨悲欢。
　　作为一个点着治疗镇派，开着补天心法一路升级的小五毒，楚小白很幸福。
　　二师父少徽第二次见到楚小白，她已然将技能学得差不多，开始刷荻花了。
　　看二师父的表情也知道他有多惊讶：“你怎么升级这么快？”转而又道，“有人带你吧？”
　　楚小白点头。
　　二师父似乎觉得没有他的位置，略显懊丧，这个小五毒很快就要到不需要人带的级别了。
　　“加油啊……”二师父摆手走了。
　　楚小白看着那个黑衣黑发的背影，暗自好笑。

　　荻花，稻香村，天子峰。
　　最后是长生洞。
　　每个地方，都是大师父带着她一路走过来的。
　　她也便点着补天的经脉镇派，一路走到了70。
　　大师父每天都主动来带她，主动帮她做任务、打怪，主动给她讲阵营之间的故事，主动得让她有种错觉，似乎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大概就是这感觉，使得日后她产生了那么多的悲戚和怨言。
　　好日子总是有个头的。
　　最后10级的路程难以形容，楚小白依旧固执地点着治疗镇派，不得已才切到毒经打怪。那一路任务磕磕绊绊，堪称艰辛。
　　她的二师父神出鬼没，几乎没见几面，他收徒时候所说的“回来再带你”也成了一纸空谈。一直到楚小白难得自力更生地满级，都没再看到二师父的人影。
　　那时候满级是80，毕业那天，师父带她去了五小。
　　穿着一身任务给的衣服，连一件紫装都没有，楚小白就这么提心吊胆地，在一次又一次莫名灭团和队友的怨气冲天中奶过了五小。
　　五小之后，又是刷马具。
　　很久一段日子，楚小白都不敢跟着别人做日常，第一次五小的经历让她对自己极度没信心。于是每天都追着大师父一起黑龙、一起大战。
　　这一起，便一起走过了令她自己都惊讶的长久时光。
　　每每回看，她还是觉得升级的日子是很开心的一段回忆。
　　当她已经全身极品装备，就算黑屏也照样碾压日常的时候，心里却有一块地方空了。不知道是什么、也填补不上，总有失落感从中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