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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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静很静，除了木棒点在地上发出的有些混沌的声音，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似乎有木门打开的声音，微风拂过，带着浓浓的墨香味沁入五脏六腑。他身上的味道，也是如此，带着书卷的味道。
我跟着他的脚步，好似在过门槛时，他微微侧身，轻扶了我一把。但晃过神来，不过是错觉，以前的他，总是这样的。把我护在手心，仿若是珍宝，怕一个微小的不注意，就会摔碎。
我暗叹一声。既然他都不记得，我何苦再去纠缠。
檀木椅被拉开，发出“呲——”的声音。有些刺耳。我手握木棒，微微低头福身。这是礼数，改不得。只是没有下跪，倒是不知是否逾了规矩。嘴上便说得更诚恳了些。
“主上是要吩咐奴婢做事吗？”
“恩。这两盆是西域进贡的奇异花草，都不认得。你且闻闻，可识这花？”依旧冷的像是冰窖里头冻过的声音。却不得不承认，这声音的的确确是好听的。这声音，唤过我名字四年，又叫我如何不熟悉。又是如何思念。但现在……
说是不做纠缠，但那无尽的悲凉和思念就像是无底的深渊吞噬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刺痛着我的神经，密密麻麻，万千蚁噬。
“是。”我不知道我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但至少，声音是平静的毫无感情。
我直起身子。小步往前走着，靠向桌台。似乎是盆栽移到我面前的声音。我俯下身，淡淡的花香充斥整个鼻腔，混合着湿土的味道。
我一怔，哑然，有些不敢确定。便问道：“西域之人叫这什么？”
“醉心花。”
醉心花。或许对它来说，这花名倒是取得文绉绉的。这花多生在北方，北洋国奉这花为国花，除了专人养得，这旁人也见不得。想来这西域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在奴婢的家乡，称这花为彼岸花。在这中原，便是常称为‘曼珠沙华’。但还是得劝得主上，这花虽美，但闻多了，不需一刻，就会头晕。还是请主上把这花放在外头可好。”
“这花，便是曼珠沙华？果真，果真。”也不知他是在感叹这花美，还是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不如他们传言般残暴、嗜血。只是，那性子再也不如以前那般亲近可人，反倒是抵触着所有的人。这里所有的下人，只能称呼他为主上。没有人知道原因。但我是否是是该庆幸得知，这不过是因为他讨厌皇室？罢了罢了……
“后。”话音刚落。不过一次呼吸的瞬间，就有人鬼魅般的声音响起在我身后。
“主上。”
这书房门口到这桌台间，若是以普通人的步子来计算，按照男子也得五步，虽不是太远，但这仅一瞬，恐怕这功力也是不浅。
“这花，搬去后园。”搬去后园？那不就得让我照顾？绝没想到这佛经中所说天界之花，舍得让我去糟蹋。
“是。”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甚至连衣物摩擦的声音都没有。但我直觉，那个叫“后”的男人走了。依旧是静，纸张互相擦过，发出“呲”的声音。
当主子的不说话，奴婢自然也不可乱说。否则，便会传得“不敬重主子的奴仆应被乱棍打死”。在这府上，这样的死法，实属算不得稀奇，倒是家常。
我就这么站着，双腿渐渐麻木，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王爷端得是好心情，闲逸之时还有时间阅书。”温雅的嗓音响起，带着些低沉，很好听。即使我的耳力比常人敏锐，也不觉得这声音太过突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