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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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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
商酉觉得他近来很有些奇怪。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去招惹时昔,把她惹生气,被她追着打,最后被时昔胖揍一顿,她消恨解气……他心满意足?!
并且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那是跟司寇冕斗争时不一样的感觉,不在乎输赢,酸酸又甜甜的滋味……说起来,司寇冕那小子真是太讨厌了,整天跟着十二身后转,不过他居然是只乌鸦精,真真是哈哈哈哈哈……
可惜十二警告不准在司寇冕面前提起,不然他一定要呵呵呵呵呵……
在心里狠狠嘲笑了一遍司寇冕,没嘲笑多久,注意力又不由自主回到了时昔身上。
坐在房顶上,商酉摸着脸颊上的青紫。都说打人不打脸,但不能因为他是鬼就无视这个原则吧?再叹口气,想想刚刚时昔精神抖擞地对他进行捶打之时的活力和她那眼睛里泛光的神采奕奕,那抿起嘴的小脾气和带风声的小拳头都是可爱的。
商酉的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笑容……
*.*.*.*
时昔揍了偷溜进她房里并且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的商酉之后顿觉神清气爽,回屋子喝了口凉茶,想想又觉得不妥。
这商酉近来几次三番的挑衅,是想造反?
在跟师父计划做掉鸦族现任族长之时要商酉陪同,本就是想着要他吃点苦,磨磨他的性格,免除天天跟司寇冕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争斗扰人耳目,还有时不时来骚扰她最后被她揍得鼻青脸肿。她想让商酉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敌人的手段可是很凶残的,所以不要每天无所事事。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群鸦族的打手居然放商酉回来了……是怕人不知道靳汲松是被鸦族绑走的么?真是想多了。
还有商酉听见了她跟师祖爷的对话,知道了司寇冕是鸦族的事实,如果他不听她的警告跑去告诉了小师弟……那小师弟会怎么样呢?
他不会被吓尿吧?
想到这里,时昔陷入了回忆。
从前,自从师父带她离开天极山外出闯荡之后,他们过着悠闲的生活。
忽有一日,师徒二人经过一座森林,见到了乌鸦模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司寇冕。
那时候师徒二人正要准备午饭,徒见长得异常肥美足有两只野鸡那么大的司寇冕,顿觉是上天赐予的美食,于是准备解剖之,火烤之,分食之……
可是,当二人走过去捡起司寇冕的时候,一个巴掌大的金牌掉落下来,上刻司寇冕的名字年龄性别八字身份等等一系列的东西,是用的妖怪一族的文字,请求捡到司寇冕的人能够将他抚养长大,远离鸦族权利的争斗,然后最最重要的一句——原句时昔记不清了,大意是这乌鸦司寇冕的妈已在金牌上下了咒,捡到司寇冕的人必须好好爱护善待他,如果司寇冕出了什么意外,那这个捡到司寇冕的人就麻烦了,脑袋会像西瓜爆炸那样裂开,四肢会脱落,眼球会掉出来神马的……
当时她还小,大概六七岁吧,不认得妖怪的文字,只是觉得那块金牌好闪耀……然后师父说人不能这样肤浅,接着就指着那些字一个一个教,最后撇撇嘴,十分鄙视:“脑袋都爆炸了,还管眼球掉不掉,也不编个高明的咒……还有这鬼画符要不是老子学识渊博能看懂嘛。”
“那咱们还吃他嘛?”
那时的靳汲松刚下山,胡子还没有蓄起,还是很青葱的模样,他看了看睁大眼睛一脸疑问的时昔,又看了看睡得不是很安稳却仍然坚持着睡觉的司寇冕:“算了吧,也是个可怜孩子……”
“那这块金牌归咱们不?”
一心以为时昔是在关心乌鸦冕的靳汲松摸摸时昔的脑袋:“……时时啊,咱们不能这么肤浅……”
最后那块金牌还是被师徒二人,哦不,是师徒三人,在缺钱的时候卖掉了,当然上面的鬼画符为免意外,靳汲松将它去掉了。
司寇冕是在靳汲松的帮助下化成人形的,之后就化不来乌鸦形了……靳汲松说这是他妈没教好,然后不久后司寇冕懵懂之时靳汲松教他人妖的转换——另外说一句,人妖的转换是指人形与妖形之间的转换。
然后司寇冕就被自己的妖形吓尿了……那个时候他三岁了……
这样的事持续了一年,靳汲松放弃,他说他懒得给司寇冕洗裤子。
也许那时年纪小,于是不久的将来司寇冕就把自己是只乌鸦这事给忘了。
靳汲松说这是个病,学术名称是选择性失忆,刺激或是惊吓过大造成的。
时昔深表同意。
于是司寇冕其实是只乌鸦这事就没再提起。
从回忆里抽出思绪,时昔不禁忧从中来……也不知商酉会不会把她的警告当回事——看他被打的样子,好像也当了回事的。但万一他时时念叨着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久而久之就不当一回事了,跑去司寇冕面前嚷嚷可如何是好?其实他跑去嚷嚷也不是一回大事,但如果司寇冕听到这个事之后又吓尿了……那就是回大事了。
哎……
时昔想多了,商酉现在满心都想着她,哪里有空思司寇冕。
她也确实想多了,司寇冕早从小纸鹤那里得知了这回事——他没有吓尿,还坚强的存活着,石化在大厅的桌子旁,呆若木鸦。
*.*.*.*
几天之后,商酉又被时昔胖揍了一顿。
彼时他正在房内琢磨自己对时昔真正的感情到底是个怎样的感情,越想越心惊又越想越甜蜜,想到他们回到六百年前的宜襄城时的那一个亲亲……正想入非非,然后时昔招呼不打一声就踹门而入,不由分说的将商酉按在床上暴打一通。
之所以是按在床上,是因为商酉原本就躺在床上的缘故。
商酉虽说对来自时昔的拳头有种无缘无故的喜欢,但这来自时昔无缘无故的拳头却让商酉摸不着头脑。
待时昔貌似拳头酸软,四肢无力之时,商酉瞅准空当一个饿狼扑羊将时昔禁锢于双臂之间……又遭到一顿更加猛烈的暴打……
待时昔真的拳头酸软,四肢无力之后,商酉也不敢有什么作为了,可怜兮兮的缩在床脚,弱弱又悲愤问道:“你打我作甚……”
“你说作甚?!”时昔作容嬷嬷状:“敢轻薄到姑奶奶我的头上!你是想死啊还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商酉随着那声“啊?!”不自觉抖了抖:“下、下次不敢了。”
“还想有下次?!”
商酉热泪盈眶:“呜……”
时昔甩袖离去。
可是,其实,商酉想问时昔的是她刚闯进门来打他的原因……
不过这个原因商酉第二日终于是知晓了。
司寇冕留书一封,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