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言》魅如初

4、蝴梦

　　蝴梦

　　像是做了一场梦。很浅的梦，梦中有花，有蝴蝶，还有美丽的山泉水。可是这所有的美景中却独独少了我。我去哪里了？梦里没有告诉我答案。

　　好开心，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除了没有自己。

　　天空是蓝色的，青草是嫩绿色的。风在高高的枝头飞舞。我瞧见了远处飞舞的蝴蝶。世界仿佛透明的一般。这样的美丽，没有找到自己或许也没有关系。人一生中难得有这样的美景，也许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有一天，空气中有了不一样的味道。同样是透明的，可是却清晰的感觉到了苦涩。天空不再是蓝色，而是变得灰色一片。有个声音在耳畔说：“还不醒来，还不醒来？想想，你在哪里？想想，你是谁？”

　　谁，这样的讨厌，打扰这样美丽的世界。

　　谁，这样的可恨，破坏这样宁静的世界。

　　雨滴忽然落下，像是不受控制般。眼前的景色不再同于以往。红色的天空，红色的太阳，红色的草地，红色的树木，红色的一切。

　　撕裂般的疼痛。

　　不要，不要醒来。另一个声音传来，淡淡的，轻轻的，冷冷的。

　　我想，我想起来了。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世界，而我则是这世界中那想要飞舞的蝴蝶。我悲伤的哭泣起来。因为我瞧见了被折断的羽翼，我瞧见了被血液染红的眼泪。

　　原来，一切不过虚妄。

　　真实和虚假从来都是同时并存的，如同一面镜子，我们可以瞧见不同的自己。

　　疼痛如同麻木般，我望着天空中红色的太阳，忽然明白了许多。

　　不过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蝴蝶痴恋上太阳的美丽，却忘记了那本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使折断羽翼，即使留干眼泪，即使忘记自己，还是无法触及。

　　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不，这比梦更悲凉。

　　蝴蝶的下场，谁会在乎呢？

　　我听到了很多人的笑声，却没有听到哭泣的声音。

　　也罢，就让我自己为自己哭泣吧。

　　无法像人一样从哭声中出生，那便在哭声中结束生命吧。

　　我，只是一只蝴蝶，被折断羽翼的蝴蝶。

　　再望一眼远处熟悉的景色，再望一眼天空中耀眼的存在，蝴蝶闭上了眼睛。

　　大雨倾盆而下，掩盖了蝴蝶的尸体，掩盖了一切。

　　完

　　2013.11.10 2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