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nd by Me[灌篮高手]》欧乐檬

11、陪伴

　　在这一场练习赛之后，球队进入更紧张的训练，积极备战随后的县大赛。球队的训练越来越魔鬼，训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几次训练结束之后大家都瘫坐在场馆里，坦言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而我，每天还是要在球队、乐团练习和学习之间焦头烂额。在终于结束一次比较重要的考试之后，我实在顶不住困意，课间趴在桌上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感到有人凑到我耳边，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小声唤我：“小璟，喂，小璟，你没事吧？不就是成绩掉了一名而已，不用这么难过吧……”
　　我睡眼朦胧地抬起头，大脑累得无力分辨眼前这个迷蒙的身影和他说的话，迟钝地说：“啊……什么……”
　　“……你在睡觉么……哦，那没事了……”
　　我灌了铅的脑袋啪一下又掉回自己的臂弯里。
　　睡醒之后依稀记起这一段情节，就去问仙道。“嗯，我以为你又哭了。”他对着墙壁练习投篮，“正在考虑要不要24小时盯住你，把你隔离在海滩一公里之外。”
　　“又提这事。”我撅嘴以示不满，“我趴在桌上休息而已，这样你都能觉得我在哭？”
　　“我怎么知道。”他收起篮球转过头看着我，“你上次哭得太惊天动地了，我有心理阴影。”
　　“去你的。瞎担心。”我把书收拾进书包，“以后我哭一定躲起来哭，绝对不会让你看见的。”
　　“退了两个社团还是很忙吗？睡眠不足？”他露出担心和关切的模样来。
　　“是啊，正好最近很忙。今晚我又要做球队的结算……”
　　“古川……同学……”我一抬头，看见平山次郎。“最近看你好像……好像很累的样子……成绩……这次成绩也掉了……你……”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磕磕巴巴。
　　“我没事的，谢谢你了平山同学，……我对我的成绩还是比较满意的。”我说。
　　“……可是……古川同学你……一定是参加了太多的社团活动影响了学习……我……我可以帮助古川同学……”
　　“嗯……谢谢你了，平山，遇到什么问题我一定会问你的。”
　　平山又在我面前犹豫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他刚一离开，越江就满脸兴奋地凑过来：“喂，小璟，不要这么迟钝了。平山喜欢你，全班都知道，就你在那里装傻。”
　　“……越江，别乱说。”我很无奈。
　　“其实追小璟你的男生那么多，不过平山这样的男生——哼，我还以为他只认识书本的呢。”
　　“哪有很多男生追我，你又从哪儿瞎听说的吧。”
　　“才不是呢。”越江说，“想追小璟的男生多了去了，只是小璟你和仙道走得很近，大家都把你们当情侣，很多男生都只能默默喜欢你呀……”
　　“喂……我和仙道没关系啊，越江，其他人不信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不信我。”我小声制止她。我不知道仙道对我们的谈话听到了多少。
　　“我没有说不信你啊。”她说，“不过你也真是的，仙道跟你走得那么近，你竟然不好好抓住机会，发展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不知道全校多少女生做梦都想和仙道走在一起啊，你倒好……”
　　“净知道瞎想，这些用在学习上多好。”我责怪她，“我还觉得自己跟个囚犯似的被仙道监视呢……”
　　“哎呀，你要是这样想的，那我们换换不就好了，我就喜欢做囚犯，我最喜欢做囚犯了……”越江开始瞎激动，我也被逗笑。“说真的，你们既然这么要好，为什么不交往啊？”
　　“为什么一定要啊，我就觉得做朋友很好啊。”我急于扯开这个话题，“行了，我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不陪你聊了越江。”
　　有那么一瞬间，我考虑了越江的问题。在我细想之前我马上把它扔出了脑海。我给自己的一向答案是，仙道是好心想要“看住”我，我是不懂强势地拒绝、是被逼无奈的。事情就很自然地发展，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因素夹杂进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许，根本也不敢去想。
　　“女生谈话结束了么，经理，训练了。”我这才发现仙道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霎那间我觉得心虚，没有缘由地，背起包匆匆走掉。
　　球队训练结束之后，我偷偷溜出体育馆，去教职办公室做球队的月结。我没有跟仙道说。那股莫名的心虚还是在心里没有散去。我说不出我在心虚什么，还是痛恨自己对仙道已经太过依赖？什么事都似乎要与他在一起。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小璟，你不应该奢求什么的。可是，我又想，我究竟在奢求什么？我有奢求什么吗？随后我又摇摇头，不要胡思乱想了，小璟，你总不会真的喜欢仙道吧？
　　我深吸一口气，把仙道的影子和脑海里的想法通通清干净，在书桌前坐定，告诉自己若是不抓紧时间，今天恐怕又要牺牲睡眠了。
　　“嘿，你怎么不叫我呀。”可是那个人又出现了。
　　“啊…………”我不知怎么回答。
　　仙道同以前一样在我身边坐下来，“你生气的点真的很奇怪呀，捉摸不透，真是伤脑筋……今天我又是哪件事惹到你了？”
　　我看着他，心里竟然涌上一股很踏实的感觉来，不禁笑了：“没有，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惹到我。”
　　我果然是太依赖他。不过也觉得很感激。
　　“有什么忙我可以帮的吗？”仙道问。
　　“不用了，你就和以前一样睡到我做完报表吧。”我淡淡一笑。
　　“这回我不睡觉了，我帮你做报表。”仙道拿过我手里的笔。
　　“不要。”我又抢回来，“你什么都不会，到时候我又要重做，更麻烦。”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不要再吵我了，赶紧睡觉。”我低头开始自己的工作。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我终于完成任务，如释重负地抬头，撞上仙道的眼睛。
　　“……你没睡啊？”我确实吓了一跳。
　　“需要睡眠的是你，不是我。”
　　“上次练习赛睡过头迟到的是谁啊。”我揶揄他。
　　“我觉得很愧疚啊，一直都帮不上你什么忙。”他说得很诚恳。
　　我沉默了。我没有告诉他，有他陪我就已经让我觉得很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