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开封府传奇》拘空

46、第四十四章 缉拿归案开审

　　包大人见两个人给他磕头，并没有阻止。而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公孙策也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表情，骆彩歌也将满腹的话收回了肚子里，略往后退了几步，站定在包大人身侧，静观其变。

　　“大人，民女二人有冤要申，还望包大人做主。”姹紫和嫣红只说了一句，便又弯下了腰，额头‘咚’的一声抵在了地上。

　　姹紫抬头，泣声道，“大人，自安乐侯庞昱到任陈州，半年间共有三十四位姐妹殒命于此，另有十二位少年也被那庞昱凌虐致死，还请包大人为这四十六条人命伸冤。”

　　嫣红从袖中掏出两本小巧的册子，双手颤抖的举过头顶，“民女手中有记录两册，第一册为冤死四十六人的姓名和死亡时间，另一本……”嫣红抬起头，被眼泪冲刷过的眼睛竟是格外的明亮，里面闪着恨意，“另一本是我们姐妹二人从那庞总管处偷来的账册，是那庞昱在陈州欺男霸女、荼毒百姓、克扣赈粮、强征壮丁建造花园,使得陈州民不聊生的铁证！还望包大人为陈州的百姓们做主！”

　　公孙策快步上前，接过那两本册子，大致翻看了两下，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两个跪在地上的女子后，转身将账册交给了包大人，同时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这两个册子的内容的确如她二人所说。

　　“包大人，包大人！展护卫回来了！”一直守在假山附近的衙役兴冲冲的跑来报信，而后便退到了一边。

　　“你二人先起身，若真如你二人所说，本府必定会还那死去的四十六条人命清白，也会给陈州百姓一个交代。”

　　“多谢包大人！”姹紫嫣红又实实在在的磕了个头后，便站起身退到了一边。与此同时，展昭和白玉堂一人压着一个人径直走到了包大人的面前，“包大人，我与白兄幸不辱命，将庞昱并庞福逮捕归案。”

　　“展昭！你一个小小的带刀护卫竟敢对本候如此无理，本候一定要让你人头落地！本候命令你，放开本候，你听到没有！”庞昱和他的总管庞福好容易跑到了驿站，抢了两匹马正准备赶往京城求助自己的爹爹和姐姐，可没想到这边才刚上了马，便被随后赶到的展昭和白玉堂逮了个正着，不仅被扔下了马，还被捆了双手，被展白二人提在手里带回了安乐侯府。此刻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庞昱虽如往常一般撂着狠话，但加上那满身狼藉又被展昭提着不得动弹的形象，却一丝往日的威风都没有，看上去跟个小丑一般滑稽。

　　“庞昱！皇上命你来陈州是为赈灾抚民，可你在陈州却是欺男霸女，草芥人命，又将皇上拨下的赈灾款粮私下克扣，置陈州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包黑子！”庞昱被展昭提在手里，却伸着脖子恶狠狠的盯着包大人一行，透着一股浓浓的恨意，“我爹是太师，我姐姐更是贵妃娘娘，我是皇上亲封的国舅安乐侯，你不过一个三品的开封府尹，今日你敢如此慢待于我，明日我便会让我爹摘了你的乌纱，夺了你的人头！还有你们的！”庞昱满含恨意、通红的双眼一一晃过公孙策、王朝马汉等人，最后停在了骆彩歌的身上，“当日我就该杀了你！杀了你！”

　　骆彩歌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虽然她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最终会被判斩刑，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已陷入疯狂境地的庞昱，心底竟泛起几分不安来。

　　白玉堂见骆彩歌被骇得后退了数步，反手就给了庞昱一个嘴巴，打的庞昱的半张脸瞬间便肿了起来。展昭见此并没有说话，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又将庞昱往上提了两下。
　　“大人，犯人庞昱涉及数条人命，且他的罪行又牵扯整个儿陈州百姓，大人不若择期在陈州开庭审案，也算给了陈州百姓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包大人点了点头，“明日巳时，本府便在那陈州官府公开审理此案，届时通知陈州百姓过来旁观。”又吩咐道，“将犯人庞昱，庞福，一并这些从犯投入知府大牢。”

　　“是！”众衙役听令回复，只片刻后，院中便安静了下来。

　　“大人，我们……”公孙策见这边的事情处理停当，上前两步说道。

　　“去府衙，本府要去会一会这陈州知府蒋元。”包大人皱着眉头开口道。

　　“的确，不说之前那安乐侯鱼肉乡里，这蒋大人知情不报，且说今日我们抓捕安乐侯的动静这么大，知府却毫无动静，实在不太寻常。”公孙策听了包大人的话，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于是在包大人和公孙策的带领下，剩下的人用封条将安乐侯府的大门封住，前往陈州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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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巳时未到，陈州知府的府衙外就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上了很多老百姓。他们小声的交谈着，迟疑地偶尔望向还没人的大堂。

　　巳时正，随着衙役的一声‘开堂’并着那夹杂着杀威棒敲击地面的声音，包大人带着开封府一干人等陆续的走上了陈州的府衙大堂，而本身为陈州知府的蒋元此刻却是满头虚汗，低头哈腰的跟在众人身后，站定在了大堂的角落里。

　　“带人犯！”庞昱、庞福等被押上堂来，除了庞昱是被踢了膝盖窝强硬的摁跪在地上外，其他人都是蔫不出溜的自动自发的跪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尽管如今已经双膝着地，庞昱依旧竖着眉毛，嘴里不时吐露着些污言秽语，我爹，我姐姐之类更是多次被提及，却不过都做了无用功，此刻这大堂上的人竟是无人顾及他那强硬的背景身份。

　　包大人按照惯例的问了句‘尔等可否认罪’，也是除了庞昱外，都已招供，于是一干从犯便轻松的签字画押后，带到一边。

　　惊堂木一拍，包大人虎目圆睁，“带人证！”姹紫嫣红带着杏花和几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子鱼贯入堂跪在堂上，一一回答了包大人的问题，直指庞昱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事实。

　　包大人问罢，又喊了句呈物证。于是那两本册子便被公孙策捧了上来，公孙策几句话便交代清楚小册子的出处和内容，并摘录了其中部分内容公诸于众，公孙策的话音未落，围观的百姓中的议论之声瞬间大了起来。包大人连喊了数声肃静，才算制止。

　　接着展昭又带着众衙役抬着几个蒙着白布的担架走入堂中。跪下禀报道，“启禀包大人，这四名死者都是在城外后山发现，而那里有一条密道直通安乐侯府的后花园。”接着又言后山随意浅埋丢弃的尸体众多，竟是比姹紫嫣红所说的数字还要多出甚多，由于堂上地方有限，只抬上来了四具尸体，其余的尸身已有人收敛，暂时停放在陈州城外的义庄中，待此案了结便组织认领，若实在无人认领，便会由官府出自葬在义庄内的坟地里。

　　接着骆彩歌奉命上前，掀开四块白布，只见展昭选择带上堂来的尸体都是相对‘新鲜’的，至少还可以清晰的看出死者生前的容貌，除了大片的尸斑，倒还不至于出现腐烂膨胀之类的状况，也未发出过大的异味。

　　只是没等到骆彩歌进一步查验，跪在一旁，神情已经稍有恢复的杏花竟然突然发难，哭喊尖叫着冲着其中一具尸体扑了过来。伏在尸身之上嚎啕大哭起来。

　　骆彩歌与展昭对望了一眼，虽未开口，但两人都明白对方已经隐约猜出，那具男童的尸身就是杏花那只有十一岁的弟弟。

　　杏花的哭声甚是悲惨凄凉，无论是在旁边跪着的众女，还是堂外围观的百姓，都不禁红了眼眶。两个衙役上前想要拉开杏花，以免她妨碍骆彩歌的验尸。可两个年轻的衙役见杏花哭的凄惨，也是一脸的凄然，虽是上前拉扯，却多少留了余地，直到杏花哭得岔了气半昏过去，才将她架到一边。

　　骆彩歌见状，长叹了一声便收敛了精神，仔细查验四个死者，堂上的检验不比堂下细致，不过就是看看表面有无伤痕，有无致命伤之类，很快骆彩歌便停了手，将白布盖回，转身说道，“回包大人，这四名死者分别是三名女性和一名男性，三名女性均为15-20岁的年轻女子，而男性是一名十一二岁的男童。从表面来看，四名死者死亡时间均超过一天，死前都曾遭到不同程度的凌虐和毒打，都是被凌虐致死的。”

　　虽然骆彩歌在堂上的验尸非常简单，不过是摆弄摆弄几名死者的四肢头肩之类，但堂外的百姓却依然接受不了，纷纷避开眼睛又或是抬起袖子挡住了脸。此刻听了骆彩歌的禀报，愤怒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惊堂木再次响起，可这次包大人却并未制止堂外众人的议论，而是对着庞昱说道，“庞昱，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可说？”

　　庞昱始终被两个五大三粗的衙役压着跪在地上，听了包大人的问题，哼笑出声道，“是我做的又如何？包拯，我可是当今国舅爷，皇上亲封的安乐侯，你一个小小府尹，又能奈我何？”

　　“庞昱！”包大人听了庞昱状似挑衅的话，高声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庞昱，你在陈州期间仗着安乐侯的身份欺男霸女、荼毒百姓、草芥人命其罪一，陷害忠良，勾结地痞，强征壮丁做苦力其罪二。圣上命你陈州赈粮，你却暗自克扣赈粮以谋私利，使得陈州民不聊生其罪三，条条罪状，条条不容于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本府今日便叛你斩立决，以安陈州民心！来人啊，龙头铡伺候！”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高声应和，将他们从开封一路抬来的龙头铡抬了上来，放到了庞昱的面前。
　　“开——铡——”

　　“圣旨到——包大人，还请刀下留人。”突然插/入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均是一愣。包大人最先反应过来，快步来到堂前跪下。其他人随后跟上，纷纷跪在了包大人的身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乐侯所犯诸事，事关重大，现命开封府尹包拯将一干人犯押解入京，钦此。”宣旨的太监将圣旨放到了包大人手里，将包大人扶了起来，“包大人，前两日庞太师入宫亲自向圣上请罪说是他教子不严，又求了圣上网开一面，今日便有了这份圣旨。既然圣上同意了过问了此事，那这安乐侯便不能在这陈州随随便便判刑，一切还需要回京后从长计议。”

　　包大人攥紧圣旨，紧咬着后牙，却只能回一句，“包拯遵旨。”

　　而刚刚见了铡刀一脸惨白的庞昱此刻却是开怀大笑道，“包拯啊包拯，凭你机关算尽又如何？人证物证俱全又如何？待我回了京城，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哈哈哈哈……包黑子，待到了京城，我们之间的账，再一笔一笔算清楚！”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包大人沉着脸坐在桌前，半日都未说过一句话。公孙策进屋的时候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上前道，“包大人，姹紫嫣红两位姑娘求见。”

　　包大人一愣，缓声道，“是本府对她们不起。让她们进来吧。”

　　“包大人。”两女行礼罢，没等包大人开口便先行说道，“包大人，我们姐妹二人想请包大人带我们入京。”

　　包大人和公孙策对视了一眼，自从接了圣旨之后，不但是庞昱一脸放松，重新跋扈起来，就连那一开始认了罪的庞福也带着一众安乐侯府的奴才全都纷纷反了水，说是自己是被逼供才不得不画了押，还有那蒋元如今也是一副胸有成竹小人得志的样子，今日作证的几名女子，除了杏花同意入京作证，其他人或是语焉不详，或是直接拒绝了入京作证，带着家人匆匆离开了。可如今这两位姑娘却在深夜而来，说是同意入京作证，包大人的疑惑看在两人眼中。

　　“包大人。”嫣红上前一步，“白日我二人未开口应答并非我二人害怕权贵，想要临阵脱逃，只是我二人在等包大人的一个态度。”

　　“本府的态度？”

　　“是，若包大人接了圣旨，遭了众人的拒绝便心灰意冷或是放弃的话，我姐妹二人便不会同包大人一同上京作证，因为若包大人都放弃了，我二人人小言微，去京城也不过是白白送命，倒不如想想其他办法为姐妹们报仇。但一日下来，我二人见大人虽然心中不快，满心担忧，却从未想过放弃，所以，我二人便趁夜前来，只希望能为大人尽点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