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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焉知祸兮艳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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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彩歌急慌慌的背过身去,心里一边暗骂自己竟然只是对着两个半/裸的男人就面红耳赤的实在是丢脸,另一方面又不由自主的去回忆刚刚自己看到的‘美景’。
骆彩歌捧着自己的脸,很是过了一段时间,才觉得恢复了过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过身去,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不远处,盘膝而坐的两个人,砸吧砸吧嘴,暗自嘟囔了一句,“怪不得师姐们都说,一见鼠猫误终身,这两只的确有这个功力。”而后掐算了一下时间,站起身来,“嘛,该我出手了。”说着,还用左手扶着自己的右肩,做了几个绕环,而后打开自己腰间的小挎包,从里面拿出针袋。
“白玉堂,你可以收工了。”骆彩歌捧着针袋,蹲在床边,自下而上的看着两个人。当白玉堂听到提醒,收功完毕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这情景。
白玉堂一脸黑线的看着离自己连一个身子都没有的小丫头面带桃/色的看着自己和展昭,若是平时,风流倜傥的白大侠,一定会说上两句调侃一下,可如今看着骆彩歌那闪着不明意义的暗光的眼睛,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调侃的主儿。
不由自主的,我们那天不怕地不怕白大侠,不由自主的伸手摸着床边的薄被,将自己裸/露的上半/身掩了起来,“这天还是有点冷,嘿嘿……”
“嗯……”当白玉堂再看向骆彩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面前竟是换了一个人。他怎么也没办法把现在这个一脸专注严肃的少女,和刚刚那个毫无形象趴在床边明目张胆的看衣衫不整的大男人的女孩子联系上。
但很快,白玉堂就释然的吐了口气,神情也慢慢恢复了泰然自若。看骆彩歌用极快的手法,将展昭扎成了一只刺猬。
“啊,醒了醒了!”白玉堂差点被骆彩歌突然发出的叫声吓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往展昭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展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脸色已然恢复正常。
“别动,别说话!”骆彩歌在展昭完全睁开眼睛后,马上开口,“说话就会泄了气,你身上的针极多,一不小心错了位就麻烦大了。”
此时的展昭也的确没有心思再去注意什么男女大防,他本就是江湖出身,此时又听骆彩歌话里的严肃,只是会意的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也就再没动换分毫。
骆彩歌小心的扒拉了下展昭的手腕,细白的手指头轻轻的搭在脉门上,细细的感受指尖脉搏的跳动,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才松开,又去扶另一只手的脉,好一会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嗯,不错不错。”
“彩歌姑娘,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展昭已经没事了?”白玉堂一见骆彩歌的神情已经放松下来,略显得有些激动的问道。
“……”此时的骆彩歌,脸色有些发白,眼神看上去也仿佛没有刚刚那么神采焕发了,她先是仿佛疑惑似的看了看白玉堂,又好似不舍的用细白的指头再三的在展昭的手腕上摩挲了几下后,才放开手,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大约是无事了,不过后面还需要一些适当的调理才能完全痊愈。”
白玉堂虽然有些奇怪骆彩歌忽然间变得惨白的脸色,但当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喜悦之感瞬间大于疑惑之感万倍,又看了眼现在仍旧保持着不能动的状态的展昭,冲着骆彩歌一抱拳,“彩歌姑娘,救命之恩,白玉堂在此代展昭谢过了。”
“好说,好说。不谢,不谢。”骆彩歌好脾气的摆了摆手,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仰着头看着白玉堂,一脸的:我很棒吧,多夸我两句的表情让白玉堂有些忍俊不禁起来。白玉堂看着骆彩歌稚气未脱的脸带着求表扬的表情,不由自主的爽朗一笑,甚至手痒痒的想要揉揉骆彩歌的脑袋。就连一边扎了全身牛毛细针的展昭,也眼中带着笑意,略带无奈的看着眼前看上去天真直率的骆彩歌。
“好了,时间到,我该给你拔针了。”本来一心想等着被表扬的骆彩歌见两人都没了开口的打算,便收了脸上的淡笑,深深的吸了口气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展昭的身上。
因为针细如牛毛,扎针时不容易,拔针的时候却更是不简单。骆彩歌一边拔针,一边细致的数着针的数量,生怕自己一个粗心落了一根,那救人就会变成害人,甚至杀人了。
展昭略低着头,看埋在自己胸前忙碌的小人,一双不大的眼睛已经渐渐变成了斗鸡眼,心里又浮现了一丝笑意,可很快又发现她鼻头分泌出的细汗,笑意化为了感激和钦佩。
骆彩歌的优点,就是一旦全心投入,就跟老僧入定一般,两耳不听窗外事。但同时她还有个毛病,就是当她全神贯注干事情的时候,一旦被距她一定范围内突如其来的声音介入,就会被吓到,从而心跳过速,两眼发蒙。所以她的几个师姐是绝不会在她专注某事的时候来打扰她,哪怕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会耐着性子等她自己先回神才会开口提及。因为在骆彩歌在十岁上下的时候,曾经因为被师姐叫她吃饭的声音吓得直接晕倒。这也是为什么骆彩歌一开始那么郑重的拜托开封府众人的人务必保证在她治疗的过程里没人来打扰。也是为什么禁止展昭和白玉堂开口说话的原因。
可惜她到底没有算到‘意外’竟来的那么突然。
就在骆彩歌觉得自己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门外几道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男女争执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白玉堂本打算开口,却看到展昭冲他打了一个‘噤声’的眼色后,将到嘴的话生生吞了回去,但眼中已经有了一丝担忧。
“公孙先生,麻烦您别再拦着我了好吗?我好容易跟皇上要了这个恩典,来看看展大人和白公子的伤势。皇上只许了我一个时辰的出宫时间,再刨去往返的时间,我不过才能在开封府呆上半个时辰不到,如今已是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只看看他们,不会打扰到治疗的,您就放我过去吧。”
“敏姑娘,敏姑娘您听我说。”公孙策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眼前的女子手里抱着太子,开封府的众人是只敢开口劝着,却不敢真的上手,可敏姑娘又是个倔强过了头的女子,此时更是执意要见一见救命恩人展昭,不敢上手拦,只能且退且劝,又因为之前骆彩歌的要求,更是连声音上的优势都失了,“敏姑娘,治疗展护卫的大夫之前说了,在治疗期间不许人打扰的。敏姑娘您就再等等,看时间应是快好了。”
“等,等,等。公孙先生从刚刚开始就只会说这么句话,我都已经喝了两杯茶了,还要等多久。公孙先生算是我求您,我只打算看看展大人的伤势,您放心,我不会打扰到大夫的。我只是看看……”
公孙策恨不得抬手擦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第一次那么明确的相信老祖宗的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也就这么一分神,公孙策没注意自己已经退到了展昭的房门前,再后退一步的时候,就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往后一靠,才总算扶住了门框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再一回神,冷汗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
只见敏姑娘顺着半开的屋门呆呆的望进屋里,脸上立马白一阵红一阵起来,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叫声瞬间让刚刚还在熟睡的太子大哭起来。而被惊动的白玉堂,展昭一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掀起被子盖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
其实这也不怪阿敏尖叫。一是当时的闺阁女子,又有几分可能见过除了自家夫君以外男人的身体?而且从她刚刚的角度看去,只看到一个年岁尚轻的女孩儿正趴在半/裸着的展昭身上不知道干什么,而女孩儿的身侧又坐了个半/裸的白玉堂。那情景看去竟比怡红院里的男男女女所做的事情还要不堪入目。
只是这瞬间响起的女子尖利叫声和婴儿凄厉的哭声让正默数着针数的骆彩歌狠狠的吓了一跳,她瞬间抬头,只觉得刚刚已经被白玉堂吓了一跳的心脏一下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眼前立马白茫茫一片。
而好死不死的,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两个都想抢被子盖住自己的男人也正好扬起手来,于是骆彩歌的脑袋与展昭的胳膊肘立刻撞到了一起。展昭还好,只是本就已经要晕倒的骆彩歌被这么一撞,立刻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冲着展昭就趴了过去。
展昭本就是重伤初愈,体力不济的时候,跟白玉堂抢被子就已经让他全身被带着往白玉堂那边倒去,又被骆彩歌这一扑,两个人叠罗汉一般歪倒在床上,骆彩歌的鼻子一下子顶在了展昭的下巴上,瞬间一管鼻血在骆彩歌的脸上蔓延开来。而白玉堂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然后就被倒向他的展昭推了出去,重重的从床上摔倒了地上,疼皱了一张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