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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八章 凶案生疑点现 ...

  •   骆彩歌一直在一边站着静静的看着堂上的动静,自然没有错过桑博那能杀死人的眼光。只不过觉得这也是无可厚非,甚至有些喜欢上这个看起来粗犷的大将军来,毕竟像他这样爱护妻子的痴情人在这个时代真的不多。这边表现完喜爱,那边又隐晦的鄙视了一下跪在堂上的两个人。

      “彩歌姑娘……”展昭无奈的看了眼被包大人连叫了两声,还在神游天外的骆彩歌,同包大人示意了一下后,横穿过堂前来到骆彩歌面前,又叫了一声,见她依然没能回神,只能轻叹了口气后伸手轻轻的扶了下骆彩歌。

      “诶……”这边还在心里腹议柳青平二人的骆彩歌被展昭推醒,一脸困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展昭,满心疑惑着明明前一刻还站在包大人身后的带刀护卫怎么忽然一下跑到了自己面前。

      “彩歌姑娘,包大人问话,请移步堂前回话。”

      展昭的话让骆彩歌恍然想起自己身在公堂,而且身负‘重任’,于是对于自己刚刚的走神行为,讪讪的笑了两声,就连忙绕开展昭,快步走到堂前抱拳道,“彩歌在,包大人请吩咐。”

      “彩歌姑娘,那柳青平既然状告桑夫人用发簪行凶,自然身上会留有伤痕,还请彩歌姑娘在这里当着众位当事人的面,为他验下伤口,你可愿意。”

      “当然,当然。”骆彩歌又一抱拳,转身来到柳青平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手环胸道,“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找人帮你脱?”

      “脱?脱什么?”柳青平似乎还没回过味来。话说的没有刚刚的利落,甚至带了点磕巴。

      “自然是脱/衣服!”骆彩歌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你没听包大人的话?我要在这里为你验伤,你不/脱衣服我怎么验啊!赶快点,早做完早了。”

      “这……包大人!”柳青平双手捂着自己的衣服,焦急的跪行了两步,避开骆彩歌,神情慌张的冲包大人喊道,“包大人,再怎么说清平也是读书之人,如今大人要清平在大堂上当着那么多人宽衣解带,更让一个女子近身,这岂不是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骆彩歌挑着一侧的眉毛,那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你这人真可笑。当初逛/窑/子的时候不觉得有辱斯文,今天倒在这里矫情起来了?倒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就你这样大事小事都不辨是非的样子也好意思说你自己是个读书人,你简直……”

      “彩歌姑娘!”包大人听骆彩歌又被激起了脾气连忙开口阻止,“公堂之上审案,不要说其他的,还是先为他验伤要紧。”

      “哼!”骆彩歌骂道一半被打断,气自然没顺,但既然是包大人开口,又说的在理,骆彩歌也不想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勉强咽下了那半口气,再次来到柳青平的面前,摞胳膊挽袖子的冲着他说道,“既然你不想自己动手,那就我找人帮你……”末了还龇着白牙嘿嘿狞笑了两声。

      “那个谁谁……”骆彩歌抬头往两侧的衙役扫了眼,却发现在场的衙役里竟一个也没见过,顿时不知道该叫谁好了。

      “不若展某来祝彩歌姑娘一臂之力。”火红的官袍微微一闪,展昭来到骆彩歌身侧,空着的那只手悬空摆了一下又挥了挥,就见那本攥紧着自己前襟的柳青平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捉了双腕强行拉开,而后空中一声清脆的‘刺啦’声,柳青平的前襟竟然整片被撕扯了下来,露出如同白斩鸡一般单薄却略带浮肿的胸口。

      骆彩歌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而是眯着眼睛看着柳青平的胸口,只见那白花花的胸口上杂乱无章的分布着五六个小孔。骆彩歌见状收了整治柳青平的心,快步上前,凑在他的身前,仔细的查看着。

      而作为一个古代保守的男人,尽管他曾经也有过一段几乎拿妓/院当家住的日子,但对着骆彩歌单方面的又看又摸还是没办法习惯,尤其还是当着那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前。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挣开骆彩歌那认真的吓人的眼睛还有那因为离得太近而产生的若有似无的鼻息。

      “别动!”骆彩歌本看的仔细,刚想再仔细的看看那伤口的态状,那柳青平一动,眼神也跟着一晃,自然而然的低喝了一声,可没想到那柳青平被她低喝时产生的气息弄得更是心慌意乱,扭动的更剧烈了些。

      展昭见状一步上前,伸手从柳青平的背后,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外人看去只是轻巧的一压,可柳青平却觉得自己就像是孙猴子被压在了五指山下,竟分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骆彩歌拿她那跟死人似的冰凉指头在自己的伤口边上又摁又摸,除了轻颤和打心里的恐惧慌张外,全是徒劳。

      “好药啊……”骆彩歌突然的感慨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看伤口,可怎么却又说上了好药。“啧啧,这么好的伤药给你用,真是浪费了。”骆彩歌看罢伤口,摇头晃脑的感慨了一下站起身,回头对包大人说道,“包大人,彩歌已经验好了。”

      “彩歌姑娘,还请你细细说来。”包大人见骆彩歌脸上满是自信,微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骆彩歌却没有马上叙述,而是走到桑夫人沈离垢的身边,“那个,还麻烦桑夫人站起来一下可好?”沈离垢听罢不安的看了眼桑博,而桑博认真的看了眼骆彩歌,冲沈离垢点了点头示意她站一下也无妨。

      当沈离垢站起身后,骆彩歌上前,抬手在自己和沈离垢的头顶比了比,满意的点了点头,“多谢桑夫人了,您请回坐。”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骆彩歌走回堂中,“包大人,刚刚您也看到了,我与桑夫人的身高可是一样?”

      “不错,你与桑夫人的身高的确相差不大。”包大人回答道。

      “展大人,麻烦你让柳青平站起来下。”展昭听了骆彩歌的话,虽然疑惑不减,但还是照做,“包大人您看,这展护卫与柳青平的身高也是差不多的,是吧。”

      “的确如此。只是彩歌姑娘这又如何?”包大人还是没能明白骆彩歌的意图。

      “回包大人,有的时候吧,光用语言来说根本说不清,倒不如案件重演一下来的清晰。而桑夫人与这柳青平都不适合在这里亲自重演,不如我与展大人来演示给大家看。而我与桑夫人,展大人与柳青平的身高分别相似,也就是说我们两组人之间对峙的时候不会产生身高的误差而造成结果的不同。”

      “案件重演……好,既如此就劳烦彩歌姑娘和展护卫了。”

      “好说好说。”骆彩歌冲包大人笑了笑,然后转身示意展昭与她面对面站在大堂上,而后从头上拔了自己的发簪拿在手里,一边比划一边说,“各位请看……”

      “这柳青平的伤口主要集中在胸口上方,也就是这个地方。而如柳青平所说,是桑夫人刺伤他,那么无外乎三种情况。”骆彩歌说着就拿簪子摆在了展昭的胸口上方,位置与柳青平伤口位置差不多,“这种情况下,由于身高的差距,簪子一定是自下而上的斜插/入/体内,但柳青平的伤口很明显都是都是形成一条与地面平行的直线的,所以这种方式就可以排除了。”

      “不错。”包大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坐在一侧的大将军桑博也点了点头。

      “如果想要造成这种平直的伤口,那么两个身高差距较大的人只有两种位置可以产生,一个是展大人仰躺在地上,而我跨在他身上,自上而下将簪子直刺入他的胸口,而另一个则是我仰躺在地上,而展大人压在我身上时,我自下而上将簪子直刺入他的胸口。这两种姿势不太雅观,我就不演示了。”

      骆彩歌拿着簪子在展昭的胸口比划来比划去,边比划边说,总算觉得自己说的应该还算清楚,“但是,如果是前者,那么由于刺入簪子的时候,由于身体向下的惯性,簪子应该插/入的较深,而后者则正好反之,由于着力不便,所以一定刺入的较浅。而从柳青平伤口深浅来看……”骆彩歌回头面向包大人,“我认为是后者更为可能。所以还原成现场的情况就是,这柳青平当时不知什么原因将桑夫人压倒在地上,桑夫人反抗不能的情况下,情急拔/出发簪,自卫性的扎伤了柳青平,而不是柳青平所说桑夫人欲置他于死地。”

      “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你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包大人,清平不服!”

      “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骆彩歌凉凉的开口,“包大人,彩歌还发现,他胸口伤处已被处理过,在不久前曾被涂上了上好的金疮药。这种金疮药虽说不上活死人肉白骨,但却是绝佳的金疮药,对止血功效显著。而且这药的成分中有一味药材价格颇高,彩歌再大胆假设一下,这种金疮药根本不可能为柳青平所有,更不可能是寻常药店可见。反而是军中身份显赫的大将手中或可见……”

      “不错!”桑博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他伤口上涂的药就是这种。这种药是宫中梁御医的独家秘方制得,当年本将军出征四方之时皇上亲赐此药,军中旧人也均知,七年前军营被袭,本将军肩膀上被贼人长剑贯胸,若不是有这药,本将军当年便马革裹尸,殒命边疆了。”

      “那又如何?无论多好的伤药涂在伤口还不都一样?就算我伤口上真的被涂上了药,你们又如何证明就是你们的药呢?”

      “哼!”桑博听罢气急摔袖。

      “大将军别着急。”骆彩歌摆了摆手,“这药既然成分特殊,又是独门秘药,自然也它的标志,诶……这不出现了。”骆彩歌指了指柳青平的胸口,“这药中有一味将紫草,大约在两三个时辰之后涂药的地方会慢慢呈现一种紫色。要证明将军大人手里的药是不是与你胸口上的一样,很简单,找个人涂点药等三个时辰便可辨真假了。”

      “哼,我本不欲多说,毕竟此事与我夫人相关。只是你这贼子如今竟恶人先告状,别以为本将军怕你!包大人!”桑博冲包大人说道,“此事关乎我妻子声誉,我稍后所言,还请包大人约束府中众人勿外传。”待包大人点头同意后,桑博便将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而真相也的确和骆彩歌猜测的吻合了七八分。

      如此这般一说,桑博是越发生气,将将忍了脾气将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便要带着沈离垢离开。
      “且慢!”柳青平见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便决定独孤一掷道,“她要杀我灭口,是因为她怕我说出她就是沈柔!”

      “她不是!”桑博怒急低吼,更是瞪圆了眼,若不是展昭挡着,可能此刻柳青平就要身首异处了。

      “她是!”柳青平咬着牙看向一直跪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过的石永靖,“他可以作证的!”

      “石永靖,你说,她到底是不是沈柔!”如此一来,石永靖的证言就至关重要了。

      骆彩歌面色不愉的看了眼跪在那里喏喏不语的男人,忽然觉得一切都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而去了。担心的看了看沈离垢,只见她也是一脸惨然,那含在眼底的眼泪似乎下一秒就会滚下来。而桑博则回身拉住了她的手,似是无声的安慰。

      “你倒是说啊!”柳青平急火火的催促,仿佛这就是他的杀手锏,可以让他在这场豪赌的最后逆转结局。

      “她不是!”石永靖一直看着沈离垢,眼里全是悲伤和怀念,但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再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沈柔在七年前已经由于他的懦弱被钉在门板上坠崖而死了,“永靖的妻子……七年前已经死了。她不是我的妻子,虽然我很想念她,但我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骆彩歌没想到石永靖会在公堂上睁着眼所瞎话,而且是为了保全沈离垢而说谎话,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了起来。可还没等她理出头绪。包大人已经结案,判了柳青平三十大板。

      只是桑博并以他有伤在身已算被惩戒,自己不愿再多做几脚,没有让包大人打他板子,便带着沈离垢离开了。

      只是谁都没有听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一个低沉的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奸—夫—淫—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们等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八章 凶案生疑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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