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情况有些糟糕的说 ...
-
且不论汤姆对这个世界的邓布利多有何想法，几番周折之后，他总算是身心俱累地在霍格沃茨“安身”下来了——当然，是以斯莱特林院长及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身份——差点觉得再也不会爱了。
说来也幸运，这既是原来那个里德尔（我们暂且这么称呼他）的意愿，也是现在这个汤姆在对这个世界有了基本的了解后，一番深思熟虑才作出的理智判断。
毕竟，即便汤姆对自己再怎么有信心，也无法完全保证自己的变化不会被人察觉出问题，因此，秉承之前那位人士的作风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呃，大概。
还是来谈谈那位邓布利多校长吧。
对于这个世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汤姆一定会选择“装疯卖傻”。
仅从交谈来看，他无法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如传言所说——“无耻狡猾、厚脸皮、沽名钓誉、偏心自私”……等等，负面评价数不胜数，千奇百怪。
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对的。
那家伙看上去就是个老疯子。
看上去——换个说法，也就是说，表面上是这样，至于别的，汤姆就说不准了。
说来或许有点丢脸，不过汤姆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无论是对哪个邓布利多——他都无法搞不懂。
就像是很久以前……久到，邓布利多第一次出现在孤儿院的那个时候，带着浑身高深莫测的气场，而隐藏在他那对镜片下的情绪与秘密是旁人永远难以触及的。
即便是面前这个喜欢傻呵呵地笑着，不断怂恿他喝点什么吃点什么的“老狐狸”，汤姆也有十足的理由判断这是一种假象。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么……违和，肯定有哪里不对。』
但是他只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背后的目光露出了怎样的深意他无从得知，他知道的是，在这个世界，他——他们无法像以前那样依靠这位老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一种朦胧的直觉显示，这个邓布利多大概不会成为他的敌人。
接下来，一切就得靠自己了。
……这个说法也不完全对。在某种意义上，他还不算孤军奋战，至少，格兰芬多学院里还有零碎的希望。
“只是，最好的盟友还没出现。”
汤姆注视着壁炉上闪烁着银光的白烛，轻微地叹息。
被笼罩在这个世界灰白与阴暗的气氛之下，他无法积攒出足够的勇气去打破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不能出错，因为在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提供最后的保障了。而他愿意由自己来成为这张最有把握的底牌，前提是——
他需要希望，需要那种源源不断、如火一般激烈的信心与热情。
『身为一个格兰芬多——』
赌上格兰芬多的荣誉——五年的斯莱特林，以及三年的格兰芬多——他绝对能够做到的。
格兰芬多的勇气，一定能挽回四个分崩离析的学院。
最后，他们一定能拯救这个崩坏的世界。
『没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所以，快来吧。
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存在于此的生命与意义，只为了一件事——
『想见到你。』
×××
处理完“格兰芬多学生惹是生非”的麻烦之后，汤姆回到自己的地窖，颇感疲惫地揉着额头。
老实说，他对摆出那种高冷的姿态已经非常熟练了，几乎到了可以说是技能点刷满的程度，只是始终觉得不大舒服。
他最难以接受的，就是那个顶着相似度爆棚的发型、面貌的格兰芬多男孩失望之后露出的空洞表情，有时，还会看到那个拥有着同样一双绿眼睛的格兰芬多女孩满眼的沮丧和低落，那会让他心烦意乱，无法平静。
格兰芬多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这种日常已经持续了两年多，但他就是无法接受。
汤姆呼出长长一口气，刚准备把壁炉的火升起来——驱逐掉这里常年的阴气，这是在塔楼里住惯之后的“日常”之一——就收到了火中来自邓布利多的口信。
大意是：不好意思突然有事嘞，麻烦教授来一趟校长室吧。
唔？去校长室找邓布利多？
汤姆有些诧异。
来到这里后和邓布利多打过的交道并不多。在开始没多久，他通过观察验证了“邓布利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学生不受到真正的伤害”这个猜测后——或者说除此之外就再也得不出更多信息了——就尽量避免和对方的直接接触。
倒也不是怕被看出什么端倪——也许这个邓布利多的目光依旧犀利，谁知道呢？——说到底，这个邓布利多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校长。
他潜意识地担心会遭遇打击。
譬如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连校长都无法信任，他们还能信任谁呢？
无法确认彼此之间的信任，也无法判断自己应有的态度，汤姆所做的一切就是尽可能地回避。
念出了甘草魔杖的口令，汤姆沿着螺旋楼梯往上走去。
校长室的门虚掩着，露出一丝光线。
这道微弱而泛着淡橙色的光线，在昏暗的走道上显得格外清晰，莫名地让人感到稍许振作。
汤姆扣了扣门，得到了应许便推门而入。
出乎意料地，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乐呵呵的邓布利多坐在自己办公桌后捧着柠檬雪宝的场景，而是一个金发男巫的背影，身材高挑，气概不凡。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男巫循声看过来，露出一张完美的侧脸，眉毛微挑，却不发一语，沉默着挪动脚步走到了一旁。
邓布利多对那人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转向汤姆，露出更为和煦的笑容。
“哦，汤姆，我的孩子——你总算来了，”他语气亲热地招呼他坐下，又双手交叉放于胸前。
“我是否打扰了——”汤姆不露声色地向邓布利多询问道，同时将目光投向那位不知名人士。
趁走进跟前来的这一间歇，汤姆将那人快速打量了一番。
从他的五官上看，不像是英国本土人，但这无碍他长相俊美，微微上挑的眼眸中仿佛有蓝紫色的流光转过，而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呈现出被精心打理过的光彩，自然地带着卷儿微微上翘。
汤姆特别注意了一下，对方的长袍属于那种“昂贵华美有品位”——换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 “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类型，不知道是多少金加隆堆出来的，和这几年来他打过交道的巫师们如出一撤。
啊，看着他微微扬起的下巴，更显露出一种……呃，所谓“贵族”的酷炫感，那叫一个霸气侧漏啊。
隔着一段距离，汤姆仍然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心下觉得有些抵触，但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没事，这位是布雪儿先生——为了安排新生转校的事情，特意从法国赶来的，”邓布利多强调了“法国”两字，估摸着汤姆领会了他话中的含义之后，才继续说下去，“我找你的事先不急——来，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汤姆·里德尔，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同时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
汤姆在之前就已有所怀疑，听到“布雪儿”这个姓氏顿时就了然了。
他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再加上身体附送的记忆，他并不费力地获得了很多“常识”。
比方说，法国的布雪儿家族，虽然血统高贵，家底深厚，却是少见的“隐士”一族，平时行事低调，几乎从不出席公共场合，因此，在贵族的社交圈子中，算不上有多声名显赫。但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知道，布雪儿的纯血源于最古老、最受人尊敬的血统，他们家族出来的人也少有弱者，故而是断然不可轻觑、怠慢的。
而眼下，这个据说是从未抛头露面的家族的人——而且看他的气势就知道他本身就很不一般——就站在眼前，带着矜持的浅浅笑意看着自己。
这是要出什么事的节奏吗？
汤姆心里面有些怀疑，但还是暂时压下念头，上前和他用基本社交礼仪客套了一番。
见两个人寒暄得差不多了，邓布利多笑吟吟地开口道，“那么，我们也差不多该说正事了——哦，汤姆，我就是因为这个把你叫过来的。”
“转校生？”
汤姆看着布雪儿。
“没错，因为某些特殊的关系，需要到霍格沃茨就学，手续和其他事情我们已经在这之前就谈妥了。嗯，是布雪儿先生的——”邓布利多的声音顿了一顿，“应该说，布雪儿先生是其监护人。”
布雪儿家族的孩子？
这个说法有点微妙。
从年龄来看，应该是布雪儿的儿女，但既然邓布利多没这么表示，就意味着……是族里的其他小孩？不管怎么说，应该是隔着一层亲戚关系的。
……总不会是私生女或者养女之类的吧？
汤姆正思索着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是身份高贵的纯血巫师，所以需要让他来应付？
好吧，凭他的身份、在英国魔法界的地位，就算不是纯血，也足够配得上高贵一词，邓布利多若是不想布雪儿家的人在自己手头上出问题，那么交给他来办确实是很稳妥的。
毕竟，相比之下，斯莱特林的人比其他学院尤其是格兰芬多更擅长交际和应酬，而斯拉格霍恩教授虽然为人更圆滑，处事老道，却还是不能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相提并论。
再进一步说，就看那位布雪儿的态度，就知道他不屑于身份差太多的人有所接触，也不会欣赏斯拉格霍恩那一类人的行事风格……
思绪到了这里就停了。
因为校长室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太过专注于思索了，门环砰砰叩响的时候，汤姆感觉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微微一惊。
唔，和早晨睡得正香却被疯狂大作的闹铃吵醒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有得一拼了。
布雪儿心平气和地看了看汤姆，又看向邓布利多教授，唇边的笑容加深了一些。
而邓布利多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进来吧。”
门开了，外面的人一步跨了进来。
“那么，这位就是——”邓布利多看向汤姆，沉声道。
黑发的小巫师先是看了看布雪儿，再看向另外两个陌生人，垂下眼睑，又很快地抬起头来。迎着三个人的注视，她有点紧张，眨了眨漂亮的绿眼睛，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
“下午好，教授。我叫……哈莉·波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情况有些糟糕的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