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忆第四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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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黄濑凉太的告白，白泽爱花却面无表情的对前者陈述道：“我等你说出这话等了七年。”
（七年前……）
黄濑凉太想了一会儿，依然想不到答案。
“忘记了？”
“怎么可能记得起来啊。”
黄濑注视着爱花的双眼中所包含的那份浓烈又深沉的情绪，从前、至今、往后，他也只会对一个人展现这份爱意。
“我那个时候，看到爱花的时候，都再找一切机会想对爱花告白啊。”
“那么，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
黄濑双手捂着脸，弯下腰，被手捂住而听上去略有些沉闷的声音，却满载着羞怯的意味。
“我希望等以后爱花回忆起来，可以对谁都这么说‘当时凉太对我告白的时候，真是帅呆了。’”
一阵如死刑宣判前的沉默后，半泽爱花又干巴巴的说道：“你是白痴吗？”
“是啊，我就是白痴啊。”
黄濑自暴自弃的继续说了下去。
“我那么、那么喜欢爱花，不，不仅仅是喜欢，是更多的……”
“爱？”
半泽爱花的声音听上去依然是干巴巴的那样子，但却并没有往昔的冷静。
黄濑发现了其中的区别，抬起头，正好看见半泽爱花绯红的脸颊。
（糟糕，好可爱！）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眼前脸红害羞模样的半泽爱花。
“有什么好看的啊。”
半泽爱花压低声音，从喉咙里吐出声音，冲着黄濑轻轻吼了一句。
“我啊，知道啊，凉太很喜欢我。但是，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的喜欢，我不知道。”
（这是真的。）
“不是喜欢我的话，凉太早就因为我说的那些话而跑掉了吧。”
就像是那些人，因为相貌、成绩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理由而围上来的人，又因为自己的遣词用句而心生畏惧的退怯。
“那么……”
“不要。我拒绝。”
连续将拒绝的话说了两遍后，半泽爱花才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瞰着茫然状态的黄濑凉太。
“谁会在医院里对女孩子告白啊！你是白痴吗？笨蛋吗？这可不是我所期待的告白场地啊！”
“我才不管！”
从昨晚被黑子哲也激起的多年所累积下来的怨气被彻底的点燃，黄濑凉太第一次否定了半泽爱花的决定。
他唯一做的，就是站起身，抱住尚坐在床上的爱花，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我啊，已经等的太久了，一直、一直，在等着，等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最好的告白的时机，无论是再怎么静心的策划了，就算是天赐良机可也会因为各种的因素被迫流产。我啊，已经厌倦了。”
“凉太。”
半泽爱花将头埋在黄濑凉太的怀中，他身上还萦绕着一股很淡的清酒气味。
“你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
“我才不想在这个时候听这些话！”
（是喝醉后得到的勇气，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我不知道。）
只是，黄濑凉太只知道一点，如果继续让半泽爱花将话题扯开，他这一辈子可能都等不到最好的时机了。
他已经用那么多年的时间证明了这件事情，再等下去也毫无意义。
——真的很害怕，要是哪一天，半泽爱花和其他人在一起了怎么办？
就连假设也不愿意去想的一个命题，在昨天看到上条明彦代替了自己的位置，给半泽爱花念书听的瞬间，这个命题再一次的冒了出来。而那个时候，就算是与半泽爱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黄濑凉太，也完全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将这个命题给忽视掉。
一但仔细想想，就觉得可怕的要命。
而小黑子也对他这么说——
“黄濑君，青梅竹马结婚的概率是低于三分之一，而这其中又有高达百分之八十的离婚率。你有那个自信打破这个怪圈定律吗？”
比起多年友人所提到这个鬼晓得哪里冒出来的定律，黄濑凉太更害怕的是听到因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就算半泽爱花出现了韦斯特马克效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因为过于熟悉而从记忆上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的暗示，人类的基因会控制驱逐出妨碍优化生育的近亲结合的选择。
——这就是韦斯特马克效应。
在大学里所申报的专业为心理学的黄濑凉太，当然清楚知道韦斯特马克效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是……让他真正畏惧的事情。
（但是，爱花的反应算不错吧。）
黄濑凉太乐观的想道：这反应真是太棒了！
她不是对我毫无兴趣。
这足够让黄濑凉太从灵魂深处产生战栗般的喜悦。
“我说你啊……”
半泽爱花刚刚开口讲了这么一句，就被黄濑凉太接下去的话打断了。
“爱花也很喜欢我吧？非常的喜欢，想永远两个人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半泽爱花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要是不喜欢凉太的话，怎么可能高中去考海常啊！”
虽然从半泽爱花第一次告诉黄濑她要考海常起，后者就一直有一种“是不是因为我？”这样的想法萦绕在心头。
但是，真当这个想法被在数年后的今日确认时，黄濑凉太只是有一种多年的拉锯战终于结束的轻松感。
猜了那么多年，努力隐藏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收获了甜美的果实。
“但是，说起来，我还真的很感谢海常的那位篮球部教练呢。”
爱花伸手将环上黄濑的背。
“那个大叔，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凉太说，‘嗯，青峰君也是很厉害啦，不过他只能代表现在。而比起现在，我更相信黄濑君能够创造的未来。’”
黄濑凉太今天所收获的喜悦之事，足以在未来不断作为甜蜜的回忆来重温。
“凉太因为这句话才答应去海常了不是吗？体育豪门……比起名门来讲还差了一截吧？但是凉太很开心啊。……真的很高兴。我很感谢那位大叔，因为，这是凉太不再憧憬别人，自己决定自己的将来该如何发展的起点——”
半泽爱花的大段大段的内心独白，第一次让黄濑凉太明白了为何她会获得那么多的专一不二的爱花粉。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黄濑凉太的人。
——半泽爱花，她就是如此独一无二的存在。
“爱花……”
“好啊。”
突然间，半泽爱花讲了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
黄濑凉太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被占据了全部大脑的喜悦。
多年夙愿，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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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全国大赛三连霸的帝光中学的三年级生们，被称为“奇迹的世代”的五名少年，仿佛就是在一夜之间，便成为了被诸多高校所追逐的对象。
围绕在黄濑凉太身边，游说他的人自然不少。
从老师到家长，再到突然出现在身旁，获得了几分钟面谈机会的学校老师，说实话，黄濑凉太已经厌倦了。
要想知道他们的真心是什么？
“说起来，其他人也没有决定要去的学校吧？我听说青峰就没有决定呢，还有绿间……”
黄濑提了几个同队队友的名字，但是所得到的答复，基本上都是“啊啊，青峰君啊，之前我们去询问他的时候，被他拒绝了呢……”，更得寸进尺一些，“如果黄濑君能劝说青峰君一起来我们学校就再好不过了。”
（我不想去这种学校。）
黄濑凉太并没有自己所表现的那么温柔。他心底的固执和骄傲，绝不会让他就这么简单的低头。
（——不，死也不会。）
但是，一直到海常的篮球部教练——武内老师——的到来为之。
在武内老师给出了那一番答复后，黄濑凉太就知道他心动了。
他愿意去海常。
拉开门去，正好看到了怀里抱着书本，端庄秀丽的如同女子学校出来的模范优等生一般模样的半泽爱花。
她看着一先一后走出门来的两人，面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对着那位明显是外校的老师简单的行了个礼后，又对黄濑凉太说道：“凉太，明天的三方会谈，不要忘记时间叫叔叔和阿姨过来。”
“我知道了。爱花呢？想好考什么学校了吗？”
“还没有。”
半泽爱花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真是奇怪。）
来找半泽爱花的外校老师的人数，绝对不能算得上少。
县考第一，全国模拟考同样是第一名。
在考试上，从来不会将第一名的宝座让给任何人。与之相对的，是那仅仅在及格线上堪堪擦过一点的体育成绩。
无论是什么名校，对于有史以来可能是最高的偏差值，那点刚巧及格的体育成绩完全都可以忽略不计。
比起身体，大脑更重要。
这是这个国家所通行的法则，也是这个世界上也占有绝对言论席的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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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谁也想不到的是，半泽爱花居然出现在了海常的入学考试的地点。
黄濑凉太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看上去就是该去庆应女子高校或者是山吹女高的千金大小姐，居然会来报考体育豪门的海常……
比起这个疑问，黄濑凉太更高兴的是——
爱花选择了海常而不是去了瞳所在的诚凛。
谁晓得望月瞳为什么进了建校只有两年的诚凛，但是他才不高兴管这个——
半泽爱花和他同校，而且理所当然的，她和他一个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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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爱花，告诉我吧，为什么你要考海常？告诉我吧——理由。”
确立了恋爱关系后，黄濑凉太打蛇随棍上的技能点已经完全点满了。
“因为，我对所有学校都提出了一个要求。女生校服的裙长谢绝在膝盖以上。”
“哈啊？”
“后来海常不是在我们那一届，就改变了做法，不再限定学生是否要穿校服上学吗？嗯，因为我答应了，绝不会将第一名的位置让出来，无论是本校的，还是外校的。还有，各种能给学校拿奖回来的文学类比赛也是能参加就统统都要参加。”
“原、原来如此。”
现在回想一下，黄濑凉太便想到爱花现在的那些还收得好好的奖状，其中的十分之九，可都是在高中的那三年给拿回来的。
“说到底，体育豪门也要有拿得出手炫耀的学习方面的成绩，去给PTA的家长们看吧？”
半泽爱花对于自己的优秀成绩，向来都是将这一优势能造成的最大利益扩散到最大化的。
“反正，上学必须要穿校服这一条规则也过于陈旧了吧，应势取消这条校规不也挺好的吗？”
急急忙忙的又追加了好几条听上去画蛇添足的补充说明，但是在黄濑凉太眼中，这样子的半泽爱花非但没有半点盛气凌人和无谓的傲慢自大，反倒是——
（可爱的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回忆第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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