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薄》未沫

8、第七章

　　快到过年的时候，小悠一家又回到了泗水镇。那里有他们的许多亲人，也是生育他们的故乡。
　　泗水镇的人有一种特别浓烈的乡情，那些到了城里读书、工作的人们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是泗水镇的人，和别人说起的时候，也总是提起泗水镇有多么好多么好。
　　小悠一家到泗水镇后，由于房子已经卖掉，爸爸妈妈就借宿在了亲戚家里，小悠却想要和伏烟一起住，爸妈和伏烟也都熟，觉得伏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便也同意了。

　　泗水镇的年过得真的非常有味道。和城里不同，这里的人们还保留着过年应有的习惯。红灯笼，春联，福字，爆竹……这些都还热热闹闹的存在着。
　　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镇，到了年关，有不少人做年糕、腌制腊肠，一股香甜的气息弥漫在小镇上空。

　　小悠又想起了小学时候，他们摆开地雷阵，打头的就是小笋，几根鞭炮一起炸响，在空中一阵噼里啪啦。为了寻找刺激，他们还瞄准了泗水镇里的一条河。点燃鞭炮，在手里停顿两秒，然后扔向河面，鞭炮准确的在水面上炸开，也溅出一片细碎的水花。小悠胆子小，总是躲到老远的地方才敢看。

　　她在伏烟家里看见了她的吉他。这是伏烟中考考完后买的。她一直很爱惜也一直在学。她说，这将会是她以后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

　　过完年，他们差不多都要回去了。寒假将近结束，早点去城里，好打理打理寝室准备开学。五个人在公车上开着玩笑。苏亦然果然走到哪里都是开心果，现在有了开涮的材料，更加可以尽情发挥。说得子炎和伏烟都很不好意思。
　　子炎恨不得宰了苏亦然，这个混蛋。
　　小笋坏笑着：“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搞上了。”
　　伏烟没有攻击小笋，反而是对小悠狡黠地一笑。小悠立刻明白伏烟的意思，吐吐舌头，低下了头。
　　子炎趁机转移话题，对小悠说：“小悠，下学期我的功课要更紧了，没有很多精力打理推理社，想把社长转给你。”
　　“我？”小悠迷糊地指指自己，“为什么不是阿煜？他比我能干很多啊，而且又有资历……”
　　“我可能会有些事情……”小笋说，“所以不太适合……”
　　苏亦然自恋地插上嘴：“子炎，干嘛不是我呢？”
　　子炎白她：“就你？说出去也不让人家笑话——推理社社长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女生？再说了，你那么爱惜你的功课，我也就不麻烦你了。”
　　“死子炎！”苏亦然笑骂，“看在伏烟的分上，我就饶了你这一回，要是下次再……给我小心点！”说着挥了挥拳头。

　　城里。风华高中。
　　子炎给伏烟打电话，说是趁着还没开学，有几个朋友想见见她，他们几个都去KTV。
　　蓝迪。听这个名字就感觉是一个浮华的地方。

　　伏烟是和小悠一起出发的。小悠是一个绝对的音痴，唱什么都走调，不过为了陪好朋友，她还是很热心地去了，她自称这叫“舍命配君子”。
　　小悠从来没有去过KTV，那样的地方，在她的想象里，似乎是□□人物经常出没的地方，有的是喧嚣，有的是浮躁，还有各种各样可怕的“潜规则”。
　　她瞒着爸爸妈妈，只是说和伏烟去逛街。要是爸爸妈妈知道她去了KTV这样一个地方，一定会把小悠关起来。

　　喧嚣。刚走进门，就听见四面八方都传出了吵闹的音乐声。
　　整个KTV装潢得都很华丽，或者说是浮躁。楼梯是透明的，扶手上镶嵌着好看的彩色玻璃，淡淡的茶色，反射出一点点光。屋顶上挂满了绚丽的玻璃装饰。灯也是玻璃吊灯，从上面落下不少坠子。灯光是白色的，照的整个玻璃装饰都亮晃晃的。这里不是适合小悠久留的地方。她还看见一群穿着暴露的白衣女子，肩上背了一对白色的天使翅膀，走进了一个包厢，里面是喝酒划拳的喧闹声音。
　　找到了子炎所说的包厢。小悠推门。

　　包厢里灯光昏暗，投影仪把画面投影在墙上。
　　闪过了什么。
　　是一道刺目的光。
　　刺得伏烟失去了意识。

　　沙发上，她看到了小笋，苏亦然，子炎……
　　可是为什么，偏偏，还有两个人。

　　夏浅哲坐在子炎旁边玩弄着手机，扯出两根耳机塞在他的耳朵里，另一边，白薇穿着亮粉红的毛衣，抱着夏浅哲的手臂，靠在他身上，一脸的娇羞。
　　粉红色，多么刺眼的颜色。让她眩晕。

　　夏浅哲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伏烟。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被白薇抱住的手，却发现白薇抱得愈是紧。

　　如果是平时，伏烟一定会掉头就跑，才不会顾及这个那个。
　　可是如今，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拉着小悠的手。

　　怎么会是他，子炎所说的朋友。

　　子炎是不知道这一些的，他很自然地和伏烟还有小悠打招呼。
　　“要我介绍一下吗？这是——”子炎说。
　　“不用。我们认识。”伏烟非常干脆地打断了子炎的话，脸色其实很难看，只是光线暗了，照不出来。

　　是啊，这个局面有多么尴尬。如果是小悠，她一定不敢走进来面对这一切。

　　苏亦然正霸着话筒唱歌，小悠很少听歌，但至少还听出了这是张靓颖的《我用所有报答爱》，苏亦然喜欢的。她曾经在作文里写到过。
　　她说，她更喜欢《夜宴》而不是《黄金甲》，就是因为她喜欢这首歌。

　　看见她们进来，她热情地招呼：“小悠，伏烟，坐这里吧。”
　　两个人不安地坐下了。

　　韩子炎嘴里叼着棒棒糖，也递过来两根。

　　喧闹。在这里说一句话都要扯破嗓子。
　　苏亦然唱完了，后面没有人再点过歌。他们都是低调的孩子，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存在。她看到子炎正忙着吃棒棒糖，小笋忙着打手机。

　　白薇在夏浅哲耳朵边娇声说了几句，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到点歌的小电脑面前按了一通。投影出了周杰伦的新歌，不能说的秘密。

　　小悠禁周杰伦的歌有段时间了，苏亦然也不喜欢周杰伦。可是看得出，白薇很喜欢。
　　她捧走了两个话筒，走到夏浅哲旁边，把其中一个给他。
　　哈，又是两个人的合唱。小悠暗暗想。
　　那件亮粉红的毛衣晃啊晃，晃得小悠头晕。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只让我们相恋这一季的秋天
　　飘落后才发现这幸福的碎片
　　要我怎么捡

　　这一段小悠再熟悉不过了。后桌的一个风骚兮兮的女生（人称山鸡）几乎天天都唱这一段，唱毕还要哀叹几句，什么爱情呐，什么恋人呐，什么年华呐，说得小悠和苏亦然恶心。
　　苏亦然冷哼：“这鸡准是有情感幻想症，以为自己风情万种，男人见了各个都甘心做公鸡。”

　　吵吵闹闹的，白薇和夏浅哲唱完了。整个包厢又冷清下来。
　　小悠一捅苏亦然：“快调节气氛呐。”
　　苏亦然吐吐舌头，站起来，点名道：“子炎和伏烟，今儿你们两个才是主角，主角不唱，叫我们怎么办？子炎，别忘了上次还欠我两个人情！”
　　人情挡着，无奈，子炎只好在苏亦然的压迫下去找歌，磨磨蹭蹭找了半天也笃定不了主意，还是伏烟替她解围，自觉地去点了首王菲的歌。苏亦然瞪子炎：“没用的家伙。”

　　王菲的歌在流行歌曲中有种特别的风格，她的声音飘渺而柔和，听上去空灵。
　　那是一首快乐又伤悲的歌曲。伏烟的声音很柔和。她唱的时候，四周安静极了。

　　她想要做一名流浪歌手。
　　这个想法被很多人不理解，可是，她真的这样希望。
　　在明媚的纯蓝天空下，独自背一把吉他，一路走，累了便停下。

　　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
　　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

　　木马，当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她总是缠着妈妈带她去公园，去玩蹦蹦床，去骑木马。

　　伏烟唱完，苏亦然自己又去点了一首。苏亦然从小就是学钢琴的，初一就考出了九级，乐感自然很好，歌也唱得好听。
　　她唱的是一首英文歌。哈，这家伙的英语学得好极了，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自然而然是他们班的英语课代表。这倒苦了小悠，天天搭上帮苏亦然发作业。
　　艾薇儿。她喜欢的歌手。
　　innocence。小悠曾经听到她在做作业的时候哼哼过，她觉得好听，回家就从网上下载来听。
　　苏亦然说英文非常圆滑，一点也没有蹩脚的感觉。小悠想，这家伙真是一个恐怖的女人。

　　想到英文，小悠又想起了他们的英语老师，头发二八分、虽然只有五十岁可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年人。一天，他正在黑板上给同学们讲解重读闭音节的问题。
　　他举了个例子，open。
　　他说：“open加ing，这个n不用双写，因为open虽然是闭音节，但它不是重读，它的中音在这个o，如果重读在这个pen，就变成了o~pen……”
　　小悠突然听见后排有人小声说了一句：“old stubbon。”（老而固执……）
　　全班爆笑。
　　英语老师莫名其妙，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有没有走光。
　　他们都背地里叫他“老年人”，old man。

　　This innocence is brilliant.

　　他们吵吵的闹了大约半个小时。夏浅哲对韩子炎说：“我们先回去了。”
　　韩子炎也体会到了这两种气氛是不融合的，没有留他，点点头。
　　他替白薇拿过来她的大衣，米白色的，她匆匆披上，衬得她更加刺眼。
　　白薇重新挽起夏浅哲的手，这种亲密她是故意要让伏烟看的。
　　“再见了。”夏浅哲匆忙地对韩子炎说道，他的眼里掠过一丝不安。两个人走出了包厢的门。

　　伏烟长长吁了一口气。
　　小悠也终于放松下来。

　　剩下的都是自家朋友了，不必顾忌到什么，苏亦然马上活跃起来，长叹道：“这两位终于走了！我装矜持都装得都累死了！”说着就一把躺倒在了沙发上。
　　伏烟又去点了首歌，《但愿人长久》。苏轼写的词编过来的。她很喜欢苏轼，胜过一切词人。

　　完了，苏亦然马上把刀锋指向了小悠：“小悠，你还没有唱唉！”
　　“呃……我是音痴，听听你们唱就够了吧……”小悠求饶道。
　　“不——行——”苏亦然摇头，“乖乖女小悠同学难得来一次KTV，不唱怎么可以？我们大家都熟，唱得不好也没关系。”
　　伏烟也坏笑道：“是啊是啊，小悠——”
　　苏亦然见小悠还没回答，凑到她耳朵边上说：“你看人家安岂寒唱那么好……”
　　靠……苏亦然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呢……
　　“喂喂，阿煜也没有唱吧？”小悠极力反驳。
　　没想到引火上身，苏亦然顺口就说：“是啊，那你们两个就一起唱吧，看我人多好。”
　　小悠后悔死了，可是这回倒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在小笋撇撇嘴道：“算了，还是叫小悠先唱吧，我等会补一首，行了吧？”
　　苏亦然勉强同意。
　　小悠努努嘴。
　　在小电脑面前翻来翻去，烦死了，怎么都是那么难的歌啊。
　　明明知道自己要走调，苏亦然这个狠毒的女人。

　　乱七八糟点了一首。小悠哀求着看伏烟：“伏烟，你和我一起唱好不好？”
　　伏烟骄傲地一笑：“不可以！就当是唱给某某人听的。”
　　苏亦然起哄：“是啊是啊，某某人！”
　　死伏烟！居然敢揭小悠老底。

　　烦躁着……
　　五月天，她最喜欢的明星。小悠想：小五，对不起了，要玷污你们的歌了……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懂不能知道足够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那天你和我那个山丘
　　那样的唱着那一年的歌
　　那样的回忆那么足够
　　足够我天天都品尝着寂寞

　　唱得乱七八糟- -b
　　伏烟笑：“不错不错，比小学时进步多了。”
　　小悠不高兴地厥起嘴巴，死伏烟，死伏烟！
　　苏亦然大笑：“你那个某某人，到底谁啊，烦死了。”

　　烦死了，苏亦然，那个人明明就在你对面嘛。小悠心想。

　　果然苏亦然去问了小笋：“阿煜，你知道吗，小悠喜欢的人在你们班耶~”
　　没想到小笋也这么八卦：“是吗是吗？叫什么名字？”
　　苏亦然看了看小悠：“我告诉他没关系吧？”不等小悠回答，她便很大嘴地说：“是叫小笋啦。不过我怀疑……就是你们班班长……”
　　苏亦然，真恨不得宰了你。

　　他抬头看小悠。她霎时羞红了脸。还好这里光线昏暗，替她稍稍掩饰了一下。

　　苏亦然，你知不知道，那个叫小笋的少年，正在和你说话。

　　伏烟揽过小悠的肩膀，小悠把头深深埋下，苏亦然，她要怎么说你才好呢。

　　苏亦然还是毫不知情地问他：“是谁，你认识吗？”
　　不曾想到原来是自己。

　　僵。这种气氛难受死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微妙的情绪。
　　苏亦然，谁叫你捅破那层纸。

　　还是伏烟试着打圆场：“阿煜，你可不可以答应小悠？”
　　这句话说得苏亦然莫名其妙。

　　小笋走到小悠面前，像是在开玩笑：“好吧，小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她抬头。
　　他坏笑。
　　她知道，他明明是认真的，可这家伙就是嘴巴贱，就是喜欢装不正经。
　　苏亦然顿悟，捧着个抱枕笑得直不起腰。
　　子炎装得跟圣人似的：“我早说了，这两个家伙原来早就搞上了。”
　　伏烟感叹：“我家的小悠啊，已经变成别人家的了……”

　　小笋，你知不知道，同学录上的那句话，就注定她会爱上你。
　　友情也好，爱情也好。
　　初中的时候，她在他面前是深深的自卑。他是天才，她很渺小。
　　她在努力。她是想，初中分不在一个班，高中也可以。
　　一直到红榜上看见了他的名字。

　　风华高中保送推荐名单

　　他们的名字隔了好远。苏亦然是第一名。他第二。小悠却是最后一个刚刚挤进。
　　他们都考进了。可是，分班时，她在二班，他在一班。

　　她叫所有的男生都是“男生”，唯独小笋，她叫他少年。

　　苏亦然，看着朋友们都沉溺在爱情里，你寂寞吗？
　　如果是小悠，她一定会寂寞的。

　　那个热爱作业的苏亦然；
　　那个从下午两点看到第二天早上两点疯狂看完了一本《封神演义》的苏亦然；
　　那个永远都快乐着的苏亦然；
　　那个从来都不会寂寞的苏亦然……

　　哈，开学，又是一段烦躁的时光。
　　高一是分班了，分班的名单张贴在大大的橱窗里。小悠挤啊挤，果然自己还是原封不动在二班，苏亦然也在，再往上看去，果然小笋也填了高考班。嘿嘿。小悠心里暗暗奸笑。

　　学校里的生活很急。小悠是个急性子。每天上午最后一节课她都没有心思听，两眼放光地看着教室里的挂钟，好一下课就冲到食堂里抢饭。小悠最痛苦的就是排队，所以她必须一路飞奔，在队伍建立起来之前赶到食堂。
　　教室在六楼，去食堂的路真长。
　　小悠练就了跑楼梯的好本领，她像一只小鹿一样窜来窜去，从别人的胳膊下钻过去，一路冲刺到食堂——不过不爽的是，小笋居然跑得比她还快……
　　男生下楼的时候都是一步跨两级楼梯，可是小悠怕摔跤，不敢这样。
　　等小悠抢完饭正得意洋洋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才看见慢吞吞的伏烟和子炎悠哉游哉走进食堂。

　　四个人一起吃饭，顺带互相开涮。
　　“苏亦然怎么不来？”伏烟问。
　　小悠撇嘴：“减肥呢，在教室里啃苹果。”
　　子炎盘子里：红烧大排和肉饼子蒸蛋。小笋说他真不会搭配。
　　不过也真是，学校里的卖的，唯一能吃的就是肉了。那蔬菜，都老得咬也咬不动，吃冬瓜都要费劲。
　　小悠看见了伏烟盘子里的茄子，顿时两眼放光：“茄子！我怎么没看见！”然后嘻嘻笑着从伏烟的盘子里偷出两块茄子。“虽然食堂总是把醋倒多了，不过茄子依然很好吃！”
　　“小悠，过几天推理社要开会，社长就转给你了。”子炎说。
　　小悠点头：“不过我好像不是很有信心。”

　　子炎飞速吃完了。又去买了冰淇淋。像子炎这样沉溺在甜腻的零食里的男生还真不多见。

　　苏亦然曾经说过，子炎的妈妈很少回家给子炎烧饭，所以初中的时候，子炎吃遍了泗水镇的各种小吃，口味挑剔得很。

　　小笋、子炎和伏烟一起回了寝室，小悠是走读生，就去了教室做作业。
　　路上，有两个女学生在哀叹：“一年到头做不完的作业呐！”
　　小悠眼睛发亮：同感同感！

　　到了教室，苏亦然正在啃一个红苹果，一见小悠，苦着个脸向小悠大倒苦水：“小悠小悠，刚接到一个通知，要召开一个班会，还要评奖的！烦死我了。”
　　忘了说了，苏亦然此时已经是高一（2）班的副班长了，老师特别信任她，什么事情都让她经手，比班长还要繁忙。
　　苏亦然狠狠的咬了口苹果：“还要选主持人！看我这么高的人气就知道无法幸免。”
　　小悠感兴趣的说：“那还有个男主持呢，会是谁？”
　　苏亦然没好气的说：“管他是谁呢，我已经烦透了！”

　　果然到了下午，班主任一脸笑容的告诉同学们一个好消息：本班荣幸的获得机会，将有一个班会要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评比！
　　班长是一个大脑袋，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扯着公鸭嗓说：“为了搞好这次班会，我们必须花大力气！首先要选男女主持人！为了更加民主，我们决定无记名投票。”
　　苏亦然忙着拉票：“哎哎，大家都选山鸡！选山鸡！她口才要多好有多好！”
　　小悠很听话的在选票上写上山鸡的名字，还动员了前前后后的同学。
　　“看样子还是不行。”苏亦然叹气道，“我们伪造选票吧！”
　　小悠就开始撕草稿纸，撕成小碎片，分别用蓝色水笔、黑色钢笔、黑色水笔、蓝黑钢笔、铅笔在各张选票上有模有样的写上山鸡的名字。
　　苏亦然小松一口气，祈祷道：“上帝啊，摆脱让我落选吧！”
　　然而正义终战胜了邪恶——山鸡不敌苏亦然的超高人气，苏亦然顺利当选。
　　“怎么可能！”苏亦然迅速找到班长，“明明有很多人选山鸡的啊！”
　　班长像是一个年迈的高僧，不动声色：“没办法，就算把你们所有的假票也算进去，你的票数还是比山鸡高。”
　　“啊……”苏亦然心碎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