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玛雅》虫仙

12、第十一章 初会吉仑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碰上的是一对正在探索的眼眸，我突然的睁眼，让他一惊之下马上合眼。

　　“你在偷看我，已经被我发现了。”我开心的笑。

　　寥沙不好意思的又睁开眼，脸竟然红了。捧起我的脸，闪电般的一亲，就跳转开身体，背对着我找衣服。

　　“在这呢。”我拿起他的长外衣晃了晃。他过来抢，我放到身后，很严肃的看着他。

　　“别闹，我一会控制不住自己，你一定会后悔的。”

　　抢东西的游戏我其实还挺想继续的，全当晨练了，因为寥沙白净的脸红得那么可爱诱人。我笑着蹦起，胡乱将寥沙的长外衣穿到自己身上，打开卧室的门向走廊深处跑去。

　　“小怡——你跑不过我的，你路不熟悉，会摔倒的——”寥沙在身后喊着，果真就要追上我的感觉，他跑得很快，不是我在迂回，早被他按住。

　　眼看要被他抓住，我看见近处有道80度角左右的斜墙，几下一抓我就站到另一处高墙。寥沙在下一层石阶上看着我，急急地说，“那里危险，我不追你了，快下来我这里，昨天晚上我答应你去看看地下城，看看她们……”

　　危险么？我看看四周，这一道墙是挺高的，站在这里可以大致看全我被加加玛带来时的地宫大厅，身后是——有凉的风从下面吹上来，我往身后看去——

　　“不要啊，小怡，看着我，别看身后……”

　　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身后是那样的黑，有双无形的手温柔地抓紧我将我拉了下去。

　　半秒钟后我跌进水里，没有任何光线，水里漆黑。感觉自己在下沉后，我努力向水面以上游去，却发现自己的右脚腕被什么缠绕着，是它在拉着我下沉。不过，速度很慢。我弓身去摸那东西，滑滑的，软软的，而且它也在回摸我。我惊得弹开自己的手。

　　隐隐听到头上方又是一声落水，是寥沙，太黑，看不见。

　　又下沉了一会，寥沙够到我，开始往上拉我。

　　这景象一定很奇异，上拉下扯之下，我停在水当中。

　　下面的缠绕物，感觉到上面的力道后，开始更使劲了。上面的寥沙不停的吐着气泡也不示弱。不过我知道寥沙一定输的，他在这样深的水里找到我时已经花去很多体力，再这样拉扯，他会死掉。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缠绕物一点都不恐慌，它想带我去哪呢，我好好奇，很想知道。

　　我欲摆脱寥沙上拉的手，可是他就是死死攥着。

　　渐渐，脚上的缠绕物力道与水中控制更胜一筹，寥沙除了还拉着我的手腕，已经攻势渐弱。

　　唉，我放弃向下的念头，向上游去。游经寥沙的时候，他软软的，力气都用完的样子。换我拉着他。

　　坚持住寥沙，就快到水面了。他却一动不动。

　　露出水面后，我把寥沙的头抬起靠着我的肩膀，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岸边，我向着有光的地光游去。我脚上的缠绕物还在，它甚至还在轻轻回摸我。不过，我现在是没功夫关心它了，我划着水，只想着划水，寥沙的身体越来越凉，我的任性与好奇不会害死他吧。我唤着人，呼着救命，声音只是在若大的厅堂里回荡，没有人，估计是太早了，估计是寥沙一直让随从离自己很远的位置休息，估计寥沙觉得地宫太安全了，根本没安排什么人手在自己身边。总之我唤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

　　游着游着，缠着脚腕的东西松脱开来，起先我以为它走了，后来发现它游上来缠住我的腰。

　　一惊之下，更是心急如焚。寥沙真是要被我害死了！

　　谁知那东西在拉我去我要去的岸边，而且速度是我的十倍。不过，很要命，我一点没高兴起来，因为我已经隐隐看到它缠在我腰上的样子，因为要拉我向岸，它离水层表面太近。看不到头，可是看到身体灰白花纹相间，足有脸盆口那么粗，表层羽毛浸湿后随水漂浮——一条巨型羽蛇！

　　到了岸边，蛇就松开我，并帮我将寥沙卷到石阶上，这个类似小码头的地方，正好是加加玛第一天送我来的地方。

　　我把寥沙平躺舒展开来，开始我的三脚猫人工呼吸。

　　按着他的胸堂，然后往他嘴里吹气。我以前只是在电视里看到，有样学样，可是从来没有实践经验呀，在寥沙身上敲敲按按半天，他连半口呛水都没有吐出来，眼睛紧闭着，嘴唇冰凉发乌。

　　我按着敲着他的胸口，坚持吹着气，一遍又一遍，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求你醒来，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不欺负你。

　　不要！我终于喊出声，我这都干了什么呀，我把他的手、胳膊、腿上下按压着。求你醒来好吗，对不起，我错了，我害怕，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我也摆平了自己贴到他的身上，手手脚脚相对，尽可能的给他些暖意，他仍是一动不动。恐惧让我耳鸣，好像有架飞机在我边上飞；绝望，我刚才如果能早一些回头就好了，他呆在水层下面太久，不是我太贪心任性是什么？看着寥沙颜色渐渐不对，就感觉背后很空，停止哭，也不太伤心，就是有股力量让我试一下，如果不行就抱着他的身体游到水底，算我赔你的！

　　我双手抱拳，狠狠压下，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我感觉他动了一下，只是很弱地动了一下，接着猛的喘了口气，开始咳起来，咳完闭着眼睛虚弱说，不要走……下次你想砸烂我之前……麻烦还是给先我一刀……

　　我抱紧他，喜极而泣，浑身发抖，像个疯子。

　　粒粒加带人冲到我眼前时我的意识不太清楚，只知道他狠狠推我到一边，抱起寥沙向卧室方向走去，人群呼啦一下来，又呼啦一下离开，这中间寥沙一直紧闭着眼睛，不过他醒了过来，只是很虚弱。

　　大厅堂只剩下我，湿漉漉，孤零零。

　　“孩子，你不愿意跟我去，是因为这个男人？”有女性的声音从水面上问我，这声音讲话很慢，温柔无比。

　　我惊诧的扭头看着水面上的巨蛇，我以为她走了，原来她没有。她的身体有一半悬立在水面上以上，水面以下的身体在划着水，水面以上的身体中央有一对蜂鸟一样的翅膀，正徐徐挥动。

　　她的头不算大，和一般传统意义上的蛇脸不太一样，更接近人类的样貌，头顶有两个冠，大大的眼睛呈青灰色，瞳仁光彩夺目。

　　“我们在奇琴城的高塔上的小石室见过？”我问。

　　“是的，欢迎你来地下水城泰若克蒂兰。现在能跟我走了么？我要带你去见白吉仑女王。”

　　“你们是真的羽蛇神？上次为什么不直接带走我？”

　　“我们是白吉仑，在石室观测台初见你时，你还没长出白吉仑羽毛，我们并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价值，所以不能见你。而且奇琴城才是你该老老实实呆着的地方，而不是这里！”

　　“吉仑羽毛？”

　　“你腿上的灰白羽毛，你不觉得跟我的一样？”巨蛇扭动着它的腰，浸满水的灰羽反着光泽，“我们一直在等你长出吉仑羽毛，你本来就是条吉仑。”

　　我下巴如果没挂好，一定掉地上了。我看看她的，再看看我的大腿两侧，果然毛色一样。

　　“我会是吉仑么？”

　　“你身上有我们白吉仑的基因，但不完全是我们。我们把你摄回来，是事先计划好的，你必须来加入我们。”

　　“现在？”

　　“嗯……”她看了眼我身后寥沙被抬走的方向说，“寥沙现在的卧室是我以前的房间，因为我们现在处境很艰难，所以退隐着……曾经人类只是我们的奴隶，主子不能和奴隶在一起。有人来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说完她无声的没入水中，水面平静如初。

　　果然粒粒加一会就走下来让我去寥沙的房间，然后他退了下去。

　　边走我边揪着自己腿上的羽毛，它们比我昨天看到时要茁壮一些了，拔出来的毛根比头发粗，还有血。我怎么会是一条蛇呢？我变成蛇后还能再变回人吗？又拔了一根毛，又有新的血流了出来。如果说我是吉仓，我为什么会在21世纪的中国长大呢？如果我去找她们，会不会被要求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呢？胡思乱想着，我已经进了寥沙房间。

　　寥沙仍闭着眼睛，床的对面坐着一个贵妇打扮的老太太。周围并没发现别人。

　　“我让粒粒加他们休息去了，我这个当母亲的总要出现一下。”她和蔼地看着我。

　　“对，对不起，寥沙都是我害成这样的。”

　　“寥沙从小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不是特奥城被奇琴城取而代之，我还下不了决心让他回我身边。他跟着我无非是接管这座地下水城，一辈子也没多大出息，所以想他在他父亲那里学到更多成为君王的本领。可是他只想当个祭司。现在他回来了，却念念不忘一具祭台不死的身躯。”她看着我，眼睛炯炯有神，“我们都听说你被神灵附体的事，不过，我知道你不过是某类吉仑，应该是白吉仑。帕卡尔也好，寥沙也好，只知道你与失踪多年的吉仑有关系，可是他们不知道你突然出现在玛雅其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到金字塔、神庙、地下的远古工程，并不是玛雅人所为，是她们按先前家园建造的，她们来自另一个星系，在那个星系爆炸前，她们飞来了地球。她们自称自己为白吉仑，只有雌性。白吉仑还有其他族群也飞来地球，不过在阿滋特克族是属于白吉仑的。”老太太讲到这里看了眼熟睡的寥沙，抿了几下嘴唇又说道：“本来她们数量很多，繁衍生息，地球也很适合她们。可是就是有一年，她们不再会怀孕，虽然这些生物有很长的寿命，也终会生老病死，所以数量还是在年年锐减。最后不得不用我们这样的人类来继续她们重建家园的宏大工程，人类其实算是她们的奴隶。她们也教会我们这些奴隶很多知识、信仰、礼教。她们在一年年减少中，我们人类却在一天天发展强壮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很大年纪了可能都没见过这些外星生物一面，后期的玛雅人民虔诚的相信这些外星生物就是神灵。而你，从祭台复活的那天起就佩戴着吉仑才拥有的‘绿玉蛇身’。我就知道吉仑失踪的这么些年一定策划什么，没想到是‘你’。你的出现证明白吉仑们找到继续繁衍的方法了，又可以回来奴役我们了，这对于我们玛雅人来说真不知道是喜是悲。”

　　“白吉仑就是貌似大蛇的物种？”

　　“她们只是外貌类似蛇，她们会飞，会水，会攀爬，会很多奇异的东西。而且这个地下宫殿的一些核心构造人类根本是找不到，找到了也进不去的。她们虽然失踪了，却一直不信任人类。对我们的发展也一直没有心存善念。”

　　“如果我就是吉仑们的策划，我保证不会伤害玛雅人，也不再利用你们做奴隶！”

　　“哼”她轻轻冷笑着，刚才的和蔼不见了：“我的儿子就算一辈子守着水城再没出息，也不可能和异类在一起。你最好还是走吧，我跟你费了半天口舌就是想你明白，身为母亲我总要保护我的儿子，所以不管你最终和吉仑整出什么阴谋，只要寥沙好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

　　“我准备等寥沙好一些就走……”

　　“明天一早！不能再迟了。”老太太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我说，“跟他做最后的告别吧，看在寥沙的痴心份上，控制好你的歹念！明天早上我再来的时候，不希望再看见你，早走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