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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龙的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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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沙把我安置在一个房间就走了,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我一定要缠着他问个明白,他双手抱着肩膀只答应办完事会早些回来,并把那个“话痨”丢给我就走掉了。
话痨就是那个粒粒加,粒粒加每次看着寥沙的眼神真是叫人鸡皮疙瘩乱蹦,好像除了寥沙别人都不是人。现在寥沙早走掉有一个钟头了,他还在门口看着,好像能把寥沙再给看回来似的。
“你手里的衣服是寥沙让你拿给我的吧?”我终于问他,虽然我不太想讲话。这个卧房好大哟,床大得可以玩相扑!整一面墙的书柜,全是些鹿皮手扎。
粒粒加走过来把衣服把床上一丢,沮丧地说:“我的神,这是寥沙的房间……”
“哦?”我也挺吃惊的。“这地宫没有别的卧室了吗?”
粒粒加恶毒的抛给我一个眼神,沉默。
我拿起衣服翻了翻,竟然还有内衣,而外衣有两套,全是上好白色麻布的惠碧。不再是刺眼的色彩集合,让人平静。我拿起内衣找着浴室,这个大卧室倒是有几个关着的门。
“我的神,第二个门就是啦。”粒粒加不耐烦地讲。我是谢谢他好意提醒,可是还是好奇第一个门里是什么。“我的神,你最好不要见门就想打开哟,那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就完蛋了哦!”
我就是要去开第一个门,我就不信了,寥沙在自己房间装了一个恐怖的东西。任凭粒粒加在我身后大呼小叫着我还是拉开了那扇门。
门后面就是一个杂物柜。回头看看粒粒加,想说他干嘛那么大惊小怪。可是粒粒加好像看见了什么似的,眼珠瞪得老大。我再转头看着这个不起眼的杂物柜,就是感觉有股子凉气习习拂面。别的,真的没看出来。
我关上门。
走到粒粒加面前,他还是一副看见鬼的样子。而我发现我的玉好像湿了一般,有水珠从我的胸口往下流,我把那块让玛雅视我为神灵的玉从衣服里掏出来,呆在当下。这可比看见巨鱼,看见远古电灯什么的闷棍多了。我的玉上那条龙在哭!
我用衣服擦拭它,可是仍汩汩地流出水珠,龙的眼睛绿莹莹的,嘴咧得大大的,无比开心的样子。哦!闭上眼睛我对自己说看电影《黑客帝国》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子,眼睛看见的全是幻像,包括玛雅,包括一切无从解释的东西全是幻像,我根本还在夏令营的丛林里迷着路,又累又饿一直在做的梦。只是梦……
可是睁开眼,一切都还在眼前,没有消失或遁入时空,而我的脚底下已经是浅浅一汪水了。
我最后把粒粒加推了出去,我好累哟,眼皮直打架,被粒粒加几个小时的聒噪摧残,真是要命,早该赶走他了。
中间也有人送了饭放在门口,我突然没了胃口,只扫了一些进嘴,因靠水吃水的缘故,全是些鱼,半生不熟,当生鱼片吃吧,又没有芥茉。
最后在寥沙的澡桶里放了温泉水,泡进去后。寥沙的澡桶比帕卡尔小好多,也看不见外面的月亮。可是它正好是个坐躺着的形状,是温泉水回流系统,躺在里面也就是五分钟我就呼呼着了。
水里,青灰的眼珠大大的看着我,身上的羽毛随着水波摆动,身体灵巧的在我周边欢快游着,有时候尾巴梢会碰触我一下。慢慢游近我,我看到它的牙……我突然就睁开眼,盯着我进澡池前放在石台上的玉,它还在渗水,我刚才又做梦了。我伸手拿它到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就亲吻了一下它,它渗出来的水,流进嘴里咸咸的,你真的在哭!
外婆我好想你哟,你们发现我丢了一定很着急吧,我一定是掉进自己的梦里醒不过来。滑进水桶,我仍是发着呆,就感觉到大腿两侧有些刺痛,想想,我还是爬出澡桶擦干身体看着刺痛部位,大腿两侧的皮肤颜色有些变暗,上面盖着一层灰白相间的绒毛,天,我妈可没告诉我发育是要经历这样的过程么?书上也没讲过女孩子成年前会反祖一下的么?我又检察了别的部位,发现只有大腿部位。
我不会是要变成一只灰猩猩吧?
门开了,寥沙毫无征兆的站在门外。
我躲闪不及,一急,腿下滑了一下又跌回澡桶里,呛了几口水,我再小心探出澡池,寥沙仍面无表情站在原地。
他说,“出来擦干身体,我知道你没受伤,被我多看几次你就会习惯。”他又笑。
“我能不能有自己的卧室?”我只露着半个头问。
“我不能再让你被抢走……我上次太轻信特奥城的战士……所以从现在开始不光是卧室,我去任何地方都会带着你。”
“一直?”
“是的。”寥沙的眼睛很亮,“永远带着!”
寥沙说起“永远”这个词儿,我可最不相信就是“永远”这个词,这世上太多事,不是人力所能为的,不是你尽了全力就能得偿所愿的。哪天,说不定我一觉醒来又回去之前的世界,所以何谈永远带着我一起?我没有朋友,我总是那么孤独,没人愿意跟我一起。我讪讪说:“我来自另一个时空,在那个时空可有很多人不相信‘永远’。”
“嗯,在特奥城我就知道你我不是鲁鲁,也说过要跟你互相倾诉我们的过往。”
“寥沙……”我抬头看着他认真说,“我总是一个人,孤单久了总会习惯,可是现在发现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如果我一早有你这样的朋友该多好!”
“别这样的神情看着我,好歹我也是个男人!”他说,见我还在池里,就过来将我拉起来,用大布巾给我擦试干身体和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介意被他看着,也是这个时候,我才认真地近距离看着他。原来他比我高过一个多头,虽然没有帕卡尔威武、健硕,可是他的骨架更漂亮些,脖子、脸部、手指的线条完美精致,我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呢?可能初次见他之前正好是帕卡尔占据了我所有意识吧。他慢慢的擦干我的头发,温柔而有耐心,然后把我整体个人包裹起来,抱进了卧室。
“天知道,帕卡尔怎么就弄丢了你?”他说,把我放进被单里,自己也躺在我身边。
他牢牢攒着我的手腕,和他挨着,肌肤贴着,刚才在他面前□□都释然的我竟然有些脸红心跳般喘不上气,我将身体往边上挪了挪,寥沙又把我拽回来。
一点睡意没有,被寥沙这样的漂亮男人搂着,突然觉得好甜蜜。
“你在动什么歪心思?”寥沙看着我奇怪的微笑问。
“我没有!”
“你最好克制!我一个大男人这样子搂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才叫酷刑,你再这样子笑得我神魂颠倒,我就不忍了!”
“我没让你跟我共处一室,共榻而眠……”我说着,试图挣脱开来,寥沙却握得更紧,身上的布巾反正全部脱落。浑身突然好烫,胡乱的找东西遮挡身体。
“现在可没有阿昆帮你遮着,也没有头发帮你缠绕着,”寥沙翻身压过来,将我的手臂高举过头顶,看着我的身体,“哦,真是要命!你就像条白鱼”他的头一无返顾的扎进我的前胸。
“不,寥沙……我们不可以这样。”这一切都太突然,我躲避着。
他停下来,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痛苦的隐忍,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的扭动只会增加我无休止的欲望!……别动,就让我抱着,一会就好……”我点了头并放松了自己,他搂紧我,将头埋在我的长发里,我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呼吸急促。
慢慢的,他的身体软了下来,眼睛也恢复到精灵般清澈干净。“真是要命,小怡,我以后都叫你小怡,我的爱人,鲁鲁曾经是我最好的玩伴,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他又躲回我的长发里久久不肯抬头。
“你再给我安排一间卧室吧。”我说。
“不!……”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终于说,“你从祭坛边复活后,我教你写字,教你熟悉玛雅时,我就发现你根本不是鲁鲁,虽然那个时候你很丑,可是你的眼睛里全是对玛雅的热爱。我承认,我曾经很多次潜入奇琴城,在高塔下凝视,我对自己说神把你的第一眼给了帕卡尔,我是不服的。那个在神殿里穿梭的丑女孩,那个为了我挡住金属枪头的丑女孩,其实神也同样给了我无数次机会,只是我太骄傲,没有认可心里的这份感情……”
我听着寥沙说的话心里很是汹涌澎湃,我也是喜欢寥沙的,可,这就是爱情么?我不能肯定。我对帕卡尔有过短暂的狂热感情,虽然被我近乎自虐般扼制,可是每每回想起他的黑瞳仍是有隐隐的闷痛。眼前,我对寥沙这种坦诚相待,相依相惜的感情会是爱情么?我反复问着自己,仍是无法肯定。
“还有就是……”寥沙仍在继续他的表白,“加加玛也是我让它去找你的,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就找到了……我承认我很嘴硬,不愿意让我喜欢的人知道……不管怎么说命运又眷顾了我,我不会再错失……你呢……喜欢我么?”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寥沙的眼里很急,迫切的看着我,可是他隐忍着,我……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生怕说出的话会伤害到他。我还是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明白的。”他摸着我的脸扬了扬嘴角,“虽然我还是不甘心你给我这种两可的回答。”他又笑。
看着天花板,我注意到刻有一条翻云覆雨的龙,眼睛正望着我,隐隐有一抹光辉闪过。
一滴水滴到我的鼻尖,一小声脆响,寥沙也注意到,然后我俩同时看着床正上方的龙,“真奇怪!它也在哭,和我的玉上的龙一样?”
“你玉上的蛇也在哭么?”
“是的,可是,为什么呢?”我小声问。
“因为,她们知道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