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判断题Test e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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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一边倒的言论，争议性的话题更容易引起关注。】
穿着干净衬衫和大衣的少年悠闲地坐在公园里看书。
尽管天色阴沉，没有一寸温暖的阳光落在少年身上，那柔软的黑发和质地精良的衬衫都格外引人注目；更不用说少年那英俊的面容和唇瓣上带着的三分笑意，就连干干净净的手指和微微托高的精装书，都给少年的优雅气质加分。
大概这是连日来伦敦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大雪褪去后的城市成天被阴惨惨的风扫荡，人们缩着脖子不愿和冷风正面相对，这样糟糕的天气里还时不时带着阴雨连绵。倒是公园里看书的少年让人颇为惊奇，他似乎丝毫不怕冷，反倒是惬意非常。
渐渐地，没有人去注意公园的长椅上是不是坐着个温柔的少年了，就连偶尔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也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直接就掠过去了。没过多久，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从街角出现了，谁也没注意到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也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穿着长袍的古怪男人。
他的视线在四周扫了两圈，捕捉到了在公园长椅上的少年。
“……主人——”男人慌忙地小跑上前，在这样的天气里竟然满额虚汗。
“……”少年不紧不慢地翻过一页书，没有抬眼。
“主人？”男人小心翼翼地交换了一声，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诺特，你紧张什么？”少年依旧在看书，但这可不是什么高深的魔法理论书，只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圣经》，是的，厚厚的一本，毫无花哨的装饰，和那些教堂里送人的《圣经》没差多少，“最近天气不太好，如果你身体也不好的话，应该去圣芒戈看看，你可得注意身体。”话语似乎是在关心，口吻却温柔中渗着冰冷。
被叫做诺特的男人没有接话，更像是不敢接话。
他确实不怎么会讲话，准确的说，他不怎么会讲好听的话，是个稍显口笨木讷的人。
“做好准备了？”少年的目光始终没有偏移，语气也有些漫不经心。
“是的，主人。”诺特回答。
“最近的猫头鹰飞的过于频繁了。”少年轻声地说。
像是应景，一只猫头鹰扑腾着翅膀从少年头顶很高的地方飞了过去。
“听闻魔法部被猫头鹰信件埋了。”少年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看来魔法部压力不小，现在的部长真有趣。”
诺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魔法部的人都知道现在的部长福吉是个软弱无能，事事喜欢请教邓布利多的人，他的没主见几乎是所有巫师有目共睹。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少年将书合上，没见他用什么魔咒，书就在他合上的那瞬间变得跟火柴盒差不多大，被他塞进了大衣口袋里，紧接着少年又抬头瞧了天空一眼，“猫头鹰真是活动得太过频繁了，我可不相信邓布利多有这么多信要写。”他轻声如若叹息，恍若这是一件对他而言极为困扰的事，但少年嘴角的笑容却依旧心不在焉。
………………
…………
来来去去的猫头鹰被全英国的人多次提起。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要知道在人们来看，猫头鹰可是夜间活动的生物，但是人们无法查出这些猫头鹰是从哪里飞出来的，它们似乎是在伦敦市区里突然出现，然后飞往各地，又飞回来，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当然，巫师们倒是有注意到大部分猫头鹰来自对角巷。
这再正常不过了。
对角巷的商店每天都要邮寄商品，再加上对角巷还有个猫头鹰寄信站，不少巫师会跑来这里寄一封信。没有人关心这些信是谁在寄，又是寄到哪里去。
全魔法界还在关注着霍格沃茨被审判事件。
自然的，没人关心大批量折腾猫头鹰的人究竟是谁了。所以更没有人想到，这段时间大批量频繁来往的猫头鹰是因为几个十几岁的孩子。
这才是德拉科将他们几人的据点选为破釜酒吧的原因之一。
哈利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当然，他也不是纯无聊，他在等猫头鹰把信从窗口丢进来，然后第一时间阅读并告知赫敏；而一旁的赫敏正认真地统计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并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认真地记录着；韦斯莱三兄弟今天都不在，他们并不能每一次都安全地从韦斯莱夫人手中得到自由出行的时间；相比较而言每次都能准时出现的布雷斯则是在看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他们周围堆满了信，来自英国各地的信件几乎要把这个小小的房间塞满，导致哈利有时候都必须躺在放满了信件的床上睡觉。
谁都没有发出声音去打扰另一边坐着写什么的德拉科。
房间里格外安静。
突然，等信等得快坐不住的哈利的耳朵竖了起来，敏锐地侧耳倾听起来。
紧接着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很快地，敲门声也响了起来——两长一短，隔了那么几秒，又是两长一短——没有人起身，哈利也是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房门——直到第三次两长一短的笃笃笃出现的时候，哈利才上前去拉开了房门。
“你好。”一个声音说，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的声音，带着些空灵的茫然，“我听说这里需要订购《唱唱反调》。”
“……”
哈利眨了眨眼，面容上带着吃惊，“罗恩说的很熟悉《唱唱反调》的人是你？”
站在房间门口的赫然是拉文克劳比他们低一个年级的女孩，疯姑娘卢娜·洛夫古德。
“如果你是想说，《唱唱反调》的主编是我的父亲这件事的话。”卢娜慢吞吞地说，她一如既往地穿着怪异，还带着奇怪的眼镜。
赫敏也颇为吃惊地停下手中的笔，将狐疑的目光落在门口怎么看都很奇怪的卢娜身上。
哈利扭过头去看德拉科，试图征求他的意见。
但是德拉科垂着眼，一丝不苟，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绅士点，波特，不要把女士关在门外说话。”布雷斯看着报纸不慌不忙地说。
“抱、抱歉——”哈利立马说，还有些结结巴巴，“请进。”
卢娜给了哈利一个颇为难以理解的眼神，从门口进来了，站在房间中间瞧着这一圈人，等哈利把门一关上，她就用极慢的语速说话了：“看来格兰芬多会跑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
“……”
哈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上去有点尴尬。
虽然他很清楚卢娜说的人并不是他，但是他确实有这样的经历，这让他有一种秘密被戳破的感觉。哈利将求救的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但是除了赫敏瞧了卢娜一眼，又按照约定忙起自己的统计来，两位斯莱特林似乎并不打算帮忙。
“噢，拜托——”哈利无助又无奈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说。
“波特，你可是这里的头。”布雷斯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报纸说，“德拉科说了，这事是你提出来的。”他给了哈利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哈利无言以对，觉得自己还不如无聊着呢。
他很想翻个白眼，要知道布雷斯那句话可够讥讽的。
“那么，我猜想，除了这封信……”卢娜倒是先说话了，她从她的魔法袍子里掏出了两个信封，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这个也是你们写的。”
“嗯，是的。”哈利诚实地说。
“……”卢娜打量着哈利，直奔主题地问，“你们写了多少封信？”
“全霍格沃茨……”哈利说，奇异地感觉这个女孩已经猜到了答案，“除了一些人。”
“一些人，而不是斯莱特林，还有毕业生。”卢娜小声地一语道破。
哈利望着卢娜那空空的眼睛里，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好像明白罗恩会推荐邀请她的原因了。
“看来你们得到了不少回复了。”卢娜继续说。
“是的。”哈利点了点头，他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感慨，拉文克劳的智慧，“你愿意加入我们吗？”他坦诚地说，望着卢娜的眼睛格外明亮，哈利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这会是件好事，哪怕这个姑娘被称为疯姑娘而被很多人远离，“让霍格沃茨继续开设下去。”他的眼神热切得让人难以拒绝。
“你们需要《唱唱反调》做什么？”卢娜说。
“只需要你确定一篇文章一定会在那上面发表。”坐在房间另一端的德拉科终于说话了，“并不需要你插手，只是能在你父亲出下一期《唱唱反调》前，确认这篇投稿有被你父亲选用并通知我们。”他抬起头，眼底有些明灭不清。
“……”
卢娜瞧了德拉科一眼，目光落在德拉科面前的羊皮纸上，“你那么肯定这篇稿子能够被选用。”
“最近《预言家日报》的内容太千篇一律了。”德拉科从容地微笑，“《预言家日报》必定会退回的稿件，在《唱唱反调》就不一定了。”
“你在魔法界所有报刊里选择了《唱唱反调》。”卢娜像是在注视着德拉科，可是焦点又仿佛不在他身上，这使得她透出一种诡异飘忽的气质。
魔法界的《唱唱反调》之所以销售量好，那是因为所有巫师都把这本杂志当成笑话读，这一点没有人比卢娜自己更清楚了，哪怕她很喜欢父亲主编的杂志。
“韦斯莱们一起推荐了，与霍格沃茨这一届学生有关系的……你的父亲。”德拉科慢慢地说。
“我不觉得这些会对审判有什么作用。”卢娜说。
“但是对民众起作用。”布雷斯讥讽地说，脸上却是微笑，他靠着椅背摇晃手中的报纸，“一直看这东西也是会疲劳的，人都喜欢看点不一样的东西。”
“除此之外……”德拉科挑了挑眉梢，一语未尽。
“那么后续呢？”卢娜轻声反问。
“只要文章发表，学生就可以将文章带到全家人面前了。”赫敏一丝不苟地说，将目前所有的名单都统计完毕收起来，她冲卢娜眨了眨眼，“看杂志总不违反校规，也不会让家长们觉得危险不是吗。”
“作为受害者之一，你看起来并不介意。”卢娜像是看着有趣玩具一样看着赫敏。
“相信洛夫古德小姐也希望霍格沃茨不会就此倒闭。”赫敏微笑。
而哈利的目光更是热切而诚恳，“加入我们吧。”
……
猫头鹰们在阴沉沉的天空里飞来飞去。
两天后，不少巫师家庭的孩子都纷纷订购了《唱唱反调》这本杂志。
他们传阅着，将杂志和家人分享。
又是三天，人们注意到《预言家日报》上的言论不再只是一边倒地批判霍格沃茨存在的危险和给学生带来的伤害，慢慢地出现了一些更严肃地讨论霍格沃茨存在的意义的稿子，而这些稿件都是几位颇有名气的巫师所撰写。尽管只有两三位，但他们不仅魔法造诣极高，还多是毕业于拉文克劳的研究魔法体系的老学究，对魔法界有着不少贡献，平素里隐名埋姓，甚少关心魔法界的事，这次竟然用学术态度研究起了霍格沃茨的历史和存在价值，似乎是有些大材小用。
事实上，这些稿子在几天前还被曾被退回。
但是很快，报社发现一边倒的舆论让《预言家日报》的销售量竟然直线走低，许多巫师在哄抢另一本本来就较为畅销的杂志《唱唱反调》，一篇匿名文章在那上面的发表引起了全魔法界巫师们的注意。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注意到这篇文章的，也不知道是谁发表了它。
这篇文章格外奇怪地在魔法界引发了爆炸性的影响，比“霍格沃茨该由谁审判”这个话题热门，尤其是紧接着第二篇文章的发表，来自一位拉文克劳的学者。他粗浅地从历史开始讲述，以《危险中诞生的霍格沃茨》为题写出了他对那篇匿名文章所留问题的见解——所有人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发展——这之后几天，老学究们竟然针对这个问题开始了探讨，像是面对一个极为困难的魔法学术难题，并投稿发表在《预言家日报》上，就连破釜酒吧里都偶尔能听到有几人坐在一起侃侃而谈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引起爆炸的那篇文章以分院帽的校歌开头，穿插着千年来的部分霍格沃茨历史、创校四巨头的传说、英国巫师在霍格沃茨一代接一代的漫长时光等等，并在最后留下了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被这个关注点吸引。
所有人都在思考，从关注霍格沃茨是否该审判继续开设的问题，渐渐转移到了……
“尊敬的全魔法界巫师们，我恳请你们思考一个问题。”
“我们的霍格沃茨为何存在？”
霍格沃茨为何存在？
第三步计划，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判断题Test e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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