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HOICE选择》洛安之

51、是非题Test twenty-one

　　霍格沃茨的氛围从未这么古怪、这么惶惶不安过。
　　 
　　密室被打开了。
　　 
　　什么密室？密室里有什么？密室被打开了会发生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更贴在好奇心旺盛的小巫师脑门上，尽管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古怪、诡异的恐慌，但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去查找关于霍格沃茨密室的传说，一时间图书馆的学生爆满，唯一写有密室的传说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登记要借阅的人一直排到了两个星期后，如果赫敏在的话一定会气恼地抱怨个不停。
　　 
　　图书馆里没有了赫敏那个上蹿下跳的身影，所有人都知道她现在正躺在医疗室如同雕像，想到这里，图书馆里的小巫师都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人人自危。
　　 
　　没有了赫敏，这里也见不到另外两位男孩。
　　 
　　接连几个星期，学生们不谈别的，但也奇怪地没有议论赫敏遭遇攻击的事。所有人都缄默不言，匆匆走在上课的路上，像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真的一切平安一样，至少自那以后就没有人发生攻击事件了。
　　 
　　或许一直对这石化事件念念不忘的反倒是管理员费尔奇。
　　 
　　因为他的猫同样遇害了，他连续几个星期都神经兮兮地在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地方踱来踱去，弄得好像他的锁链能够抓住真凶一样，把眼睛瞪得红通通的，却引不起小巫师的同情。任谁都不会同情一个怀疑所有的学生都是凶手，千方百计找借口关他们禁闭的人。
　　 
　　各自的学院在各自高年级级长带领下抱团行动，尤其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同上课一同吃饭，行动统一，绝不落单，少有例外；而斯莱特林像是突然被另外三个学院忌惮着，虽然以前也相处不太融洽，但现在极少能见到有其他学院的学生和斯莱特林小巫师在讲话，眼神交流都少的可怜；或许只有格兰芬多还是活力十足，对所谓的密室充满了好奇心，当然也不是没有紧张兮兮的麻瓜巫师，毕竟赫敏作为麻瓜巫师第一个出事了，除此之外纳威也总是很担忧，尽管他是个纯血，然而他总认为自己是半个哑炮。
　　 
　　德拉科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早饭，轻轻放下刀叉，与他同时放下刀叉的是琉莉。
　　 
　　不过在他看来，琉莉根本没动过她面前的食物。
　　 
　　琉莉又拿起勺子百无聊赖舀着南瓜汤，单手托着腮。尽管没怎么吃东西，她的心情似乎还挺愉悦，丝毫不受继承人血色留言的影响。
　　 
　　她闲适得如若在自家大厅里，又仿佛一个局外人，面带微笑瞧着台上一出出戏码。
　　 
　　德拉科只扫了琉莉几眼，就瞥到格兰芬多桌子那边。
　　 
　　格兰芬多的狮子们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当然，金妮自那天起就忐忑不安、脸色苍白跟个兔子似的不敢和人说话；黄金三角位置只有罗恩一人在吃饭，据说前几天格兰芬多的黄金三角其二又大吵了一架。
　　 
　　是的，就是哈利和罗恩。
　　 
　　罗恩那只一直安安静静蹲在寝室里，装死睡觉的耗子斑斑，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不管罗恩怎么找都找不到，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挺嫌弃那只蠢耗子，但显然他仍旧在意他唯一的宠物。
　　 
　　他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大吵大闹，后来演变成和哈利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吵什么，互相指责些莫名其妙的事，总之都是些相当幼稚的互相攻讦，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吵架互喷口水时差不了多少。
　　 
　　自那后，哈利和罗恩就像是赌气拆伙了，做什么都是分开的，连吃饭上课也不坐一块儿，不是万不得已连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跟陌生人没差。
　　 
　　一只猫头鹰飞到了斯莱特林的桌子上。
　　 
　　这很正常，早餐时间是大多数猫头鹰带着家书来的时间。只是这只猫头鹰来的有点迟，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引人注目。
　　 
　　德拉科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猫头鹰落到了诺特面前。
　　 
　　诺特匆匆解开信，唇角扬的很高，让人猜测他家里又有什么好事。毕竟诺特没能得到斯莱特林魁地奇找球手一席，让他阴郁了好一阵子，连假笑都阴阳怪气的。
　　 
　　奇怪的是，自从一年级起就一直跟在诺特身边的高尔和克拉布，竟然没有在礼堂。不过一大早的有学生爬不起来上课也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那两个傻大个，自从诺特得到了德拉科拱手相让的斯莱特林首席之位，就甚少关心那两个附庸的傻瓜了，多的是机灵的斯莱特林跟随。而且那两个家伙经常被洛哈特，没错新来的骚包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留堂，换句话说关禁闭。因为她们总是答不出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当然其他人也答不上，谁关心他喜欢什么颜色，洛哈特不过是看两人傻好欺负，罚他们来办公室给粉丝们回信罢了。
　　 
　　斯莱特林本就该学会照顾自己。
　　 
　　一个矮小的身影从礼堂外的阴影里慢慢走了进来。
　　 
　　起初德拉科以为是哈利，毕竟这阵子还能单独一人，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晃悠的学生实在少见。低年级都主动抱团行动，人多这一环境条件在某种时候总是能给人提供一些安全感。而哈利·波特恰好不在礼堂里。
　　 
　　不过那个进来的是个姑娘，一个金黄色长发的姑娘。
　　 
　　一个古怪的姑娘。
　　 
　　那个女孩子虽然有着长达腰际的金黄色长发，却乱蓬蓬、脏兮兮的，浑身透着一股子疯疯癫癫的劲儿，脸上仿佛一直保持着吃惊的表情。她身上还戴着的一串黄油啤酒软木塞串成的项链。
　　 
　　卢娜·洛夫古德。
　　 
　　拉文克劳的疯姑娘，一直是格兰芬多那群蠢狮子集合团的小伙伴，尽管疯疯癫癫、不可捉摸，但在未来的战场上一直和纳威·隆巴顿守卫着后方，是难以想象的坚实后盾。
　　 
　　德拉科端详着这个孤零零的、脏兮兮的小姑娘，评估着她的价值。
　　 
　　她与一切都格格不入，没有人关心、更不可能有人照顾，独来独往、疯疯癫癫，也难怪她会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一个人行动。
　　 
　　卢娜似乎是察觉到被注视着，慢慢地将目光扫了过去。
　　 
　　她的眉毛颜色非常浅，眼睛向外凸出，最重要的是，她不像是对上了德拉科的视线，却又一眨不眨地用那双浅色眼睛盯着德拉科所在的地方看，有些恍惚，又似乎是努力辨认出德拉科是谁。
　　 
　　德拉科给了这位疯姑娘一个温和的微笑。
　　 
　　卢娜歪了歪头，仿佛没有明白德拉科的微笑，最终她点了点头。她没有继续盯着德拉科了，而是回到拉文克劳的桌子，坐在最边角、最不引人注目的位置。
　　 
　　这时门口又有人进来了。
　　 
　　这回确实是哈利。
　　 
　　面色不太好的哈利正慢慢地穿过大门，他还遇上了海格。
　　 
　　走过走廊的海格手里抓着几只死掉的公鸡，浑身鸡毛，满脸气恼的样子。不过在遇到哈利后他就皱着眉头盯着哈利，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因为哈利只是对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去吃早饭了。哈利已经来的有些迟了，如果不快点他可能会赶不上第一堂课，海格抓了抓头，没有多想。
　　 
　　不对啊，现在已经不早了。
　　 
　　啊对了，今天早上没有上课。
　　 
　　海格盯着自己手里的死公鸡看了好久，才想起今天是周六，没有学生要上课，只是礼堂早上就坐满了人让他没能反应过来。
　　 
　　这个早晨确实不该有这么多人，但总有些特殊的东西能勾起少年早起的意愿，比如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魁地奇赛。哪怕人心惶惶，也没人能拒绝这个，不少人内心都是翻涌起伏的，尤其是意图打败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们，各个摩拳擦掌像是要亲自上阵。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在训练中适应了各种天气中的飞行，按韦斯莱双子的话来说，他们的衣服从八月起就没干过，其中正式参与到魁地奇球队的哈利更是被寄予厚望。
　　 
　　哈利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韦斯莱双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于伍德的精神鼓励法不敢苟同。
　　 
　　“至少我觉得——”乔治小声地说。
　　 
　　“哈利看上去更紧张了。”弗雷德附和道。
　　 
　　相比起来，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德拉科就轻松多了，他很少参与到训练中去。找球手不需要参与配合训练，他那一身技术也让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无话可说。
　　 
　　韦斯莱双子比较了一下面色苍白、精神状态异常的哈利和懒洋洋的德拉科，对本次魁地奇比赛深表担忧。
　　 
　　德拉科打开《预言家日报》，上面依旧是有些不痛不痒的新闻，而霍格沃茨发生的石化事件显然还无人知晓，这是必然的。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邓布利多都不会让这种新闻轻易上报纸，毕竟“密室”、“继承人”这些敏感词所代表的危险能将整个魔法界炸锅。更没有一个家长会愿意把自家的孩子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毕竟魔法界的传承本就困难了，全魔法界都在对此深感困扰。
　　 
　　说起密室，他或许猜到怪物是什么了。
　　 
　　德拉科的指尖轻巧地敲了敲桌面，目光偏移。
　　 
　　问题在于谁放出了那个密室里的怪物，去年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家伙？不，他怎么能进入霍格沃茨。琐碎的线索让他沉在迷雾之中，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早上的时间过得格外快。
　　 
　　魁地奇球赛开场的十一点钟渐渐临近了，所有人隐隐听到了空中响起的雷声，对这一天的天气不敢做出任何保证。
　　 
　　哈利跟在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最后，而罗恩还在座位上磨磨蹭蹭。
　　 
　　罗恩面色不太好的抓着勺子，看起来是在较什么劲，还时不时地偷偷去瞄走远的哈利，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不知道在纠结什么，“……谁要管他……”他嘀嘀咕咕地盯着面前的汤，“又不是我的错……”他眉头打了个结，又站起身，“我只是去看魁地奇比赛。”他对自己笃定地说。
　　 
　　德拉科从罗恩身边越了过去。
　　 
　　紧跟在德拉科身后是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还尾随着一个穿着风骚的洛哈特教授，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热闹的魁地奇赛。
　　 
　　也许所有学生都在庆幸，洛哈特教授并不能够参与到魁地奇比赛的任何一个环节，就连拉拉队也用不着他卖弄舞姿。他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作为已经足够让人失望了，他连活物都不敢戴进教室，每天都在教室里表演戏剧——大概没有了赫敏捧场让他很遗憾——叫人怀疑霍格沃茨什么时候开了一堂课名为“魔法戏剧表演艺术”，哪天洛哈特布置的作业是“演好一个狼人的诀窍”他们也不会意外的。
　　 
　　甚至有学生私底下说，他是黑魔王真正派来搅乱霍格沃茨课程的间谍，并且成功让小巫师们沉沦在戏剧而非黑魔法防御术之中——论断来自韦斯莱双子的快乐阴谋论。
　　 
　　比赛开始的很顺利，魁地奇球员在人声鼎沸中起飞，直到开场罗恩也没能去和哈利说上一句鼓励的话，看的韦斯莱双子直叹气摇头。
　　 
　　从观众席往上望时只有浅灰色的天空下的小身影，哈利更是小的看不见，他飞的太高了，俯视全场寻找着他的目标金色飞贼。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魁地奇球赛，或许是有点紧张，他的脸色有点差，不过骑着扫帚倒是很轻松，就和用双腿在地面上行走一样没有半点压力。
　　 
　　下雨了。
　　 
　　正如不少人预料的，糟糕的天气——然而不影响任何人的高昂情绪，或许只有那么几个人是百无聊赖的样子，比如坐在观众席上看书的莉拉，再比如莉拉边上漫不经心地玩着魔杖的琉莉。或许那个站在风雨中的观众席上，笑得露出整排白牙的洛哈特教授，才是永远不受天气影响情绪的典型代表。
　　 
　　就在所有人放松的比赛中，意外是突然发生的。
　　 
　　韦斯莱双子在对付游走球顺带和斯莱特林较劲；安吉利娜在进球，好极了格兰芬多的姑娘，解说正在为这个姑娘喝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分基本齐平，因为格兰芬多更加熟悉风雨的天气，比分比斯莱特林稍微高一些——格兰芬多士气正高——在所有人措不及防之中，一个电闪雷鸣……
　　 
　　哈利从高空之上垂直坠落，重重落在泥沼里。
　　 
　　一直紧紧盯着哈利的罗恩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哈利——！”他几乎是直接跳下了观众席，朝哈利冲去，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鲁莽有多危险，还好一旁的拉文克劳们给他丢了魔咒防止他摔成南瓜饼。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凶狠地撞击上哈利的那个游走球，正安静地在德拉科身周转着圈。

　　万籁俱静。
　　 
　　德拉科握着金色飞贼，俯视着落在泥中不知生死的哈利，神色莫辨。

作者有话说

　　2018.8.26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