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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四节 夜战清涛(1) ...

  •   羽申登山来到久违的清涛阁。见那雕栏玉砌,瑶池琼浆仿若仙境,潭边仍有雾气冉冉升腾,脑海不由浮现出数年前陪同只有十六岁的华殊来此的情景。那时师重鸿一身玄色衣衫,腰间缠绕水龙吟,气定神闲,隐士山高。而那个跟随身边的少年玖儿如今也出落得英雄少年,风姿潇洒而立。

      羽申熟悉这些路线,便按照玖儿的吩咐进入阁中查找。他打亮一个火折子,细细找寻起来,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都留着他与华殊二人的记忆。主上三年的养病期间,清涛阁无碍乎是远离尘世喧嚣的人间仙境。

      羽申借着微弱的火光找到手记,迅速地翻查起来,却听闻到清涛阁外有些人声响动。羽申谨慎有加,将那火折子按低,轻身掠到窗户边一看:见到端木蕙和端木礼带着约莫十多个人前来。羽申心下一惊,这莫不是洛夏昨天说的人,怎么夜间就上了清涛阁?心中紧张之余,却不忘继续找师重鸿的手记。出落了一页写着「先心之症」,他便迅速撕取了下来,塞在怀里,此刻端木一行已经闯了进来。

      羽申静心听闻这十几人的身手气息吐纳,竟是个个不凡,心中好些计较。右手已经按上「贯月」,端木一行四下搜索,羽申见他们还未找到书楼,便是轻身跃出,准备溜之大吉。却不料仍旧被发了现,只听问一声高叫:「哪里逃?」

      瞬间群起攻之,刀剑碰撞,乒乓作响,打得难解难分。来人各个武功卓越,羽申身为十七队之首,武功自然是出类拔萃。清涛阁顿时乱作一团,忽闻端木蕙高喝:「糊涂!快找主上要紧!」

      「哈哈哈哈,」羽申长笑一声,气沉丹田,声音雄浑无比,「主上早已离开,还等你们来捉吗?」

      厮杀不断,不少义士已经负伤挂血。而羽申也是打得吃力:肩头,腰间,小腿等都多出负伤。却终究以一不敌众,败下阵来,双手被反扣在身后,被强行踢了小腿跪在端木礼前。端木礼微微一笑,羽申却是一声怒吼:「我呸!端木礼你这畜生生养的东西,竟然谋害主上,诬陷忠良!」在场义士闻言动容皆是不已,一时间唏嘘。

      「羽队长你怎可如此说下官?绑架主上的明明是你们,下官只是奉太后之命行事,说,主上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端木礼不改唇边邪笑,得意万分。

      「好笑!」羽申也不看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端木礼冷哼一声,「我怎可杀你?你怎么也跟主上有金兰之情,华殊又素来恩情之前大义不明,你倒是很好的诱饵啊。」

      「端木礼,你无耻!主上不会来的,你做梦吧!」羽申生气至极,见端木礼多次出言侮辱华殊,心中愤怒斐然。

      端木礼上前一步。用足了力气给了羽申当胸一脚,震的羽申立刻唇角见红。仍旧不满意,便是一脚踩上羽申的手,羽申却仍旧不肯放下「贯月」,端木礼一恼,只道:「你放不放!」

      「卑鄙小人,你配得上使用『贯月』吗?」羽申愤然,双目充血,显然气极。

      这时端木蕙一行回到端木礼身边,附耳道:「主上等人果然不在此地。」

      端木礼面色一狠,冷声一喝:「杀了他!」

      便有人举起刀剑要砍下,端木蕙袖中金丝飞出,以阴柔内力架住刀刃,急切道,「慢着!「旋儿又对端木礼说,「哥哥!留住他,不然真找不到华殊了!」

      端木礼忽然转过身来,十足力气再次踢上羽申的脸,吼道:「好个华殊养的狗!你说不说!不说是么,不说我让你经脉巨废,武功白练,我看你怎么做他的御前第一侍卫!」说罢便抽出短匕,一刀扎上羽申右手腕,端木礼将那匕首一度旋转,瞬间羽申右手筋脉全断。他痛的牵一发动全身,惨叫一声,再也没有力气提起贯月。长剑便应声落地,「咣啷」作响。端木礼这才泻了恨,狂笑数声,「哈哈哈,跟我斗?说不说,华殊人呢?」便将脸凑近羽申,羽申含着一口污血,随着他一声:「我呸!」和着刚才被端木礼踢落的牙齿,溅了端木礼一脸。

      端木礼勃然大怒,掏出手帕好一阵擦拭。匕首飞转,来到羽申身后,便是以同样的手法,一刀扎入羽申的左踝。羽申一声嘶吼,断落经脉剧痛无比,只闻得羽申嘶哑嗓子道:「端木礼,你要杀便杀,我羽申不怕!」清辉明月,映照他一脸刚毅决然。

      端木礼看不得他那视死如归的摸样,拔出「贯月」,冷笑一声,嘴角一抽,样子阴狠无比。便要再废去他左手经脉。端木蕙见状,心中不忍,羽申跟随华殊多年,情同兄弟,如今自己既然是华殊妻子,怎能残害丈夫的兄弟至此?便高声喝止:「够了!哥哥!我们只需将他吊在城门上,不信华殊不出来,他已经用不得剑,已经无用了。」

      「呵,妇人之仁。」端木礼将贯月重新插回剑鞘内,端详片刻,甚是满意,「带走,先回绿客坛。」

      端木蕙心焦万分地打量着羽申,见他一身血污,却根本不抬眼瞧自己,便知羽申此刻怕是恨极了端木家,心下不知如何是好。这习武之人废去惯用之手,就是天大侮辱。

      一行人将羽申拖回绿客坛,找了间牢房便将羽申扔了进去。已过深夜,大家便散了各自回去休息,只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端木礼见洛夏的房间仍旧不闻声响。心中不觉嘲讽一笑,呵,这花花公子也真能玩耍。

      而羽申便落在这潮湿异常的大牢之中,说这御前三品竟然来坐牢,从天上掉地缝里的滋味可真不好。羽申确是条汉子,只肖抬头看着顶上设下的月光点点,心中默念:你们快走,千万别来找我!

      子时约定一到,洛夏弹起身来,拉着玖儿到后院。已过三更,正好打更人在外抱出声来,洛夏急道:「真的出事了!」

      玖儿眨动片刻黑密睫毛,摇了摇头:「有没有可能被带回了平庄的分坛分舵?」

      洛夏眼睛瞬间闪亮,点点头,「有可能,就算现在抓了人,或许也因入夜太深,他们找不到主上,只能拖到明日。我们即刻去救人。」

      「你们要去救谁?」一声温润清朗的声音传入二人之耳。来人白衣丝绣,貂裘披风,长发未束,借着微风轻轻摆拂,气若谪仙,不是华殊是谁?

      「师兄!你醒了吗?」玖儿不免紧张起来。

      「羽申出什么事了?」

      「已经被抓了。」洛夏抢言道,害怕说出是为了拿药方而落网,又让华殊心增内疚,余光看到玖儿眼中满是感激地望着自己。

      「端木礼他已经知道我们在哪里了?」华殊惊讶道。

      「他应该不知道,主上你莫着急,我回去悄悄放队长出来便可。你们在此等候,千万不可让主上犯险!」此话抛出,洛夏便是运气腾起,已经飞出数丈之外。
      「哎!洛夏!」华殊伸出一手便想跟上,玖儿大力拉住他另一只手,大声道:「师兄不可啊!」华殊才被拖下,站了稳。

      「你又阻我?」华殊这下是真的动怒了。

      「我不希望你去。」

      「你可知道!」华殊正想说,羽申都答应我身故之后,愿意一直守护你安全。你怎么可以不顾及他的死活。但一想到说出这话,玖儿又要与自己置气,一时间又停下了话语。

      「知道什么?」

      华殊偏过脸去,「他与我情同兄弟。」

      「你此刻身子还需静养,别总没事就打打杀杀。」玖儿不悦道,「再说了,你是担心羽队长,还是担心你的洛夏公子?」

      「什么意思?」华殊不解地问道。

      「公子华夏,不就是你和洛夏公子当初的合称吗?『服章之美,礼仪做大。天作之合,公子华夏。』」不好了,这下有人醋坛又翻了。

      「是洛夏,怎么了?」

      「还怎么?」玖儿见华殊一脸天真,摊起双手,「别跟我说他喜欢你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玖儿暴怒,一手指着华殊,「你又装傻。」

      但见华殊神情严肃认真,秀气的眉毛拢在一起,凤眼中尽是不解的神色,「洛夏说什么了?」

      玖儿头一偏,有些将信将疑,「你真不知道?」

      「洛夏是平庄少庄主,其实平庄势力不在皇族之下,他不会吧。」华殊显然完全一点也没看出洛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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