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那时所见少女的容颜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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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4日
大魔斗演武第四日。
明明和昨晚同样穿着凸显身材的比基尼，和昨晚同样在水中闹腾了好久，却完全是不同的模样。
即使意识到了剑咬之虎那个变态女人的算盘，拉克萨斯却无法冲入场内——他站在B队看台的角落，传入耳中那越发无声的尖叫几乎使他捏碎自己的掌心。
“不是已经分出胜负了嘛……！”
现在场上的单方面虐行根本不是什么比赛——然而，他却不得不痛苦地移开视线。
——不能冲动，不能打断。她清清楚楚地说了“绝对不放弃”，所以不可以让她的努力……！
“裁判示意到此为止，比赛结束！”
主持人的声音让他终于回过神来，猛地睁大眼睛，迅速移动到看台前方。
手上的力道一经松懈，才闻到血腥味，似乎味道略为浓烈，让同样站在看台前的伽吉鲁也嘟哝了声：
“怎么这里都有血腥味……”
完全忽视了这句发言的拉克萨斯对手心的疼痛感毫无知觉，但当他正要把身体探出看台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制止了他的行动。
——……嗯？
因一丝困惑停滞的思绪再回到赛场时，已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混入其中。
“露西——！！！！”
纳兹和格雷在各自的呼喊声中跃入赛场，共同接住了从水球竞技场边落下的少女。
由于之前处于水中，身上看不见明显的流血，然而伤痕依然是触目惊心，直到温蒂与另一个其他公会的小女孩一起使用了治愈魔法后，昏迷的露西才稍稍缓过一口气，呼吸与脸色随着治疗渐渐恢复。
随着她被医疗队的担架抬出赛场，整个会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向了对峙的妖尾A队与剑虎的代表队之间。
但拉克萨斯却对此并不上心，而是因身侧的说话声将追踪着消失于赛场出入口的医疗队的视线收回看台上。
“不要留下伤疤就好了……”
卡娜看向一脸担心的米拉珍妮：“他们把露西带去医务室了，我们也快过去吧！”
两人彼此点头，便立即动身离去。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拉克萨斯恰好撞上也正要走向通道的伽吉鲁的目光。
对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你也会受伤？”
“……没事。”
“虽然不知道你碰到啥事了，不过那个表情还真是难看。”
看似说着玩笑话却完全没有笑容，伽吉鲁边说着边转身离开：
“既然那么担心，就快跟上来——还是一样的别扭啊，拉克萨斯你。”
——是别扭吗？
拉克萨斯低下头，看向双手的掌心。
那之上的血痕深度比之方才还躺在场内的少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因为别扭？所以只表现出了这种程度的关心？
是因为别扭？所以再次错失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是因为别扭？——只是纯粹因为不善表达而已？
站在长廊的入口前，他清楚自己再不快些跟上前方的人，或许又会陷入行走的迷宫。
但他还是杵在那里。
——“……不对！”
左手砸向墙壁的同时，捏紧的掌心中溅出几点红色。
尽管因疼痛及理性抑制了力量，然而以他的力道，还是将墙壁砸出了一个比拳头大上一圈的深坑——还好皮糙肉厚的指关节只是因此泛红，并未让这只手“两面开花”。
刚才自己的脑中全然没有第一日时的想法，是真的打算和纳兹他们同样不顾一切跃入场内。如果这也算是种别扭，那真正的坦率又是什么样的？
可若说自己并没有在计较输赢，也不是在纠结强弱，当时根本来不及考虑出那些拼凑文字的语句，那又怎么会被一些细小的情绪给制止——……嗯？
刚才的奇怪感觉又出现了。
然而不容他细想，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在前方。拉克萨斯迅速追随上几乎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
似乎是为普通民众的身高打造的医务室大门让拉克萨斯不得不弓身而入，早已围坐在病床边的妖尾A队成员因B队的出现而略显吃惊。
“拉克萨斯！”不过显然，纳兹感到吃惊的是别的事——比如最后进入室内的某人身上的血腥味。尽管拉克萨斯已尽量让双手像往常那样抱胸并用外套的毛领遮住了大部分。
“你们……”
“就算不是同队但我们是一个公会的吧。”对于格雷尚未问出口的疑惑，卡娜率直地回答道。
A队的众人不觉放松神情，看来若要说紧张程度，哪边都是紧绷的弦。
之前一直负责照料公会同伴伤势的波琉西卡女士对躺在病床上的露西的伤势做了一定的说明——得知伤势已无大碍，在场的人们纷纷松了口气。
当然，也有像刚才在赛场时那样依然满身戾气的人存在——
“那些家伙……”
纳兹咬牙切齿的四个字一响起，让拉克萨斯也少见地在这个场合主动开了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比起这些，现在还有更重要的——
当他的目光落向病床时，他发现床上的人微微颤动了下。
“露西！”
离她最近的哈比连忙喊道。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苏醒的露西。
“大家……”她虚弱的神情在绷带的衬托下更显得憔悴，声若游丝，望向病床边的同伴们——“抱歉……”
坐在病床前的纳兹不明所以：“为什么要道歉啊。”
“我又输了……”说着，她将环顾大家的视线藏起，躲入了被单中。
“你在说什么啊，多亏露西你我们拿到第二名了啊。”
“得到8分了呢。”
“嗯，你做得很好了。”
A队的同伴一人一句地安慰着她，让她哀愁的眉头舒缓了不少。
“啊，钥匙……”哈比立即给她送上了星灵钥匙的束袋，“太好了……谢谢……”似乎彻底安心下来的露西又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看来是没事了。心理负担和身体上的创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呢。
也随之放心的拉克萨斯没有再去细听其他人的话，只是入神地瞧着病床上的睡颜。
该说是勇敢还是鲁莽呢……是哪个都没关系，总之，合乎心意。在没有力量气质等附加条件的情况下依然能让他如此坚定——看来他也是病得不轻了= =。
——“A队和B队全员到齐了吗，那正好。”
拉克萨斯回头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自家爷爷，同时也是妖精的尾巴公会会长，不知何时已来到众人面前。
刚才确实有谁叫了一声“会长”，不过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老爷子开始长篇发言的时候了。
——这下坏了，他连自家老头的话都没听的心思。
“……刚才主办方传来了让AB两对合并的命令。”
“什么？！”
“竟然要AB两队合并？！”
拉克萨斯这才彻底收回游离的心思，但不待他出声，早已在其他同伴与会长的对话间了解了大致情况。
纳兹一副自己一定会在出场名单中的模样，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商讨：“我绝对要帮露西报仇！竟然这样嘲笑我的同伴——我绝对不会原谅那群家伙！！”
此话一出，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拉克萨斯知道，这是因为谁都赞同这番话。
直到会长再次发话，确定了下午出场的人员后，众人才纷纷向波琉西卡女士和自愿留下照料露西的温蒂、夏露露告别，离开医务室。
“那个……拉克萨斯哥。”
几乎从未向自己主动搭话的小女孩让最后一个离开的拉克萨斯回了头。温蒂小小的个子连忙跟了上来，让他十分困惑：“怎么？还会有危险吗？”
之前听说过她在王宫的花园和医务室中遭受了袭击，而第二次的绑架，原目标据说是露西——拉克萨斯立即警觉起来。
或许是害怕别人听到他俩的谈话，温蒂回头确认了波琉西卡女士和夏露露正在聊别的事后才又抬头正视他——当然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接着还是和往常一样低垂的脑袋。
——这个动作很像几个月前的某人啊……
“不是……我是想确认下……嗯……需要治疗吗？”
“啊？”
“……有血的味道。”
哦对了，这孩子也是灭龙魔导士，伽吉鲁、纳兹也都发现的事，她没理由发现不了。
要是过去的自己身处此地，一定摆一张臭脸吓走这小孩。不过现在，对于承认自己受伤的事实，他并不觉得有多损伤自尊。
“请吧。”
听到他的回答，温蒂如释重负地露出了笑颜，伸手在他的手臂附近展开魔法。治愈魔法特有的温暖感觉正在掌心消散，这点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拉克萨斯忽然怀念起天狼岛时的事，那时众人的伤势有大半都是这个努力的小女孩独自一人治疗的。说起来，比赛第三日的对战部分，自己与大鸦的战斗结束后便是这孩子的正式出战，虽说战斗方式还略显稚嫩，但其中的冲劲还是很符合灭龙魔导士这一身份，让同为灭龙的他不觉刮目相看。
能力的弱小并不会折损一个人的任何价值——这是他在这几天里领悟到的一个事实。
“呼……这样就好了。不过为什么……”话到一半没再说下去的温蒂为了掩盖尴尬傻傻一笑，看来是自觉多嘴了。
知道她要问什么却并不打算回答，拉克萨斯只是向她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哪里——”
“替我传个话，过会儿再来。”
“——哎……啊，咦？哦！嗯好的！”
不是笨蛋这点，倒不怎么符合灭龙魔导士的特色啊。
惊觉把自己也归到“笨蛋”分类的时候，拉克萨斯已经与新生的妖尾队重新站上了赛场。
——算了，笨就笨吧。
不过离场后去医务室的路怎么走来着……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5.那时所见少女的容颜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