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尾巴 迅雷不急》木登SWT

23、5.那时所见少女的容颜3

　　→7月3日

　　大魔斗演武第三日。
　　耳边的是自家爷爷与初代会长的幽灵讨论关于自己父亲的对话，拉克萨斯却颇为心不在焉。
　　最近都没怎么睡饱——或许是因为前天白日透支了太多温柔，那一夜他做了个非常不妙的梦。
　　如果是某些不太得体的生理梦，他还可以以正值壮年+“最近气氛不错”为理由宽慰自己，然而会梦到16岁时某段尘封的记忆，让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己曾经是个萝莉控= =……
　　撇除封印于天狼岛的时间，拉克萨斯仍然算是23岁的青年，7年的时光并不足以让回忆很快蒙尘，但一旦回想起来却发现，被他遗忘的事竟有如此之多。
　　完全忘了面对小动物会不自觉放松警惕的少年时代。
　　也忘了自己对于音乐及色彩的偏好从何时起养成的。
　　甚至于喜欢的异性是什么类型，竟然都源自这时候。
　　不再对任何小动物抱有亲近感，却喜欢上古典乐与摇滚的混合，觉得金发更适合紫色的衣服，对女性的身材开始感兴趣——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成年后形成的审美观都只源于一个小丫头？！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不可能——嗯——不可能吗？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
　　反正连他本人也不了解真正的自己，说不定自己确实有loli控的一面——呃，不过根据他对温蒂小朋友和初代大朋友的态度可以否定这一点。
　　那自己究竟为什么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有那么多自己都无法记得的执着呢？
　　——硬要说的话……是类似于恋爱的东西吧。
　　昨天他想了一整天，总算是有个勉强能说上的答案了。
　　要用文学一点儿的词来形容，该说是“初恋”？
　　结果昨晚就因为想了一天这样的事儿，又做了另一个不怎么适时的梦——
　　他总以为自己的初恋是那个“恶魔的女儿”。
　　说不上是乖巧的初识，坚强的外表与柔弱的眼神，以及对家人的重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使得努力忘却宴会上的女孩的自己得以找到另一个关注点。
　　不知不觉地，自己的视线追随起她的成长；不知不觉地，只有对她和雷神众才会老实对话；不知不觉地，以为她才是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少女——自米拉珍妮来到妖尾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不成熟的他以半调侃半认真的姿态接触着对方。
　　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够——所以随着米拉因丽莎娜的事而彻底改变形象后，他也逐渐看淡了儿女私情。
　　总觉得，还没有到能让他更为在意的程度。
　　还没有到达可以匹敌任一重要事物的程度。
　　是力量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
　　那个时候的拉克萨斯，只找到了前一种答案。
　　“…………你听到没，拉克萨斯？”
　　老爷子的话只有最后半句收入耳中，但拉克萨斯还是“啊啊”地随口回了句。
　　对了，还在讨论正事——不过就是今天被他以一人之力战胜了背叛公会的父亲组建的大鸦的事，随便他怎么都好啦。
　　不知刚才自家爷爷说了什么但见他往城中的某处走了起来，拉克萨斯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便也跟着走去。
　　回想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无论是伏魔殿还是mpf，或是下午自己参加的对战赛，都得到了让观众哑然的完全胜利，就连之后温蒂的赛平，也得到了大家的喝彩。
　　但要说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反倒是自己的对战赛退场后进入参赛者通道时受到的同伴的祝贺。
　　当时迎接他的除了B队的队友，还有原本负责监视大鸦的雷神众和正要送温蒂上赛场的A队。
　　“果然很厉害啊，拉克萨斯！”
　　尽管已试着抛开对强大的追求、对胜利的执着，只是从普通的角度去审视自己和他人，但同伴们的赞赏与祝贺，依然对他很受用。
　　嘛，就算是普通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也会自信心膨胀，忍不住狂妄一下的吧。
　　然而比起互相吆喝着奔向走道另一端的其他同伴，悄悄接近他身侧的某个别扭少女才让他更在意。
　　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又欲语还休的可爱模样，可让原本被老爸和大鸦那票挫人磨灭的好心情彻底回来了。
　　“说些什么啊你。”
　　“……太狡猾了。”
　　“……啊？”
　　“人家输得眼睛都肿了。”
　　“那是哭的吧，而且都消肿了。”
　　看了眼露西的眼角——就因为这个昨天这丫头都没靠过来。
　　“可是你赢得很高兴。”
　　“……难道要我输么。”
　　“不要。”
　　“……那是要我赢了哭？”
　　“……也不要。”
　　“还是你想来安慰我？”
　　说着，他故意向侧面跨去一步，结果还是被她拉开了距离。
　　“更、更不要啦……！”
　　“到底要怎样啊。”
　　放慢了步子侧眼瞥去，恰好被撞到眼神的她慌忙别过了头。
　　“那个…就是…我只是想说……恭喜你。”
　　“…………就这句？”
　　“那你要怎么样啦……！”
　　露西负气地转头瞪了他一眼，随即却又匆忙收回目光。
　　“‘惩罚’。”
　　混着尖叫的抽气声传入一侧的耳朵，憋着笑，拉克萨斯依旧表现得和平时一样。
　　“——第一天那样的。”
　　身边的人显然停下了脚步，他也默契地拉开了与前方大部队的距离，转身走向她。
　　“别过来……！……大家会看到的！话说你是抖M嘛为什么赢了要‘惩罚’啦！”
　　——眼睛消肿了顺带连吐槽技能都复活了么？真是神一般的恢复速度啊，看来他还是挺有安慰人的天赋。
　　顺利把她逼入墙边，拉克萨斯俯视着她调侃道：“哦，很精神嘛。完全看不出是两天前还在别人怀里哭得差点断气的家伙。”
　　“到底是谁害得我差点断气的啊……！”
　　虽只是一句反驳的话，露西竟然说得满脸通红，仰视着他的双眼也不觉湿润起来。
　　——看来这时候如果忠实于内心的想法说出“谁叫你那时不回答要惩罚什么，我只能先吻下去再说了”一定只会让她更羞愤交加吧。
　　不过他也没那个把握自己能没羞没臊地完整说出这样的台词就是了。
　　…………这样想来刚才顺势调侃她的几句其实也很害臊？
　　拉克萨斯顿时也羞涩起来，略尴尬地移开了点距离，顺带确认下其他同伴有没有注意到两人在后方的举动。万幸的是，他有三个神一般的队友——雷神众正想方设法让众人不去关注后方的任何事。
　　“我们还是快点和大家去看台给温蒂加油吧！”似乎露西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事，只是单纯想和他保持距离而开始迈开脚步。
　　——这就想逃？
　　“你确定该做的事做完了。”拉克萨斯并没有跟上她的步伐，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她乖乖停下了脚步。
　　“还有什么啦……！”
　　——糟了，炸毛的背影看上去也好可爱。
　　拉克萨斯眯起眼，试着端起久违的痞调子：“奖励。这总该有吧。”
　　回过头的露西依然是红扑扑的脸蛋，她嘟着嘴嘀咕了句“好色雷丘”（当然这点距离他一定听得到），快步走到他面前。
　　在拉克萨斯还在考虑是否该弯腰迎合下的时候，她已踮起了脚尖——在他一侧的脸颊边轻触了下。
　　“……喂。”——就这么点啊。
　　一脸不满足的拉克萨斯自然不会放过她，趁她因重心不稳而在他身上倚靠几秒的时间，迅速伸出手臂挽来了主导权。
　　“哇！”被他忽然拉进怀里的露西又像往常那样慌了神，这次双手倒是变乖了许多，稳稳地抚在他的胸膛前。
　　“不是这样的吧。至少该比‘惩罚’好一些……”察觉到自己似乎露出了有些下流的表情，拉克萨斯忙收敛笑容，可惜还是被瞪了。
　　“……不要脸！”
　　也不用说得那么严重……以前好像没这么说过吧？
　　好吧，那是因为他以前也没这么猖狂。
　　自从第一天抱着哭泣的露西第二次亲吻以来，拉克萨斯总有种安心的感觉——和第一次的突袭不同，第二回有她小小的回应，这鼓动了原本有些迷茫的拉克萨斯。虽然他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也做不了什么浪漫的事，总是在关键时刻考虑再三，也不愿说出自己的心声——尽管如此，他还是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当然，露西也变了。说话时不再小心翼翼，动作上开始回应，又多了份撒娇的味道。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改变。
　　俯视着她与被仰视着的时候，一目了然。
　　即使现在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她也不会逃离——就是这样的变化。
　　这样已经足够。
　　拉克萨斯缓缓放开了双臂：“走吧。”
　　见露西点头附和了，他笑着按了下她低垂的脑袋。转身回到原先的步调中，同伴们已经走得很远了，但仍能看到雷神众三人时不时回头的模样。
　　——“真是瞎操心……——？！”
　　感叹间，左手传来的触感让他一怔。
　　就算不低头看也知道，柔嫩的玉指正穿插在他粗糙的指间，微微颤抖的体温从接触的部分涌来，用细小的力度拉扯着。
　　明明都做过更进一步的事了，但拉克萨斯依然为此感到害羞。
　　——就算只是牵个手，也毫无免疫力啊……
　　为了掩盖自己脸上的温度，他尽量将脑袋埋入外套大衣的皮毛领内。
　　“你啊……不是怕被看到吗。”说完才发觉自己多嘴，为防止对方又逃开，他赶紧握牢牵着的手。
　　意外的是，手中的小东西并没有逃跑——连放手的预兆都没有出现。
　　“……这样就没关系。”她的声音传来。
　　牵手就没关系吗……这样纯情是要闹哪样。
　　但他却也觉得这样不错，“哦。”地应了声。
　　两人牵着的手大半遮掩在他的外套中，被其中的温度逐渐温暖，越来越热。
　　——却没想过放开手。
　　就这么远远落在大部队的后方，默默地走着。
　　那不过几分钟的路程，或许是拉克萨斯今天最深刻的记忆了。
　　他是如此希望那段路程能够无限延长，没有尽头——
　　“到了！”
　　“耶~~！”
　　——哎？
　　被爷爷与初代的欢呼声唤回了拉远的意识，拉克萨斯这才看清眼前的事物，不禁瞪大眼睛。
　　——“这啥。”
　　Ryuzetsu Land——龙舌兰乐园。
　　眼前的建筑物上挂着这样的招牌。
　　“是泳池哦！泳池！”初代的幽灵飞奔入场——连儿童票的钱都省了。
　　“啊，初代！拉克萨斯你也赶快！”会长跟着奔向大门——这是打算去买老年票么。
　　抱歉啊，他可对这种完全没兴趣——嗯？
　　他似乎闻到了一大波熟悉的味道。
　　驳回前言，他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