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情生》殷凌

8、第 8 章

　　颇感好笑地看着眼前沮丧的人，谌未礼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你也哀怨成这个鬼样子？我以为那是渝的专利。”
　　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杨灏的浓眉难得地纠结在一起，半天，他才缓缓地说：“礼，你认识晴笙比我久，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孩？”
　　“怎么？素来对异性最有研究的不是你吗？”瞥见对方更深沉的脸色后，谌未礼赶紧回到正题，认真地答道，“她呀，聪敏灵慧，心思缜密，最不可多得的是有一个冷静的头脑。”
　　“冷静。哼！就是这该死的冷静！”杨灏似乎恨透了这两个字，咬牙切齿地说，“她就不能像普通女生那样有些独占欲吗？”
　　“灏，你这样说就不公道了。”谌未礼不敢认同地说，“要是她真像普通女生那样，你还会多瞧她一眼吗？”
　　杨灏哑口无言。的确，如果晴笙不是这样的个性，他哪用追得含辛茹苦啊？
　　“再者，”谌未礼玩味地提醒，“不限制你和其他女生的交往，不正是你以前常常标榜的‘女朋友本分’吗？”
　　呃……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此一时非彼一时啊！杨灏苦恼地耙耙头发，叹息道：“我现在后悔了---唉！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啊？”
　　谌未礼温和地笑笑，一边踩着离开的步子一边说：“你的春天来了，自己把握吧！”
　　啥？听到最后一句话，杨灏不解地抬头想追问，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人影冲到他面前，然后---
　　“啪”的一声，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烙上了他左脸。
　　竟敢打本公子的俊脸？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杨灏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打算大骂出口，却被来人先声夺人地抢去发言权：“该死的混蛋，你去死吧！”
　　好熟悉的声音！杨灏愣了一下，待他定过神时，发现打他的人已经像马雅女战神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离去。
　　“晴笙！”杨灏慌忙唤住，跑到康晴笙面前焦急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有脸问我？”康晴笙恶狠狠地瞪着他，像抓到丈夫通奸的妻子一样叱道，“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又是拥抱又是亲吻，你当我死人啊？”呼！无理取闹的泼妇角色真难演。
　　“呃，我……我没有……”没料到她竟然为这件事而来，一向擅长花言巧语的杨灏一时口窒。
　　“哼！你？你什么？事实摆在面前，你无话可说了吧！”哇！洛洛真是神机妙算，把对方的反应猜中了不打紧，连台词也几乎一模一样。
　　“这……不关我的事啊！是她突然扑上来，你也看到了嘛！”弄清情况，杨灏的话顺了很多，急切解释之余，心头竟有一丝窃喜---犯贱，真是犯贱呀！
　　“哼，不关你事？少来了好不好？”康晴笙冷哼一声，内心深处的微酸涌上心头，语气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真切，“人家何学姐黄花闺女一个，会无端做出那种事？八成是你对人家做过了什么吧！”糟糕！一不小心把洛洛那句“黄花闺女”烂台词也说出来了！
　　不过，杨灏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只是把两手放在晴笙肩膀上，恳切地说：“晴笙，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之前我的一些行为让她产生了误会，我自己会去解释清楚的。相信我，好吗？”
　　真是天下第一贱男！康晴笙心中暗骂，信你的时候又闹别扭，骂你的时候又要我信你，难道真如洛洛所说，男人都是犯贱的？
　　“晴笙！”见她不语，杨灏急切地唤一声。
　　“我又没说不信你，只是气不过而已。”原定剧本上还有好长一段内容，不过……算了，她还是不适合演这种角色。
　　杨灏再次傻住，半日才回过神，望向晴笙的眼神十分复杂---有惊喜，有欣慰，也有些许难以置信---她……反应也太迟钝了些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康晴笙受不了地问。
　　“没什么。”杨灏放下心头大石，心情立刻飞扬起来，咧嘴笑道，“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白痴！康晴笙差点忍不住骂了出来---早知如此，应该读赏他几巴掌，也好让他清醒点。
　　“晴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杨灏将晴笙的双手拉到腰侧，自己则十指交叉圈到她颈后，感性地低喃，“我心里只有你……”
　　这种气氛，这种情话，康晴笙实在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要吐他一身，所以，保持缄默算了，反正他低低柔柔的嗓音还是蛮动听的。
　　“晴笙……”这声轻唤更是柔情万千。
　　“嗯？”
　　“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什么？”
　　“下次……换个地方，不要打我的脸好不好？那么英俊的脸被打到会有很多人心痛的。”
　　“……”
　　“晴笙？”
　　“你还想有下次？”康晴笙猛然抬头瞪他一眼，语气不善地问。
　　“不不不，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杨灏慌忙连声否定。
　　轻风吹过，头上的树叶也奏出和谐的乐曲，透过层层绿叶投射下的光影也随之摇曳，缔造出浪漫幽远的气氛。
　　“晴笙……”静默一阵后，杨灏再次深情地唤着，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更加低沉，似乎有些压抑，“我想，我的嘴巴需要消毒。”
　　什么？到达喉头的问句还没来得及出口，红唇就已经被攫获，杨灏温热的气息迅速扰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
　　霎那间，天地似乎静止，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哇！好一对狗男女……不，有情人！”正在周遭情意绵绵之时，煞风景的声音介入，硬生生地拆开粘在一起的两人。
　　循声望去，康晴笙脱口叫出：“谌学……”不，不对！虽然脸是谌学长得没错，连那墨绿的眸色也一模一样，但---声音不对，身高不对，气质也不对，更重要的是，这个“谌学长”是女的！
　　同样的长相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自然有不同的效果。女性版的“谌未礼”令人惊艳，而且给人的感觉也截然相反。如果说温文尔雅的谌未礼是水，那眼前的亮丽女子无疑是团火！
　　在杨灏的瞪视众，女子优雅地走近，却根本没有看晴笙一眼，只是锁定杨灏笑道：“别那么哀怨嘛！---昨天的香吻，味道如何？”
　　“是你---”杨灏恍然大悟，他就说嘛，以何敏静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大胆的事？
　　“对，就是我。”女子毫无悔改之心，艳丽的面孔上尽是得意，“是我煽动她的，怎么样？”
　　被晾在一旁的晴笙终于忍不住，询问道：“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的视线这才拉到晴笙身上，上下打量一遍后，她的唇边绽出妩媚的微笑：“你就是康晴笙吧！这么水灵灵一个女孩子，跟杨灏这个花花公子真是浪费了，趁现在甩掉他还来得及哦！”
　　“未央！”杨灏低声喝道，声音中的警告意味甚浓。
　　无奈那女子却甩也不甩他，蓦自对着晴笙说：“我叫谌未央，是未礼的孪生姐姐，也是这家伙入学时的直属学姐，请多多指教。”说完，伸出了右手，显然想握手示好。
　　哦！原来是双胞胎，难怪那么像！康晴笙正欲伸手之际，却被杨灏一把拉回，将谌未央挡在身后，紧张地说：“这种危险的女人千万碰不得，以后见到也要绕路走，懂吗？”
　　一条玉臂从后方搭上杨灏的肩膀，令他顿生阵阵寒意，随后耳边传来鬼吹风般的警告：“灏弟弟，你活得不耐烦哦？”
　　康晴笙看着神情各异却姿势暧昧的两人，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对了，刚刚忘了说，”谌未央再度开口了，这次是对着晴笙说的，“除了是学姐，我还是这家伙的---情人。”最后二字拖长声调，存心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首先有反应的是“这家伙”，他猛然转过去大声责问：“未央，你在胡说什么？”
　　“哎哟！有了新欢就对我恶形恶状啊？”谌未央一点也不急，依旧持着不紧不慢的语调说，“唉！不过我也习惯了，没办法，谁叫我那么纵容你呢？算了，只要你玩够了后回到我身边就好。”
　　“未央，你别扯了好不好？”天哪！他究竟是哪炷香没烧好，惹来这个可怕的女人？
　　“呃……我想……”康晴笙在杨灏身后讷讷地说，“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哦！那就真的不要打扰了，快回去吧！”谌未央笑笑，刻意跳到杨灏身边圈住他的手臂。
　　此刻，杨灏却没有作声，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半低着头的晴笙，想知道她有什么反应，像刚才那样狠狠地给他一记巨灵之掌，还是真的就这样走掉？
　　然而，他失望了。康晴笙只是迅速地扫他们一眼，便当真绕过他们离去，把杨灏的心从云端再次扔回了谷底。
　　砖头看着康晴笙离开视线范围后，谌未央马上松开手，语带嘲弄地说：“风流倜傥的白马王子变成惨遭遗弃的超级贱男，真是一出可歌可泣的悲剧呀！”
　　恶狠狠地剜她一眼，杨灏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以妩媚的一眼，谌未央只是笑着吐出一个字：“玩。”

　　呆呆地坐在教室里，康晴笙的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千兜万转缠绕成一团，理也理不清，直到下课后人几乎走光了，还保持同一姿势傻坐着，双眼无焦距地望向窗外。
　　这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的紊乱，就连目睹何敏静吻上杨灏那一刻的震撼也没现在来得强烈。虽然谌未央对她的态度有些逼人，但她却无法从中感受到敌意，重要的是，杨灏对谌未央的态度---
　　那是与别人不同的！
　　就是这份认知令她感到不安，也让她无法面对看上去熟悉亲昵的两人。她可以确定杨灏对何敏静无心，却很难看透他和谌未央的真正关系！
　　唉！幽幽叹谓一声，她还是无法去质问杨灏啊！交往前的杨灏可以轻而易举地撩动她的思绪，让她每每打破冷静对他发火。然而，那大多数都是半真半假的，虽然有时气他不成熟的行为，却从来没有真正地打从心里生他的气，只是觉得发泄一下就可以继续轻松地再呆在一起。而交往后的杨灏依然能够轻易拨动她的心，但是看到像刚才那种景象，她却再也无法骂他一顿，因为那股堵在心头的郁闷是如此的难以忍受，让她除了走开之外别无他法。
　　正想得入神，一个熟悉的脸部特写突然放大在眼前，然后听到兴奋得声音：“小笙，人家的球技进步了很多，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淡淡的语调，却冷却不了来人的热情。
　　“那我告诉你嘛！以前我捡球要一分钟，现在用十多秒就可以了哦！”周作人的表情天真得有些恶心，“我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找姓杨的单挑，然后就可以把你抢回来了！”
　　康晴笙实在很想告诉他，就算他赢了也不可能得到自己的心。不过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解释了---也罢，反正周作人也不可能赢得了杨灏。
　　“小笙啊，真是不说你都不知道，原来捡球也是有学问的，你千万别看清它！首先，要讲求快、狠、准，锁定目标，飞身扑出……”也许是早已习惯康晴笙的恶言相待，面对此刻安静的她，周作人反而大受鼓舞，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但他关于捡球学问的长篇大论没有机会延续下去，因为一个沉默的不速之客走了进来，拉走了他沉默的听众，只留下一室静默。

　　两人一路上保持缄默，直到走进了渊，还没有谁先开口。
　　正在调酒的赛佳意看到他们进门，便夸张地嚷嚷道：“哗！听说世界上又多了一对旷世痴情种耶！”
　　回应他的是一道寒凉的目光，令他不由得打个寒颤，乖乖地闭嘴。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愤愤地自语道：“哼！凶什么凶？有女朋友了不起啊？还不是个性别扭的小弟弟？”然而，话虽如此，他可是百分之百不敢招惹那个“小弟弟”。
　　而另一厢，走到了空无一人的二楼后，杨灏才松开康晴笙的手，把自己甩进了沙发。康晴笙只是静静地跟过去坐下。
　　长呼一口气，杨灏用懒洋洋的语调说：“你不问吗？”
　　“问什么？”回以淡淡的问句，康晴笙尚未理清自己的头绪。
　　“未央。”杨灏紧盯着晴笙的面部表情，听似轻松的声音中带有一丝紧绷。
　　牵强地挤出一丝笑，康晴笙将心头乱糟糟的感觉压下，轻轻问道：“有什么好问的？”
　　杨灏一下子直起身，目光凌厉地盯着平静如常的康晴笙，声音中隐隐蕴含着怒气：“真的不问吗？你都不想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吗？”
　　康晴笙哑言，是的，她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要她咄咄逼人地追问喜欢的人，她做不到。而且，她怕，问出来的结果不如自己所希望的，那会让她无法面对。平时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旦遇到感情，也会变成胆小鬼。
　　杨灏忽地苦笑一声，又瘫回到沙发里，难掩苦涩地说：“晴笙啊，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呢？你是太过信任我，还是你对我根本无心呢？”
　　最后的指责，一下子刺痛了晴笙的心，她张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不知从何说起。难道要跟他说，就因为太有心，所以才宁愿静静走开，不去看，不去想吗？
　　尴尬的静默持续了一会儿，终于，康晴笙还是说话了：“你叫我相信你，不是吗？”
　　“是，我是这么说过。”杨灏忽然有些无力了，“可是，看到那么暧昧的画面，你当真一点都不吃醋？一点都不想了解？”可笑啊，有多少女孩为她争风吃醋，但他唯一在意的却偏偏不买他的账。
　　“可是……”康晴笙嗫嚅着说，“潮哥哥说，对自己认定的人，就要无条件地信任。”
　　潮哥哥？那是什么鬼东西？捕捉到敏感字眼，杨灏一下子紧绷起来，沉声问：“潮哥哥……是你哥哥？”
　　没有言语，只是摇头。
　　“那……是堂哥？”
　　摇头。
　　“表哥？”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还是摇头。
　　那就是来路不明的野男人了！杨灏愤愤地想着，语气恶劣地问：“他还教了你什么？”
　　“很多呀！”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火气，康晴笙的唇角不自觉地浮起了幸福的微笑，“潮哥哥说，千万不要对任何事过于执着，那才会过得快乐。反正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争来也没用。”
　　好啊，原来就是那个该死的“潮哥哥”把晴笙调教得无欲无求的，真他妈的混蛋一个！杨灏心中暗暗咒骂，晴笙提起那个人时的晶亮双眸刺目得很，但他还是忍下怒气，继续问：“净是说些抽象的东西，他就不曾教你一些有实际用途的？”
　　“有啊！我的功夫就是他教的。”这次倒是点头点得很干脆。
　　挺住，挺住，千万别吐血身亡啊！杨灏深吸一口气，稳下情绪，紧紧地盯着晴笙问：“你……很信任那个潮哥哥？”
　　“当然！”果断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
　　“他……对你很重要？”低沉的声音中有些危险的气味。
　　“嗯！”依然是毫不犹豫地答覆。
　　双手紧握成拳，杨灏死忍住杀人灭口的欲望，咆哮着问：“有多重要？”
　　这声巨吼没有唬着晴笙，她只是认真地思索一会，才诚实地说：“有多重要……大概……就是我不能没有他吧！”
　　不能没有他！这样的回答让杨灏真正地动怒了---他的女朋友竟然光明正大地对他说不能没有另一个男人？！忽然伸手抓紧康晴笙的双肩，杨灏怒火冲天地命令道：“不准你再想他！不管你以前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不计较了，但从今以后，不准他再出现在你心里！”
　　“为什么？哪有这样的？”康晴笙这回可没有保持冷静，气势不输人地顶了回去。
　　为什么？杨灏几乎红了眼，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没有在意到这是否会弄痛了晴笙：“你是我的女朋友！”
　　“那又怎样？我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奴隶，凭什么要我忘记重要的人？”顿了顿，康晴笙又说，“况且，你这个花花公子以前有多声名狼藉我都不计较了，你干嘛要干涉我的私人情感？而且，潮哥哥又不是---”
　　“你说什么？”晴笙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杨灏从未试过如此气愤，“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的私人生活都与对方没有任何关系？那这个男女朋友的头衔是虚挂的了？”不计较，不计较，就是因为她事事不计较他才会更生气的。
　　凝望着聚满怒气的俊颜，康晴笙突然泄气了，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代沟啊？为什么自从正式交往后，他会越来越容易生气？他以前好像从未对她发过火的。她承认，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个人，只是很怀念交往以前那个虽然贪玩却爱笑的杨灏。
　　早知，她当初不要答应他就好了。保持原有关系不是更自在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杨灏追问道，他心底冀求的不过是份实在的感情，现在的关系，太虚无。其实，他要的也许仅是一句话，只要晴笙肯主动对他说“我喜欢你”之类的，他可以把什么“潮哥哥”“湿哥哥”的通通忽略不计。
　　感到无力地轻叹一声，康晴笙咬咬牙，终于还是让理智战胜了情感，柔声却坚定地说：“我就是这种性子，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如果你不能忍受的话，那……就分手吧！”
　　杨灏的脑袋“轰”一声被炸响，仿佛数千架歼灭机轰炸过一般，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也看不到晴笙脸上两难的神色。
　　虽然很艰辛地讲了出来，但康晴笙终究无法承受那沉重的二字，趁杨灏开口之前慌乱地起身冲了出去。
　　好熟悉的一幕！第一次向她表白时，她不也是这样多门而去吗？只不过这次杨灏没有追出去，因为双脚已像灌满铅一般沉重。
　　“你这次玩过火了。”平淡的语气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任何指责之意，虽声音不大，却足以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二楼。
　　“哪有？”满不在乎的声调出自女子的嗓音。
　　“谌未央，你给我滚出来！”杨灏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从昏沉中清醒，对这暗处大声吼叫。
　　高台的转角处便慢悠悠地晃出一男一女两道人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是两种不同的神态。
　　“怎么样？灏弟弟，是不是需要安慰啊？来，姐姐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谌未央对别人的怒气视若无睹，笑意甚浓地调侃他。
　　“你---玩成这个样子，你高兴了？”杨灏像是找到发泄的对象，猛然站起来对笑容灿烂的谌未央声讨。
　　“灏弟弟，做人要公道点耶！”谌未央不以为忤，径自略过他坐下，说，“我可是没做什么啊？若你们情比金坚的话，哪用得着管我呀？”
　　“你---”杨灏气结，一时无语反驳，转头对静立在一旁的谌未礼说，“你马上给我把这个女人打包寄回德国！”
　　“好笑了，我的弟弟为什么要听你的？而且，他还比你大呢！”谌未央不等自家弟弟回话，就先行夺去发言权，“自己不争气，怪罪到别人头上，杨灏，你是不是男人啊？”
　　“谌未央，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杨灏一反平日对蛇蝎女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的原则，与她正面卯上了。
　　“哼！”谌未央冷哼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杨灏，承认吧，是你没把握捉住她的心，才会患得患失的。我不过是为你提供了借口罢了。”
　　毫不留情的揭示，好像在杨灏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令他的全副武装立即解除，泄气地倒在了沙发上，如斗败的公鸡般毫无生气。
　　“算了，未央，别刺激他了。”谌未礼总算找到空档，为老友说了一句话。
　　“嗟！那有什么？本来就该拿得起放得下嘛！”谌未央睨了沉默的杨灏一眼，忽又感兴趣地说，“不知道那个‘潮哥哥’是什么……”
　　“不要提那个家伙！”静默了一阵的杨灏在听到这个名词时，立马反应过度低低吼，“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嗯，认识你这么久，总算听到一句话是对的了。”谌未央认同地点点头，“不过请不要把我弟弟骂进去。”
　　“勾引别人老婆的臭男人赶紧去死吧！”杨灏失控地捶着沙发说，“礼，帮我找人干掉他！”
　　谌未礼只是摇头，轻描淡写地说：“连名字都不全的人，你给我找来看看！” 还有，他又不是□□的，干吗这种事要找他！果真是受刺激过度了呢！
　　“疯了。”谌未央更加刻薄，撇撇嘴抛下两个字就挽着弟弟走出去，留下足够的空间供受伤的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