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同人（十四和若曦）》逐悦

6、心生嫌隙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上我沉默不语，沉香倒是故意大声唉声叹气。“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样不累吗？”瞥她一眼，我无奈的笑。
　　“姐姐，爷是真心疼爱你的，你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和爷闹别扭呢！”见我准许，沉香忙不迭的说。
　　“不相干的人？不是吧，那是他的女人，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想去姐姐那儿住一阵子呢！”别扭的回了两句，我便闭上眼不再说话，沉香见我这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沉默······

　　到了八爷府，姐姐和巧慧早就站在府门口等了，见到我下了马车，便高兴的迎了过来：“若曦。”
　　“二小姐，您可来了，夫人都等了好一阵了！”
　　“姐姐怎么知道我要来？”我奇怪的看着她，自己也是临时决定的，她怎么会在门外等我。
　　“十四爷派人过来说了，还送了吃的用的，生怕你在姐姐这受委屈呢！”姐姐好笑的看着我，说的别有深意。也真是的，我怎么会没有想到他提前派人来通传呢？“瞧我这脑子，越来越笨了！”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我笑着说。
　　“行了，看到十四爷待你这样细心体贴，姐姐就放心了，走吧，快进去吧。”再次踏进八爷府，一切都变了。

　　按理我应该去给八爷和嫡福晋请安，但是又觉得尴尬，便磨磨蹭蹭起来。“帮我安顿好，姐姐便催促道：“若曦啊，嫡福晋现在平静了许多，偶尔会和我一起念经聊天，如今我们之间和睦了，你也不必再介怀往事了。”姐姐看出我的担心，便拉过我的手握住手中，姐姐的手很温暖，暖到我的心里。
　　“我知道了，姐姐陪我一起去吧。”握紧她的手，我说。
　　“傻丫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面对的，姐姐在这等你。”是啊，有些事，是要自己面对的，更何况那些陈年旧事就都尘封在心里好了，他是八爷，是我的姐夫。

　　来到八爷的书房，见门开着，我便迈了步子跨进去。知道我要来请安，“你来了。”还不等我抬头看到主人，他无力的声音便传来。“嗯，八爷吉祥。”见他坐在书案后看着我，我走近他福了福身。“坐吧，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他笑了笑，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看你气色不错，出了宫，精神也好多了。”见我低头不语，他接着说：“十四弟会好好待你，我也就放心了。”
　　慢慢抬头望向他，许久不见，他瘦了，也憔悴了，眼中早已全然不见当日的情愫，就像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似得。想到他今后的命运，顿觉无限伤感，这只是刚开始，真正的苦难是在四爷即位时，想着，我忍不住开口道：“八爷，保重身体，一切都过去了，好好享受平静的生活，才最珍贵。”
　　他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眼神转瞬即逝，笑了笑说：“如今的我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十四弟身上，他是我们一众兄弟中希望最大的，而且他即位总是要好过老四即位。”
　　“不，不要！你完成不了的梦想他没有必要替你完成！”听到这，我猛的起身吼道。我不想十四爷糟四爷记恨，虽知历史不可改变，但是我会试着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曦，我真的不懂你，难道你还是忘不了老四？”见我失态，八爷蹙眉问道。
　　“不，你不懂，你们都不会懂！”是啊，他们都不懂，四爷才是天命所归，这根本就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我突然好怕，好怕十四爷会像当年的八爷一样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我好怕将来雍正对他的记恨会多一份。
　　“你以为老四会放过我们吗？”不知何时他已走到我面前：“若曦，十四弟一定要即位，否则咱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你以为失去你，他的心中不痛吗？我失去过，所以我明白这蚀骨之痛！”

　　默不作声低下头福了福身：“若曦告退！”眼前朦胧一片，往事在脑中翻涌，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前面的路，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十四爷怎样想的，他也想要皇位吗？脑中闪过他漫不经心的脸，不，不会的，他不会在乎这些的。可是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优秀的皇子，而且以皇上现在对他的态度，面对这看似唾手可得的诱惑，他又怎么会不动心呢？

　　曾经有过快乐生活过的府邸，曾经有过美好记忆的府邸，现如今却变得死气沉沉。“真是没想到，争来斗去，你最后竟跟了十四弟。”停住了脚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嫡福晋。
　　“福晋吉祥。”转过身，我福了福身道：“因为思念姐姐，所以冒然前来，叨扰了。”
　　“呵呵，我没听错吧，这还是当年那个拼命十三妹吗？”嫡福晋好笑的说，语气中全然没有当年那样的尖锐讽刺：“现如今你跟了十四弟，大家都是一家人，对我不必这样客气。”

　　见她笑的真诚，我回以微笑：“时间过的真快，记得初到八爷府，我才十三岁。”
　　看向曾经和明玉大打出手的桥，想到当日狼狈的模样，我不禁失笑。随着我的目光望去，她浅浅一笑：“是啊，如今这八贝勒府再无往日那样的风光，我们也再无往日那样的心气儿，一切都看淡了，只求大家一切安好。”

　　似是话中有话，我却不愿多想，见我回避，她接着说：“若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正如当年你让贝勒爷在你与大位之间做个选择，我知道你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走上那个位子，可是十四弟是不同的，他不用争不用夺，现在看来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八爷把希望都寄托在十四爷身上，就没有想过十四爷自己愿不愿意吗？”说完，我转身要走。
　　“只要不像当年逼贝勒爷那样逼着十四爷，我想他是愿意的。”她拦住我。
　　“嫡福晋高看若曦了，当年八爷不是也没有选择若曦吗？”我自嘲的笑了笑，忆往事，心下悲凉，八爷选择了江山，四爷也是如此，难不成他们怕我会影响十四爷？
　　“十四弟和他们不同，若曦，作为女子我不想劝你什么，但作为贝勒爷的福晋，我想告诉你，男人的命运就是女人的，这话我曾和你姐姐说过。”长叹一声，她转身离开。

　　不想再去探寻任何人的心思，我只想安静的呆在姐姐身边。这些日子，我每日陪着姐姐念佛，心情也好了许多，姐姐总是催促我回去，而我却不知如何面对他。“若曦，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更何况他们是皇子，即使你再不愿意，可是命运使然你已经成为十四爷的侧福晋，试着接受吧。”姐姐看着发呆的我，心疼的劝说。“姐姐，我不在乎，就是不想回去。”靠在姐姐肩上，其实我并不了解自己为什么这样抗拒他。“你怕？怕爱上他，是吗？”姐姐笑了笑，见我面色慌乱，接着说：“若曦，关心则乱。”
　　“二小姐，十四爷来接您了！在贝勒爷书房等着呢！”我想狡辩，这时巧惠急忙忙的跑进来，打断了我们。
　　“快帮二小姐收拾收拾。”姐姐边吩咐，边拉着我向书房走去。

　　在书房寒暄一阵，我和十四爷告别了八爷和姐姐，自始至终我都未敢正眼瞧他，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看你这乐不思蜀的样子，怎么，想常住在八哥府上吗？”马车上，他打趣道。
　　“常住又如何？我真是巴不得呢！”不看他，我小声嘟囔。
　　“哟，那看来是我的不是了，今儿不该跑这躺啊。”虽然我的态度一直不好，但也未见他恼火，想来是在极力忍耐吧，抬眼瞥他一眼，我没再说话。

　　回府后我径直向暖曦阁走去，完全忽略他的存在，“站住，你这是别扭什么？我哪里又惹到你了？”一路跟着我走到院门口，他自身后拉住我。
　　“放手！”脾气上来，我甩开他。
　　“好，是我自作多情！哼！”见我如此，他大怒愤然离去。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我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心中无尽的委屈却说不出口。

　　一个月过去了，十四爷再未来看过我，以前是沉香每日翘首以盼，现在变成了我自己。“姐姐，我去请爷过来吧。”沉香不停的在我耳边念叨。
　　“不，不要！”就算他来了又能怎样，我的心结还是打不开，还不到此为止如保存一份美好的回忆，也许我们还能是朋友。
　　“姐姐，您别怪我多嘴，听说爷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而且还经常酗酒！”听了沉香的话，我不禁担心起来，“酗酒？所为何事？”我忙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爷许久不来，我又不敢私自去请，所以便向嫡福晋身边的人打听爷的去处，她说爷最近一直都歇在嫡福晋房里。”沉香愤愤的说。
　　嫡福晋，也罢，那才是他的妻子。“沉香，以后不许向任何人打听十四爷的事，也不要告诉我！”说完，我转身走进内室。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发脾气？不是想好到此为止吗？为何又这样介意他的去处。

　　窗外月色清亮，我坐在窗边抬头仰望着天空，八年了，我来到这里八年了，不知父母可好，不知张晓是生是死，不知我会不会永远是马尔泰若曦，不知••••••

　　“在想他吗？”十四爷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忙回头，见他摇摇晃，似乎喝了许多酒。
　　“你怎么过来了？为何要喝这么多酒？”走过去扶他坐下，我倒了杯茶递给他，他不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一脸伤痛的样子。
　　“怎么了？”我不解。
　　“怎么了？你真的不懂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懂？”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我微怒：“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我转身背对他坐下。
　　“生气了？是气我还是气自己？”他冷笑一声，扳过我的身子。“放开我！”他手上的力道极大，真真抓疼了我，下意识的甩开他，我揉着手臂：“十四爷，谁惹你不痛快了，大晚上的跑到我这找麻烦？”
　　“你不知道吗？”瞧他的样子，好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委屈的那个明明是我好不好。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愿再与他争论，喝醉酒的人真是难缠。
　　“明儿晚上是中秋家宴，你随我一同进宫，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沉默一阵，说完他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