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龄永继》左手为笑

3、莫笑

　　\\\"晰，你不是说她快醒了吗？”见床上昏迷的丽人始终没有睁眼的迹象，已守侯在床边一个多时辰的美丽女子懒洋洋的打着呵欠，向着身边同样没形象的歪在椅子上等着睡美人清醒的布衣女子。
　　“妖，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一双美目笑盈盈地盯着被叫做妖的女人，布衣女子一副你敢点头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当然……咳咳……不是。”妖奴干笑着举手做投降状。开玩笑啊，她可不想领教风晰这女人的蜂针威力，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唉！晰，你的性子越来越暴烈了！”妖奴语带无奈地叹道。想当初自己救的那个温柔可爱的小人哪去了。唉！
　　“亲爱的妖，我们彼此彼此吧！”横了妖奴一眼风晰感慨的叹息着。
　　这女人又以为自己的性子好到哪去？任性、懒散、讨厌麻烦……细数起来都可以用来写书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是认识她的人都喜欢她，情不自禁为她着迷，可耻的是自己也不例外。
　　啊，真的是好郁闷啊，为什么她这么完美的女人会认识这种朋友？一边懒洋洋的打着呵欠，两个人一边你一枪我一棍的互揭伤疤，全然没有已经打扰到床上病人休息的自觉。
　　“唔！”一阵刺眼的光突如其来的射进眼底，躺在床上的莫笑有些不适地伸手欲遮，谁知这一轻微的动作后随即而来的疼痛让她不自禁闷哼一声。
　　“呀，你醒了……算算的确差不多了，你昏睡很久了哦！”风晰收起妩媚的招牌笑容，一脸温柔的微笑。说话的同时眼角还不忘撇向那个漫不经心又呵欠连天胆敢怀疑她医术的女人。她也很困，拜托她不要在她面前打呵欠好吧？会害她也想睡的。
　　“这是……哪里……”眼前所见之处皆是陌生的摆设，莫笑虚弱的对这个一脸善意的女子问道。然而，当她注意到这个女子身后那略带深意的眼睛后——
　　“你……莫……你……”突如其来的认知扯动了原本的伤口，一阵剧痛切断了她未说出的话也夺了她的神智，再一次使她陷入昏迷……
　　“呃？墨？那是什么东西？”风晰一脸茫然。
　　“晰……我有那么恐怖吗？好歹人家也算是天下第一美人啊！干嘛一副受打击的模样，竟然还昏了！”她还真是无辜。不过也托她的福，原本一副恹恹欲睡的女人此刻到是兴致勃勃很有精神的样子。
　　“拜托！女人，自大不是你的错。但是——跑出来让我们呕吐就有失厚道了！人啊，就应该谦虚一点。”像她，即使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名医，也绝对不会自己到处宣扬的。不过话说回来，妖奴这个女人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绝世佳人。
　　那种少见的美丽并非世俗的那种肤浅的美艳，而是一种带有杀气的美，美的可以杀死人的那种，在自己看来，的确没有任何人比妖更适合穿红衣，那抹血红衬托在她身上有着无可言喻的气质，平日的一颦一笑中皆带风情，让人不由自主被迷惑……唉！可惜这样的美人那另人不敢恭维的个性和一出口可以让人跌碎镜片的言辞，真是浪费了天生的大好资源。
　　“晰，哈罗，魂归兮……”
　　“你干嘛？”拍开近在眼前的美丽脸旁，风晰没好气地道。
　　“人家看你在发愣，想要叫醒你嘛！”
　　委屈的音调，可怜兮兮的表情，如果少了嘴角那一抹恶劣的笑容想来会更有说服力。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弱智白痴的表情啊！装天真去找你跟班小鬼去！”这女人最近又迷上哪个戏班子的烂戏了？模仿的津津有味的。
　　“人家哪有装天真欺骗小飞，是他自己要住进来的，你不是也满脸笑容的答应了？”妖奴无辜地两手一摊，表示此麻烦与自己无关。
　　“他拿了一箱金子外加一堆锦衣卫跟着又一脸威胁壮，我能说不吗？又不是不想活了。况且你在面对银子的时候能不笑吗？要不是你突如其来的大半夜说要跑出去赏灯结果赏到郊外，捡到那个昏迷又浑身是血的小鬼，我哪会医他，结果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和死对头。”这里是青楼哦！又不是麻烦收容所。妖每次不明所以的出去结果总会捡回个麻烦，之后扔到她这之后自己跑去睡大觉。最后照顾麻烦的永远是可怜的她。想来就心理不平衡。这次也是，虽然是自己欣赏的美人类型，可是身上的严重伤势害她忙了一天一夜才算救回一条命。瞧！现在眼睛还留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害得她又要保养半个月。
　　妖这个女人总是把麻烦丢给别人，然后无辜地问你为什么还没解决麻烦？风晰不甘心地想着。
　　“好拉，我要去睡了，你自己料理她吧！”眼见眼前的女人又要抖出长篇大论，妖奴一脸防备地笑着轻而一举地把麻烦一推，大摇大摆理所当然的走人会周公去也，丝毫没有愧疚的自觉。
　　“真是遇人不淑……”再次哀悼自己的不幸，风晰无奈地摇头。
　　说来自己也是妖捡到的麻烦之一。五年前，由于父亲升迁至洛阳上任，途中遭袭，全家人惨遭杀害，父亲拼了性命拖延匪人好给自己逃跑的机会。但是还是被抓到了，本以为命修矣，那女人出现，轻轻一挥手便解决了那些匪类救了自己。不曾问过，为何妖一个单身女子那么晚会出现在那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而且竟然身覆绝世武功，可怕的是即使杀人脸上始终是那一抹另人失魂的笑容。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是个危险人物，可是就是不自觉被吸引，执意跟着她走。这一走才知道自己绝对后悔终生！唉！
　　就这样陪妖游山玩水以为以后的日子大概就是如此的时候，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2个人在望月楼悠闲的吃茶赏景的时候——
　　“晰，我们去开个青楼玩玩吧？”
　　“噗兹……咳咳……什么？”风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开青楼？妖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对啊，好玩嘛！反正无聊！”
　　“好玩？”风晰咀嚼这句话的意思，半晌没回过神来。
　　“就这么说定了，地方我已经选好，房子也都准备完毕，目前就缺个主事的，你去吧。很好玩的！”
　　“真的？”风晰很怀疑，虽然从小自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不代表她不知道青楼是什么的地方，
　　“对啊，很好玩的，历史上有好多脍炙人口可歌可泣的名妓故事哦，很美呢！”“真的？”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是被她说动了心思，妖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本事，可以让人不由自主答应她的所有要求。想来，老爹要是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女儿现在是一家名满京城的青楼的当家不昏倒才怪。真是交友不甚啊，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有这个觉悟任命受她欺压，妖简直就是个妖精，让你气的要死又无法发作。
　　正想着。门被砰的一声踢开，随之而来的巨响，门再次赫然躺在了地上。
　　风晰立时傻眼，安捺着怒气自问这是第几个了，自从这个不可一世的小鬼住进来之后，装修工人几乎三天就来一顿白吃白喝。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一下不知道又会花多少银子，唉！心疼！
　　“拜托亲爱的飞影殿下，您老人家下次进来的时候可否高抬贵脚？这可是上好的材料，是要花钱的……”微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风晰美艳的脸有变脸的征兆。
　　“哼！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妖呢？”看也不看脚边的“垃圾”，飞影一心只想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在哪？
　　“警告你，如果你在这么无节制的破坏我的财产，小心我把你轰出去。”也不想想这里谁当家，这个老虎不发威把人当病猫的小鬼。
　　“给你！”甩也不甩脸被气的发白的风晰，一身华服的小鬼不耐烦的打断风晰的唠叨扔来2个元宝叫她闭嘴。
　　“妖呢？”
　　“呵呵，妖说去补眠”收起元宝，风晰一脸媚笑地道。这年头有钱好说话。
　　华衣小鬼得到答案，没有言语转身离去，出门的刹那扔下一句“少对本少爷露出你的假笑，恶心死了”
　　音落人已离去，留得风晰一人叹息的自言自语着咒骂那个不可爱的小鬼。啊……第十一皇子耶，一点皇家气度都没有，简直就是个只会高高在上的自大猪……真不知道妖那怕麻烦的女人怎么任这小鬼缠在身边。

　　翌日
　　“想想她也该醒了”风晰对床上再次昏睡2天的美人自然自语道。
　　“唔，”话音刚落，床上的病美人微微呻吟着，漂亮的眼睛缓缓睁开。
　　“哦？你醒了？喏！这是银耳莲子，多喝些对你身上的伤有好处。”风晰微笑着端过汤碗，仔细地试了试温度不再烫口才把碗递了过去。
　　“……谢谢……”接过碗，莫笑有些不习惯对方的热情愣愣的道。“这里是……？
　　“这里是十二楼，你受了重伤，被妖从山脚瀑布下游救回来的。”
　　“妖？”
　　“就是你前天醒来时我身边那个一脸懒洋洋的欠扁女人了。她便是妖奴，我是风晰，你的救命恩人。”嘿嘿，有利可赚的事情，她风晰从不会错过，眼前这个大美人不为楼里串串场子，岂不可惜？
　　微愣着，莫笑脑子里显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一个女人，紫色的眸子很深邃仿佛有魔力般的如此诡异，最重要的是她和他好象，如果不是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着女装，她以为那就是莫。
　　想到莫，心里微微地叹着。他终究是没说爱她，即使是骗他也不肯。依稀记得落崖的那刻莫的失措与担心，也许真的该满足了，不爱她那么记得她也好。他终究是不会忘了自己吧！惨然的笑笑，往日的爱恋、不甘，哀伤……此刻似乎都不在那么重要，也许是死了一次的缘故，一切似乎都淡淡的消逝掉了……
　　“在想什么？你还没告诉我的你叫什么名字呢？”风晰理解的笑笑随便地转移话题。
　　“我，寒笑，林寒笑……”顿了顿莫笑没有以真名示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莫笑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人，想想落崖前对莫说的这句话时心里的悲哀，现在似乎都不再有意义。从今天起她知道，一种新的生活正等着她，没有莫，没有寒，只有一个重生的林寒笑。
　　风晰探询的眼始终没有眼前离开失神的苍白丽人。心里很清楚她没有说真名，闪烁的眼看来真的不很擅长说谎，可是，何妨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有不说的理由，这并非是重点。
　　……
　　“醒了？晰，看来你还能当个救命郎中……“推门而入的女子笑着说道。懒懒的性情自有一种味道。
　　“我是神医，不是郎中。”咬牙切齿地瞪着来人，风晰即使生气也继续维持着微笑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虽然明知眼前的人并非莫约，近距离下仍是有些不习惯。
　　“呵呵，风晰没说过我吗？妖奴，初次见面，欢迎来十二楼做客。”颇有兴味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妖奴道。
　　“我，林寒笑“没有说什么谢谢救命之恩类的话，浅笑了一下，莫笑仅仅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的名字，天生少言的个性使得被救了性命也依然散发不了太多的热情。不过眼睛里却闪现着十足的好奇着眼前与莫相似的容颜性情却似乎相差很远的妖奴。
　　“拜托，美人你再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可爱的我哦！”妖奴笑笑，挑逗的语气十足。
　　“阿。。。对不起……”莫笑的小脸红的像个苹果，想来自小到大从不曾看着一个人看到失魂过，即使是莫也只是脸红心跳不曾像今天这般失态。
　　“我说妖，你行行好，不要再欺负咱们可怜的病美人了”瞧妖那幅样子，一幅只要人家答应了就马上以身相许的表情，风晰对妖的爱玩无可奈何忙出声替莫笑解围。
　　“好麻！好麻！”察觉眼前的美人似乎有点尴尬，妖奴收起西学的神情不再乱看玩笑。
　　“妖，妖……”随着一声声急切的召唤，砰的一声木制雕花的门赫然已在地上。似乎早已料到会是如此下场，妖奴在第一声叫唤起已经机灵的捂住自己小巧的耳朵，她可不想被门板声震聋，何况眼前还有个气急败坏正欲发火的母狮子风晰小姐。
　　紧攥了攥拳头，风晰忍无可忍的大叫“你白痴啊！告诉你多少次了门是用手推的不是用脚踢的，你以为这是你老大的寝宫啊，随意破坏，别以为有妖罩着你我不敢赶你走，我再说一次，你要是再破坏我的家具，趁早给我走，就是你是天皇老子也不行……”掏了掏耳朵，飞影状似没有听见母狮子的怒吼，直直地走到自己想找的目标冷冷地盯着闲适地坐在那的妖奴不发一言。
　　“呵呵！小飞早啊，今天怎么这么回来的这么早？我记得你前几天好象回宫去了哦！”飞影抿抿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来自眼前自己最重视的妖即使再大的怒气也只能默默往自己肚子里咽。恍惚间飞影似乎可以体会为何每次那边的笨女人见到他都在磨牙的神情了。
　　“你还说，不是你说什么想参观下皇宫看看皇帝老爷住的地方，我哪会回去？天知道他逃都来不及的地方怎么会白痴地自动送上门回去？妖，我足足等了你三天！”本是从小习惯了质问别人但面对妖奴的时候所有的不满都变成小孩子似的发牢骚的语气。
　　“我忘了……”无辜地笑笑，妖奴一语带过。
　　“你怎么能……”扁了扁嘴飞影一脸委屈地瞪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愧疚感的女人。
　　“好拉，不要这个样子嘛！你这个样子我会很有负罪感哦”被瞪的女人似乎是吃准了小鬼不舍得生她的气还得了便宜卖乖的嚷嚷着自己的无辜。天知道这究竟是谁失了约……
　　“你说过你会来的……” 飞影小小声地抱怨。
　　“如果我现在说永远不去，你是不是会哭给我看？ ”妖奴依然不负责任地轻笑。
　　“你知道我不会。所以你还是没来对吗？”盯着妖奴，飞影的激动渐渐转为落寞。
　　“你如果哭了，我就去”
　　“你明知道不会的。”叹了口气，飞影无奈地叹道。
　　“我是坏人。或者偶尔发神经会去的。”不负责的说着没根据的承诺，妖奴忽略飞影受伤的神色，自顾地说道。只是刚才轻松的神色似乎已不复见……

　　“你……你……”眼前是难得的感性时刻，可是，可是……想要自己竟然外被小鬼狂妄的忽略在外气得差点吐血的风晰咬牙切齿地努力告诉自己要保持形象，否则难保哪天下手把他掐死，范不着为小鬼送了自己的性命。在心里咒骂的无数遍这才似乎想通了像变魔术一样收起泛着怒气的脸，只有抖动的嘴角可以看得出她是多么拼命地压抑脾气。TMD……

　　而一直在床上坐起来的莫笑似乎看呆了，愣愣地看着这一家子奇怪的相处模式，奇异地即使几个人似乎在吵架但却给人一种和谐温馨的感觉，似乎合该一切就是这个样子才叫合适。这样子让她想起曾经在莫家堡的生活，羽哥与大家就是这个样子吧？可惜那时侯的自己只知道追逐着莫，从不曾真正注意堡内其它人的生活……家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莫明地即使仍不熟悉眼前的几个怪胎却有种以前未曾体会过亲切感觉。家人呵！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拥有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