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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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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小姐，听回来的人说今天你在皇宫的表演很出色呢！”碧奴边替我将洗脸水端过来边说。“他们说演出后您还特别被皇上和太后叫过去问话……”
我本来正在懊恼早先应该发明个类似于洁面皂或是洗面奶类的东西，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象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望着那盆水叹气道：“可别再提这件事了，今天真是要糗死我了。等下你给我换好衣服后，就去厨房给我准备些下火的东西喝。今儿个是又惊又怕又恼怒，实在是心里燥的很。”
“看来小姐的第二次入宫的经历不象第一次你们愉快哦。”碧奴笑着说。“小姐第一次进宫被选中点守宫砂，回来的时候表情可不是这样的呢！”
我倒。那肯定了，十三岁的年纪本来就不懂什么，而且恐怕那时候的苏婉凝甚至整个尚书府都觉得这是无上荣耀，当然不象我今天这样郁闷了。
“小姐稍等一下，碧奴现在就去厨房准备些下火的汤水来……对了，鱼骨汤怎么样？起锅的时候再覆上些鲜莲叶和桂花卤，喝过之后保准让你心情迅速好起来。”
我点头。这个时候身边还真是需要这么个贴心的人。
碧奴出去后，我独自走出房间来到湖边的凉亭纳凉。眼下秋意还未深浓，许多花却已经不再盛开，再加上黄昏日落的景致，更加让人容易产生怀旧的情愫。
“怎么了？想心事？”是未染的声音。
我回头看他：“你喜欢不请自来么？那日特别叫你，你倒不出现。”
“我不愿去天牢。更不愿助你救那个痴儿。”
“那你自己为什么事先偷着跑去？”
“我？什么时候……”
“小姐，汤来了……”碧奴手里端着盏木托盘走了近来。“想不到未染少爷也在。碧奴这就去再拿一只碗去……这秋天气燥很容易上火，喝鱼汤最是好了……”碧奴独自絮叨着自顾自的走了。
我独自望着碧奴的背影发呆。这女子，怎么老让我有神出鬼没的感觉。
“你怎么可以这么美？上妆不上妆都有别样的风情。”未染盯着我道。
“那叫‘浓妆淡抹总相宜’，说话不带成语你还真是没文化。”
“‘浓妆淡抹总相宜’？”他重复着点头。“凝儿如今学问日见精进了。我真该对你另眼相看了……”
“本来就是，有道是，士别三日便刮目相看。”我乐的与他斗嘴。
“是是是。如今应该不仅仅是我，即便是许多王公贵族恐怕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今天皇帝婚宴上，你可是出尽了风头……”
“拜托，哪里有什么风头可言？上台的时候明明我只想唱给自己一个人听，不知道为什么弄的全场都能听见……”
“哈哈……”未染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那皇宫戏台下是装备了地听的，原来你唱的时候不知道这个的啊？”
“什么？地……听？”那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古代也有音响设备不成？我被他说的有些晕头转向。
“就是说，你今日所表演的那个戏台下埋入了几十口陶制大缸，这样可增加混声回响效果，故此你唱歌的时候台上的人不觉得，台下的人却统统听的一清二楚……”
晕。从来没听说过古代还有这样的技术。不对，难道……前世去过的北京天坛中的回音壁，和四川大佛寺的石琴都是采用了这样的声音反射技术不成？
“另外，我收回我适才说的话……”未染说。
“啊？什……什么？”
“士别三日你还是这样！”
我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一时无语。还好碧奴刚好拿来了碗匙。两个人在凉亭的石凳上对坐下来，面对面喝着汤水。
“你不觉得奇怪么？”他问。
“奇怪？哪里奇怪？”
“为什么今日表演完后，皇上和太后还要将你特别叫过去？而且聊完后还特许你以女儿身坐到苏府的位席上去？”
不提这个还罢，一提我就满肚子苦水要倒：“那个皇上啊真是奇怪，找我过去没一句好话，一边损我一边笑可是语气却又凶巴巴的。他让我坐到爹身旁去，说什么让我观礼，可是我坐下没多久婚宴就结束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想起来都觉得郁闷死了……还有更奇怪的，我跟爹准备走的时候，他又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宦官来，偷偷塞给我样东西，宦官说什么是皇帝特意赏赐我的东西，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个空荷包，真是莫名其妙的很……”
未染听我说到这儿突然拍案而起道：“什么？皇上送你荷包？！”
碧奴也吓的合不上嘴：“小姐，我没听错吧？你是说皇上把荷包送给了你？！”
“啊！对啊，是一个荷包，那又怎么了？”我被他俩的表情弄的不知所措。对了，那荷包我放在哪里了来着？对，好象是这儿。我在腰间系着的绣带中寻到了它。“就是这个啊，你们看，我觉得样式虽然还行就是就点小，我喜欢大点的，这样出门带着也可以，挂在房间的墙壁上也……”哎？怎么眼前这两个人看着我手里的荷包统统目瞪口呆了呢？
“他要选你做皇妃？不是说要在今日三个妃子当中选么？怎么可以做出这样完全不符合祖训的事？”未染僵立在那里低声说。
“小姐，碧奴觉得您该立即将这件事情禀告老爷和太太。他们现在应该还不知道皇上将选后的荷包交给你了吧？！”见我茫然的摇头，她继续道：“老天，出大的事情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转头看向未染，眼下他整个人已瘫软在石凳上，刚才燃烧在他眼里的火焰，已经化为灰烬沉淀在他的眼底深处。
“你们在说什么皇妃？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不就是一个荷包么？大不了下次见到他再还回去……”我嘟囔。
碧奴听后连连摆手。“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可以还回去的，如果小姐这样做了，整个苏家都要受到牵连……”
啊？我木然的看着碧奴和未染，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适才我还与你对坐着喝汤，却不知，你身上却已经携了皇上选后的荷包，就在不久的将来，你便要成为尊贵的紫戌国皇后……”他悲戚的说。“你受伤我虽也心痛，可想着为此你到底可以躲过选秀这一劫，想不到今日……到底还是变成这样无法收拾的局面……”未染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两只手重重搭在了我的肩头。“凝儿，你知道，我是真不想迈出这一步，可是眼下，这已经不是我是否愿意罢手的问题。你明白么？”
我茫然摇头。
他扶着我肩膀的手忽然如钳般，紧紧将我拥入怀中。只一瞬，便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留下愣在原地的我和碧奴，主仆二人面面相颌，凉亭中静寂如夜。就在这个时候，仆役却带着天香坊的老者急急的奔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天香坊出事了……”
我一个趔趄站不稳，被碧奴一把扶住。
“有话慢慢说，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别吓到小姐。”碧奴责道。
“是老奴一时大意了……老奴该死。小姐，是这样的，刚才有好多人来到天香坊闹事，说家中的女子用过我们天香坊出品的眉粉后统统脸色发青、呼吸困难，明显是中毒症状……据说现在已经有人联合着准备参老爷一本……”
我心里顿时好象火燎一般，摇晃着站起身来。这突然件来的变故让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该章参考文献：《墨子•备穴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