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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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他说他叫清徽，师清徽。
看起来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光景。宛转蛾眉下生得一双细长的眼。浆洗干净的棉布青衫将那身瘦削的骨包裹的恰如其分。周身透着的那股子沉稳气息让人觉得与他表面看起来的年纪非常不符。
他说：“家父让我来取琴图。”然后接过我递过的图纸，半晌不语。
“很为难吧？”我问。
四十七条不同长度的弦，七个可改变弦音的高低的踏板，多到让人头昏目眩的精密零件。我不知道，对于古代的琴师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他低着头，谨慎的回：“的确是在下从未曾见过的琴……看起来，有些象弓弩……”
“弓弩？”我笑起来。“这个我可从来没想过。不过这种琴制作工艺非常复杂，对琴师的制作工艺要求绝非普通琴可比。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出来？而且，下个月就是太后生日，我又实在心急的很……”
“见到这琴样之前和之后的想法完全不同。所以在下目前也不好说这琴是否做的出……”
“哦？这么说，你们即使看过这图也没把握制造出来么？”
“哦，不，小姐，清徽才疏学浅，对制琴尚有需要学问要学。但家父却是四十年的琴师，行与不行，还是要他老人家看过才知……”
“哦！原是如此……那么，你且拿上这几张图先去给师琴师过过目。能与不能，看后再告诉我。”
我将几张琴图一并收着折起，又吩咐碧奴寻来一只锦盒来将图纸装好。想想仍觉不足，遂招手唤那清徽到近处方才说道：“回去后，你告诉你父，此琴名叫竖琴。其琴音量虽不算大，但柔如彩虹，诗意盎然，时而温存时而神秘，弹奏起来可达行云流水之境界，实乃当今世间不可多得的乐器之一。”
之前，曾经听说过，先秦的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这是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听后惊曰：“善哉，子之心与吾同。”后来到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干脆摔琴断弦，终身不弹，这才有了高山流水之曲。
琴还未做，人还没见，我就先通过清徽的口转述这竖琴的好，实质是希望清徽的父亲能够罄尽全力造出此琴。
清徽捧着锦盒沉默着点头，从始至终都将视线落在地面。我忽然觉得他捧着锦盒的那种感觉，好象是捧着七世单传的婴儿般慎重，不觉对他平添了几分敬意。
他退出后，我在房间里用笔写下我这个现代人所谓的一点优势。记录我来到古代后的一些事件要目。或者我想，自己也许是通过这样的梳理方式，找到未来的出路。
目前要做的事情好象很多。
太后生日上的竖琴表演是否可行还未可知。为救何云誊似乎应该听从碧奴的劝告尽早去见一次未染表哥。还有宫里那个据说跟我很要好的绮妃娘娘。甚至娘口中说的那个名唤玄英的二娘以及她那即将被召入宫为妃的女儿更应该找个机会见过。
我要苏婉凝成为我。因我既不想成为她，更无法成为她。苏婉凝给了我她的身，我决意赋予这身以我的灵魂。
这日过的非常慢。夜幕垂下没多久，身心俱疲的我早早便梳洗完毕并差退了碧奴。想着明日要做的事和要见的人，不禁觉得有些昏然。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站在床前的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心头一热，“砰砰”乱跳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初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