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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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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染儿……”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夜凉露重，你表妹她身子还没康复。有什么话还是等到她完全复原后再说，现在快些把她抱回床上休息去吧！免得再染上风寒。”
我顺着声音寻过去，发现爹站在花廊的尽头，月色映白了他的脸，却看不清此刻他的表情。一袭玄色的阔袖长衫在夜风中轻舞，看着好似一面旗。
面前这男人迅速恢复了初见他时冷漠傲然的表情，他沉默着将我抱起，步子缓慢沉重，好似过了很久的样子，自己才被放回床塌。
我在罗帷翠被的映衬下看他的脸。他不羁的眉目下藏着一双忧伤的眼。那紧闭的嘴唇竟让人产生无限荒凉之感。
我垂下头，假装不知道被他注视。可是那目光却好象是舞台上的聚光灯一样，不离不弃的追随我的一举一动。这场景真是让人尴尬。
“咳……你怎么有那么大的力？刚才弄的我好痛！”我忍不住先开口。
他奇怪的看着我愣了好一会，突然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
“傻妞，适才还真以为你想起我来了。”
说完，他深重的吸了口气，定定看着我道：“看来，你早已将所有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关于我们的过去，也被你统统清空了，是么？”
他用手轻托起我的下巴，眼睛里纠结着复杂的情感。
“凝儿，何止是我会武功？你四岁便师从鬼谷子学习剑术，虽然当时只是为防身之用，可是你天资聪颖至十七岁已经学得一身好功夫。这些……你难道也都不记得了么？”
啊？！玄女剑？好功夫？
他起身将墙壁上挂着的一柄剑取下，拿到我面前说道：“这把剑有我们太多的记忆，你看看能否想起什么？”说完，将剑从剑鞘中拔出，明晃晃的银色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我接过剑来仔细打量，离剑柄不远处刻着剑的名字：紫青怅。
“听过莫邪干将，听过龙渊龙泉，却从来没曾听过紫青怅这样别致的剑名。”我说。
他唇角向上，微微一笑道：“这剑是紫戌国第一铸剑高手欧冶子亲手铸就，它昼则见影不见光，夜则见光而不见形，其触物骜然而过，疾而不血刃……而这紫青怅的剑名便是凝儿你为它而取。”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这柄剑，觉得一切来的太快，简直有些难以想象。
“那么……这剑沾过血么？”我问。
“沾过血？不，疾而不血刃，这剑是永远不会沾到血的……”
我笑。这样就好，那么美名字的一把剑，沾了血难免让人觉得可怖。
“可是……”他盯着剑一字一句的说道：“它杀过人。”
啊！
我惊叫着放开手。脱落的剑被他一把接住，复又挂回原处。
再转过身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他眼中泛着泪光，此刻看来好象是天际边那些晶莹闪亮，欲说还休的星。
“凝儿，本来，我还想问你，是不是因为我爹订好了我和崔廷尉之女的婚事，你才要负气跟何云誊那书呆子走。可是现在看来，你是没办法告诉我真相了……”
我愕然。
“我一向只知道你顽劣任性，却不曾想在这件事情上你表现的这样狠心，竟然选择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将过去的感情一笔勾销……可是凝儿，你却忘记了，爱在这里，还有这里，它们永远都不会消失……”他指指脑袋，然后是心房。接着，轻吻我的额头。替我塞好被子。折身离去。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思绪象纠缠的线混乱不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