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蛋带笑》六安有甜

5、天上掉下个萌妹纸

　　“早啊，小君！”
　　“早啊，小妖……君！”

　　石君这天难得起了个大早，昨晚上因为赚了钱，六楼西餐厅的经理还好心请她吃了一顿冰激凌蛋糕，使得石君心情异常得好，所以早上起来跑圈也是干劲满满。跑着跑着就听见身后同时传来两个声音。

　　石君还没回头，可是她渐渐觉得背后气氛不对劲，像是两只狗在互瞪，龇牙咧嘴，蓄势待发的样子。

　　一回头，却看见异常平和友好的气氛，两个人笑眯眯地跟在她身后，慢慢跑着。

　　石君知道子博有晨跑的习惯，以前也陪他晨跑过一段时间，大概吐血冒烟地坚持了两个礼拜，后来因为早上实在是起不了床，就作罢了，偶尔周末陪着跑跑。

　　至于另外一位，石君微微蹙眉：“你来干嘛？监视我吗？”

　　“像会长大人这么自觉的人自然是不用我监视的，我就是来晨跑的。对了会长君，别忘了，今天中午您还要去天台清理鸟屎。”启君似乎完全无视她脸上的不悦，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说完朝一旁的子博看了一眼，便超过去了。

　　子博鼻子里哼了一声，轻骂一句：“幼稚！”然后也跟上去了。

　　石君摇摇头：“无语。”继续以她的树懒速度慢慢挪动。

　　“喂小妖君，你这个速度跑今天上课前肯定是跑不完的，迟到了要去体育馆擦地板哦!”不知什么时候启君已经跑完一圈从后面超上来了。

　　“没关系，早上跑不完……我可以……下午接着跑。”石君的树懒速度还是让她开始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启君得意的背影，总觉得这家伙肯定和自己八字犯冲！

　　原本石君并没有打算和这个人有过多的交集。石君只是觉得，启君命里跟自己还算得上有这么一丝孽缘，最初与他的几次相遇也并非纯属偶然，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抛弃过去了，就算不上跟他有关系，她接近他只是出于好奇，可是事情发展的轨道似乎越加偏离了她的预估。

　　“小君，你到底有多久没有运动了？”这时子博也慢慢超上来，讲话不急不慢，气息平稳。

　　“哦，我，每天，都有，运动，啊。”

　　“你别告诉我是从家走到地铁站，再从地铁站走到家。”

　　“还有，从，食堂，走到，教室，外加，从，教室，走到，食堂。哎哟妈诶，我受不了了，歇会。”她走了几步，停下来，捂着肚子喘气。

　　她瞧着前面两个丝毫没有慢下来迹象的马达相互超着，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石君更加坚信，人生来是不同的，基因决定了她的肌肉构造天生不适合耐力型运动，她存在的意义在于她脑袋里那一亿个神经元，而不是，晨跑！

　　进了校门的同学们纷纷被这充满朝气的一幕感染了：冬日和煦的阳光下，学生会会长一身帅气的运动装，正插着腰站在运动场边上，督促着副会长和风纪委晨跑。

　　俗话说的好：三个美女一台戏，三个帅哥一幅画。

　　某腐盯着这样美好的场景，痴迷地眨巴了几下眼睛道：“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会长是个帅气的男生呢！”

　　旁边女生不干了：“不觉得前会长和副会长两男一女的组合更美好么？”

　　第三个声音出现了：“不不不，会长应该靠边站，启君和子博多般配的一对，可惜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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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这里干嘛？”一个极有穿透力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出现在众人后方，接着直接进入vitas歌剧的高chao：“你们在这里干嘛？回教室！”

　　这一嗓子喊得那个石破天惊，就听见停在体育场边上那辆小别克开始“呜啦呜啦”乱响，刚才还人头攒动的操场立刻变得空旷异常。

　　在操场上的三位同时回了头，就看见某教导主任一脸和气地朝他们招呼，亲切地提醒：“早自习快要开始喽！”心里暗暗道：诶，三个帅小伙子，还真是赏心悦目啊，可惜我生早了……

　　眼见着子博一溜烟冲到终点就立马倒下去了，哈哈地笑着：“好久没有跑这么尽兴了！”

　　很快，启君也到了，撑着膝盖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气：“你，一大早，这么亢奋做什么？”

　　子博嘿嘿一笑：“一想到下个礼拜月考就忍不住地兴奋。”他伸手，示意要人拉他起来。

　　启君挖了挖耳屎，怎么觉得方才那句话讲得那么欠扁呢，伸手过去，不想却被子博拍掉了：“谁要你拉！”

　　石君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拿了两瓶矿泉水，伸过手去就把子博拉起来了，把水递给他。二人默契十足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启君尝到了一丝莫落的涩味。

　　启君的左眼皮跳了两三下，刚打算把手伸过去接过石君手里的另一瓶水，就看到这二位用作非常一致地左手按住瓶盖，啪嗒一拧，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水瓶，仰脖一大口水灌下去。

　　启君的手在半空僵滞了5秒，然后毅然握成一个拳头垂下去，上下牙齿左右磨了两下，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一声不吭地往教室走。

　　他闷着头，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石君和子博原本就是兄妹，而自己是个毫无瓜葛的人，没有必要吃醋，更没必要生气！启君，是个男人你就别生气！

　　可是身后子博温柔的一句话一下子砸在他脑袋上，心里那无名火又腾地一下子窜起来：“小君，把衣服穿起来，出了汗会着凉的。”

　　启君你要是回头看你就是个大傻冒！他这么想着，可还是不自觉回了头，就看见子博的手，无比扎眼地放在了石君的脑袋上，她身上披着他的大衣，神情就好比是是被摸了顺毛的小猫，乖顺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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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堂早自习过后，一大早狂跑的某二人终于睡醒了，开始上第一堂课。

　　教数学的中年男性班主任走进来，把书案往讲台上一跺，道：“今天有位新同学要来。”这时子博本来还在用餐巾纸仔细擦拭桌子的手骤然停下来，抬起头。

　　下面的男生几乎都用渴求的眼光看着老班，心里对着上帝祈求：上帝，请赐给我们一个萌妹纸吧！

　　因为是理科精英班，所以，这个班上总共就4个女生。

　　一位是抖S级的女神，名叫尹博雅，不过已经名花有主，此主为N市另一所顶尖高中，N市外语学校的学生会会长，跟启君和子博几乎是一个级别的，所以，每天就望其项胸，不要有非分之想。

　　其余的三位都是个一个能顶十个的女汉纸。看着还好，一色青地扎着马尾辫，带着眼镜，挺文静。可是一旦开口，个个像是机关枪，一句话就能把你噎死。加上长期的耳濡目染，一连串的脏字骂出口都不带脸红的。即使是这样，也已经被订货一空了。

　　这是一个求大于供的时代，优柔寡断绝壁是要不得的。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相信你们多数人都认识，就是高二的石君同学。之后她会跟大家一起上课。相信大家也知道石君很厉害，请大家好好努力，毕竟是学长学姐。石君，你进来吧。”

　　台下霎时一阵欢呼，真真是天上掉下个萌妹子！

　　这时石君已经把自己的一套运动衫换掉了，今天一身学生装倒是穿得很正，非常不符合她的风格，耳朵上似乎也干净了，只是钉了一个小小的水钻。站在讲台上一鞠躬，一句话都不讲，看到下面空着的位置就直接走过去。

　　目前主角三人组的方位是这样的：启君的正前方就是石君，右边是子博。

　　石君一脸正经地坐下了，全班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她身上。这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一脸冷漠，低下头去，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看起来。

　　这堂课上的相当地艰难，因为大家的目光几乎都是如狼似虎地聚集在新来的妹子身上，尽管这是一个假小子，但终究是个母的，大家已经早就不挑食了。

　　不过很快他们发现情况和想像中的似乎有点差别，因为萌妹纸的身后有两头狮子，眼睛里放射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在新来的小白兔周边画了一个圈，已经宣告领土所有了。

　　终于熬到下课，班里的男生大多有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悲哀，但是真正的悲哀还在后面。

　　有一只不怕死的冲到石君跟前，轻轻把一张写着姓名和电话号码的字条，隔着大约一米的距离丢到石君的桌子上，整个一第一次下厨的人，把几根葱扔进锅里那怂样。她后面灼热的目光着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

　　“那个，石君，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不懂的……”

　　“嗯，你可以直接来问我。”石君终于把脑袋从书页上移开讲了，又加了一句：“我没有手机。”然后把那张写着号码的纸片用一只手团成一个球，以及其帅气的姿势朝着几乎是一个教室对角线的垃圾桶投过去。

　　“丢——咚！”空心正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兄弟们，不要指望了，到厕所去腾空一下膀胱，安抚一下你□□悸动的小伙伴，洗把脸，回来接着做卷子吧。

　　石君继续低下头去看书，忽然觉得脸旁有个热源在慢慢靠近，石君一皱眉头，没理他，继续看书。

　　“小妖君你干嘛跟到我们班上来？你就那么想我？”启君因为早上的事情觉得很不甘心，偶尔死皮赖脸一回，算是他小小的报复。

　　这时石君的另一侧的脸也有一个热源靠近了，但是似乎丝毫没有影响这位的阅读，她用手翻了一页继续着。

　　“小君，怎么突然来了？”

　　班上的人就看着子博和启君二位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撅着屁股，相互使劲扯着衣领，两个脑袋快要夹上中间那只淡定的妖孽小脸蛋。

　　“嗯——虽然上次那个奖励制度的最后一项不是我定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干的。鉴于已经贴到学校网站上去了，大门口的公告栏里也贴上了，出尔反尔会有失公信度。我看了一下，高一目前还没出现有这样能力的人。高二除了我也没有。”她又翻了一页，“新转来一位是从埃及来的华人，柯达，不过他有这个能力的可能性极小。高三么，为了不给子博增添困扰，”她把书一合，抬起头，“我只好来了。”

　　石君把书放进抽屉，换了一本，继续，神情淡然，安静地像只兔子。

　　“噗哈哈！”启君看着子博一脸严肃发黑的表情，把手背到脑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似乎在嘲笑子博：白费力气吧，好哥哥？

　　子博不理会他调侃的眼神，低下头去，掏出手机发了几个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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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放课的铃声又响起来，石君这次学乖了。绕到学校的后墙，把书包往墙外一甩，然后退后了几步，几步助跑，狠狠蹬了花坛的边缘一脚，双手扒住围墙的上方。

　　没怎么使劲，嗯？身体就这样上去了，回头，子博在下面托着自己的腰，仰头一笑：“就知道你会来。”

　　石君道了一声：“谢啦！”然后跨过墙头，跳下去，拍了拍巴掌，捡起地上的书包往肩上一甩，成功！

　　这时子博也退后了几步，一阵助跑，用同样的方法，用手一撑墙头，像一只巨型蚂蚱一样跳过去了，几步跑到石君后面，伸手就把她背上的背包扛到肩上，朝她微微一笑：“一起走吧。”说着一把拉起石君的手，朝地铁站走去。

　　“你在干嘛？”

　　“跟你一起逃课啊！”

　　“我是有正事要干！”

　　“我也有正事要干，走吧。”

　　石君看着他的手撅了撅嘴，把手抽出来，看了一眼子博：“不怕走在大街上别人以为你的gay？”

　　子博没笑，又一次牵起石君的手：“求之不得。”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向前大步走去，手里的力道紧得让石君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却恰到好处地不至于把石君勒疼了，从掌心传递着一种坚定，让人违抗不得的霸道。

　　下了地铁，子博拉着石君直奔观光电梯，进去之后按了一下6楼。

　　石君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从今天起我也在这里打工。”子博定定地看着电梯玻璃外飞速飞过的霓虹灯和LED屏幕，“因为你让我不放心。除非你呆在身边，不然我一刻都没法安心。”他脸上认真的表情，让石君一时间愣住，电梯外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像一道薄纱一样罩在子博周身，让石君觉得看不真切。

　　手腕上那已经微微有几分湿润的掌心，隐隐传来有节奏的律动，分不清那心跳到底是他的还是石君自己的。

　　进了6楼的西餐厅，子博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想看看冰激凌甜点怎么做的么？”

　　石君方才还莫名有了一丝紧绷的神经，在听到冰激凌三个字后一下子软绵绵地四散开来，脸上浮现出冰河世纪里那只松鼠看到松果天堂时，极度幸福的神情，像梦游一样跟着子博进了那家餐厅的西点制作处。

　　她乖乖地靠在一旁，看着子博换上了一身专业的西点师傅的服装。所不同的是，子博的厨师服不是白色的，而是黑色的。

　　石君很喜欢看他把手洗干净然后将袖子整整齐齐卷到胳膊肘处的样子，那双手在石君眼里比魔术师的手还要神奇。

　　揉面粉、打蛋液、雕装饰、送烤箱的一系列熟练而不失优雅的动作，那就是行为艺术了。完成之后，再看向他身上，一丝面粉星子都没有沾到，依旧是一身毫无瑕疵的纯黑。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石君的眼睛，把石君已经变得恍惚的游思一下子拉回现实。

　　“想来试试么？”

　　石君环顾了一下四周，耸耸肩，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可以吗？”

　　子博把她拉过来，从墙边扯了一块围裙，站在她面前，把围裙套在她头上，然后故意将两只手环过她的腰身，在她身后把两根带子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脸几乎就要贴上她的面颊。

　　石君心里那股子莫名的感觉又来了，明明没有身体接触，可是这样的距离，似乎更加撩人。

　　似有似无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闻到他身上那股信风草的香气，心里紧张得想赶紧逃开，可是那喘息的声音有让人恋恋不舍。

　　身体在微微发着抖，感觉到子博已经把结打好了，可他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肯放开，让石君有点动弹不得的窘迫。

　　她微微后倾了身体，想从子博的怀里挣脱出来。

　　“别动！”耳边是他轻却深沉的声音，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手掌慢慢实实在在附上她的腰身，渐渐抱紧，轻轻在她耳边吹着气：“不许撒谎，石君，想我松手吗？”

　　石君的心脏猛地挑了一下，血液瞬间冲上天灵盖，一时间竟答不上话来。

　　她感到他呼出的气息在慢慢靠近她的唇，不自觉地，她本能地微微歪了头，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唇迎上去，缓缓闭上眼睛。

　　“陈子博！”

　　一声喊叫惊得石君一下子把头撇到一边去了，却感到腰被瞬间箍得很紧，紧得让她觉得有一丝疼。

　　石君低下头躲开子博的目光：“子博，有人叫你呢。”

　　陈子博叹了口气，松开石君，朝门外不耐烦地应了一声：“什么事？”

　　石君随子博的目光回头，只见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龇牙一笑：“小妖君，你也在这里啊！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