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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远和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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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了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们无论靠得有多近,四目相对时那思绪一如咫尺天涯,再也没有相交的端点。
靠近,在零下三度的雪天里窝在像我一样冰冷的你怀里,互相汲取着即将殆尽的温暖。靠近。
分离,相牵已久的近似乎生长在了一起的手被瞬间涌来的的人潮切割,我几乎再也抓不住若即若离的你了。就这么,分离。
我的那少的可怜的回忆也被轰然倒塌的星辰分崩离析。我突然有一点想哭。
这年惊蛰,我在阳光摧残的波多黎各牵着一只贵妇狗穿越过大街小巷。你在烟雨迷蒙的澳门街尾找寻着一本早已绝版的画报。我们的命运根本没有给予我们相遇的机会,即使让我们的广袤的宇宙边缘相遇,我们也依旧相对无言。我们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徘徊在闹市的中央,似乎默契十足地谈论起唯心主义世界观抑或是你最感兴趣的泛神论。黑暗像是撒旦炙热的沾遍罪恶的双手朝我的脖颈抓来。我呆呆地瞧着浓紫色的天边,让我想想,我还在奢望着什么。
为什么我就是不肯直视呢,那年雨后的天台,天台边缘湿厚的青苔,我们两个幼稚的追逐和你白色的球鞋疾速与青苔摩擦的印记,你从天空中像个失去翅膀的天使一样飘荡的黑白剪影,让我的快乐与你的梦想一起半途而废。你怎么一直抱着我,飞到那个哀鸿遍野的世界,然后安之若素地看着这个悲哀而残酷的纪元。
你曾经那么真实地活在我的面前,你的味道你的气息曾那么理所当然入侵我的生活,你桌子上的那本干净漂亮的纳兰容若楷书手抄本也才只抄了一半而已。
一半…而已。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
我只是想,听说世界好小。怪不得横越北半球的距离,却比我那冗长的思念要少得多,少得多。
我真的会很不甘心地做着那些毫无缘由的事情。我数着猎户座的星云,却还猜测着你是否守侯着那一方的日出。
当真是我哭了,你就能甘愿和我在一起吗?
或许我真的想不过来了,哥。我睡了,祝你在天的那一边安好。
你也一定在想我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