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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季的风 变换之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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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的丈夫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得知了妻子被劫走的消息后怒不可遏，他和他的哥哥阿伽门农，是希腊英雄中最强大的王室王族。除了统治亚各斯、斯巴达外，他们还主宰着伯罗奔尼撒的其他王国。希腊的许多君王都是他们的盟友。两人遍游希腊各地，要求所有的王子都参加讨伐特洛伊的战争。
几乎全希腊都响应他们的号召。只有两个国王还在犹豫不决，一个是狡黠的奥德修斯，另一个是阿喀琉斯。
伊塔刻国王奥德修斯不愿为了斯巴达王后的不忠而离开自己年轻的妻子和幼小的儿子。当他看到帕拉墨得斯带着斯巴达国王前来访问他时，便佯装发疯，驾了一头驴去耕地。后来帕拉墨得斯将奥德修斯的儿子放在他正要犁的地上。奥德修斯小心翼翼地把犁头提起来，从儿子旁边让过去。这下暴露了他神智很清楚。现在他无法再拒绝参战，最后只得墨涅拉俄斯国王的调遣。但从此他对帕拉墨得斯心怀不满，有了成见。
而阿喀琉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早就静静的生活在吕科墨得斯的王宫里，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但是预言家卡尔卡斯知道他居住的地方，也知道他在征战中的作用，所以透露了他的住处。于是他们派奥德修斯和狄俄墨得斯去动员他参战。
两位英雄到了斯库洛斯岛，见到国王和他的一群女儿。可是，无论两位英雄眼力如何敏锐，仍然认不出哪个是穿着女装的阿喀琉斯。奥德修斯心生一计，他叫人拿来一矛一盾，放在姑娘们聚集的屋子里。然后令随从吹起战斗的号角，好像敌人已经冲进宫殿一般。姑娘们大惊失色，逃出了屋子。只有阿喀琉斯依然留下，勇敢地拿起矛和盾。这下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同意率出征，并带着他的教练福尼克斯和朋友普特洛克勒斯同行。
阿喀琉斯出战的消息传到天界，妮可便立刻吩咐侍女们准备，要到人间去。当我从天宫回到胜利女神宫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付乱糟糟的场面。
我马上喝退了其他的侍女，一路拉着妮可回到内庭。“妮可，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泽洛斯，他有危险！”
“那个人，他叫阿喀琉斯。他已经不是泽洛斯了，你知道的。”我平静的看着他。
“但是他的体内有泽洛斯的灵魂！在上次的战争中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这次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妮可，就让我们平静的生活吧。好吗？”我忽然觉得很无力。这么久了，她的心仍然没有从泽洛斯的阴影中走出来。
“人间的战火就让它燃烧，而那个叫阿喀琉斯的凡人注定要死去。就算不是在战场上，也会死于老弱或疾病。你可以赐予他胜利，但却改变不了凡人的宿命。”我耐心的劝说着，轻轻抚摸她的脸。“不要再管那些事了，妮可。我会一直陪着你，今天我烤了你最喜欢吃的蜜糕……”
她挥开我的手，恨恨的说：“就算他只是个凡人，我也要守护他。这次不同了，我有力量！”
“妮可……”
她用力推开我，喊道：“走开，欧律克勒亚，我最讨厌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我呆呆的看着她渐渐变小的身影，手上的疼一点一点的蔓延到心里。
妮可，你知道不知道，我想维护的不过是你纯真的笑容，其实只要你开心，即使是要我的性命也没有关系。曾经很多次，我多么希望和大地母神签订了契约的人，是我。
但是为什么我所有的努力，竟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站在若大的宫殿正中，我忽然觉得非常寒冷孤单。有谁能来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守护住我的天使？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给过我温暖的孩子恢复到从前的纯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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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战火似乎在一瞬间就铺天盖地的燃烧起来，但是我不关心。那个世界在很久以前就把我遗弃了，现在又要夺走我唯一的妮可。我虽然不恨它，但也不会爱它。
但是即使我不愿意去想，传闻总是会钻进我的耳朵。尤其是那些关于阿喀琉斯的消息，他的美貌和勇敢甚至在天界也引起了注意。
他为了帮助那只见过一面，因为父亲冒犯了月亮女神阿耳忒弥斯而要将她献祭的阿伽门农王的女儿，独自面对整个远征队的战士；
他徒手勒死了刀枪不入的科罗奈国王，那是波塞冬与一个女仙所生的儿子，身体如同钢铁一样；
在围攻特洛伊的几年中，他率领船队从海上攻破了十二个城市，还从陆上攻击了十一座城池………
他在他的人民中的声望如同神祗一样，甚至他的敌人也崇拜他。
我总是想，也许在他的身旁除了有胜利女神，一定还有些旁的强大的神灵的帮助。整场战争几乎成了他一个人表演的舞台。
但是这那些凡人啊，那些荣耀的背后，不正是用尸体和鲜血堆出的丰碑吗？显赫的声名，不是以他夺取的性命的数量换来的吗？他也曾经杀死过幼小的孩子，将无辜的妇女掳走为奴。然后要求大笔的赎金，才将她们释放回国。
太多的人们在这场战争战中死，他们在冥界中冤魂呻吟的声音甚至在天界也能听见。而杀死他们的英雄却因此获得了巨大的荣耀。这是一种怎样的公平？我不明白……
我只知道这时候的神祗们一边看着人间的战场一边继续欢笑取乐。
宙斯后悔的叹息没有早点发现海伦这个绝世的美人，让帕里斯占了先机；战神和爱神总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在天界偏僻的花园中私会；阿波罗抱怨人们向他献祭的数目不够，向希腊人要求一百头牲口，但他仍然是庇佑着特洛伊人的……
我闭上眼，试图不去想妮可那双曾经温暖纯净的眼睛，是怎样兴奋的看着阿喀琉斯击倒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飞溅的鲜血将天空也染成了红色。
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她胸前的水晶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渐渐被染成金黄的颜色，但是我除了捂住自己的脸，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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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沉寂已久的胜利女神宫外忽然传来喧嚣的声音，有侍女匆匆跑来告诉我：妮可女神回来了！
我跑出门看见狄俄尼索斯在正殿门口握着妮可的手，她的样子十分烦躁，就好像一只被惹急了的任性的小猫。狄俄尼索斯本来正对着她说着什么，因为看见我出来稍稍有点分神，就被她挣脱了掌握，一溜烟从我身边跑回自己的寝宫去。我指派了几个侍女去照顾她，然后对狄俄尼索斯伸出手，请他和我去外面的花园走走。
“发生什么事情了？”虽然我为妮可的归来高兴，但她又怎肯轻易放弃那个还在人间的泽洛斯。
他叹了口气，道：“父神忽然下了命令，暂时不准任何神祗直接参与这场战争。”
“那么，是你把她捉回来的？”我不禁菀尔。别看她那个可爱的样子，倔强起来不是一般的让人头疼。
“的确费了我不少工夫，呵呵~”他轻快的笑了一阵，渐渐又发起愁来。“请你看好妮可吧，她不知道触怒了神王的可怕。当年天后赫拉就曾因为反对他而被双脚缚在铁砧上，双手用金链捆绑着，被吊在半空中示众。如果妮可再一意孤行的话……”
我点点头。我们又默默的走了半天，谁也没再说话。
“那么我先告辞了。”他最后说。
“狄俄尼索斯大人。”我叫住他，对他深深的行了一个礼。“我为妮可感谢您的恩情。”
他楞了一下，然后笑了。
“不必了。”他说：“我同你一样爱着妮可，并不需要感激作为回报。”
回到宫中，问过侍女妮可并没有再跑出去，我才放心的走进她的寝宫。
“妮可。”我用指尖碰碰床上那一团被子覆盖的隆起。
那团东西动了动，被子下的妮可固执的不肯出声。
“乖乖出来，我给你做了好吃的东西~”看到这样可爱的妮可，我抑制不住的微笑起来。
她和以前一样，生气起来就喜欢躲在黑洞洞的被子里面。这总让我想起那些过往的日子，仿佛之前那些不愉快和争吵从来没发生过。
“妮可，你再不出来，我一个人把好东西的都吃光了哦~~~”我靠近被子，继续努力的诱惑她。
她忽然掀开了被子，大声叫道：“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她满脸的泪痕，小脸上是倔强的表情。双颊因为激动显的红扑扑的，好象一只可爱的小猴子。
我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笑道：“现在不想吃也没关系，等你要吃的时候我再给你做新的好不好？不如我陪你去花园玩……”
“我说不要！不要！！”她粗暴的打断我的话。“等到了晚上我就会离开这里！现在人间的战局非常危险，如果我不在的时候泽洛斯出事了怎么办？！！”
“但是神王已经下令……”
“我才不管呢！哼，只要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阿喀琉斯！”她得意又兴奋的把手放在胸口。“你不知道我的力量有多强大……”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她话语，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眼睛里有不敢置信的神情。
打过她的那只手在颤抖，我毫不犹豫的将她按在床上，一把撕开了她胸前的衣服。也许因为太震惊的缘故，她甚至没有挣扎。
“……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的声音颤抖着，盯着她胸前的那块水晶掉下泪来。
那块原本几乎透明的水晶当中已经布满了细细金线，在光线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我……”
我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心慌的好象马上就要失去她那样，但是责备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我的泪滴在她的背上，她像是被烫到一样颤抖起来。
“我……我要去他的身边……”
“不行！”我马上否决了她。“神王不准任何神祗直接参与这场战争。你知道他对那些胆敢违抗他的神的惩罚是多么严厉！”
“但是，我好害怕……”她挣脱我的怀抱，趴在被子上大声的哭泣起来。“我好害怕他会死……就像上次那样，忽然就消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妮可……”我轻触她那柔软的发丝，心中默默的叹息了。
为了她，我真的可以做任何事情。
“那么我代替你去。”我低声向她承诺：“我做你在人间的眼睛，代替你看着阿喀琉斯。”
“你在说什么？”她震惊的抬起头来。
我微笑，“我本来就只是个凡人，即便被发现，也不算违背了神王的旨意。”
“但是你怎么……”
“放心，我自有办法。”我摸着她的蜜色的发丝，那些小小的卷发在指间柔软的绕着圈。“只要你答应，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乖的呆在天界……答应我，好吗？”
妮可在我近乎催眠的声音中沉沉的睡去，这一天她真的已经很累了。我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睡脸，最后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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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宫殿中的侍女大都认识我，见到我来只是点点头，一路走进去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平常这个时间女神应该是在偏殿的露台上喝茶，我想着，直接过去，果然见到女神淡兰色的裙子。她手上戴着一只皮质的手套，那只停在她手臂上的黑色隼看到有人进来，张开翅膀嘶嘶的叫。
“雅典娜大人，请原谅我的忽然来访。”我在女神背后对她行礼。
“请坐吧。”女神摸了摸塔洛斯的羽毛，扬手让它飞走。然后优雅的摘下手套放在石几上。她说：“我知道你会来。”
“雅典娜大人……”
“现在整个天界都在风传，妮可那任性的小丫头迷上了一个叫阿喀琉斯的凡人。”雅典娜神情愉快。“怎么，她叫你来让我向神王求情吗？你转告她，先老实的在天界呆几天吧，也许，很快风向又要改变了。”
“雅典娜大人，我并非是为了请您向神王求情而来。”
女神抬起她秀气的眉毛，“哦？那倒有意思了。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来，并不是出自妮可大人的意思。”我有些局促的抓紧了自己的膝盖上的布，“女神大人，我、我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来向您请求帮助的。”
“你的请求吗？这真是难得。”雅典娜诧异的笑了，“我倒是很愿意听听，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真是太感谢了，女神大人！”我再度行礼。“那么我的请求是，希望您能将我送到阿喀琉斯身边去。”
“什么？！”雅典娜惊讶的问：“我不是已经说过了，父神他……”
我默默的看着她，她脸上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难为你竟然想得出这个办法……要做她在人间的眼睛，替她守护那个男人吗？”
“请女神大人成全。”
雅典娜脸上的表情复杂，缓缓的开口道：“其实，只要你愿意来我的身边，我可以将你升为女仙。你将和众神一同在金杯中饮酒，我可以给你想象不到的力量。”
“您知道，那些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权势、力量、美貌、荣耀……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只求您能成全我的请求。”
“欧律克勒亚！”雅典娜生气的拍上她面前石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了！你为什么非要跟着妮可不可？！”
我抬头看着她，语气平静的说：“那么您，又是为了什么非要我不可呢？”
雅典娜看着我，我镇定的对上她的目光。慢慢的，她又恢复了女神的优雅，一抹笑容习惯性的挂上嘴边。
“……好吧。”她说：“我既然答应你，这件事又的确是我办的到的。我便成全你。”
“多谢女神大人。”
她走过我身边，蔷薇的香气清新而芬芳。“跟我来。”
我跟着雅典娜走出露台，到后面的花园中去。她走近一个小小的大理石台，那石台中空，里面被注满了极为清澈的水。
“你向水中看。”她对我招手。
我低头去看，本来映照着天空的水波忽然激起了涟漪，这动荡并没有维持很久，当水面再度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不一样的画面。
那水面上映出的，是在一个皮质的帐篷之中。有两个极为俊美的男子相互谈笑着，他们的脚边跪了一个穿着华贵的美人，旁边还跪着两个侍女。
“那就是阿喀琉斯和他的伴侣普特洛克勒斯，跪在下面的是吕耳纳索斯国王的女儿布洛达弥亚和她的侍女们。那位公主的父亲因为阿喀琉斯攻陷了他的王国，走投无路下自杀了，现在他的女儿却爱上了他国家的敌人。”雅典娜在我身边细细说着，“这次，我便把你投身在这位公主的身边，化身为她的侍女之一。你可满意？”
“多谢女神大人。”我感激的回答。
“算了……”她摆摆手，转头对着天空发出尖锐的口哨声。一个黑色的小点忽然出现在天空中，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来。我只感觉一阵强风，听到翅膀呼扇的声音，回头看那只黑色的隼已经停在了石台上。
“我把塔洛斯借给你，做你在人间的伙伴。”雅典娜慢慢的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它来找我。”
“女神大人……”我感激的看着她。
“不必感动。就当是你前段时间服务我的报酬吧。”雅典娜说着，将手按上我的额头。“我会用神力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当你再度醒来的时候，便是人间的一名普通侍女了。”
“是，女神大人。”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在深沉的黑暗中女神的声音问我，“欧律克勒亚，回答我，你是为了什么这样做。”
是为了妮可，为了她的笑容，为了回到过去那些甜蜜美好的日子……但是，这些理由徘徊嘴边，我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为了什么……我要这样做吗？
如果真的要找一个真心的答案，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厌倦了总是筋疲力尽的追逐着妮可的身影，我已经了厌倦了总是在原地等待答案。
所以这一回，我任性的先走开了……
很快我便堕入了一个很黑很黑的梦乡，带着内心隐隐的恐惧，我知道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战争和血的世界，是我很久没有真正去面对过的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