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拾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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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是打算等狩猎结束后再留在皇宫里陪朱佑樘几天的。不过在做了那个梦后，沈渊每次见到朱佑樘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再加上江西那边出现了蝗灾，这一次的狩猎匆匆结束后，沈渊就借口想要尽快解决青衣楼的事情去了关中——情报中青衣楼活动最频繁的地区。
只可惜等他到了关中，青衣楼的一切活动却突然中止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个门派一样几乎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锦衣卫之前查到的那些情报表明青衣楼的第一楼距离珠光宝气阁应该不远。而且珠光宝气阁的阎铁珊也跟朝廷算是有点生意往来，所以沈渊打算先去拜访阎铁珊，向这位地头蛇问问关于青衣楼的事情。
不过还没等沈渊去找阎铁珊，阎铁珊的帖子倒先找上门了。
“我们家大老板请您赴宴，还望赏光。”霍天青递给沈渊一封请帖。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沈渊接过帖子打开看了一遍之后道。
坐在四周种满了莲花的水阁里，面前摆的是香味四溢的山西本地菜，沈渊却没什么胃口。一是沈渊是作为客人被邀请的，不方便没形象地大吃特吃；二是关中联营镖局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在看向沈渊的时候眼中不自觉带着的轻蔑之色；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在霍天青上门亲自送帖子之前，沈渊已经用过饭了。
也许是沈渊平时在江湖中太过低调的原因，坐在沈渊对面名为苏少卿的人对沈渊开了口：“我听说大老板特意要求霍总管亲自上门送帖子，敢问阁下在江湖中可有什么——”
“在下在江湖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沈渊淡淡地回答。
“哦——”苏少卿拉长了声音。
被霍天青派下边的人接来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也到了这里。陆小凤对沈渊的到来表示有些惊讶：“沈兄，你怎么在这？”
“我只是来办一些事而已。”沈渊不打算把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告诉陆小凤，直接用含糊的话遮掩过去了。
陆小凤的好奇心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消除的，不过对他而言来这里的目的是帮上官丹凤向原名严立本的阎铁珊讨债。
阎铁珊不知道为什么姗姗来迟了，他笑呵呵地跟沈渊打招呼道：“鱼潜俺来晚啦，他奶奶的，有个家伙死缠着俺非要把他家的一个破碗给俺。”
说着，他又转向陆小凤和花满楼，白胖的面皮挤出了褶子：“哈哈哈，陆小凤，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俺喝酒没钱付账，于是下边这两条眉毛就被酒店老板娘给刮了当粉刷子去了。”面对阎铁珊特意强调的山西口音，陆小凤也用山西腔回答了他。
“哈哈哈……那个娘们一定是想拿你的胡子擦脸。”阎铁珊大笑，忽又转头问候花满楼，“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的几个哥哥都来做过客，其中三童和五童的酒量最好。”
花满楼听了，笑着称自己的酒量也不错。
不管阎铁珊是真的豪爽还是为了某些目的伪装出来的，在得到花满楼的回答后，他兴致极高地吩咐霍天青把他珍藏的老汾酒拿出来，今天他要不醉不归。
苏少卿是阎铁珊的客卿，阎铁珊想喝酒自然奉陪；马行空则是想要巴结阎铁珊，所以也跟着炒热气氛；而陆小凤本就爱酒，再加上他觉得可能是最后一次能跟阎铁珊坐在这里友好地喝酒吃菜了，所以他也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只有沈渊的面前依旧摆着的是茶水，在阎铁珊和其他人都在笑容满面地喝酒的时候，他也只是夹起一筷离他最近的菜慢慢吃着。
马行空原本是想对沈渊发难来着，不过他见连阎铁珊都没表示什么，他也就按捺下自己的那点心思。
酒过三巡，在场的人都吃了七八分饱的时候，陆小凤在阎铁珊故意学有些山西大老粗的样子抱怨日出的太阳只像鸡蛋黄的时候发难了。
“却不知严总管又是哪里人？”
他这句话出口，场面立即冷了下来。
马行空看阎铁珊和霍天青的脸色都不太好，连忙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我指的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而是金鹏王朝的內库总管严立本。”陆小凤淡淡地回答。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脸色不太好的阎铁珊：“我想这个人大老板你想必是认得的。”
陆小凤的这句话一出口，阎铁珊的脸色顿时变了。
就像是揭别人伤疤揭上了瘾，陆小凤在阎铁珊变了脸色后还觉得不够满足似的又补充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的脸顿时紧绷了。他脸上带着古怪而僵硬的笑容对陆小凤道：“我原本是真想把你当朋友，现在看来……霍总管！”
“在。”
“花公子和陆公子已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话还没说完，阎铁珊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坐下去了，他对沈渊一拱手：“沈公子对不住，下次我再摆酒向你赔罪。”
“无妨。”
不过就在阎铁珊还没走出水阁的时候就被堵了回来，西门吹雪站在那里冷冷地对阎铁珊道：“他们还不想走，而你最好也留在这里。”
阎铁珊没想到来一个人就让他下不来台一次，他瞪着眼睛气愤地道：“你是谁？居然敢这么无礼！”
“西门吹雪。”
这四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阎铁珊原本还残留的血色在西门吹雪回答后就全部消失了。他大喝一声，原本空无一人的荷塘里顿时窜出了五个人围攻西门吹雪。
而陆小凤这边也开始了。
沈渊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不过马行空突然对花满楼发难，这让他还没迈出去的步子顿时收了回来。
马行空手握滚龙棒刺向花满楼的咽喉，而且在马上就要碰到花满楼的时候，就棒头装饰用的龙嘴里就弹出了一把雪亮的短剑。
“锵。”
马行空的招数被沈渊拦了下来。沈渊冷冷地道：“虽然我来这不是为了找麻烦的，不过我总不能任由你在我的面前欺负我兄弟的弟弟。”
沈渊其实是想说义弟的，不过由于义弟是结拜后用的称呼，所以沈渊就挑了个比较长的词称呼花满楼。
马行空才不管沈渊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借着沈渊长枪拦住他的动作将滚龙棒往后一抽，然后抬起来刺向沈渊的双眼。反正沈渊在江湖上没有名气，估计武功也好不到哪去。
他哪知道沈渊没有名气是因为沈渊故意派下属把有关他的事情在江湖上尽量淡化呢？他只当沈渊是个好欺负的家伙。可惜不过两招，沈渊在躲过了马行空的攻击后，一击裂苍穹就把马行空给扔进了荷塘。
“放心吧，我用的是木枪，杀不了人的。最多是让他重伤。”沈渊对苏少卿道。
“是吗？那我就来领教一下阁下的功夫！”
话还没说完，苏少卿手中的牙筷就化成一缕流光刺向沈渊毫不在意地露出的空门处。
“你的是剑道？风格有点像纯阳，可惜比不上他们。”沈渊连连挥动木枪，一点作为长兵被近身攻击的紧张感都没有。
听了沈渊的话，苏少卿顿时起了火气，他的招数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化成了一片残影。
“还不错。”沈渊让他把招数全都施展完后才开口。只见他手腕一晃，长枪顿时拍到了苏少卿的脑袋上把他击晕过去。
在沈渊这边的战斗结束的时候，西门吹雪那边的也结束了。
围攻西门吹雪的几人已经躺在地上，淡淡的血腥味飘过来的时候，花满楼皱起了眉毛。
“为什么你就要杀了他们？只是重伤多好，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抓他们去坐牢了。”沈渊突然道，“不过鉴于你是为自卫才杀的人，这次先算了。”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他转身对着彻底没了人气的阎铁珊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动，就得死！”
阎铁珊叹气：“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陆小凤道：“你应该知道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话，然后在陆小凤道出了‘大金鹏王’这四个字后，阎铁珊突然旋转起来，几十颗珍珠被当做暗器射向四人。
没用别人出手，西门吹雪一人就把那几十颗珍珠给削成了两半。阎铁珊低头看着那满地的半颗珍珠脸皮不住地抽动，忽然消失在原地，借着荷叶的力逃向岸边。
西门吹雪立即追了出去，而陆小凤也消失在原地。
人影闪动片刻，阎铁珊又回到了水阁之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看起来就老了十几岁。
“我已经老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呢？”阎铁珊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他不住地叹息着。
陆小凤也叹息道：“因为这老人以前欠了别人的债，无论他多老，都要自己去还的。”
阎铁珊抬起头大声道：“我如果欠了债自然要还，但是我几时欠过别人什么？”
“也许你并没有欠，但是金鹏王朝的严立本呢？”
一提到严立本，无形之中就是又提醒阎铁珊一遍他自己是个太监的事实。阎铁珊的脸被刺激得扭曲起来，好半晌才恢复正常。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总管。但是自从我来到中原之后，我就再也没……”
他的话还没说完，他背后的荷叶突然一动，一个穿着鲨鱼皮水靠的蒙面女子手持长剑刺向阎铁珊的后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拾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