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拾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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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京城附近的百姓来说，这一天的天气不错，晴空万里，而且还有微风徐徐地吹过。不过对于疲于奔命的黑衣人而言，这种天气只是让他更加汗流浃背的同时背后冰凉。
在他的身后又响起了喊杀的声音，但是他却反而直接坐在地上不动。他已经逃了两天了，每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就总是有人高声喊着要杀他。他想要逃得离京城远一些，但是却有人在他逃离京城四百里后把他驱赶回京城为止。一连重复了几次，他也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戏耍他了。也曾经想过甩掉或者打败那些追杀的人，只可惜直到他的内力和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为止也没能成功。于是他索性再逃了，大不了不过一死罢了。
“不想逃了？”哒哒的马蹄声渐渐靠近，在一声马的嘶鸣后有人对累的不想睁眼的黑衣人这样道。他已经放弃了抵抗，对来人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
“这算是给你个教训。下次再敢擅闯皇宫就不会这么简单就饶过你了。来人，把他绑起来扔进天牢。”
“遵命，大人！”有两个人架起了他，还有一人那绳子在捆他。他在心中暗暗庆幸着终于结束的同时，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将下令的那名红袍银枪的男子记在心里。
沈渊看着黑衣人被下属们带走，等四周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家伙耐力真不错，你说是吧？”
“是的。大人您应该去休息了，否则陛下在看到您气色不好的时候会责问属下的。”
“知道了——不就是熬了两天的夜么，他还派你来盯着我。”
在他身后的暗卫对沈渊抱怨小皇帝的话听而不闻，只是再一次重复道：“请您去休息。”
“在我一开始带你们的时候倒是挺有个性的，但现在一个个跟木头一样。”沈渊一边说着，一边驾马离开了原地。
正当沈渊沿着小路慢悠悠地骑马返回京城的时候，他与六个个子不高、正嘻嘻哈哈的人相遇了。
“你们看他的马！外面罩着东西好像是因为他的马身上有癞才想要拿甲胄遮着。”
“明明是因为马太胖才需要用东西挡着！”
“我听说过这种叫什么……重骑兵还是沉甲兵的。”
“如果给马披上铁皮就算是重骑兵的话，那些身上穿着铁甲的人也应该叫重步人才对。”
这六个人一见到沈渊的黑马，就开始在那里指着马你一言我一语地胡说八道。一开始的时候沈渊也没打算对他们做些什么，不过就在沈渊的马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已经越说越离谱了。
沈渊拨马换了个方向走，结果六人中的其中一人窜上前挡住了沈渊的路：“等等，你现在不能走！在我们桃谷六仙没得出结果之前你不能离开。”
“但是我想回去了，请让开。”沈渊对这古古怪怪的六人完全没有上前搭讪结识的欲望，“我的马披甲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它，既然明白了就让我过去。”
在恶人谷的时候他什么样的家伙没见过？这种喜欢咋咋呼呼的脑回路绕过外太空才绕回来的种类也不是没有，在沈渊看来，面对他们的最佳方案就是不要与他们接触，如果接触到了就尽快远离。不是怕了他们，只是浪费时间的事情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不过沈渊不打算多说的态度似乎让桃谷六仙不太高兴，可惜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沈渊的神驹就已经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了。
“要我说，咱们就应该把他撕成六块。”最小的桃实仙说道。
桃枝仙摇着头像个老学究似的反驳道：“不对不对，咱们抓住他的四肢只能撕四块。”
“那就把他撕……二十四块好了。”
“咱们撕不了二十四块。”
桃实仙一愣，反驳道：“怎么不能，咱们撕六次就是二十四块了。”
“撕六次要比二十四块多得多。”
就在他们又开始争论不休的时候，老大桃根仙抬头看了眼天色，对其余五人道：“圣姑命令在明晚之前赶到，咱们在路上说。”
遭遇桃谷六仙后，沈渊也没了继续悠闲的兴致，直接施展他的马上轻功在晚上城门关闭前回了京城。
一回到府中，沈渊就接到了小皇帝的传召。
“陛下有何旨意？”在天策轻功游龙步的全力施展下，沈渊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小皇帝的乾清宫。
“阿渊，你来看这份情报。”朱佑樘放下手中朱笔，在摞的高高的奏折堆里抽出一份带银色暗纹的递给沈渊。
沈渊接过情报打开，大致浏览了一下内容。
“龙门客栈所在荒漠的那份宝藏挖掘还没结束，而国库内的银子又不太够了。你去查查这青衣楼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收拢成朝廷的暗线。”
“好，我知道了。不过如果不是你心软的话，你大可把那些留了欠条就心安理得地从国库里拿银子自己花的家伙全部抄家，或者施压让他们赶紧把欠的钱还回来。”
“毕竟他们都要养一大家子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逼他们。毕竟活在这个世上谁都不容易。”
沈渊早已习惯朱佑樘那心软得不像话的性格，他略略思考了一阵便对朱佑樘说：“那我去找几件罕见物先卖了填补一下国库。怎么说也得把明年夏天的份额也备出来。”
朱佑樘给沈渊倒了一杯茶道：“花满天的奏折里估算过国库现有的银子，再加上税收之类的收入的话，只要不要有天灾，就还能支撑大半年。以你的能力那时青衣楼就属于朝廷了，到时问题也就不大了。”
花家二童是户部尚书，自然对国库里的银钱和物资数目知道得一清二楚。
“青衣楼在江湖中的风评可不太好，你也不怕如果被那些江湖人知道青衣楼后面的主子变成朝廷之后带坏你的名声。”虽然这么说，但是沈渊可不会让那些武林人士搞臭朱佑樘的名声，不然没多久就来一次刺杀的话，烦也烦死了。
“你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朱佑樘如此笃定，让沈渊不觉心中一暖。
“我等你这次狩猎结束再去，再怎么说，即使有魏子云他们保护你，我也始终放不下心。”沈渊从包裹里拿出一盘绿豆糕，“现在天气这么热，吃点绿豆糕解解暑气，顺便休息一会儿吧。我听王总管说，你已经在这里看了两个时辰的奏折了。”
朱佑樘拈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批阅奏折的手却仍旧在继续。他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对沈渊说：“我趁这几天赶紧把这些都批完，狩猎那几天我就可以休息了。”
“那也不用急于一时，把自己累坏了反而得不偿失。”沈渊伸手给朱佑樘揉了揉肩膀，“你现在肩膀有些僵硬，所以你现在站起来走走动动大概会对身体比较好。”
听沈渊如此坚持，朱佑樘便顺从地放下了笔，按沈渊所说的在殿内绕着走了几圈。不过其实在他所拥有的那么一点稀薄的内力运转下，他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他肩膀会让沈渊感觉硬也只不过是因为在沈渊把手搭上去之后朱佑樘下意识地就僵住身体而已——当然，这不是能对沈渊说的理由。
好在狩猎开始的三日内朝廷上下都没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朱佑樘在出发的时候不需要带着厚厚一摞奏章，连休息都得挤出时间来。
不过朱佑樘出来也不单纯只是为了放松的，他还让数名将领每人领一千人，列出简易阵型两两对战。虽说都是大明阵营的所以不能闹出人命或者严重伤残啥的，那些将领却也把这次演练弄得杀气腾腾犹如又回到了战场上。除了那几个只适合在山地的阵法外，从最常见的鹤翼、鱼鳞阵到数字排排站的二龙、三才、四门、五虎、六丁六甲，七星北斗阵等等都被用了个遍。
沈渊还呆在天策的时候，他主要还是在江湖单打独斗或者跟着天策弟兄们被朱剑秋调遣按计行事。这次的狩猎兼演练让他有些生疏了的阵法好好重新学习了一次，让他能把阵法和天策每天必考的兵法真正一起理解利用。
看过了每个将领的领兵能力后，朱佑樘便示意狩猎开始。第一箭理所当然是由朱佑樘来射，而且这一次他射中的还是一头鹿。
逐鹿天下的这意思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而那些没看过多少书而不知道这典故的人也在众人纷纷向朱佑樘说着恭维话的时候随大流地对朱佑樘说一些好听话。
不过除了鹿之外，这片狩猎场也还是有不少其他的猎物的。
除了几只毛色不错的狐狸和一头等一会烤着吃的黄麋外，沈渊就只抓了一只珍珠鸡。正在他思量着还要不要给朱佑樘再抓几只狐狸好凑够一套毛皮冬衣的时候，一声虎啸中，带着腥臭味道的斑斓猛虎便从沈渊背后扑来。
沈渊头也不回地拽了下马缰。黑马后腿在老虎接近的时候迅速抬起向后猛蹬，将老虎直接踢得向后移了三尺远。
老虎晃了晃脑袋，再一次扑向沈渊。
“嗯……做虎皮大氅也不错。”沈渊一边想着，一边倒在马身上一枪扎向在半空中已经避无可避的老虎。
只听扑哧一声，长枪的枪尖便扎入了老虎的左眼，然后就像是扎进豆腐块里一样顺势刺入了虎脑中。沈渊手腕一抖，碎魄枪就把老虎的脑子给搅成了豆腐花。
“还是我自己剥皮比较好，免得到时候那些家伙一不小心就破坏了皮的完整度。”沈渊自言自语道，掏出天工匣子里的庖丁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老虎给肢解成了一堆碎块。
“沈大人？”随行的御厨没想到沈渊居然不遵循君子远庖厨的思想跑来找他，然后御厨就看到了沈渊背后用还染着点血迹的虎皮里包着的一大坨东西。
“我打到的，除了给皇上的那一份，剩下的分给其他人吃吧。今天演练了那么长时间，补一补也是好的。”说着，沈渊就解开了虎皮包袱，把那一堆虎肉虎骨内脏什么的留在营地厨房里。
因为这狩猎场里许久没有人来打猎过了，所以这一次所有会骑马射箭打猎的人收获都还算不错，再加上沈渊不打算浪费的肉，这一晚每个人得到的肉的分量都有其他饭食的三倍之多。
沈渊的晚餐里有朱佑樘第一箭射中的那只鹿的肉，于是在睡觉时他的火气就比平时大了不少。睡梦中，无处发泄的火气就集中在了沈渊的下边。
“唔！”沈渊一身冷汗地惊醒，他下意识摸了摸下边支起来的小帐篷，捂住脸低声道：“这算什么……明明是从小看大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拾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