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的进化史》南苍

30、往事

　　“夫人，这是奴婢从血魔楼买回来的毒药。”若楠小心地捧着一个晶莹的小瓶子递给了刘瑛，一滴发出璀璨光芒的蓝色液体在小瓶子中摇曳着。无法想象如此美丽的东西居然是剧毒。
　　“名字叫做鲛人泪，据说是鲛人思念爱人时流下的泪水。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突然死去，毫无前兆和痛苦。”
　　“鲛人泪？这便是花了我四千两黄金买回来的东西。”刘瑛举起小瓶子看着里面湛蓝色的液体，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楚穆尔的命可真值钱，四千两黄金呢，花的我可真心疼。”涂着丹寇的手指紧紧地握住瓶子，看着若楠满意地点点头。
　　“你找个机会，给它弄在药里。楚穆尔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过听说已经清醒过来了，饮食都是柳陌絮那个贱人一手操办的，你可要小心行事别被抓住了把柄。”湛蓝色的液体在瓶子中摇晃着，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映得刘瑛的脸显得额外可怖。
　　“是，夫人。”若楠接过瓶子小心收好。冰冷的瓶子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烙得手心生疼。

　　“凌姐姐，这是二夫人端来给大小姐补身子用的血燕。”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炖好了的血燕站在楚穆尔屋子面前。楚凌看到那小丫鬟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已经是二夫人第三次叫人炖好了补品端过来了，可是二夫人对自家小姐从来没有安过什么好心，巴不得小姐早点死掉才好，居然端补品进来实在是有些假惺惺的意味。
　　“小姐的饮食由大夫人一手操办，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小凌替小姐心领这份好意了。”虽说楚凌不喜欢刘瑛，可是自己毕竟是个下人，身份悬殊在这里，对于刘瑛自己也是不得不尊重。
　　“小凌，咳咳……什么事这么吵？”躺在床榻上的楚穆尔早已经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脸上擦着浓重的香粉，看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可是那双圆溜溜带着灵性的大眼睛却暴露了楚穆尔的真实情况。
　　“你看都怪你吵醒了小姐，若是小姐身体不爽，我可真是要拿你是问。”楚凌恶狠狠地瞪了那小丫鬟一眼，吓得小丫鬟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
　　“小姐，二夫人差人送来的血燕……我这就将她赶走。”楚凌轻哼了一声，推开门去，轻声说道。
　　“二娘的好意怎么能拂，端进来吧。”楚穆尔唇角微微勾起，莫不成刘瑛是要下毒，可是看起来她也没这么蠢啊。
　　“是，小姐。”楚凌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小丫鬟手中的血燕，几句话打发了小丫鬟便端着血燕走了进来。
　　本来应该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楚穆尔却已经坐了起来，接过楚凌手中的血燕就要喝下去。
　　“小姐！小姐不可啊，万一……万一二夫人她……”楚凌看着楚穆尔端着血燕就要喝下去，不禁急的叫出了声来。如果这碗血燕中有毒的话……
　　楚穆尔自然知道楚凌的担心，但她心里也清楚。刘瑛不会那么愚蠢，自己让人端来这碗东西，如果在里面下毒很快就会将她暴露出来。在楚府呆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虽然未受一点宠爱却依旧能让楚府的下人们如此敬畏，自然有她过人之处。楚凌看楚穆尔无动于衷，焦急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姐至少……至少用银针试试。”楚穆尔端着血燕的手顿了顿，看着楚凌焦急的眼神，微微一笑还是将手中的血燕放下了。其实她很清楚因为自己身体里面那个霸道的蛊毒，所以自己现在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楚凌见楚穆尔放下玉碗，连忙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银针。将细细的银针放在血燕中微微搅动，过了好半天也不见到银针变黑。楚凌举起银针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松了口气，将血燕递给楚穆尔。反倒是楚穆尔看着血燕陷入了沉思，本来以为趁自己虚弱的时候正是对自己下手的好机会，刘瑛是不会错过的。没想到她却迟迟不肯出手。
　　楚穆尔满腹心事地端起玉碗，小巧的嘴唇已经碰到了碗边，端起碗便要饮下，这时却被人夺了过去。楚穆尔抬头一看却发现柳陌絮拿着玉碗正气呼呼地看着她。
　　“那个女人心怀什么心你还不知道么，穆尔你现在正虚弱，不管那女人拿来什么东西都不准要。”
　　“娘……没事的，用银针测过的没问题。”楚穆尔轻笑，试图安抚气愤的柳陌絮。
　　“不行，就算是没问题也不准喝。那个女人的什么东西你也别要。”柳陌絮气呼呼地将玉碗递给楚凌，示意让她出去。
　　“娘啊，你能给我讲讲当年的事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娘你这么不待见二娘。”楚穆尔拉着柳陌絮坐了下来，顿了顿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明明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何爹要娶刘瑛。
　　“哼，小丫头片子。”柳陌絮伸出手指刮了刮楚穆尔的鼻梁，眼中浮现出一层朦胧的雾气，眼神向远处看去，仿佛从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你外祖父是越国第一富商，通州柳家即便是在整个越国也是占据很重的地位。你外祖父从小将我当做男孩生养，从小便被教着学习经商之道，接手家族的事业。或许是娘有经商天赋，通州柳三妹的名声在通州越传越大。待到我及笠之年，多少俊杰好男儿可是将柳家的门都快给踏坏了，他们不过是仰慕我的经商才能罢了。可是娘却在等待着一个人，一个能将我征服的人，一个能让我愿意洗手为他做羹汤的人，一个能让我真正爱上的男人。”柳陌絮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丝追忆之色。楚穆尔抬眼看向她，没想到自家娘亲也有如此光辉的过去。一个女儿身却能获得如此多男儿的敬佩，她的本事可见一斑。
　　“娘亲等了许多年，那个人也没出现。我本以为这一生注定流离，可是……直到你爹的出现。”
　　“你知道我是如何和你爹相遇的么……”柳陌絮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绯红，露出小女人般的羞涩。楚穆尔摇了摇头，期待地看着柳陌絮。
　　“我还记得那天核对完一天的账单之后，很疲惫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可是穆尔你知道我打开门看见的是什么，在我的床上躺着一个紧闭着眼的美男子。后来我仔细看过了，屋顶上有着激烈的打斗痕迹，似乎是因为那场打斗将屋顶都破了个大洞，你爹他就这么直直地落到了我的床上。穆尔啊，你知道我当时的想法么，我当时在想，这是不是就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这是不是就是我命定的男人？”
　　“当时你爹他受了重伤，我便悄悄将他藏了起来。想法子慢慢帮他治好身上受的伤，这一来，便是两个多月的时间。或许就是因为这两个月的朝夕相对，我便和你爹慢慢相恋了。”楚穆尔有些震惊地看着柳陌絮，爹和娘的相遇就好像是无数女孩儿梦想中的那般，梦幻而不真实。而且，在这个对女性包容并不大的社会，娘居然敢在自己的闺房私藏一个男人，这也不是一般的封建女子能够做得出来的事。
　　“不过……爹居然会武功么。爹不是文官么？”楚穆尔有些疑惑地看着柳陌絮。
　　“你爹武功可还不一般呢。其实……你爹也并非是越国人，穆尔你知道么，这片大陆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有国籍的。你爹便是游离在各个国家之外的，没有国籍的那一类人。自从遇到我之后，便决定在越国安定下来，所以才得了越国的国籍。”
　　“爹……竟然不是越国人！“柳陌絮点点头。
　　“其实我觉得你爹也有他的秘密……便是他当年为何受伤落到我屋子里面，他也未曾跟我提起。”楚穆尔微微皱眉，爹以前居然是游离于各个国家之外的，还身怀武功……突然感觉自己的家庭也并没有想象中简单。
　　“现在跟你说起来我才想起，你爹也并未提起过他的家人。所以我对他的过去还真是一无所知……不过这又如何呢，我爱他这个人便好了。”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人么？自己的爹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当你外祖父知道我私藏了个男人之后，自然是怒不可赦。只是当时娘已经决定非你爹不嫁，所以即便对你爹的过去一无所知，尽管你外祖父各种阻挠，娘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你爹。当年我们便如同神仙眷侣般过着生活，你爹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柳陌絮的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嘴角泛起一丝丝甜甜的笑意。
　　“只是，我却没有想到。在我怀上你之后，你爹居然在某次外出之后带回来了一个怀孕的女人，那便是刘瑛。我竟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在外留下了骨肉，当年我以死相逼也没能阻止你爹娶刘瑛进门。”柳陌絮的眼中闪现出一抹伤痛。
　　“自从刘瑛进门之后，你爹对她各种宠爱，却对同样怀着你的我不闻不问。即便是刘瑛仗着盛宠将我赶出了楚府，他竟然连一声阻拦的话语也不曾说过。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冷……我怀着你，最后只能在郊外找了个小木屋住下。在我因为怀着你难受痛苦的时候，你爹却美人在怀。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全是骗人的……这个世界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一生一人？一开始我就错了……”柳陌絮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楚穆尔深深地叹了口气，抚上了柳陌絮的右手。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生下你之后你爹将我接了回去。荣宠依旧，仿佛那事完全没有发生过，可是他却不知道……我的心早就在被赶出楚府的那一刻，死掉了。现在我住在这楚府，并不是因为对他的爱，而是因为你的存在……还有，对刘瑛和你爹的怨恨而已。即便是你爹再也没有宠过刘瑛，我也不会原谅他，你懂么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