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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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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土方的刀,银时变了脸色。
他本打算也拿出刀的,可问题是他没有刀!
居然连刀刃上还反着风力的寒光,任何人都不该拿出此等东西,可是土方怎么会有?
巨大的气息像漩涡一样来势汹汹。
“废刀令已经颁布了很久了,你怎么还带着?”银时纯粹是陈述的语气。
“我已经道歉了,你还生什么气啊?”土方跟在后面语气烦躁。
银时侧着脸笑了一下:“说什么,我没生气啊,那是多串的工作嘛。”
土方本来想说什么我的工作,觉得有点尴尬,郁闷地抓了抓头发。
收入刀鞘的长刀提在手上,影子在身上拖出一块来。银时又问:“你怎么会有刀?”
“我不知道,就这么有了,你不是也有吗?”
银时抬头看天,块状的浮云之后是干净的天。
“看什么?”土方也抬头看。
“看ET!”银时赌气说。
土方脑子里蓦然闪过一个画面让他表情愣住了。
“……你真的不觉得……”
“什么,你中了名为黑客帝国的脑病毒嘛?”
土方眼神忧郁地看着他的背影,银时却停了下来,回头说:“多串君,你已经跟着我到我家楼下了。”
他惊愕地抬头看,眼前的老式建筑,只有两层楼,二楼的墙面似乎才被翻新过,刷得雪白墙面仿佛在讽刺他虚妄的想象。
没有写着“万事屋”的招牌。
土方的眼神不容察觉地暗淡了一下,他说:“抱歉,打扰了。”很俐落地转身离开。
背影仿佛有点寂寞,不过也不关他的事吧。银时这么想着。
到客厅的时候只有桌子上留下的饭菜了,新八留了纸条说去上补习班,而神乐这时侯照常去公园溜定春。
说实在的,他也没有考虑过像定春那样的生物真的可以称为狗吗?还有桂的那只叫伊丽莎白的生物。
被多串洗脑了吗?
银时茫然一阵,端起碗开始吃饭。
却味同嚼蜡。
“……新八的手艺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定春,咬他!”
神乐气宇轩昂地直指着冲田命令道。定春目露凶光,低吠一声扑了上去。
…………
…………
搞什么,又不是武松打虎。
所以结局是冲田用甜迅速地收买了神乐。
“先说清楚!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套到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冲田偏着头掏了掏耳朵,说:“那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神乐两颊气鼓鼓的转回头,对着甜筒出气,“也比你不回家在外面作流氓状调戏两级妇女来的好。”
“回家?回去哪里?”冲田的声音突然静止下来。他伸展双臂搭在公园长椅的靠背上,目光如炬。
神乐困惑又惊讶的斜眼睨他:“你知道?你也每晚不得安眠。”
“这是在坂田银时的梦里,我能去哪?”
扒干净碗里的晚饭,银时自主自觉地把碗和盘子收拾到水槽里面——等新八回来洗。例如洗碗、叠被子之类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可从来不干。
才一转身出来,某样东西就从空中落下砸在后脑上。力量之集中,顿时让他眼冒金星。
“什么啊……”银时疼得差点眼泪都出来了,缓回神看清楚地上的东西,是一把旧木刀,刀柄上刻着“洞爷湖”。
他伸手去捡它,脑袋里一片空白。弯下腰的时候后脑勺还在火辣辣地痛着,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出来幻觉,刹那间地板不再是白色的方瓷砖,而是不太干净的榻榻米。
——还记得万事屋么?——
想起了土方傍晚时的问话。
手握住刀柄了,提起。极其浓重的香气弥漫开,像天国的神圣气息,又是商店最恶劣的香水味般刺鼻,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头疼欲裂,胸口也闷的难受。一阵呕吐感涌上心头,银时痛苦地捂住嘴。
千万根针从头穿到脚,他陷入昏眩黑暗的沉睡里。
“在梦里还能安睡的话……”冲田停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醒来的话,我们将一直在每个人的梦里。”
“在现实里不得安眠,梦里也不得安眠。”
“所以上闹钟的习惯是必要的。”神乐接口道。
身体有千钧之重,不断下沉着。
属于现实的真实感知恢复到灵魂里,但那不是清醒的。
[银时……你……]高杉垂下头,额前的发遮住了眼神,神情隐没在阴影里。
但他知道,当他抬头的时候,眼里一定是闪烁着残酷的光。所以没等到他抬头,没等到他接下来的说活,没等到他有任何动作,自己已经走了,并且没有回头。
万事屋的招牌挂在二楼,接下来的画面是满目疮痍,沦陷火海。
土方负刀而立,眼神倔强而尖锐。
[总是叫人绰号,是因为无法叫出名字吧?]
[你有资格说我吗,多串君。]
挑了挑眉[呐,我叫土方十四,叫叫看啊坂田]
他沉默,接下来是土方挑衅的笑容。
不得安眠的夜晚,梦境是失控的。
即使接下来是他和桂平静地坐在店铺门口喝凉茶,也会突然冲出新选组的人马。
不过这种事是从未发生的。所谓梦境就是亦真亦假。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境况,银时努力地在混乱中抽丝剥茧。
某个回想起令他扼腕的下午,一个包裹打破了炎炎夏日死水一般的平静。
包裹是坂本辰马寄来的又大又沉。银时直觉上不是什么好东西。
打开包裹看,里面是用华丽的锦盒装的薰香,银时脸部抽搐了,“坂本你个白痴……”
想了想可能不止自己一个收到这么没有营养的东西,心里面平衡了很多。
没营养的东西下场是打入冷宫,后来的几天里貌似陆陆续续有人分走了一点,传来传去最后剩下一小半。直到某天神乐被蚊子咬得受不了了,点了一小块。
惨剧就发生了。
“混蛋辰马!等老子醒了要你好看!”
银时在噩梦里挣扎着咆哮。